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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种阵仗,我不禁有点心慌,忍不住就往子夜的方向瞧。才这么一看,就直直地对上子夜的眼,看来他的视线从刚刚就没离过我的身上。只见他一张小脸肃起,不知在想些什么,大概是在想如何替我解围吧!
我吸了几口气,朝他轻松地笑笑,不再心慌地任视线四处飘移。
「管太傅,听过这人吗?」
「既说是太傅,那就是皇子的老师了。」
「你没听袁将军刚刚说的吗?他是太子的武师傅,当然叫太傅了。」
「这么瘦瘦小小的人,还不及而立之年吧!这样的小孩也能当武师傅?袁将军不是在开玩笑的吧?!」
「袁将军怎么会开这等玩笑,我看是陛下在开玩笑。」
「不管如何,这玩笑都开大了。」
就在一片细细的耳语声中,一个又细又尖的嗓子拔高窜了出来。
「这样的人,如何能担得太子殿下的武师傅一职?!除非管太傅能在众人面前,与武状元来场比试,胜出者才有资格担任武师傅!不然两者的武艺起码也要有齐平的程度吧!不然如何教众人心服口服。」
这人说了这句话,旋即没了声音,我微微地起了眼。虽然只是一瞬间,不过我只要记住了一个人的声音,就绝对不会错认。
看来这人当真是恨我入骨,居然连这种事也能藉题发挥。很好!我记住了!!
王.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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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多数被这话挑动了,原本只是细细的耳语声,逐渐转成蜂鸣声般,我从他们的脸面上看出了赞同之意。这些人或许不会在意太子的师傅是好是坏,不过事关有热闹可看,自己又可以置身事外的话,是人的就会举双手赞成。
要是平常,我绝对不介意来场比试,反正打架本来就是我的专长,而且还可以趁乱做掉看不顺眼的人,何乐而不为?可是眼下,我还盼着何谓『袁府的美宴珍馐』,怎么能在吃人家的饭之前,动手把人家的另一个儿子打成猪头呢?要是袁大将军恼羞成怒了,不让我留下来吃饭,又该怎么办?
「呃……」我正想开口拒绝,熊男雄厚的声音伴随着杀气,排山倒海而来。这人真这么想当子夜的武师傅?变态啊?!
「管太傅,父亲,请让我与管先生切磋一番。」宏亮的声音和精光暴射的双眼,再再减少了熊男的可看性──虽然熊男本来就没有可看性了。因为熊男如此亢奋,甚至连人话都说出口了,我不得不把到口的推辞话全吞回去。
熊男,谁武功好,不是比谁叫得比较大声,谁就赢了。我是为你好耶!这下可好,难不成真要把袁骁也打成猪头?
等等!
……袁骁……
……元宵……
啊!元宵还是裹花生馅泥的好吃,还有元宵节的小汤圆,伴着温热的甜汤……好想吃。
「管太傅既不言语,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上台来吧!」袁骁突然奋力一跃,整个人像鹰鸟般,犀利迅捷地拔高了好几丈,然后稳稳地踩在足足有五、六人高的圆形大石台上。落脚之沉实,我甚至能以肉眼见到因其而四处飞散的沙石,四周立刻响起了一片惊叹声。
原来在我妄想着元宵节食品时,众人已经移师袁将军家的练武场了,我则是被推着走的,难怪连自己走到哪都不晓得。
袁将军不愧是武艺出身的人,袁府的练武场可气派得很,尤其是眼前这个比武台,不知是用什么砌的,平平整整地堆了五、六人高,呈圆柱形,我靠了近,伸出手摸它个遍,只觉触手一片光滑,连个供人攀上去的石缝都没有。
环绕着比武台的四周有不少楼梯,不过都是通往附近的看台,只有这比武台,如海上孤岛般,径自立在中央,这……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般,袁骁又开口了。
「这比武台本身就是一块试金石,没有楼梯可走、无石缝可攀,只有凭真功夫上得来的人,才有资格在这里一较高下。」
我又摸了比武台几下,抬头衡量一下高度。
这大概有八丈高吧!还真是气势惊人,相较之下,皇宫里那假山假水的御花园,就……我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举动却被认为是望柱兴叹,人群中虽不乏厚道之人,但尖酸刻薄者也有之,就听有人在一旁起哄起来。
「唉!小孩子太傅爬不上去,在叹气呢!」
「是啊!别欺负小孩子了,当心他哭出来呢!」
「就是啊!起码给他个梯子吧!哈哈哈哈!」
「等等!」突地一声喝止,打断了所有人的话。一回头,就见子夜面无表情的脸庞。一开始还有些杂音,可是等到子夜那双黑得看不出情绪的眼,缓缓地扫视全场一遍、又一遍时,就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罩了下来,周围宁静得连风吹过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有点震惊。
子夜并没有袁将军那样雄浑的嗓音,也不及袁骁刚刚一跃上青天的震慑人心。他只是将声音提高到大部分的人都可以听见的程度,然后,也不见他摆出什么表情或是特意地威吓,全场的人竟然就这样自然而然地静了下来──连我也是。我一回神过来,就发现自己从刚刚到现在,竟然动都没动,连根手指也乖乖地摆在原位上。
我都是如此了,不难想象其它人又是如何的景况。
那一瞬间,我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这个人,这个无惧无畏,径自站在众人面前的人,只是一个小我五岁的孩子。
突地一个念头窜上来,就像直觉般突然:由子夜来当皇帝,或许真的很合适。
我这么想着,然后,不知为何,突然想看一看袁将军有何反应,我也这么做了。我把视线转到袁将军身上,就见他回过神,然后,他的眼神渐渐深沉了起来。
「太子殿下,为何事阻扰?」
袁将军话一出口,众人大哗。这也难怪,这里几乎没几个人认得子夜就是他们的太子殿下。
「袁将军、各位,你们如此看重武师傅这个职,是我的荣幸,这番好意我心领了。但你们谈论的是我的武师傅,就我看来,要由谁来教我武,并不是别人能置喙的。」子夜虽然半闭着眼,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比任何一个双眼瞪若铜铃的人来得有份量。要不是场合不允许,我真想大声地拍手叫好。
「可是……」
「莫不是各位对我的决定有意见?」
才一句问话,就压住了所有的意见。
袁将军笑了笑:「太子殿下不用看得太严重,不过是比武罢了。」
好啊!这老家伙肯定是暗藏祸心,不然他这么想要我比武是干什么?!
子夜淡淡地道:「本朝律法明文规定,不论是为何事而起,皆禁止私相斗殴,更何况是公然的比武。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眼看这场临时起哄的比武就要告吹,我是没差,有几个人已经失望地叹起气来。就在这时,之前那道尖细的声音,冷不防地又冒了出来。
「若要论私相斗殴,管太傅之前的行为又叫做什么?如今不过是想要两个懂武的人切磋切磋,这总不犯事吧!」
众人又重新骚动了起来。
既然我比武都犯法了,那打人岂不也是犯法?!假如打人不犯法,那比武切磋就更加不会是犯法。发话的人用意十分明显,就是抓着我打人的事,咬着我不放。只怕今日我不上台跟袁骁比武见个真章,这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子夜虽然还是一脸面无表情,可是眉头却皱了起来,好半晌,他才缓缓地开口了。
「……管太傅从刚刚就身体不适,我原本就打算向袁将军请辞的。就算比武切磋不犯事,当事人也可以拒绝,总没有人会被胁迫着切磋吧!」
子夜这话一说完,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回我身上。我一对上子夜的视线就明白了,他是在做台阶让我下。
是呀!我是可以顺着下,因为食物的关系,我并不想痛打袁骁。不过,这样一来就免不了和『袁府的美宴珍馐』失之交臂。毕竟一个身体不适的人,如何大大鱼大肉呢?
再说,袁骁那厮居然敢用轻功挑衅我,王公公三番两次地找我麻烦,还有众人的奚落……这口气我实在忍不下来。就算我忍得下来,刚刚子夜的表现也逼着我出头。
是呀!太子的太傅嘛!总要有点本事的。我虽然不是变态,不过……其实……当子夜的师傅还算不错的……
我只踌躇了一会,就朝着子夜拋出一个笑容,然后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轻身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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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看来大家对云月的信心是压倒性的~~
可是武状元可不简单喔!(好高兴,总觉得眼前突然有一线曙光,我好象看到另一种结束的方法。不过,可能会被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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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袁骁的矫健雄厚,我的轻功自有另一番风景。才跃高了三丈,我的身形就似后劲不足,随时要掉落地面,看得底下的人一阵惊叫。微微勾起嘴角,我轻挥袍袖,人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大风托起,整个人软趴趴地横卧在风上,有如棉絮一般轻飘飘地飞到顶端。在空中几个旋身,我斜斜地滑上平台,右足轻点,人已飘飘然地立在比武台上。
我露的这手轻功,当真应了只见其人,不闻其声的最高境界,就连袁骁也一脸震惊地望着我,眼中轻蔑之意不再。
哼哼!轻功可是我的强项啊!想当初老不修还有老爸,都曾被我这招吓得死去活来。只要想想,在狂风大作的半夜,一个身着白衣,飘散着一头长发的人,突地从远处毫无声息地朝你飘过来,就不难想象,为何老不修和老爸往后都不敢半夜起来上茅厕。为此,我还特地为这套轻功取名为『见鬼』。老爸嫌它难听,硬要我改,我只好从善如流,改为『成仙』,这下换老妈不满意了,她说这样好象在咒人死。
不管是成仙还是见鬼,总归一句,我很厉害。
我得意在心里,面皮也好看了起来,不由得对袁骁笑了笑。
「这比武台就是试金石吗?看来我是真金不怕火炼呢!」
话毕,四下突然爆出轰然的赞叹声,原来他们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从周围不断地传来为我加油打气的声音,我不禁得意地做了个四方揖,回过头来,只见到袁骁更加阴沉的脸色。
熊男,不是我要说,你本来就不好看,这样又更难看了。
在比武台上,比在台下时,那又是全然的不同可语。比武台四周的柱壁十分光滑,像有人特意磨过兼打蜡,真正到了台上,却见整块石台凹秃不平,不时可见刀刻斧凿之痕,甚至还有浅浅的足印,像是有无数人在其上比武过,有些地方还有二到三尺宽的圆弧形深洞,不知道是什么武器造成的。越往平台的中央处去,则地越低,这不知是多少人在上头踩出来的。
我正低头揣摩着,熊男突然开口了。
「家父每隔一段时日,就会让京都卫士在其上操练。」
这算是解释吗?还是不耐我只顾着看地板?我侧头想了想,笑道:
「袁公子,您说要比划,我这不就上来了,不过比武总要有个规矩,是要动刀剑还是不动呢?武器可以任选吗?说到这,啧啧,刀剑无眼,您可以小心为上啊!输赢也要立个方法判定,说好了是比武切磋,总不会要人玩上一条命吧?您是东家,您说了算。」我朗声说道。
这么说的用意很简单,一来待会不管出了什么事,反正比试方法是袁骁定的,大可把责任往他身上推,假如他说武器任选的话,就算我拿砖头砸得他头破血流,也没人能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