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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说他住在的地方叫江湖,我想起以前珍珠美人说过他也想看看江湖是什么样,所以跟着年轻人走,也许他们会在那个叫江湖的地方碰面。
年轻人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不想告诉他,“小梅花”这个名字只有珍珠美人可以叫,我是珍珠美人的小梅花,只属于珍珠美人的小梅花。
过了几个月,小昭昭生下了珍珠美人的儿子,我偷偷跑回去看了,是个白嫩嫩的小孩,他看起来和珍珠美人很像,那双眼睛,黑亮的,纯净的。我与他说话,他会很高兴,我知道,他听得懂我说话,因为他的心是透明,出生的婴儿都是这样干净。
看过宝宝不久我就找到了珍珠美人,在一个什么山庄里,珍珠美人静静地站在那儿微笑,他的脸上贴了一张东西,把他的美丽遮掉了,但是我知道那是我的珍珠美人,他的气味是独特的,天下无双,让我迷醉。
我扑到珍珠美人身上,珍珠美人看到我很惊讶,他温柔依旧:“小梅花,你怎么来了?”
我抱着他哭,为我哭,也为他哭。
我开始在山庄和皇宫之间奔波,我常常回去看宝宝。宝宝很聪明,一岁多的时候就会说话了,一定是遗传了珍珠美人的优点。
小昭昭的身体不太好,她很忧郁。
玄沐羽变得沉默寡言,终日呆在清凉殿里,看着珍珠美人送给他的黑牡丹叹息。
浩小无赖自从珍珠美人走了之后就去了西北,听说那里战事很频繁。有时候战争是发泄的好办法。
我想把这些告诉珍珠美人,但是我想珍珠美人是知道这些的,我时常看到珍珠美人对着一株黑牡丹或是一幅画发呆,他的模样像极了清凉殿里的玄沐羽。我想他在想念玄沐羽,就像玄沐羽想念他一样。
我很想问珍珠美人,既然想念为什么不回去?
我会和宝宝说话,宝宝问我:“梅花是不是和父亲在一起?父亲是不是很忙?为什么都不回来看宝宝?”他咬字还不清楚,但是我听得懂,因为宝宝是在用心和我交流。孩子的心总是透明和敞开的,不像大人那样闭锁。
我点头,告诉他:“你的父亲也很想回来看宝宝,但他每天都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他的身体不好,他每天都很累,只能每天想念宝宝。”
宝宝会歪着头说:“那我就不要父亲回来看宝宝了,父亲累了,父亲要好好休息。”
我喜欢宝宝,他会为珍珠美人考虑。
有一天宝宝说:“梅花,你告诉父亲,宝宝每天都很想他,好不好?”
“好。”我忍泪答应他,“你父亲会为有你这个乖儿子高兴的。”
宝宝很高兴地说:“那梅花,你要告诉父亲,宝宝会读很多书,学很多东西,长大了就可以帮父亲的忙了。一定要告诉父亲噢!”
我答应了。这是一个好孩子,虽然皇宫里的孩子总是这么早熟,但是我喜欢他。
又过了一年,小昭昭死了,太医老头说她是郁郁而终。
太子妃薨,消息也传到了山庄里。
珍珠美人听到消息的时候摔破了手里的茶杯。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看起来很悲伤,却执意不肯回去,他说他不想回去。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我有点讨厌珍珠美人了,为什么这么无情,为什么要用自己的伤痛再去伤害别人。我看到了小昭昭的忧郁,我看到了玄沐羽的落寞,我看到了浩小无赖的自责,我看到了宝宝在无限期待中每每失望的眼神。每个人都在为你难过,而你却还在这里为了你的什么理想自怨自艾。理想真的比那些人都重要吗?我只是一只狐狸,不能明白你的选择,但这一次,我觉得你做错了。
珍珠美人,我还是很爱你,但我希望你也能爱自己,更希望你能更爱其它爱你的人。
束缚(第三卷)黄泉 BY Erus
79、武林
水德201年的夏天,江湖上将发生一件大事: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要在逍遥山庄召开了。今年比较特殊的是,大淼统一了中原,北方武林将在这次大会上与南方武林正式对碰。
武林大会的请帖飞入冰岚山庄时,玄澈正在和温彦对弈。
玄澈一边看了一眼帖子,一边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对温彦说:“武林大会,彦去吗?”
温彦本在思虑对子,听到这话手下一停,却强作淡然说:“不去。”
玄澈奇道:“为什么呢?十年一次的武林盛宴,会很热闹吧。”
温彦抬眼看向玄澈,似笑又似嘲讽道:“御是喜欢热闹的人?”
“看看总是不错。”玄澈温和地笑。
温彦还是摇头,道:“我不去。那里有我不想见的人。”
玄澈笑道:“什么样的人让我们好脾气的彦都讨厌了?告诉我吧,我也好避开他,免得惹人生气。”
温彦沉默了一下,方道:“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成熟稳重,才能卓越,带着霸气,却很体贴人,会在你累的时候给你按摩,也会在晚上送上宵夜。他想对人好的时候没人能拒绝。”
玄澈笑容僵了一下,温彦的话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温彦说这话的时候很温柔,他注视着自己最爱的白玉棋子,目光穿越了时间和空间落在世界的另一边。
“为什么不想见他呢?”玄澈低头抿茶,掩去眼中的波澜,“听起来那个人对你应该很不错。”
温彦惨淡一笑:“我和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应该认识的人。”
玄澈没有再问下去,他看到温彦的笑下隐藏着一块伤疤,他不想揭人伤疤,那很痛。
玄澈微微一笑:“为了一个人驳了逍遥山庄的面子恐怕不太好吧?”
温彦收起了伤感,笑道:“逍遥山庄的帖子若是能送到这里,我便去。不过我相信,冰岚的保密工作应该是很好的。”
玄澈却说:“那不见得,还有听风楼呢。”
玄澈这话说出不到两天,温彦就收到了逍遥山庄的请帖。温彦对这玄澈咬牙:“该不会是你卖了我吧!?”玄澈无辜地笑,坚决否认:“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江湖上有两大山庄最为出名,一是北武林的逍遥山庄,二是南武林的碧天山庄。两个山庄都有近百年的历史了,中原分裂时,南北武林的武林大会就是分别在这两个山庄举行的。如今中原统一了,因为北武林一直强于南武林,故而统一后的第一次武林大会决定在逍遥山庄举行,届时武林豪杰集聚一堂,除了程序性地决出武林高手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要“促进南北武林的交流与合作”。
当然,这话是玄澈说的,用武林人的话来说,就是见面喝喝酒、打打架,用拳头交流感情,用伤痕留下纪念。
这两年涌现了很多武林新秀,比较突出的组织像负责打探情报的听风楼,自称只要是风能到的地方它就能听到。这次逍遥山庄发帖也是向听风楼买的情报,不然一些武林高人根本找不到地址。听风楼楼主楼听风当然也收到请帖了,只是这般神秘人物会不会出现还是两可之间,毕竟人家挖了那么多小道消息命还是要的,逍遥也强求不得。
还有冰岚山庄,在三年内迅速崛起,以制造武器、机械和药物而出名,其庄主颜御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为人宽容谦和,又是手段高绝,气质超然只可惜相貌平凡,但江湖又有传说颜御乃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一颦一笑间可夺天地之色,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用人皮面具遮了真容。这个消息也没人敢证实——听风楼自称与冰岚山庄乃战略合作伙伴,不干挖脚的事,而其它试图以身证法的人都见鬼去了。故而也有人称颜御为“玉手小阎王”——“玉手”自然是说颜御有双极漂亮的手了。
还有一些优秀的个人,比如温彦在江湖上就被人称作“棋公子”,只因他下得一手好棋,与江湖前辈竹叟大战三月有余却是赢多败少,被人引为美谈。而温彦又是风神俊秀之人,爱慕者之多可以把冰岚山庄结结实实围上三层。
玄澈与温彦一路同行,冰岚山庄出品的改进型马车安装了最先进的避震器,坐在里面几乎感觉不到晃动,这让容易晕车的玄澈稍稍能够忍受了。玄澈的身子已经不适合长途骑马,只能在马车里将就将就了。
温彦酷爱下棋,玄澈便陪他下。一局下罢,温彦输了,他数着子说:“我很少能在同龄人中找到对手,不是攻之太急,就是拘泥于一角而丢了大局,只有御磅礴间不失毫厘,稳而不怯,锐而不燥。难怪御的山庄能在短短三年里取得如此成就。”
玄澈笑笑,道:“冰岚山庄又不是三年前才建立的,之前已经存在十多年了,我不过是厚积而薄发罢了。”
温彦笑道:“那山庄岂不是在御七八岁的时候就建立了?御果然厉害啊!”
玄澈自知失言了,但看温彦只是调笑,便也不辩驳,只是笑笑含糊了过去。
收了子,温彦又说:“听说当今圣上和太子皆是棋艺高绝之辈,圣上自不用说,当年与国手对弈,国手也只能俯首称臣。而太子——观其行事作风,想来也是极聪慧之人。真想和他们也对上一局,不知输赢呢。”
玄澈淡淡一笑,虽想成全温彦,却无法将事情说出口,又想到玄沐羽,心里隐隐作痛。
温彦没注意到玄澈的异样,自顾自地说:“说来也奇怪,太子怎么突然就跑出来巡视了?这一巡就是两年,贪官污吏是抓了不少,不少地方的改革也进行了合适的调整。不过在下以为这等小事不是太子该亲力亲为之事。太子宏才大略,应当用心于规划国事之上,而不是抓住这些细枝末节不放。”
玄澈不想温彦会突然发出这般感慨,乍一听有些愣。
两年前玄澈的不告而别给朝廷带来了不大不小的麻烦,玄沐羽收回权力,但他只是宣布太子巡游天下,对于太子所留下的改革事宜分毫未动,反而用他自己的办法促进了改革。
另一方面,还真有一个“太子”在全国巡视。玄澈去看了那位“太子”,竟然是白,玄沐羽给他准备了全套行头,白假冒太子之名,行太子之权,查处了不少贪官污吏,又对部分地区改革上出现的不合适进行调整。
玄澈这时才发现,最了解他理想的竟然是只相处了不到一个月最后还不欢而散的白。白所作之事颇合玄澈心意。两年间玄澈也给白去过信,告诉他一些新生事物可采用的应对方法。白若有疑问也可以通过通川商行将信转给玄澈,只是无论如何白都无法查出玄澈的踪迹罢了。
玄澈低头想了想,抬头对温彦说:“彦说得对,太子不应该拘泥于这些小事。”
温彦见玄澈赞同他的想法,感到很高兴,又说:“御果然是我的知己,这话我也和其它人说,可是他们都笑在下多虑了,百姓对太子太过崇拜了,几乎是盲从,这样迟早会出事的。”
玄澈眼中转过惊异的光芒,沉默半晌,却问:“彦认为太子现在应该如何?他也没办法停下自己的脚步吧?”
温彦道:“我曾听在通川的朋友说,太子曾说过,控制百姓思想的最好武器就是宣传——御知道什么是宣传吗?”
玄澈立刻会意,点头道:“你是说要用舆论改变百姓对太子的看法吗?但是,”玄澈顿了顿,“攻击太子是大逆不道的重罪吧?!”
温彦撇撇嘴,说:“但是舆论可以树立另外一个英雄啊。”
玄澈皱皱眉头。
温彦又说:“开启民智才是最根本的。我觉得太子创办那个什么义务小学就很好,不过为什么不创办义务大学呢?”
玄澈失笑:“国库没钱啊!再说了,那班大臣们肯定不同意,如果连个种田走父都能出口成章,他们拿什么体现自己的优越感呀?!”
温彦听了抚掌大笑,直说玄澈说话不饶人。
两人说话间,车厢被轻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