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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天 by 行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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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 
但是这样四周俱暗唯楼顶灯光只把中间空地照的通亮,那怕一只小鸟儿飞过也被照得一清二楚,是巧合便罢,若是某人的刻意安排,我只能说他虽手段高明,但却还是低估了他对手的能耐。 

我与扬名沧海伏于屋脊之后,大致衡量了情况,此行恐怕脱身不易或有凶险,可能带着扬名前来还是有些不妥,于是我转头对扬名说道:“小子,别说我不把你当大人看,现在给你项工作要你一个人去做,你负责去引开那些侍卫,我跟沧海进去查查里头。” 

扬名低头探了下面的情况,颇是不满的抱怨: “为什么要我去当靶子啊,那有十个高头大马的侍卫耶,干嘛不你们去引开他们,我进去查看。” 

“因为我老了没你这年轻人双腿跑得快嘛,能者多劳你就爽快点,去吧!”我和善的劝诱,没等他来得及再反驳,扬名就突然一翻身摔了下去,尖叫声可谓石破天惊。 

“死家伙这样对你兄弟,你好啊你,这账我记下了稍后跟你算!”扬名再空中再一翻身尚未落地,所有侍卫早就闻声而至亮出刀剑向扬名出招。 
扬名倒也机灵,缠斗中一个旋身脚往边墙一蹬就朝外跃去,也顺势带走了所有人马。 

我抬头看着沧海,他一摆手表情倒是十分无辜:“他太啰嗦了,直接丢下去比较省事。” 

大概是我眉头紧了起,让沧海看出我又要责备他的意思,沧海不待我开口便拉了我的手便纵身跳了下去:“师兄,别说了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 

看沧海脸上的笑容灿烂,倒像是把之前的纷争全都忘了似的,我只得回他一个无奈苦笑,任沧海你到底还在玩什么把戏,这次我真是想破头也猜不中了。 

我与沧海才一落地尚走不到十步,黑暗里立刻冲出了第二批人马,二话不说出手一刀砍来便是狠辣杀招,这样的身手与其说是官兵倒不如说是江湖中人。 

我拉着沧海示意他站至我身后暂别出剑,击出一掌长袖甩去,厉厉掌风夹带了白色的粉末袭去,过去众人手中兵器再也无力抓紧纷纷掉落,跟着脚一软便七零八落的倒了下去。 

偕同沧海走过那些倒下的守卫进楼里去时我有些劝告的说:“能够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吧”这些人不一定就是与我们一路作对的那帮人,都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实无谓任意大开杀戒。 

见沧海只是冷冷瞄了那些人一眼,并不回答我,我知道认为我的做法多此一举,我也懒得再费力气解释,再说从前的我岂不是也与他一般轻视人命对他人生死无动于衷,或许总要历经艰辛活到尽头后方知生命可贵。 

进入楼内,四周一片漆黑,我跟沧海四处察看并发现任何可疑,不过怪的是除了里头各道门廊原本的守卫,竟也无人再出来阻挠。 

我们绕至主楼最顶一处房间,弄昏了门口的两名官兵,进屋后从那里头满是珍珠玛瑙碧罗红帐的装摆看来,实为这三楼里最为奢华的一间房,况且屋里还摆着好几口红桧木大箱的嫁妆,想来应是那出嫁公主落脚的香阁。 

我走至榻前把纱帘一掀,榻上居然空无一人:“怎么原来联姻的公主香魂已杳吗,这会儿居然不见人影。” 

是早知我们会暗中来察所以将公主移居他处,还是这个公主根本就是个虚晃的靶子,目的是引我们上当,若是如此就算如今引了我们前来又有何意义.....那精心摆下此局的人,他引我前来,要我看的是什么? 
还会是什么? 

我转身环顾着整个房内,脑中思绪飞转,究竟会是什么.... 

“沧海,来帮我忙”突然那几口大红箱子映入眼里,我灵机一闪半疑半试的开始一个个拆着外头的红结带,打开里头,可一连拆了三口箱子都净是些金器银皿翡翠玉盘的,并无任何奇异之处 
难道真是我想错了方向吗? 

深深无力一叹,我对着身旁的沧海说道:“看来今晚我们真是白来这趟了,走吧。” 

我迈开脚走没两步,一转头见沧海仍站在一口摊开的箱子前原地不动,我心生疑窦,凝思定神竟发现了空气中那股淡淡飘散的血腥味。 

我快步的靠了过去:“怎么回事,发现了什么吗?” 

“别看!师兄你别看。”我才从沧海背后一探头,就被沧海用手蒙住了眼睛。 

虽然只是一瞬,但是我肯定刚刚那张映入脸帘的脸孔是熟悉的,我不会看错的,我静静开口:“放手吧,早晚我总都是要看到的,不是吗?” 

沧海不语,手依旧是紧紧压上我眼眶上,力道大的好象就要压碎了眼窝骨,我伸手扣住沧海的手腕一寸寸的拉下,再拉下.... 

看着毫无生气躺在箱里的无欲,身上还是那套他平日喜着的那套红裳,虽刀伤剑痕处处,精细清淡的五官仍是完好的没有丝毫损坏。 

我伸手轻轻擦去他白晰脸上蹭上的一小块血迹,说话的声音依旧平静:“我一直以为,我们师兄弟三个人会先走一步的人是我,没想到...” 

我苦笑着缓缓摇头,却不知怎么的竟摇出了几滴水珠滑过腮旁。 

奈何天 第四十四章 

我交代沧海将无欲的尸首火化后,再托给教内的一名护法送回白牙峰上葬在师傅当初的衣冠墓旁,这里的土地上的一寸一壤都太过骯脏,依无欲生前那样清灵脱俗的人物,把他葬在这里恐怕他若泉下有知也是不愿的吧,只有我们从小到大生长的那片钟毓山水才配得上他。 
沧海你说是吧...是吧... 

我看着沧海手上抱着的无欲,喃喃低语。 

脸上的泪水虽未曾干,我说话的声音却没有半丝哽咽。 
沧海倒是比我还伤心激动,他说我想哭想叫就发泄出来吧,不要这样安安静静的哭,看得他心里难受的紧,看着沧海流的满脸泪痕,我笑了笑骂他声傻瓜,明明现在哭的淅沥哗啦的人是他啊。 

我向来再难过也不会哭,我只默默的把泪流干 

先只身回客栈后,隔日我照常吃酒喝茶,与扬名说说笑笑,一切作息如常,莫约午后沧海风尘仆仆从外头回来后,一踏进客栈里我就拉着他陪我跟扬名出去到处游玩,我没问他将无欲处理得如何,我知道他必会办得妥贴,沧海也没再与我提起有关昨夜任何一字一句。 

这夜,我不过多说了一些话,多笑了好几回,多喝了几坛酒。 

醉得东倒西歪被送回房后,我合上眼一个多时辰还是无丝毫睡意,有得时候醉的太过神智反而份外清明,再睁眼转头一看窗上那个人影仍是伫足在外,我盯着那抹黑影幽幽开口:“我睡不着,你也干脆进来吧,我有些事要同你商量。” 

推门而入的沧海明显的一脸担忧:“师兄你...还好吗?” 

我淡淡笑道:“我很好啊,如今真正不好的,轮不到我” 

沧海缄默不语,我依旧接着自言自语:“你知道吗,无欲的死我要负责的,若不扯上我,替我要解毒奇花替我去查你重伤之事,无欲他根本不会遭此劫难,要死的人应该是我。” 

沧海插话道:“这样说来我也要为无欲的死负上一部份责任的,师兄你不要总把所有事都往自己身上背。” 

“若不是我一心要避尽与尘世挂碍,可偏又不干不净的牵扯不清,反而累了我身边的人,既然遗世独立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计谋诡策冲我一个人来也就罢了,如果硬是把我逼到了这种地步,那我也绝不会放过那罪魁祸首的任何一人!” 
我冷冷一笑,昨夜或许那幕后黑手的目的就是要让我看到无欲,以无欲的尸首来惹火我,利用盛怒之下我的一些作为来达到他预想中的某些情况,他的目的如今的确已发挥了惹火我的效果,只是就算明知可能会遭人利用,动用所有力量不计后果,我也要他血债血偿。 

“就让扬风把所有分支能调动的人手全都派到西楚来,既然对方都以人命来对我们下战帖,那么就用他的命来应邀吧.....我叫你进来只是要问一句你是否会支持我接下来的一切举动。” 

“只要是师兄你的意思,我不会有第二句话。” 

沧海退出房门前,他停了脚步,背对着我轻轻说道:“师兄我们再也不能像过去一样了吗....再也不能回到那样的生活了吗,虽然我不快乐,但那时的你是快乐的,比那往后任何时候都要快乐,昨夜到现在我一直在想...或许见你能够快乐对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我的伤心痛苦都可以省略不计,只要你能够快乐。”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残烛将尽,他硕长高挑的身影被如豆灯火默默的摇曳拉长至我脚边。 
什么时候当出那个只长到我腰窝总是一脸冷硬的男孩子,已长到了这样一个成年的男子,而那个不哭不闹像个小大人似清秀的娃娃,总爱喜欢静静坐在屋前的那块大石子上,看师傅旁观指教我与沧海的剑术.....此刻飘过脑海的全是过往一幕幕美好的情景。 
只是如今一切都已成虚妄,或许从多年前师傅诈死的那一刻,又或许是更早之前被第一次拋下的那一刻,我的幸福就注定是镜花水月。 

“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都已经太迟了...”就算我不曾从沧海身上经历那些苦与痛,难与劫,我又能够过得比现在快活多少。 

初秋晚风从半掩的窗缝里窜进,拂过鼻端是一阵的幽魅香气迫人。转身只见东边的窗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盆杜若,蝶形花瓣,一芯两蕊,皓白似雪,远远瞧去就好象一只只的白晶粉蝶在凄迷夜色里流沔翩翩,花形淡雅却吐露着浓烈张扬的嚣狂香气,因花期极短花绽放肆加上其凋敝之快,总被一般人视为不吉祥的花卉。 

“喜欢吗,我特地为他找来的,算是聊表奠冥之意吧。”烈焯不请自进的从窗外跃入,顺手大手一卷捧了那盆花放到房里的桌上。 

进房后烈焯的视线仍是摆在那盆花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想到了我园里养着的一盆杜若,脱俗清丽,像长在孤崖上的一朵白色花儿,沾染不得触之不及的一种美丽,你说,它美不美...”烈焯把端靠在我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笑吟吟的问道,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笑意,眼神锐利的扫往我脸上。 

“可惜...美好的东西通常都不能长久。”他长袖一挥把花甩出了窗外。 

我双眼直勾勾的望着烈焯,他转头过身忽然笑了:“怎么,我们也算旧识一场,异地逢故,难道没有半句嘘寒问暖吗?” 

半饷,我端详着烈焯脸上毫无血气阻行表征,推测道:“你身上的寒热之气解了,是无欲替你解的吗?” 

烈焯闻言明显一愣,随即抚掌哈哈大笑起来:“萧月笙就是萧月笙,开口果然就是一针见血,没错我身上的毒解了,当初我以交出蔓陀萝为条件交换让他替我解毒,我向来也是守信之人,不过如今蔓陀萝已不在我手上,我就算想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逮,不久之后你到了九泉之下可要替我告诉你那好师弟,这回不是我故意要违信背诺的。” 

我仍是沉默不语看着他,目光如炬。 

“我刚说了这么一大串,你听了之后没有话要说,没有疑惑要问我吗?还是老谋深算的萧月笙现在脑子里又在想着,我如何来此,来此的目的为何,无欲之死是否与眼前人有关要怎么套出我的话来,还是干脆先当场手刃我这个涉嫌重大的嫌疑犯好为他报仇?”烈焯话声朗朗,非但听不出任何情绪,反倒像讲书一样的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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