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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约了朋友吃饭,他临时有事不能来,我刚要走,正好看见你!跟朋友吃饭?”
杨蔚不答反问,“那你还没吃吧?”
“没呢。”
“有空进来一起吃吧!我朋友也刚好有事。”
“行。”楼明答应得很爽快,虽然隔着玻璃窗,杨蔚忽然有点被那个短暂而欣慰笑容感动,他高兴个什么劲儿?
那是杨蔚第一次单独和楼明相处那么久,他以为自己会是面对生人冷淡的那个,却不成想楼明在见过他几次以后,那天却是显得有些拘谨。可能是混迹娱乐圈的缘故,杨蔚一直觉得楼明跟谁都有话说,是天生自来熟的人。那天很不象他的小心翼翼,难道是因为自己简单的,邀请?
临分手时,楼明跟他说,“改天请你喝酒行吗?”
“我不怎么能喝。”
“又不是比赛,量多为胜。”楼明笑着眼忽然认真起来,“我是觉得你吧,需要喝醉一次!”
杨蔚有些诧异,脸上也没当真,“行,那就看你能不能灌醉我吧!”
剪爱
喝酒的机会来得很快,宋澎湃婚礼前,约了杨蔚和王斌,纪念最后一个单身周末。本打算多请几个人,但因为婚礼就在下周,其他几个人在外地,不能频繁请假,也就算了。地点定在“时光机”。杨蔚以为王斌那个事儿妈,不用猜也肯定带上楼明。
订的一个小包间, 王斌独自走进来的时候,他不禁有点差异:“哟,你一个人来了啊?”
“某男的最后一个单身周末,不忍心带美眉来刺激他!好日子结束喽,”王斌说着拿起卡拉OK的话筒,送到宋澎湃的面前:“来,来,说说即将告别好日子的感想?是什么信念让你甘心伏法,放弃自由?”
“啊?说啥呢?”宋澎湃正给杨蔚看他手机里的一个东西,没怎么搭理王斌。
“问你就要走进围城去重新做人,有啥感受不?你俩看啥呢?”老五说着也凑过头去,手机里有张照片,照外景那天,宋澎湃偷拍的生气的金媛,“收起来,收起来,今晚是男人之夜,不准拿女人出来!”
“牢饭还管饱呢!我都给老婆饿俩星期了,说为了一辈子的形象,婚礼前不准吃饱饭!”宋澎湃说着笑呵呵地把手机收了起来,“男人之夜……咦?男人之夜得做点儿啥娱乐?”
“聊天,喝酒,唱歌,三个人没意思,你俩唱歌还跑调,我请了个朋友,他一会儿来,你们都认识,楼明。”
王斌说着,想起刚才杨蔚问他的话,这才回过味儿,嘻皮笑脸不怀好意地,“六儿你刚才啥意思?啊?嘿嘿……”
“滚一边儿去,”杨蔚一把推开王斌靠上来的身子,“东一头西一头,谁知道说的是什么?”
王斌知道杨蔚不想让宋澎湃往那里猜,所以,识相地自己打住,没往下说。过了一会儿,宋澎湃也请了几个朋友过来,王斌都不太熟,就趁他们聊的时候,在一边跟杨蔚小声儿地偷着说话。跟楼明吃饭的事,自然是瞒不过他,又碍着周围有人,不好明问,挤眉毛弄眼睛的,把杨蔚烦得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正好这时,楼明来了。可能是因为那天杨蔚陷在沙发里,所以楼明走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压迫性的高度,本来就黑不溜秋的房间里,更是给他挡得黑压压一片。楼明先跟做东的宋澎湃问了好,然后在杨蔚身边停顿了一下,还是选择坐在王斌的旁边。
那晚,宋澎湃的朋友来了又走,都没逗留太长时间。宋澎湃应付他们的时候,杨蔚就在跟楼明说话,因为王斌装模作样地蹲到点唱机那里点歌去了,跟不认字似的,半天也没点出一首歌。楼明不冷场,也不象王斌那样聒噪,说话声音倒是很有些磁性,听习惯了挺舒服。
“没想到不用请,喝酒的机会就来了。”他说,“不过,你今晚大概也不想喝醉。”
杨蔚觉得自己对宋澎湃的心思肯定被楼明看出来了,他轻轻瞅了一眼,低声说:“喝醉解决不了问题。”
“那得醉了才知道。”
杨蔚到底是没喝醉,
可就象他说,是喝到刚刚好,酒精麻痹着隐痛,意识挣脱了禁锢,而尚能左右自己言行的时候。所以,在聚会结束,王斌执意要宋澎湃送回家,杨蔚十分清楚他的意图是让楼明送自己,只是这次他顺从了王斌的好意,没有拒绝。
“你酒量很好!”杨蔚看着依旧神清气爽开车的楼明,不禁赞叹。
“呵呵,”楼明有些难为情地笑了,“年轻时候疯得过头,现在这点酒真不算什么。”
“哦?怎么个疯法?”
“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应该的,不应该的,我都干过。”楼明似乎不想说下去,“那些破事儿,挺不堪回首的!咱俩肯定不是一个世界长大的。”
“凭啥这么肯定啊?”
“从小到大,感觉象枪林弹雨地,戳了个遍,戳漏了洞,里头的脓血也都流了个干净,外伤好得更快。过了那一段,就还能活回个人样。”杨蔚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坐在身边的杨蔚,那双眼因为‘恰到好处’的酒精作用,显得格外灵,格外诱人,“你,连喝醉都不敢。有时候狠狠醉,狠狠哭,把心里那股气释放出来就好了,不能总是窝着藏着,越憋越难受。”
杨蔚深刻感觉到,那一晚,楼明是迫不及待地朝自己迈了一步,只是来得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他降了车窗,初春夜晚夹杂着温暖和寒意的风,吹上他温热的皮肤。他想对楼明说,“我哭不出来,就算喝醉了,也还是哭不出来。”可他没开口。
那晚,他做了个梦。梦里,他问宋澎湃,楼明都看出来,你为什么没看出来?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看懂吗?宋澎湃没回答,笑眯眯地递给他一把剪刀,把一朵大红的绸花送到他面前,说,剪了吧!剪了它!杨蔚忘了梦里的自己究竟有没有剪下去。
宋澎湃在城市花园酒店办婚礼那天,是个明媚的春日。他跟金媛手牵着手,站在众人的目光之中,招牌傻笑应用得淋漓尽致。杨蔚隔着距离看着他们,想起几年前,每次金媛在寝室楼下高喊:“214宋澎湃!”,宋澎湃总是先向窗外伸出脑袋,说,“来啦!来啦!”然后,一溜风地跑下楼。那时候,坐在寝室里的杨蔚总是忍不住转头,看着宋澎湃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这不是挺好的吗?杨蔚暗暗地问着自己,挺好的,挺好……剪了吧!
梦醒了(上)
宋澎湃不是慢慢醒来的,而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杨蔚影影绰绰地站在他旁边儿,几步之外,大雾弥漫,也不知为什么,杨蔚纵身跳了下去!他这才发现浓雾深处是原来是悬崖,紧忙扑上去,大叫一声:“六儿!”猛然睁开眼,室内一片阳光,安静得跟听觉缺席了一样。
有人走进来,摸着他的脸惊喜地哭泣,是母亲。他没听清究竟说的是什么,心里反复安慰自己,还好,是梦,是梦,不是真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才能勉强跟眼前的世界衔接在一起。
“六儿呢?”刚清醒,说话不清不楚地大舌头,“我那同事,车里的,杨蔚,他怎么样了?”
车祸出现的瞬间,他隐约听见杨蔚喊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地,可他那么迅速地失去意识,连看杨蔚一眼,确定他的情况都没来得及。
“伤了肋骨,他家里人来照顾他,你就不用担心了!”
宋澎湃觉得格外愧疚,毕竟是自己开车出的事故,连累杨蔚,如果他坐出租车自己回家,可能现在就不用陪自己躺在医院里了。可是,他没法继续打听杨蔚的情况,因为在他昏睡的几天里,金媛早产了,生了个儿子,太小,还放在保育箱。他的父母都赶了过来,忙前忙后,操碎了心。老人到了这年纪,就盼着孩子平安,怎么知道儿子孙子一起出了事,一家人几乎崩溃。
王斌过来看过他一次,只呆了很短的一会儿,他说最近有新人出唱片,大江南北地跑,忙得很。宋澎湃想从他嘴里问问杨蔚怎么样,他含糊不清地说没大事,还劝短期内别去看他。
“他家人怨着你呢!”
杨蔚跟家里人“不熟”,这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是宋澎湃跟他这么铁的关系,知道些其中的曲折,但也没见过他家人。本要多问问,无奈王斌手机响个不停,也不好多留他。
“你好好养着吧!回头我去看杨蔚的时候,代你问好就行了!”
宋澎湃都是外伤,好得很快,他开始还相信别人说的,杨蔚家里人怨自己,不想见。可这好几天过去了,杨蔚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要是伤得轻,肯定跟自己联系,感到有点不对劲儿了。一提“杨蔚”的名字,人人都跟他打岔。他这会儿都当爹了,又不能任性,不好逼问纠缠。金媛把儿子抱过来给他看,小家伙虽然小,精力不差,成天蹬着腿地哭,哭到断气也不停。
宋澎湃几乎每天做梦,老是梦见杨蔚,他也不说话,隔着那么伸手也捉不住的距离,冷冷地看着自己,自己向前进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这天醒来,觉得心突突地跳得难受,他没这么恐慌过,坐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趁病房里没人,他摸出手机,播通了杨蔚的号码。
手机响了很久,在宋澎湃几乎放弃的时候,被接起来,但没人说话。宋澎湃的心悬在嗓子眼儿,试探地问了一句:
“六儿?是你吗?”
依旧是沉默,宋澎湃没挂,仔细地听,专心到无法判断究竟隔了多久,那头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嗯”。宋澎湃的心,“扑通”地落回原地,大声到吓了他自己一跳!他俩太熟,就算这么微弱的“嗯”,他也听得出是杨蔚没错!
“六儿,你怎么样了?”
那边又停了一会儿,“……还行。”
宋澎湃想起家人说他伤了肋骨,说不定呼吸说话都费劲儿!自己真混蛋,怎么还没命地提问?于是,开始一个人唱独角戏:“你好好休息,别着急,过两天我出院一定去看你!别任性,跟家里人好好相处。”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就是没法停止,没法闭嘴,那短暂的一刻,他感觉有东西在身体里燃烧着,说到嗓子都要干了,冒火,宋澎湃挂断电话前,很突然地说了一句,“六儿,对不起!”
那以后,有一个多星期,宋澎湃没跟杨蔚联系,也没接过杨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