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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坐在远离火堆的地方“咯咯”笑个不停。我问笑什么她只是一句“哈哈,说放就放”,原来还是刚才那件事。
我说:“庸俗!今天来不及弄吃的了,喏,把这个将就一下,明天去捞点海鲜。”
“飞蛾”看着递过来的蛇肉,诧异问:“你不吃?”
我特高尚地说:“我还熬得住。”
“飞蛾”深受感动,收起笑容,低头啃着蛇肉,我看着她大口吞噬的样子,陡然一阵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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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是这样度过的,先是两人间隔一米躺着接受蚊子的轮番轰炸;接着两个人坐起来拍蚊子;然后我们被蚊子惹急了,狂性大发,四处奔跑着追蚊子;再然后我们发现蚊子像勇敢的中国人民一样,是永远消灭不尽的,而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天亮了;最后我们无奈停止内战,统一向蚊子投降,采取轮流睡觉轮流赶蚊子的方式一人眯盹了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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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晴朗,一出树林即刻感受万里无云海清椰影。沙滩是洁白的细沙,跟袋装白芝麻糊似地的,细软细软。苹果汁一般的海水涌上来,清澈可以见底。停留在肺里的灰土尘埃仿佛一下子吐了个干净。
“飞蛾”看见芝麻糊和苹果汁,兴奋不已,欢叫一声,和衣扑入海中。
我在后面大叫:“喂,你是来找食物还是来玩啊!”
她说:“先玩再说吧……哎呀……救命……”手忙脚乱在海里扑腾。
我跑到她身边,海水还没有淹过肚脐,只觉得匪夷所思,想这家伙真是技艺过人,多半是在脸盆里玩潜水也会呛晕过去的神奇人物,我一把将她拖上岸,说:“你到底会不会游泳?”
她理直气壮说:“不会。”
我忍住怒气不让自己发作,说:“不会游那你还神气活现地向海里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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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展现惨不忍睹的媚笑:“我这不是兴奋嘛。”
我说:“你是吃错药了!”
“飞蛾”眼珠一转,再次媚笑说:“对哦,你昨天给我吃的蛇肉有没有加什么……”她的迷彩服完全湿透,比昨天在船上湿得更厉害,紧紧地贴在身上,凸显出身材的玲珑。
我料不到她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材,上帝虽然给了她一副彗星撞地球的脸蛋,但又给她如此曲线夸张的线条,也算是造物公平,没有怎么对不起她了,我笑吟吟地观赏,学着她的语气调侃说:“对哦,我昨天给你吃的蛇肉好像是加了什么什么的……我想想。”
“飞蛾”慌忙用手上下掩饰,阻挡我肆虐的目光,鼻孔朝天,裂嘴惊呼:“你想干什么!”
我抽出开山刀,嘿嘿一笑说:“我本来不想干什么,给你这么一吼,我倒想起我该干什么了。”
“飞蛾”一听这话,马上加重音量,差点引发一场海啸,她大声疾呼说:“救命啊!色狼啊!非礼啊!”一双脚却钉在原地一动不动,貌似等着别人去非礼她。
我靠近过去,忍着笑一本正经对她说:“我想起来了,我饿了,我饿得不行了!我得去找吃的了。”
“飞蛾”浪起一脚踢在我屁股上,这一脚有我踢邮筒的风韵。所以导致的后果是我的髋骨很疼,“飞蛾”的脚趾比我的髋骨更疼,龇牙咧嘴抱着脚滚在沙滩上。
这让我非常开心,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I彻底服了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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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上午我们树林里一条不知名的小溪里轻松地钓了一条不知名的大鱼,大鱼在被屠宰后依然活蹦乱跳,而“飞蛾”小姐运动指数丝毫不比这条回光返照的鱼少。我在烤鱼的时候,她就不停围着我转圈圈,我说:“你是不是想把我转晕,自己好独吞这一条鱼啊?”
“飞蛾”说:“怎么会,这几天我还指着你呢,饿死你不要紧,但那会连累我也饿死。”
我说:“那好,鱼头鱼尾巴给你,中段我留着。”
“飞蛾”说:“那我们还是一起饿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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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在那天吃完鱼后结束,那条小溪在以后的几天再也没有出现过鱼,连小虾和小窜条也找不到一尾,仿佛鱼们都建有防空洞,一发现危险就全体窝藏在里面不出来。
那天下午我们没有办法,只好折回海滩,费尽心思只抓了十几只梭子蟹。面对着这些被火一烤就色彩彤红,味道腥香扑鼻的生猛海鲜,忽然羡慕起大和民族野蛮的食生习惯。但“飞蛾”显然对此并不介意,她一边啃着这东西一边说:“中午有鱼吃,晚上有蟹拆。这也叫荒岛野营,这整个一吃喝玩乐嘛。”“说毕兴奋地将鸟窝头发摆来弄去,叫人担心那里面真的会抖出一只唧唧喳喳的麻雀。
我眼睛看得、耳朵听的、鼻子闻的,都是那么地索然无味,亏欠已久的困意潮水般裹了过来,来不及讽刺“飞蛾”没心没肺的论调就被瞌睡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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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打了一个喷嚏,在朦胧的薄雾中醒来,肉体奇痒无比,满是红肿的疙瘩,想自己这一晚上无偿献血的精神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大快蚊子心!便使劲挠,挠着挠着发觉自己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是那件熟悉的迷彩服。
火堆还剩下一点暗红的灰烬,余烟袅袅,把清晨的蚊子熏得不敢来吃早点。她怎么就不知道早点把火弄灭熏熏?不用说,这个笨蛋丫头肯定让火苗熊熊燃烧了一夜,所以我才会被荼毒得这么厉害!
我绕过火堆,跑到那个浅浅的,连一个肥胖点的猪头都埋不进的山洞洞口,看到的情景令我赞叹不已。
山洞如此之不像山洞,“飞蛾”居然貌似使用了什么缩骨###,竟把整个身子窝藏了进去,叫人怀疑她是不是从杂技团跑出来的。
我过去踢踢她,没什么反应,我又踢一脚,她皱着眉头呻吟了一声。我暗叫不好,蹲下来观察,此人一张被蚊子伺候得开满花骨朵的脸上仿佛涂了油彩,从京剧里的张飞变成关公,火红火红。
我拿手在她额头上按了一按,靠!果然烧得厉害。
这下坏了,她身体好的时候还如此拖累,她这一病我东子堂堂八尺男儿哪里还有命在!
我这人怕死不怕病,因此背包里除了消炎药就只有绷带和创可贴。以前宁萌也从来没在我面前病过,所以对怎么照顾病人一窍不通。记忆中仅有的病理知识是我小时感冒发烧我妈都会给我做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可这地方倒哪里找鸡蛋去?就算能爬树上掏个鸟窝弄两枚鸟蛋,面从哪里来?
我拖出她的背包翻开,看到里面有一包卫生巾一瓶香水一瓶指甲油一瓶洗面奶一瓶磨沙膏一瓶洗发水一瓶护发素一瓶眼霜两瓶润肤露两支口红两瓶康师傅冰红茶一盒巧克力两套泳装三套内衣六条毛巾一个笔记本电脑一个模型房子一个MP3一个诺基亚手机,最让我想不通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两只烟花。这哪是背包呀,简直是一个仓库,还是个危险品仓库!什么八秆子打不着的都全有了就是没有药品,I彻底服了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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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总说石韵、麻剑他们是###,我现在知道自己看走眼了,他们都是伪劣冒牌的,原装正版的原来正躲在山洞里病得欢呢。我将火堆重新弄燃,越想越气闷,越气闷越束手无策,想就此罢手不管,又怕落下一个故意谋杀的罪名,无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决定不惊醒她,去找别的队友碰碰运气,说不定谁有做救世主的潜质,碰巧带有退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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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我在沙滩上树林里一路狂奔,先后碰到六个队友,个个看到我急速窜过来都惊讶地问:“有野猪追你?没听说这里有这么凶猛的玩意啊。”
候我交代完前因后果,他们就重眉深锁:“谁带那药,都是男人!”好像退烧药是“伟哥”,带了就不是正宗的男人。
一个说:“要不你找队长要对讲机通知岸上派船来?”
另一个说:“非得熬到活动结束,队长把对讲机掉海里浸坏了。”
我骂了一句:“操!”想自己是够笨的,发生这种意外情况,直接通知“蓝天越野沙龙”派人来接走不就完了,当即问:“谁有手机?”
一个胖子说:“我有,可是你用不了。”
我说:“你给我我就用得了。”
他说:“给你你也用不了。”
我说:“靠,莫非你有密码?”
他说:“你想哪里去了,知道这个是什么岛么?”
我说:“什么岛跟打电话有什么关系?什么岛还能不让人打电话!”
他从腰眼里摸出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说:“你说对了,这个岛就不让人打电话。”
我对这人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方式讨厌至极,恨不得要劈头拍翻他、抢了他的手机来用。再一想记起来“飞蛾”的背包里好像也有一个手机的,于是掉头就走。
胖子见我赌气,把后面话一股脑倒出来说:“不是我不给你用,要知道,这个岛叫乱铁岛,会吸附金属,磁性特别强,所以通讯设备到这里会被自然屏蔽,导致有电话用不成,窝囊呀。”
我说:“狗日的,我比那电话窝囊多了!”
他特期待地说:“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我说:“我明白了,你真渊博!这事儿他妈的怎么就从来没人同我讲过?”
胖子说:“讲过了,你没注意听,来这里就是为了证明这些刀具对恶劣环境的适应性。”
刀是适应了,却把造刀的我架上了磨刀石,使劲折磨。
世界,永远超乎你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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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那个山洞的时候,“飞蛾”已经醒了,有气无力地坐在那里,流着泪瞧着火光发呆出神,那副样子看起来比在山洞里的时候膨胀了不少。
此人听到我的脚步声,耳朵一竖,马上起身立起,一百八十度转体,摇摇晃晃地向我扑过来。我人道主义的拳拳热诚油然泉涌,上前一把扶住她。不料她将我当成吕洞宾,张开大嘴狠狠地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哭道:“我以为你讨厌我,丢下我不管了呢。”
我疼得嘴一歪,实话实说:“本来我确实想丢下你,可是你比较坏,赶紧把自己弄病了,算准我一时半会又找不到药,因此产生愧疚心理,你说我这人一愧疚,还怎么好意思丢下你。”
我忽然发现自己对着这个女人变得很放得开,话也说得如此顺溜。以前我们班的那个爱情专家说过,人没有什么绝对的内向和外向,区分的标准在于欲望、隔阂和顾忌,对于熟人,你永远都是外向的,对于女人,如果你对她没那种感觉,就能够没什么顾忌,因此也一定是外向的。
我一直对这个理论不屑一顾,现在看来,我对那个没有爱情的爱情专家的确是存在偏见的,不管人家的实践如何,起码理论是超前的,不管超前多少,起码是超在我前面的。
“其实我知道你不会的,你是个好人。”“飞蛾”沉默片刻,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脱口而出说:“你现在眼光虽说有些浑浊,但看人还是相当地准确。”
此人笑,并气喘不停。我害怕她笑晕过去、乘机索取我的人工呼吸,便扶着她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