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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蔚眯着眼睛,冲着空气“呵呵”地笑:“好啊,那就试试。”
皮鞋踩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笃笃”的和谐伴奏,街灯拉出长长的身影,紧紧靠近。杨蔚忽然感到自己的左手陷在一只厚实手掌的包围,他很奇怪自己怎么没有惊讶,倒觉得那只手好似早就空得难受,这样有人紧紧扣住它,反而减轻了心里空荡荡的没着落。
“试用期开始,”楼明凑近他,态度谦逊,“请老板多提意见。”
杨蔚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楼明,明亮的眼睛,充满期待和试探。这几年来,他从远到近,若即若离地围绕着身边,他究竟喜欢自己什么?杨蔚问不出来,这不是个容易回答的问题,喜欢,经常是没有理由的。
“另一只手也很冷呐!”杨蔚诚恳地说。
楼明眼有笑意;却没有继续握住他的另一只手,相反,他合身围住杨蔚,双手合在他的后背,稍微用了一点力,就将他整个抱在怀里。寂寞无人的小巷,寒风席卷而来,忽地,一阵急雪。
那晚,杨蔚不停地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有人牵着他的手,朝着未知的方向,不急不徐,慢悠悠地走,走,走了很久。
“要去哪儿?”他问。
“去你想去的地方?”
“什么时候会到?”
“你想到的时候,便到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杨蔚楞楞注视着从白色薄窗帘里漏进的天光,回想恍惚的昨夜,梦一样……依旧握着自己的手,此刻不再寒凉,温暖得象春天一样。而大手的主人,在杨蔚的身边睡得正沉。
家里收拾得差不多,杨蔚刚搬回去的那个周末,约了王斌和楼明过来吃饭。他们这群人里,厨房功夫一个不如一个,杨蔚因为会弄个鸡蛋柿子面,竟成为个中翘楚。好在古人发明了个叫做“火锅”的东西,现代懒人发扬光大,超市里堆满了免洗免治的火锅材料,使得光棍汉,和,嗯,双棍汉们的家庭聚会也不至于太寒嘇。
王斌来得早,东西扔在厨房,就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杨蔚在厨房里忙活,没错过王斌的恶习难改的脚,又不要脸地放在他的茶几上:“把你的脚看好!小心给它剁了,煮汤做锅底。”
“嘿嘿,”王斌嘻皮笑脸,“你还别说,我这脚做锅底,味道还真不能差。”
说着,肚子“咕咕”叫了,他从来不吃早饭,所以一过中午就饿,不禁发牢骚:“楼明怎么回事,还不来?不等他行不行?”
杨蔚心里也觉得有点奇怪,楼明很少迟到,就算有事也会打个电话交代,今天倒是破例。正想着,家里的电话响了,杨蔚连忙拿起接听,确实是楼明,语气很急,直接就问他;“认识分局的人吗?石鑫跟人打架,又给抓了,我刚才去领,人家不放。”
金媛她爸去年调去省厅,应该说得上话。杨蔚连忙给她打电话,金媛答应得很痛快,说,我给冯秘书打个电话吧!不算什么大事儿。果然,下午分局就联系楼明,让他过去领人。
杨蔚知道楼明的车送去保修了,于是开车送他过去。分局的人挺客气,跟楼明说,以后多看着他点儿,有案底的人,不好办!楼明客气地答应了。石鑫出来,脸上挂了彩,看起来是跟人动手时伤的。
车子停在楼明家楼下,石鑫似乎也不太关系晚上住哪儿,下车就走人。那种傲慢不搭理的态度,在本来已经一肚子气的楼明心里烧了一把大火。他打开车门,冲着几步之外的石鑫大吼了一句:
“你给我站住!”
到不了(上)
那次比赛以后,石磊似乎看开了,不再削尖脑袋四处寻找机会。三个人坐下来,简单地谈了谈打算。楼明在酒吧的吧台帮忙,晚上结束后点货上货,DJ吉米很喜欢他,闲的时候也教他打碟什么的,虽然时间熬得比较晚,但总算有份收入。
“别的工作也不好找,我先将就做吧!以后再慢慢看。”
“那我跟石鑫固定找个地方唱歌,不四处流窜,也方便跟老板讲讲价钱。再说,咱也该给奶奶寄点钱了。”石磊说,露着内疚。
“哥,”石鑫插话,“我能不能不唱歌?”
“不唱歌你能干嘛?”
“我去临街的那家发廊学理发吧!学徒三个月,做得好老板就留下录用。”
“想得美,你想学,人家就要你?”
“嘿嘿,怎么会不要?我都在那儿混半年,学徒时间早过了。老板经常劝我帮忙,我怕你不乐意,没敢答应!”石鑫兴高采烈地说。
石磊照着他的后脑就是一巴掌:“我说你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外疯跑!长本事了,自己偷着拿主意?”
“没,呵呵,没拿主意啊!这不是问你呢么,行不?哥?”
石磊心里有点难受,那一股子恼人的内疚又出来作祟,没忍住,叹了口气,“你爱去就去,谁管你?”
“哎,那好,我明天可就去上班了!”石鑫因祸得福,反倒庆幸。
趁石鑫出门,石磊靠门站着,看着外头半阴半晴的天,假装不经意地对楼明说:“诶,那天不是故意抱你的,别多想啊!谁让你追上来了?”
楼明瞅着石磊躲闪的眼神,“嗯”地答应一声,“我还能往哪儿想?”
两人隔着狭小的空间,一头站一个,夏日黏湿的午后,让人有点喘不过气。各想各的心事。
不久,他们从原来那个潮湿阴暗的小屋搬了出来,找了间大一点儿的房子,带了能用的卫生间和厨房。石鑫负责做饭;石磊洗衣服;楼明打扫卫生,三个人勉强把小小的家维持得有点模样。月底有了点闲钱,偶尔出去吃顿好的,顿时觉得天堂不过如此了,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两个月。
石磊一时找不到愿意长期请他的地方,晚上赶两场。这天刚唱完一首,服务生递上来一张纸条儿。石磊没什么互动经验,遇上不会唱的歌,圆场的本领不行,因此从来不接受点歌。纸条拿在手里有点小惊慌,若是以前,他也不至于,可如今他需要这份工作,自然不敢得罪客人。纸条打开,并不是点歌的,而是简单的一句话:“方便过来谈一下吗?”字写得很漂亮。
石磊经常看到驻唱歌手跟客人聊天,聊得好,客人就会经常来捧场,老板对那个歌手就会格外客气。他犹豫中又唱了两首准备好的歌,下了台,站在酒吧旁边,想等那个服务生,问他是谁递的纸条。这时听见有人轻轻唤了一声:“石磊?”
他一转头,身边站的人四十多岁,戴了副眼睛,显得很斯文。
“你是?”
“范宏章。”那人礼貌地说,态度非常谦和友好,“纸条是我写的。”
石磊略微有点不安,他不太知道怎么和陌生人打交道,一时不知如何回应,闷着没吭声。范宏章似乎并不介意,建议说,“去一边儿坐会儿怎么样?聊点事情。”
“哦,好。”石磊浑身拘谨,但还是跟他走过去。
“你认识我吗?”范宏章给他点了酒,微笑着问。
石磊呡了一口,听他这么问,抬眼打量着面前的人,开始觉得“范宏章”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了,可实在没深刻印象,他摇了摇头,说:“我们见过吗?”
“两个月前见过,”范宏章并没显露出一点儿不快,“乐达公司组合选秀那次,你破口大骂的评委,就坐在我旁边。”
到不了(中)
石磊脸“腾”地就红了,心里立刻没底,这人找自己干嘛啊?替朋友报仇来了?虽然光线昏暗,范宏章明显混出来的人物,依旧察觉到他的窘迫,马上出言安慰:“你不要害怕,我不是找你碴儿来的。而且,那天他的态度确实有问题,你骂的也不无道理。不过,他好歹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制作人,你以后想在唱片界混,困难不小啊!后悔吗?”
“有什么后悔的,”石磊毕竟年纪小,比较冲动,“大不了不混,他那样儿的,老子没跟他动手就不错了!”
说完又有点儿后悔,毕竟这个范宏章看起来象个不错的人……可他转念又一想,靠,反正自己凶恶鲁莽的一面他早就看过,还有什么好装的?
“呵呵,你这脾气真是……”让范宏章没想到的是,他他竟然也有无法及时想到词汇形容的时候,不禁更加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实在是不同寻常,“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毕竟娱乐圈里还有比他更具影响力的老板。”
石磊开始有点知道范宏章找他的目的了。
“我想,你一定清楚你是个外形条件很出色的人!”他并不想跟小孩绕圈子,“你可能不熟悉范宏章这个名字,高南升你应该听说过。”
高南升?!石磊当然听过!这三五年来,歌坛一哥就是他了吧?别跟我说你是他的什么经纪人之类的?石磊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只觉得一下子给“高南升”这个名字搅得乱七八糟。
“我是他唱片的制作人,也是他的经纪人。”范宏章掏出名片,又在后面写了手机的号码,“只有这个号码才能保证无论何时何地找到我,知道的人可不多,你别弄丢了。”
石磊拿过来,这会儿是全慌了,傻了八叽地问:“你,你找我干嘛?”
范宏章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怀里不是揣了个梦想吗?不是所有人都把它当垃圾的!明天到公司来找我吧!”
石磊很想昏倒,他觉得这时候只有昏倒才能给他充分的时间,什么都不用看,不用听,不用闻……只静静地想一想,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妈的,这不是奥林匹克大玩笑吗?
那天晚上,用石鑫的话来说,他哥登上月球了,是飘着回来的。一整夜都没法睡,不真实,就象梦一场。“他会不会耍我?明天我去找他,他能不能说不认识之类的?”石磊反复地问楼明,那瞬间,只有楼明的答案,能让他心安。
第二天,穿了新衣服的石磊站在范宏章面前的时候,依旧是那张温和笑脸,没有摆架子,没有打官腔
……他的眼神温柔到,毫不掩饰他的赞赏和喜欢,这让石磊脸红。只是在石磊坚持要和楼明石鑫一起出道的时候,范宏章面露疑惑,直问他为什么非要三人一起?
“因为当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