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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丰富!”宋澎湃叹道,“生活不错么!”
“哦,我以为杨蔚的同事能留下来吃饭。”楼明爽快地说,“没想到他们走得这么快!”
“他们哪敢在这里吃饭?”宋澎湃笑着说,“六儿在公司可凶着呢,大伙儿都怕他。”
“呵呵,看得出来,”楼明看了看坐在身边的杨蔚,“员工一般都怕他这样的上司。”
“得有个厉害的,能管住他们,不然都无法无天了。对了,最近新开路那里开了家滋补靓汤,”宋澎湃知道杨蔚不怎么会做饭,做来做去也就是那个鸡蛋柿子面能吃。“改天带你们去吃,也许对六儿的恢复有帮助。”
“行,过段时间吧!他现在特容易感冒,在家关了好几天,也快厌烦了。”楼明说着,扭头对杨蔚微笑,“是吧?”
杨蔚低头挑拣着吃饭,没跟他们搭腔,他其实是烟瘾犯了,吃什么都不香,恹恹地放了筷子。楼明见他脸色不好,知道是怎么回事,开始没说什么,见杨蔚坐在一边,半天没动,这才跟他说:
“要不就抽一支,戒也得慢慢来,突然这么全停,身体会不会受不了?”
杨蔚摇摇头,说,“没事儿,就是有点累。”
“躺下睡一觉,晚上还是睡不好?”
“凑合。”杨蔚说着站起来,跟宋澎湃说随便坐,他要去躺会儿。
“你去吧!”宋澎湃连忙说,“我帮楼明收拾完就走。”
他知道杨蔚就算是午睡前,也一定要刷牙,趁他在洗手间的空隙,问楼明:“六儿戒烟了?”
“嗯,在戒呢。前段时间住院,整天打针吃药,折腾得厉害,停了好长一段时间。最近瘾又上来了。”
“他抽烟这毛病,我劝过他多少年!如今你要是能看着他戒了,真是功德无量啊!”
楼明笑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想戒的。”
从杨蔚家里走出来,宋澎湃心里的疑问密密麻麻地盘旋上来。虽然杨蔚对楼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亲密的态度,可认识这么多年,他的一身怪毛病,宋澎湃心里都有数。尤其这几年,杨蔚对不熟悉的人态度向来冷淡,更不会轻易把自己家的钥匙给谁。
象这样的问题,王斌这个雄性三八准能知道答案。果然,王斌对他人的隐私一贯是知无不言,连引诱都不用,突突突地,把他知道的,打听的,猜测的……在宋澎湃跟前倒了个干净。
“在北京住院的时候,连六儿的大小便都是楼明伺候的,他俩能不熟?”王斌脸上不知为何,好象带着点得意,“六儿就是嘴硬,其实心里已经软了。”
“哦,”宋澎湃喝着茶,略有所思,“楼明……喜欢六儿?”
“废话!不喜欢能那么伺候他?六儿刚手术完那会儿,经常出冷汗。楼明工作忙成那样,也没让他遭丁点罪,衣服一湿就给擦给换,一晚一晚地不睡觉,就那么看护着他。我去北京看六儿的时候,护士都跟我说,你家请的这个特护真卖力!”
“那六儿是什么态度?”
“诶,六儿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有什么在心里埋得深。他喜欢你那么多年,都没过吐一个字儿!谁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想法。不过,象楼明这样的人,也没剩下几个,能留给六儿一个,也是老天长眼。干嘛?平时道貌岸然地老批评我三八,你今天怎也跟着好奇?”
“没,顺口问问呗!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少来!你那两根肠子,我还看不明白?怎的?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不吭声。如今楼明追上来了,你看着还不顺眼吧?”
“嘴臭就闭紧,别四处乱放P!”宋澎湃恨不得甩王斌一巴掌。他并没有挑剔楼明什么,如果那人是六儿的幸福,他希望,六儿能伸手留住。“有功夫,你就去多劝劝六儿。”
王斌笑眯眯地积极听取意见,乘机吃了几口点心,又喝点茶水顺一顺。虽然嘴上说得随便,六儿的心思他多少懂一些,这个人倔,死心眼儿,自己认准的,听不进别人的劝,他恐怕是不会轻易给楼明什么机会。
“六儿以前也不这样啊,念书的时候挺好说话的,”王斌琢磨着,总结道,“就是这几年,在你公司上班以后……都是给你惯的!”
“谁惯的?”宋澎湃横他一眼,“你敢得罪他?”
让杨蔚生气的后果实在不是他俩谁敢承担的,因此他俩都不敢轻易惹杨蔚生气。
“你说他个老小儿,怎么还骑到咱俩头上去了?”王斌说着,更觉得沮丧,“楼明现在惯他惯得更厉害,唉,估计一时半会儿,没人能说得听他,这个顽固不化的粪坑石头!”
宋澎湃根本就没听进去王斌的啰嗦,他其实很早就知道,六儿的心是紧紧地关闭着,从不曾为任何人敞开。他爱谁,喜欢谁,想等待谁,要放弃谁……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周围怎样的环境,他都只听他自己的声音。他到底能让楼明靠到多近?
星期五中午,楼明有点重要的私事要做。过去之前,他给杨蔚打了电话,想问他早饭吃了没有。家里的电话和手机都试过,没有人接,楼明心中难免有点不踏实。去办事的路上,索性绕路,经过杨蔚的楼下,想上去看一下。
离他家还有两个街区,路就被封了,救火车一辆接一辆呼啸而过。楼明把车停在路边,伸出头一看,半空浓烟滚滚,正着大火!难怪这么堵……他刚要倒车往回走,心给什么猛然一刺:那不是……那不是……杨蔚住的楼吗?!
顾不得车卡在路中间,楼明下车就朝那里跑去。零星的被疏散的人都站在楼下,他急得眼睛冒火,看谁都象杨蔚,结果却又谁都不是。喊了两声,有人听见“杨蔚”的名字,跟他说:“你是找十五楼的杨先生?就是他家的楼上着的火!倒没看见他。”
楼明顿时傻眼,难怪他不接电话!他抬腿往楼里冲,半路却给消防队员拉住:
“哎,你干什么!里面火势凶猛,封锁现场,往后撤!”
“十五楼B座!”楼明焦躁中,嘴也不好使,语无伦次,“我朋友,生着病,行动不便!你们快去救他!”
“我们会尽力,你放心!”
“放什么心?我朋友还在里头呢!”
“附近有危险的几家,都有疏散……”
“他不在这儿!你们再去……15楼B呀!”楼明越想越怕,杨蔚要是给烟熏得昏了怎么办?他现在体力又不好……而且,他分明就还在火场里!头脑一热,不由分说,闪开门口的消防员,快速地冲了进去,不顾身后的人不满大喊:
“哎,你这同志怎么回事?”
走廊里都是浓烟,什么也看不清。楼明一口气跑上十五楼,累到快断气。摸到杨蔚的门前,再去掏钥匙,兜里空空的,大概是刚才跑得急,掉到楼梯上了。可他根本来不及回去找,大力地拍着门,高声叫到:
“杨蔚!杨蔚,你在里面吗?杨蔚!!”
烟呛得他眼泪直流,咳嗽不停,里面却一点声音也没回应。上上下下忙碌的消防员发现他也异常惊慌:
“同志,这里很危险,你快撤离!”
“我朋友在里头!你们把门弄开!他可能已经给烟呛昏了!”
“这里交给我们,”一个负责人走过来,命令道,“带他下楼!”
烟雾越发厚重,呼吸开始不顺畅,地面“啪叽啪叽”地都是水。楼明看见他们强行撞开了门,冲进杨蔚家里。转眼功夫,又出来,说屋里没人。楼明觉得自己真要昏了,才身不由己被拽着扯着下了楼。
楼下的救护车,有人递给他氧气罩,他扣在嘴上,狠狠吸了几口,才觉得头脑清醒了点,他跑哪去了呢?怎么会没在家?正在这时,身后有人轻拍了他的肩,低声地象是确认一样:
“楼明?”
回头一看,果然是杨蔚!
“你,你去哪里了?我以为……”楼明把氧气罩扔到一边,这么想虽然有点肉麻,可这会儿杨蔚完整健全地站在他面前,比多纯的氧气都好用!“打你手机也不接,楼下又没你的人影儿。”
“我在对面诊所打点滴,忘了带手机。回来发现邻居都在楼下,他们还说,说你跑进去找我!”
自从受伤以来,楼明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他,杨蔚虽然淡漠地躲避,又不禁佩服这人的坚持和韧性。有时候,他偷看着默默的楼明,忽然好象看见很多年很多年来的自己,在一个人的身边,画地为牢,囚禁自己。
“先去我家里吧!” 阴冷的天气,楼明看杨蔚也没穿什么厚衣服,“你家今天也住不了人。”
杨蔚不知如何回答,楞楞地没说话。这时候,楼明的电话没命地响了起来。
“嗯,他没事,你等一下。”楼明简单说完,把手机递给杨蔚,“你们老大。”
“赶巧出门了,”杨蔚低头对着电话说,“没事,真的,嗯。知道。不用,不用,我,我有地方呆着。嗯,是。”
原来,宋澎湃在新闻上看见报道,打杨蔚的手机没人接听,情急之下,打电话给香港出差的王斌的电话,要了楼明的号码,再找过来。就认识这么几个人,都绕到了。杨蔚挂了电话,沉默地站在楼明对面,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我就先去你那里呆会儿,等我家里一收拾好……”
楼明苦笑着打断他,“你放心,我决不多留你!”
虽然认识了好几年,这是杨蔚第一次到楼明的家里来。房子比杨蔚想象的要宽敞要干净,好象是预料到自己会过来,故意收拾过一样。家具也很考究,装修得很有品味,并不象个普通单身汉的家。
进屋以后,温暖空气一包围,杨蔚便觉得自己那病歪歪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了。楼明也注意到他脸色不好,想起他说刚才是出门打点滴,因为着急和匆忙,竟忘了问他怎么要弄到打点滴。
“是病了吗?”
“嗯,有点。能借个地方睡一会儿吗?”
空闲的卧室也打扫得很干净,床铺弄得跟酒店般一丝不苟。
“东西都是新的,没人睡过。”楼明带杨蔚走进去,“你带药没有?”
“在衣服口袋里。”杨蔚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