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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一咬牙,我终是忍不住喊道:“住手.....我吃就是了,你住手...”
沧海淡淡一笑,微弯笑眼纵有一丝笑意,却是更多的无限酸楚:“虽然你老说要跟我断绝一切情份,不当昔日的萧月笙,但是一直以来我为了自己的私心,偏偏就是不肯放手,时时刻刻追着你,提醒你不愿意想起的过去,虽然不悔,但是我知我错....如今,你吃下解药,从此我也不再纠缠于你,我放你自由.....萧遥。”
圆果咽入喉中,听他头次唤我的一声萧遥,眼眶聚积的泪水跟着决堤滑下。
泪水蒙眬中,我竟看见了靖丹的身影出现眼前,温文笑脸一如当初,我大愕,不明所以的看向帐内的两人。
“因我自私所为曾经让你不幸,所以最后,我要把你的幸福还给你.....过去你的种种不快,就跟着我任沧海一同埋葬吧”沧海背对着我缓缓说道,声调异常的沉稳平静
“此别,我们后会无期了.....萧遥..”我滞望着他迅速绝然离去的背影,听着帐外数十尺外策马鸣嘶的声响,仍是收不回失神。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能就让沧海这样莫名其妙的就走了,霍然起身,我方才察觉|穴道已解,应该是靖丹。
我才想开口,靖丹却已先一步抢白:“你应该是满腹疑惑要问吧,一切说来话长,自我醒来,任沧海就来找我共策要怎么从腾手下换你自由,那场大火,厉之仪适时的威胁都是我与他一手策画....其实原本因为你的关系我对他仍是心有芥蒂,但当我看到他为你向厉之仪低声下气的道歉解释你的无辜,他为你甚至不顾己身安危只是要换你幸存,我明白了他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幸福...”
靖丹拉着我走向帐外被拴着的马匹前,苦笑道:“那小子说,他终于明白原来爱一个人最难受的不是得不到,而是放手,说一句愿你幸福。”
“同样的,我也只希望你能幸福...一切的一切你都无须再承担,你意欲为何,就只管放手取做吧...”靖丹大手一揽,与我拥抱,用力极深,简直是要嵌入骨肉似的生疼,我只是任由他去,半声不吭。
策马狂奔,寒风锐利,刀刀划在脸上,耳旁是风声呼啸。
我脑中却全都是一个个沧海,许多年前那个冷傲孤僻的沧海...那个一心只信任尊敬我的沧海...口口声声都是恨的沧海...那个流着眼泪着说爱我的沧海....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爱他,还是不爱他...
凌空飘降的一缕雪花片儿,冰冷的落在手上,我仰头一看,原来已是漫天风雪,
太多错综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我已不能分辨,我只知道他不能没有我,而我自使自终,从来也放不下他
眼前身影越见清晰,我手上鞭子猛加,马嘶快蹄,终于是挡在沧海座骑之前。
沧海很是讶异的望着我,不可置信的神情渐渐和缓了下来,既而升起的是一点希冀的光采。
我只淡淡一笑:“若你不幸福,我也无法幸福。”
“你的意思是....我没弄错吧....你真的愿意...”沧海一反平日的镇静,竟是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我好笑的点了点头,不忍再叫他穷焦急:“你愿意与我一起共渡余生吗...这次换我给你幸福...”
“我当然...”沧海笑泪俱下,一张口不过吐了几字一阵特别啸厉的风声来袭,便断了声息,竟直直堕下马去。
“你们这些杀我父兄的魔头,我一路跟踪你们,今日我总算是逮到机会替他们报仇雪恨....哈哈哈....”后方那个疯狂似的笑声,我没有去追。
我小心翼翼的扶过沧海靠到我胸前上,一根袖箭正半插在他心口上,沧海已是气弱微丝,望着我的眼睛不停的流泪,嘴唇蠕动着张口未语血却已是冒出嘴角。
他奋力抬起手,像是要朝我脸上抚去,停顿挣扎了一会儿,最后终是无力垂下。
“不要,沧海......不要啊....”我埋进沧海颈间,喉咙里的悲恸挤不出来,泪也忘了是怎么流....明明碎心之毒已解,为何我的胸口是前所未有的巨痛。
原来没有你,我也一无所有。
无垠雪地,只听得风雪呼啸,原来,真正撕心裂肺的痛是喊不出的。
心碎,原就无声。
奈何天全文完
奈何天番外 偶记黄昏一景
丁大是个天香楼里跑堂的,他名叫丁大可从小就是个矮个,又小又黑,枉费了他爹特意取的这个字,虽然丁大从小就没有钱上私塾念书,他不识字却也不怎么在乎,再说他也不是念书的料,再说凭着一点关系能混进这个江南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做事他也已经知足的很。
虽然听说前阵子常来光顾的那些大爷大官们说什么天下终于一统,改朝换代这玩意,他从来也不是很在意,现在的皇帝老子好象是换个叫腾什么来着在当,反正他这一辈子也见不到,管那么多做啥呢....有那心思还不如勤快点做事,搞不好月底老板还会多加他点工钱。
“客官,你的菜到上全了吧”丁大端上最后一道绘三鲜后,顺道再细心的确认一次。
“嗯,都上全了,多谢....对了小二哥我们今晚要住你们天香楼的厢房,请准备两间厢房”座上一位面貌清秀的男子,极是礼貌的对眼前的小二微微笑道。
丁大一看着眼前淡雅出尘的笑容一时看傻了眼,连话都说得颠三倒四:“...喔,好...好的,我记下了。”
“不用一间就好”旁边那个猛往男子身上凑去的英俊青年,连忙叫道。
男子视若无睹旁边的抗议声,仍是对着丁大重复一遍:“我要两间!”
“我要一间。”
“两间。”
“一间。”
“......”
萧遥再也沉不住气的拍案冷喝道:“任沧海,我气还没消呢,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说两间房就两间房。”
沧海苦着一张脸,好声好气的试图解释:“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嘛,我那时是真的昏过去了,那混帐的箭再深一点我就一命呜呼了耶,我昏过去也是人之常情吧。”
他没说出装昏的真正的原因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萧遥对他的在意,虽然这样想有点对不住萧遥,不过他是当真舍不得醒来,只为能多享受一点他朝思暮想终于到手的幸福,所以才....
“那你醒过来了又不早说,害我在雪地里像个傻子抱着一个昏过去的人,哭了大半天....”一想到那时自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之后,死了个大半天的人应该已是冷冰冰的才是,自几怀里抱着的尸体怎么还是热腾腾的,觉得不对劲,这发现在他强忍笑意的脸上微微的抽动。
虽都是过了一段时间的事,旦一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心里还隐约记得那种撕裂痛楚,一辈子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失去的恐惧。
沧海瞥见萧遥瞬间黯然的脸色,知他大概是又想起了那日的情景,伸手轻轻覆上桌下那双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捏了捏:“放心,你可是答应了一辈子都要陪我的,你的一辈子,一日一个时辰我都不让了,我要一辈子都缠着你,我不会先你而去的”
“再说有你这个妙手神医在此,还怕撑不过一个十年么....我不信找遍天下也找不到第二株蔓陀萝。”
“嗯...我知道。”萧遥轻闭上眼,细细感觉手背上那道温暖,如今虽是做了无根浮萍,飘泊天涯,远飙江湖,但有他偕行执手,那日的梦,也算成真了。
沧海看着萧遥淡淡笑着的脸,心中虽是陶醉,但还是不忘转头对着小二低声吩咐道:“所以还是一间房...”
“两间房!”
“不要这么小气嘛...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生气..”
“那是两回事!”
沧海苦笑,半真半假的兀自喃喃道:“其实你还是没有完全接受我吧...你在心里还是把我当弟弟吗,跟我一起不过是不忍心....算了,是我不该要求太多...”
无力的垂肩一叹,一举头愕然见萧遥飞快的朝自己脸上凑近,又飞快的坐了回去,沧海不感置信,要不是摸着嘴上还残留的温热触感,还有萧遥两颊难得升起淡淡不自在的红晕,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在作梦。
“我会对弟弟这么做吗,笨蛋.....不要那样呆住盯着我看啦”萧遥看着沧海仍是呆愣住的模样,忍不住叫道。
回神后的沧海,心里简直是乐翻了天,激动的冲上去抱住萧遥:“所以是一间房啰。”
萧遥没好气的瞪了眼前这个过度兴奋的家伙一眼,却也是由着他去,转头才想叫小二别理他,谁知包厢里早已剩下他跟沧海两人,那小二早就不见人影。
眼见瞄头不对,敢紧溜出房里丁大暗自庆性好险趁那两个公子吵得正凶的时候就偷跑出来了,虽然他爱看美人,但因此可惹上了麻烦可不好。
丁大低头走下楼去,却冷不防撞上转角上来的一个客人,这酒楼里的客人不管是谁他可都惹不起的,于是直觉的就是连忙道歉:“客官对不起,是小的粗手粗脚,一不小心竟然...”
“没关系的,是我自己也一时不小心”被撞上的男子微微一笑,不甚在意。
“对了,请问刚刚是否有位萧公子在你们酒楼吃饭,能否请问是那一间房...”丁大一抬头,又是一傻眼,一天之内连遇到三个这么好看的美人,真是好运啊,这下他可真连话都忘了怎么说,干脆伸手指着斜后方自己方才出来的那间房。
“多谢了”靖丹一欠身,走到了门口轻敲了两下门,不待答应就径自走了进去,随即响起一个男子不满的哀叫声:“你怎么又跑来打扰我们啊,上次你连那个厉小鬼头一起带来吵得天翻地覆还嫌不够啊....”
黄昏迟暮,从窗里窜入的艳光流彩染深了了案上那碗茶泽,对耳边的吵闹萧遥听若罔闻,只端杯就口的轻啜一口,龙井温润的微涩从喉里慢慢晕开。
他心满意足的浅浅笑了。
残阳依旧似血凄艳,他却已不再苍茫。
后记
拖了半年多的文,洋洋洒洒十几万字终于也走到了尾声,因为这篇文的关系也让我结交认识了一些好朋友,也因为这篇文一度被人称作后娘....笑
这样的结局应该让我摆脱这个称呼了吧,我说过奈何天一文并不是悲剧,但不可否认我的立意,主角的遭遇心境都带有沉重色彩,这本来就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故事,所以说纵使不是悲剧但给他一个惨淡的结局也是合情理的。
对于主角萧遥,我投入了很多的心血刻划这个无欲则刚的角色,适合他的也应该是一个悠远深长的结局,但是为什么违背一开始写奈一文的初衷,大概是自己也舍不得吧
(由此证明我的善良,所以以后就不要叫我后妈了.....)
这个世界并不完美,但是总要活着去面对,希望无穷。
所以我给这个悲剧的故事,一个美好的结局。
最后还是不免俗的要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朋友,还有喜欢这篇文的朋友,谢谢你们一路陪我走到最后,行云在此深深感谢。
奈何天番外 空凄切
四更天,夜色正浓,盈月朗照,窗外蝉寒凄鸣不止,切切哀啼。
沧海静静的坐在床边,一旁高几之上放著铜盆,盆边搭著条布巾,盆内的半盛的水竟是透著淡淡的殷红色,比碗口大不了多少的水面上泛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