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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迷惑地看着柯磊，他自己也是迷惑的，他，是我的什么人……？
“那我呢？”
你……他的眼神朦胧，我这样，和你在一起，是对的吗……？
柯磊冷笑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走吧，回去吧。”
推开门，被关在光笼里的四不象呲着牙，它头顶的天眼完全变成了橙色，暴躁地直抓狂。柯磊走过去拨弄了一下那些笼栏的光柱，“你也有今天。”走进卧室，把门关上。
漾微微抬起的手，悬了一下，又放下去，他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眷恋着一些什么；不肯放手。曜的话像是诅咒，在耳边萦绕不去。
……我，不想这个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转头，望着狂躁的圣兽，“冉，再忍耐一下。”暅真的就在附近吗？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 * * * * * * * * * *
陈全数着，这是第十八次。
最后一次，天安门就去，花不去。迟尉第十八次这样“坚定”地决定之后，将手中的一元硬币向空中一抛……
啪！硬币落入手中，他低头看，天安门。
要去吗……被人那样冤枉了，再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很贱？不去吧，心痒痒。还不是一般的痒，简直有如百抓挠心。那天气糊涂了没来得及多想，回到家平静几天之后，越觉越觉着不对劲了，如果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那个精神病干吗想起问自己半魔的事？……干啊！自己的青天白日，太平盛世，哪会来那种玩意！还有小白也神神道道的，还提到允幽……允幽，哥们替你委屈，上帝保佑你！
……好吧！最后一次，天安门去，花不去！就这么定了！他又将硬币扣在两指之间……
“硬币跟你有仇啊？”
“你管我，老妖精！”
“……。”嘴巴这么毒，又是被谁得罪了这是，陈全耸耸肩：“少爷，您浑身煞气跟这一杵，方圆五米，无人敢近前哪！”
迟尉抬眼：“有意见？”
“不敢。”
“那就给我闭嘴。”
“……。对了！”陈全终于想到了一件或许可以吸引这位大爷注意力的事：“你那个阴阳怪气的朋友，昨天还上这玩来了。”
“我哪个阴阳怪气的朋友？”……怎么觉着这句话说出去那么掉价？
“名字很个性那个，叫什么来着……允幽！是这么叫的吧？”
迟尉手下一滑，硬币当啷当啷滚到柜台下面。
“操！”他蹲到地上去够，“怎么样，他很棒吧？爽翻你了？”
“什么啊，我压根挨都没挨。”
“陈全，”没找到硬币，迟尉直起身来，戏谑地瞅着他：“这是说和尚哪还是说你？”鄙夷地嘁了一声，“跟我还装！”
“所以都是真话啊，”陈全一脸认真，“咱不好他那口的。”
“哟！哟！第一次听说你还对谁免疫，”没由来的一阵心情好，“为什么？”
“不知道。”陈全想了一下，“直觉。”
“直觉？”迟尉干脆绕到吧台后面，“哪儿的直觉？”拍拍他的心口：“这儿？”手往更暧昧的地方移去：“还是……这儿……？”
43
城市持续阴霾的天气，似乎很能感染人的心情。
讲台上的干巴老头呜哩哇啦地讲着驱动桥的诊断维修，柯磊坐在那儿，想了很多。
他以前交过很多的女朋友，可都是玩玩而已，这是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想要对他好，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他；可是相应的，也会自私地想要占有他的全部。疯狂地吃醋，疯狂地妒忌，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变得如此敏感多疑。是不是，每个陷进去的人都会这样呢……
又想起那个曜，他过了大限，他们很亲密。自从他出现以后，漾整个都变了，仿佛是轻松了许多，他也愿意出门了……并且，关于他的过去，他什么也不愿意告诉自己。
忍不住趁着课间打个电话：“迟尉，干嘛呢？”
“有屁快放！”
柯磊郁闷地看一下手机，又怎么了这是。
“……问你个事啊，斗过了大限，是什么东西？”
“过了大限……没试过。”那头似乎远离了手机，“……喂！开个恩，让你过了限，试试会变成什么东西怎么样？”
接着就听见另一个低低的声音含混地说了句什么，接着是两人的调笑声。
“喂！你喝酒了？”
听筒里传来一阵嗯嗯啊啊让人脸红心跳的象声词，然后是那个低低的声音说了句“真烦”就把电话给掐了。
剩下柯磊目瞪口呆坐在那里。
看看窗外，天还没黑。
……佩服！几点啊这才！
* * * * * * * * * *
“有暅的消息吗？”
“不关你事。”
“我有一点奇怪……”
漾盯着他的眼神凌厉：“曜，你是个什么东西？这种事，轮不到你管。”
曜一笑，“一边找我做事，一边说着这样的话。”无奈地摇摇头，“我该怎么说你呢……”
“让你帮的事，由你而起，除此之外，你与我，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哦？”曜将一颗黑子放入棋局中，“那这个呢？”
漾冷冷一扬唇，最后一颗白子落在那个决定胜负的位置，“我说过，你赢不了我，可你总不信。那么尽管试。”他抬眼看着他：“曜，现在你告诉我，结局，可好？”
“无所谓好或不好，试过了，死了心，也就不再遗憾什么。”
漾笑，“但愿。”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站在楼门口，曜再一次开口：“你还不能决定？”
漾垂下眼睛。
“这一点都不像你，漾。”曜邪气地笑：“舍不得那小子？我会吃醋的……”
防盗门突然吱啦一声从里面打开，嘭嘭嘭！柯磊怒气冲冲地重重敲了三下门：“先生，有话不妨进屋坐着慢慢说，站这儿风口，”一指漾，“我怕他凉着！”
“哦，”曜一怔，随即笑着摇摇头，“不了，我告辞了。”向回走之前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漾一眼。
“进来吧。”柯磊冷冷说了声，然后自己径自上了楼。
漾在进门之前忍不住回头望一眼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
你预感到了些什么？曜……
他推门进屋，柯磊坐在桌子边背对着他，“菜是看见你进来才热上的，过来吃吧。”过了好久，感觉不到那头的动作，“……还是，你已经吃过了？”
“不……”
柯磊转过头看着他。
漾也在看他，泛着水光的，明净清澈的眼睛。
顷刻，心里的那些委屈和怒气仿佛都被安抚了，毕竟，他只会用这样的眼睛看着我一个人，毕竟。
低下眼睛笑笑，走过去把他拥在怀里，“对不起啊，这几天，我乱吃醋，冷落你了。我……看见你和那个家伙在一起就嫉妒地不行，一想到他认识你那么久，知道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就嫉妒地不行，你说我为什么不生在一千五百年前呢……”
“我……”
“不过现在我想通了，”柯磊打断他，“我不在乎。”强调似地说给自己听，“我不在乎。反正那些都过去了，不重要了，现在我们在一起。”低下头望着他温柔地笑，“我们没有从前，但是有未来，更好不是？”
未来……
美丽的，让人迷惑的字眼。
……
“你曾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
“后悔……遇上这些事。”
“当然没有。如果再来一次，我也会啊，巴不得，认识你早一点，再早一点……”最好在那个家伙之前。
“是吗……”
永远，也不要后悔，该有多好。
44
要找到允幽看看他在做什么而不被发觉（简而言之，即偷窥），对迟尉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却很麻烦。
他满怀希望地等了很久，漾都没有主动来找他；小白，那个重色轻友的没良心，看样子也把自己给遗忘了（压根不记得有人打过电话这回事）。伤心之余，他决定化悲痛为力量：不理我是吧？老子单干！
第一步，调查头号嫌疑犯允幽——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嫌疑的地方。还有，顺便去看看“那个家伙”。
动物园。
驯兽房。
一进门，果然就看见那欠扁的小鬼和两只老虎。臭小子回头看见他，嘴角一咧，露出尖得可怕的虎牙：“迟尉叔叔！”
迟尉脸色铁青。你妈的，我就比你大三岁！继而安慰自己，没关系，这家伙如此弱智，千年等一回，实乃天下苍生之福。因为，他就是橙斗。
“迟位叔叔！”弱智一脸兴奋地跑过来：“你这么长时间没来，他们教我练了好多新把戏！你看着啊，”又继续兴奋地跑到老虎面前，眼里橙光一闪，一闪，那老虎木木望着他，慢慢地，眼睛的颜色也开始有了异样，跟着他眼中的节奏；明暗交替变换，“看好了啊！”老虎张开大嘴，弱智把手伸进去，伸进去……然后，丫的老虎居然就像狗一样一脸阿夷地舔起了他的手腕！
这哪个变态想出来折腾这个傻B的花样！这能登台表演么！搞笑片还差不多。不过这些不关他的事，迟尉眼无焦距地像个白痴一样鼓掌，啪 啪 啪 啪。
“迟尉叔叔……”弱智也看得出其中的挖苦，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不好吗……？”
傻~；但是又不全傻~，迟尉那个感慨啊，怎么就这么这么恰到好处！如果所有的斗都能像你一样，叔叔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他一脸严肃地摇摇头，“小智，这不算什么。”
“那什么才算什么？”弱智上钩了。
“有一样东西，我都搞不定它，非常地屌……”
“让我试试让我试试！”橙斗眼里的精光大放。
“呐，不要小看它啊……”迟尉神神秘秘地伸出右手，手心摊开——
呼！一只小小的鬼使蝇从他掌心中蹿出来。
“破！”橙斗眼里的妖光猛然一亮，蝇妖立即嘭地一声炸成碎片。
“小智——”迟尉一脸郁闷地盯着他，“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乱响才没照着那张欠扁的脸砸下去。幸好自己有先之明，见多备了几只。
“迟尉叔叔，”弱智拨弄着地上的残骸，“只不过是普通的小蝇妖……”
“所以，小智，”迟尉拍拍他，“以后听话要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