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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笑问,果真什么?
她抿了抿嘴,微低头说,果真美的很。
我展颜笑她可爱,一边摇头一边为自己倒杯香茶,耳边萦绕丝竹声起,我知道不久便会有人来请我前去。果真见到人来,便从腰间摸出面巾,有劳丫头帮我系上。
丫头疑惑问我,公子为何不已面目示人?
我只笑笑,没有回答,她不明白,一人一生只要有一个真心所爱来欣赏就已足够,我不愿意被无聊之人肆意打量,就像看一盆上好的花草。
我被人引到一间宽敞厅堂,刚刚在厅前站立,就听见身后有关门之声,心下突生疑窦,怎么这厅中不见宾客,层层纱幔低垂,隐约之中只看到最里面有个人坐在踏上。然后他说,你来了?站起身子缓步撩开层层纱帐。我惊疑向后倒退几步,不禁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来看你跳舞的,你今夜到此不正是要跳舞给我看的吗?
我是来跳舞的,却没见到其他宾客。
因为今夜看你跳舞的根本就只有我一个人。他从最后一层帐中出来,我看到一个长相英俊的伟岸男子。他目光如炬,神色威严,甚至有点不怒自威的架势。吓的我不禁向后退了好多步,半晌才说,我从不只跳舞给一个人看,既然如此,在下告辞。转身要走却被他大手拽住。难道莫邪就不是人吗?为何你会跳舞给他看?这个男人沉声问道,话语里皆是不屑一顾。
我用力想要将他挣脱,他见我一脸慌张,冷笑一下松了手。再看我腕子上,赫然多出个红印子来。也不及多想,大步上前就去开门,却被门外的两个侍卫挡了回来。
我不禁发怒,厉声说,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打量我半天,背着手说,不想做什么,只是久仰扶桑公子大名,想要看看公子舞蹈。他说完上前于我相对而立,凝眉半晌,难道你这张脸,真的只给莫邪看吗?你,究竟看上他的什么?说着,趁我不防一下子将我面巾撤掉随手扔在地上。我看着面巾缓缓飘落,心头一凉,质问,你这是干什么?!在下此次前来只是跳舞,不是卖相!
不是卖相?哼哼,那你于莫邪又是什么?还不是出卖色相?说着用修长干净的手指捏起我的脸来。我心中万分反感,却又立刻体会出他于莫邪的不同,他的手指细腻非常,于莫邪的粗糙立刻形成鲜明对比。他冷笑这贴近我的脸,说,既然你能卖给莫邪,便同样能卖给我,我身居高位,论财论势都比莫邪高出百筹。他突然停下说话,眼睛显出一丝惊奇,不由叹息,难怪了,你果真是个妖孽,竟然如此动人。
我实在气极,捏住他腕子,飞身就是一脚,正巧踢在他的肋骨之上,没想到舞步却能伤人了。他吃痛,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将我钳住按在地上,火气冲天发起威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动手。
他话音刚落,屋外的侍卫突然冲了进来,问,主上可安好吗?
滚!大胆的奴才,谁叫你们进来的?!滚出去!他歇斯底里得骂道。
侍卫退下,他才缓和了一下,蹲下身子对我说,我还当你只会出卖色相,没想到对莫邪却还有那么一点忠心,只是我在怀疑,你是否只是做给我看?说着,垂头在我耳边低笑说,不过我将莫邪派遣到边境去了,若是我不高兴,甚至可以要他老死在那地方。你可听明白了,整个江山都是我的,你也不能例外。
我脑中顿时空白,有了自觉,此人竟是那个不能得罪的皇帝。难道他是故意将莫邪派去打仗?竟只是为了我吗?于是我问,你派莫邪去打仗,有没有想要他活着回来?
没有,我希望他永远回不来,他斩钉截铁地说。
昏君!我不争气的淌下泪来,他却命令我不许哭,他不许我为莫邪哭!莫邪不过是个小小侯爵,朕是皇帝!他能给你的联也能给你,他给不了你的,朕同样可以给你!好俗套的台词,我冷笑了笑。
他突然将我抱了起来,大步向着帐子内的软踏走去。我闭着眼睛,只任眼泪流,咬着牙关一颗心痛的浑身颤栗。他把我放下,欲将我外衣脱去,猥亵的伸手进我胸前。我闭着眼睛,不做反抗。豁然他停下了手,含恨问我,难道莫邪就那么好吗?你竟然肯为他去死?!松口!快松口!来人!御史!去叫太医!
一口血肉模糊吐在地上,腥红的血顺着我的嘴角淌得到处都是,来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御医慌手慌脚,也不知道将什么东西撒在我的嘴里。头次,我觉得自己口中空空荡荡,唇角竟然勾起得意的笑。谁知他看出我的心思,冷冷说,你没了舌头,还有身子,还会舞蹈!即便你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会将你放了,我要的东西,就是毁了也要得到!
我愤恨地呜咽起来,没了舌头,果真不很方便,即使想要骂人也做不到了,不过我依旧在流着血,这样会死吧?我死了他就会放过莫邪,我只要他放过莫邪……
沉默似乎是我的宿命,为什么没有死呢?原来咬舌必定会死也只是传言而已。皇帝对我说,宫中有种刑法,就是割去人的舌头,所以他们有办法保我性命。并且他说,世上大概不会有比你更蠢的人了。我听见他的话,就像听见一阵风声扫过,大可忽略。这样也好,我不必回答任何问题。
还好我习惯沉默,一时间我仿佛不再是扶桑,而恢复了那个死在浴室中的忧郁少年。许久我都无法面对,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死?我又为什么害怕做自己?答案大概只有我知道,因为作为我,只不过是连生存都没有勇气的懦弱少年,而作为扶桑,我却是一个敢于抵抗权威的英雄,并且扶桑好幸福,他有莫邪,敢于为他劫法场,敢于为他去死的挚爱之人。但是我却如同骗子一般,轻易占据了他的一切。有时我很害怕,这些究竟是否真是我的幸福,我是否真的曾经拥有幸福?
张着嘴巴,却已经笑不出声,看着铜镜中的那张美脸,我在想,我究竟跟扶桑差了什么?还记得三年前于莫邪初见,他说我变了,看他的眼神变了,那么现在呢?我看莫邪的眼神决不缺少一种可被称为爱情的东西。我们是否一样了?我跟扶桑是否真的一样了?好矛盾的想法,如今被囚禁在深不见底的皇宫牢笼之中,我却在计较什么?执拗些什么呢?
公子,请您休息,您已经三四天没有睡觉了。温和如同睡莲般的侍女好心的劝我,她的心思很细腻,总能将我照顾的很好。
我抬头看她半天,摇了摇头,突然一个想法闪过。我笑了,在屋子里乱翻乱找起来,终于叫我找出一轴宣纸,起笔我歪歪扭扭写出一行字给她看。她看了,脸色突然沉重起来,甚至十分害怕。她将纸撤下来,放在烛火上边烧边说,我们是奴才,公子,奴才有奴才的本分。
我听了她的话,如同冷水淋头,顿时没了精神,我握住她的手,恳求着,然后是祈求。但是她甩开了我的手,连连说,请公子不要为难奴婢,奴婢有奴婢的难处。
我绝望的看了她半晌,默默流下两行泪水,转身向着门走去,突然瘫坐在冰冷光洁的地板上,萧瑟看着外面随风撒下的片片红叶,深秋了吗?叶红透了……
第六章
身子微暖一下,肩头多了件华丽绣着金龙的兔毛领披风,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他,除了他还会是谁呢?他对我应该算是有十分的耐心了吧,对我也算是有十分的体贴。可是我不稀罕,一丝一毫也不稀罕。用力撤下披风随手扔出去,金色的衣衫伴着红叶飘扬缓慢落入前面一池秋水中,水中锦鲤立刻聚集与那衣裳纠结争斗不休,我看了,不禁升起一丝冷笑。
皇帝站起身来,愤怒骂道,朕的一番心意,就是用来被你如此糟蹋的吗?可恶的东西!骂就骂吧,反正我一个字也听不到。突然他笑了,笑得十分张狂,蹲下硬将我的脸看向他,残酷说,既然你这样有鼓气,那欺负你也没什么意思。但是你是否还记得有个男人叫莫邪?如今他在外面打仗,朕随便找个理由便能将他查办,你好好的倔强下去,朕就好好的关照他的前程,你看这还公平吗?
我心头一阵生疼。呜咽起来,没有了舌头,这哭声听来竟然如此凄惨。他似乎被我的哀怨所惑,强硬吻上我冰冷的唇,努力尝试要开启我死要的牙关。突然他停住了,与我分开,我知道他终于想起一个事实,即便我牙关开启,却已经没有舌头与他嬉戏。
他似乎是感到了沮丧,松了我,默然转身而去。我觉得好累,顺势爬在地上,不时有几片落叶击打我的眼帘,即使是有一丝痛,我也分毫不想挪动。
公子,公子不要伤心。温和的女声滑入我的耳中,我撑身子,回目看她一眼,她似乎也在伤心,难道她在为我伤心?不禁苦笑,满眼疼,满眼痛。
她走到我的身前,蹲下看了半晌,终于说道,我帮公子,我答应你去找莫邪侯爷。她说着,轻轻抚了抚我落在肩头的长发。我怀疑是否自己听错,死死握住她的手。她点点头,说,奴婢是说真的,奴婢帮你。我看着她,泪水珠子似得滑落,心头身子不住颤抖起来,我吻上她的脸,吻上她的眼,感激的亲吻她柔嫩如桃花的温热嘴唇。她脸色微红,明白我的感激,起身拿来绝笔。写吧,写信给侯爷。于是我执笔,看着白纸,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墨迹滴落纸上,跟我的泪开出朵朵菊花,可是我究竟写什么才好?
她将我画出的菊花收好,慌乱走了,我能做只是祈祷。
不久,皇帝带给我个消息,他高兴的很,捏住我的脸对我说,你知道吗?前方传来消息,莫邪死了,虽然他打了胜仗,但却死在敌人的毒箭之下,甚至都不用我费心死,他就自已死了。你说这是不是天意?扶桑,老天都觉得只朕能拥有你。而你,也是时候死心了。
而我却没听见他说什么,此刻我抬着头,眼里只有他,他眼里也只有我。我看见,他额角上多出一条长长的伤痕,是受伤了吗?因为打仗而受伤了呜?眼中起一丝怜惜,却在片刻之后化为笑,那种从心里涌出的美好笑容。
皇帝诧异看着我的脸,你笑什么?你这是在笑什么?
我回眼看着皇帝的脸,也冲着他笑,而那笑,同样美好。他倒下了,倒在血泊之中,浆液染红了我的衣衫。此刻他的脸还带着对我美好的感动,他以为我终于想通,终于可以将莫邪忘掉。
莫邪抱着我,一匹马儿迅速消失在黑暗寂静的深夜里。我闭着眼睛,靠着他滚烫胸膛,虽然无法说话,但我知道他明白。而他也无须对我说话,因为我也明白。
初见之时,我被他从法场救下,身份为楼兰第一琴师。
再见之时,我已经身心皆属于他,又为天朝第一舞者。
如今我再次回到他的怀抱,却已经成为谋害皇帝的乱臣贼子。
所有人都相信,皇帝死在我的手里,而我跳入潭水溺而身亡。
自此,莫邪死了,中敌方毒箭身亡。而扶桑也去了,红叶一般飘落流水而去。
我写了些字给他看,他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就是你,除了你,你谁都不是。我摆了片刻,疑惑的看着他。
他伸出手指抚摸我的眼睛,然后温柔说道,你可曾记得那年我对你说,扶桑,你变了好多。那时我便知道你不是扶桑,因为你变的变得不光是性情,还有眼神。他哈哈大笑起来,将我搂住,其实,扶桑不是我的恋人,扶桑看我从没有过你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