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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那我刚刚有喊吗?」
「……」
「有吗?有吗?我有吗?」
「……」
「既然比武都还没开始,那又何来输赢?」我冷笑着给予子夜最后的重挫。
于是片刻之后,换我发出胜利的口哨声。背景是子夜不甘的叫嚷:「下流!太下流了!像我这么正直的学生,怎么会有你这么恶质的老师啊!!」
「哈哈!卑鄙的境界可说是无边无际的啊!像你这么嫩的小鬼头,哪会懂得真正的无耻卑鄙下流,你还要再多磨练磨练!哈哈哈哈!」
「你放心好了!再过几年,我一定会比你无耻卑鄙又下流!」子夜冲着我作了个鬼脸。(喂喂!这样好吗?)
「啊哈哈哈!那我就会比现在更无耻卑鄙又下流龌龊!哈哈哈,你是永远赢不过我的。」我对他吐了吐舌。
于是我和未来的皇帝就在后花园里,讨论自己往后会如何卑鄙龌龊。
看到子夜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我高兴地一边狂笑,一边舞起掌法,片刻就带起了一阵旋风,聚起了满庭落叶飘花。突地肩头一痛,真气登时乱了,我白着脸收力,那些花啊草的,就全数落了下来。
子夜见我不对劲,赶忙冲了过来。「怎么了?」
我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没什么…」
「又痛了?!」子夜半是询问,半是肯定的语气,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右胛。「…让我知道是谁伤了你,我绝对不会饶他。」
子夜的语气轻轻的,可是一剎那之间,我不由得颤了颤,别开了视线,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周遭满是白色宛如雪一般的东西,飘落、回荡着。
我抬头,只见天上还飘着不少的『雪』,晃晃荡荡地老半天。不像其它枯叶,一下子就落了地。我信手拈起一片雪,赫然发现,那是一片有我半个手掌大,却又薄得近乎透明的花瓣,摸在手上,却有如雪般沁凉。像这样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然风雅的香味。
「这白白的是什么?」我伸出手,又接了几片。
「是七生莲。」子夜靠了过来。「你看这些树,每近冬日至寒时节,他们就会长出褐色的苞,然后某一天,这些苞会突然吐出白色的花,这花开就像是为了凋落般,只要花一开,通常禁不住一点风吹,就落了,所以满天白花瓣的情景,在这个时节很常见。一花七瓣,一季七期,故称七生莲。」
「一季七期?」我继续捡拾花瓣,放进口袋里。
「是的,像这样漫天白花的情景通常维持不到一天,就都没了。可是隔了几天,又会有另一批的花开花落,一季算下来,大概共有七次花期。」
「我没看过。」
「这花只长在北方。」子夜看了看四周,一脸高兴:「既然这花开了,不久后就要举行七日夜祭了。」
73
「这花只长在北方。」子夜看了看四周,一脸高兴:「既然这花开了,不久後就要举行七日夜祭了。」
「七日夜祭?」我暗暗想著。这名词,听起来好熟悉啊!
「是啊!宫里前些日子就开始准备了,就等花开。」
「不是,我的意思是,七日夜祭到底是个什麽东西?!」我趁著子夜不注意,偷偷在他的头上洒了一堆花瓣,幸亏这些花瓣当真轻若鸿毛,子夜半点也没发现,由得我在他背後偷笑。
「七日夜祭你不知道?!对喔,你老家在江南,江南应该是没办这种祭典的。」子夜咳了声:「就是自冒出花苞後,大家就会开始准备庆典事宜,万事俱备,就等花开,然後,宫里就会公告何时开始祭典──通常离花开到祭典,不会超过三日。祭典从第一天的晚上开始算,以烟花为号,正式开始。接下来,连著七个昼夜,大家会不分日夜地狂欢,市集可以不守宵禁,守更的人也暂时休息。祭典一直到第七日的日落才算结束,接著,所有未放的烟花都会在晚上放尽,那天晚上的夜空是最漂亮的。名义上,狂欢就结束於第七天,可是第八天的时候,全京城都是静悄悄的,没什麽人开店,因为大家都累得睡著了。」子夜边说著,一张小脸有著掩不住的光彩。
「是喔!」忍住忍住,可别笑了出来。我看著子夜那满头的白花,用尽全力克制还是让语音带出了点颤抖:「可是那也是宫外办的,与你何干?」
七日夜祭啊!听起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这你就不懂了。」子夜一脸得意地摆摆手,要我凑过耳朵来。「七日夜祭的时候,宫里有部分会开放,让一些杂耍的、献舞的人进来,在宫里前殿的广场上表演,还有,宫中的人在这几日也可以在前殿的地方见家人,就算偷偷溜出去,管事的人通常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人过…」
「喔~~!」子夜说到这里,我就懂了。「你也想要偷偷的溜出去,是吗?」我微微眯起了眼。
「是啊!」
「子夜,不是我要说,你该不会忘记一个月前,你被一堆人追杀的事吧!」真想狠狠地捏他一把。
「啊……」
「想起来了吧!」
「…被我知道是谁偷袭我们,我一定要他吃不完兜著走!」子夜恨恨地握紧拳头。虽说他刚刚说伤了我的人他绝不轻饶时很让我感动,可是他现在说的时候,才真的是饱含情感。我一点都不怀疑那些匪徒假如被抓到,会有多惨。
就在此时,我却听草丛中有异响。「谁?!」「怎麽了?!」这两声大喝同时出自三人的嘴,一个是子夜,一个是我,那个慢半拍的是飞奔出来的竹儿。
「太子殿下,您怎麽了?」竹儿从腰间抽出竹尺,迅雷不及掩耳地护在子夜身前。
「竹儿?」
「竹儿?你怎麽在这里?我不是要你们不用跟来的吗?」
「……太子殿下的安全是奴婢的责任,请恕我擅自跟来。」竹儿嘴里这般说,却没丝毫歉意。「是谁!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她大喝。
草丛里的沙沙声更响,一只白得近乎透明的纤手,轻轻拨开树丛,走了出来。「唉呀!亏我忍了这麽久,还是被发现了。」来人气定神閒,却是兰儿。我和子夜都松了口气,但是竹儿还是维持著原来的姿势。
「……你在这里做什麽?」竹儿的话声中满是警戒。
兰儿听了,突然轻笑起来,一开始还文雅地捂著嘴,咯咯地笑著,到後来笑声却越来越狂,脸上的表情也越变越邪,最後变为对天狂笑,笑声震天,连树上的飞鸟也被她惊起不少。
我的妈呀!不会兰儿才是最终大魔头吧!我和子夜都往後挪了挪。直到兰儿笑得一个踉跄,扑跌在地,我们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哈哈哈哈~~~」兰儿突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腹,倒了下来。
「兰儿!」我冲了过去,把她抱起来。「你怎麽了?」难不成是中毒了吗?我听说江湖上有些怪毒,的确是能让人笑到死的。
咦?这种感觉……
我疑惑地看向兰儿。
该不会是…可是……这不可能吧……
我兀自发著愣,兰儿喘著气,困难地开口了。
「我…我不行了。」
这下所有的人都冲了过来。子夜也是一脸担心,毕竟是跟了自己那麽久的婢女,也有感情了。
「…我去叫御医!」子夜这麽说。兰儿却颤巍巍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他。
「不…不用了,没有必要为我劳师动众……」
「你在说什麽傻话?!」
「真的…没必要…」兰儿翻了翻白眼,满身大汗地直喘气。「我…我只是……」
「什麽?兰儿,你说什麽?」
「我只是……」
「什麽?」众人都把耳朵凑近了。
兰儿像是用尽身上最後一丝力量,鼓足了劲。
「我只是……笑到抽筋而已…」
全体人员先愣了三秒,互看了几眼,最後大声叫:
「……啊?」
兰儿逐渐撑起身来。
「就是刚刚啊!你们说的话,实在太好笑了,我忍著不笑出声,可是後来竹儿一问,我就…忍…忍不住了。」
我一听清楚她说了什麽,马上就把撑在她背後的手抽掉。
子夜是我们这一群人当中最具修养的。「兰儿,你来做什麽?」
兰儿四处看看,指了指竹儿。「跟她一样…呃…四王爷要我保护太子殿下…」话还没说完,她的嘴角又弯出一个超级邪恶的角度。
「兰儿,你的脸…」
「啊…抱歉!」兰儿赶紧捏了捏脸。「其实我一直很爱笑,可是一笑就停不下来,而且我笑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很邪恶,所以我平常都拚命忍笑,忍得好辛苦。但是刚刚破功了,我怕我现在随时都会笑出来,请别见怪。」
兰儿的预言果然实现了,她的确很会笑,一路上她一直拚命狂笑,我、子夜还有竹儿,不得不摆出不认识她的样子,这绝对不是我们太无情,是因为我们还要面子。不过见怪倒是不会,爱笑的人我见得多了,这年纪好像有不少人是这样的。
我见怪的是……
「云月,你一路上一直看你自己的手,在干嘛?」子夜狐疑地问。
「…没什麽。」我摆摆手。
不会吧!应该是我的错觉,应该……
可是这种硬邦邦的感觉……
74
我一向不喜欢猜疑别人,这不是因为我大度能容船,真正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猜疑是一件很费神的事。只要有猜疑过别人的人就知道,当你在怀疑别人的时候,固然被你怀疑的人不知道你在怀疑他,相对的,他还是轻轻松松地日子照过,可是心存怀疑的人可就麻烦了。当自己怀疑的人出现时,不管自己有多么不情愿,就是会情不自禁地去观察那人,而且还要小心不被对方发现……种种苦处一言难尽。总而言之,猜疑不是人做的事,至少不是像我这种喜欢直来直往的人做的事。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但播下,就只有生根发芽的份,你根本别想期望它会干死或枯死。
我不喜欢猜疑,也不喜欢把重要的心事放在阴暗处,独自一人暗自思考,说实在,我不是那种深谋远虑的人。我不这么做的原因是,假如我想要隐瞒某个秘密,那它最终就会真的成为秘密──因为我会以草上飞也望尘莫及的速度把这些事忘光。
所以我花了一段路的时间思考,然后,当所有人正在进行晚餐时,我看向双肩还在不断抖动的兰儿。
「……你是男的吧?」我特意加重了语气。
「什么?」子夜和四王爷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两人都以『不可原谅』的表情看着我。毕竟从他们出生到现在,应该还没有人敢对他们的性别有所质疑。可是看到我的视线略过他们,直扫后方的兰儿时,他们也将视线转到兰儿的方向。
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站在兰儿身边的竹儿突然一脸惊恐,脸色惨白地看着我,然后目光在我和子夜间急促地来回。当子夜将询问的眼神投向她时,竹儿突然跪下了。
「是的,我确为男儿身。男身女装,混乱宫闱,我愿受任何惩罚……」竹儿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
「竹儿…你…」子夜除了这几个字,从他口里再也吐不出什么来,就见他一脸混乱,好象在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宫女会突然变成男的,还是宫女本来就是男的?只是没人教过他?
就在此时,四王爷拍了拍手,打散了室内宁重的气氛。
「好了,你起来吧!」四王爷如是说道,口气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