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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翠羽黄衫的故事吧。”顾惜朝声音从外面飘进来。
“不行,那是金老头的故事。”戚少商正气道,“不过,黄衣青衫的故事倒是很多,你听不听?”
“不听!说说陆小凤传奇故事吧。”顾惜朝翻了个身。
“不论自家兄弟长短。”戚少商擦了擦背。
“那说,说英雄吧。”口气微愠。
“那系列温老头还没写完,不讲。”气定神闲。
“这不行、那不说。你这说书的,有没有职业道德啊?”语气不佳。
“你当你上酒吧点歌啊!有听过说书的人让人点段子的吗?”义正词严。
“那你还问我想说怎样的故事?”火气渐起。
“那只是客套话。”依然理直气壮。
“你!我不听了。”外面的人真火了。
“别气了,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拜托你了,听我说故事,好不好?”能屈能伸,才是真丈夫也。
“你爱讲就讲,我听不听、爱不爱听,随我。”端起架子了。
“那我说了喔。”戚少商眉眼含笑。
“哼。”顾惜朝哼了一声,顺手将躺椅上的毛皮披肩,覆上了自己的裸足。
“咳咳!”清了清喉咙,把毛巾披在自己肩上,懒洋洋地把脚翘在木桶上,“听好了喔,我要开始说故事了……”戚少商缓缓地开始了今天的故事。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有位不知名的书生,不知何时在某座不知名的深山内,不知怎样的机缘,碰巧地救了一个不知名的神仙。那位不知名的神仙为了报恩,送了三片柳叶给那位书生,对那位不知名的书生说,一片柳叶代表了一个愿望,三片柳叶代表他送他三个愿望,以报救命之恩。”
外面的顾惜朝皱起了眉头,“怎么感觉这开场好像很耳熟……”
“人出娘胎的时候不是都是从头出来的吗?故事开头像也是理所当然的。”戚少商语气略略有点不满,“你听不听吗?想听的话,就乖乖地听着,就别打断我。”
“那书生许了什么的愿望?”顾惜朝也不跟戚少商争论,提出自己好奇的部份。
“第一片柳叶,书生取了考取功名、金榜题名的愿望。果然,那位书生果然一试上榜,考取了探花。”
“喔,那很好啊。”顾惜朝淡淡回应。
“但是,就在他考取探花的第二天,他就被人取消功名。”
“为什么?”
戚少商语气转弱,似乎含有微微的惋惜,“因为他的出身,他的母亲是青楼女子……”
“………这对他应该打击不小吧。”顾惜朝莫名觉得胸口闷闷地。
“没错,这事当然对那书生打极不小。更有许多好事者笑那书生是疯子,乌鸦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顿时,他觉得全世界抛弃了他,没有人懂他…。。这时候,他取下了第二个愿望。”
“什么愿望?”
“他希望有一个懂他的人,懂他的雄心壮志、看得懂他的理想抱负,一个,真得懂他的人。还要这些笑他的人,有一天通通臣服在他脚下。”戚少商似乎越说越激动。
“……。这不只一个愿望了吧?”顾惜朝的注意力似乎与戚少当想强调的,不太一致。
“……那神仙的算数不好吧……这是故事,你不要太计较。”戚少商对窗外白了一眼,就知道他想的跟别人都不一样。
“噢……然后呢?”顾惜朝也算乖乖受教。
“那书生真的遇到了个懂他的人,而那人也真的把那书生当成他的,知音。”戚少商的口气,在提到知音二字时,显得有点干涩,“只是…。那人却是那书生…敌对的一方。”
“那神仙是不是法力不太行啊?怎么老是出问题呢?”顾惜朝歪着头随口问道。
“唉……”戚少商叹了一口气,“是那书生接过三片柳叶时,太过兴奋,却忽略了那个神仙额外的说明。所有的愿望,在许愿前必须要精准、确实,否则影响的变量太大,会出现意想不到的误差。”
顾惜朝蹙起了眉头,“怎么连许个愿都那么麻烦……”
“你听过有那些故事,许愿有好结果的?”戚少商搓了搓毛巾,放上了自己的脖子。
“那书生有许下第三个愿望吗?”顾惜朝问。
“那书生一个火大,就把那柳叶扔了出去。那柳叶就随风飘啊飘,正巧飘到了一位正在求姻缘的女子身上,那女子正求老天爷赐她位多情温柔、强壮体贴、胆识过人、英俊潇洒又专情的亲亲郎君长伴一生,最好那人有双深情大眼、笑起来如沐春风、身材高挑、体型完美…。”
“最后,就便宜那女子心想事成了?”顾惜朝一副不以为然。
“没有!”本来已经闭上眼、靠在浴桶旁边的戚少商,微微一笑,“因为……那三个愿望是不能转移的,所以…。。那书生最后就得到了位多情温柔、强壮体贴、胆识过人、英俊潇洒又专情、深情大眼、笑起来如沐春风、身材高挑、体型完美的亲亲郎君陪他长伴一生。”
“真是恭喜那书生…。”顾惜朝念头一转,“不对!你是不是当我是小孩拐?那书生应该是位男子,如何再有郎君?”
“故事咩,何必当真。”戚少商嘴角轻轻一勾,透着几分得意跟调侃,用毛巾泼了水往身上搓,压低了声音,“谁说男子不能有郎君的,你不就有一个吗?”
“你说什么呢?大声点!”顾惜朝没听清楚戚少商后面的话。
“没!我什么都没说。”戚少商把毛巾再往脖子上一放。
“你今天的故事太随便了,像在唬人,不好听。”顾惜朝抱怨着。
“那我唱首歌当补偿好了。”不等顾惜朝的回应,戚少商自顾自地唱起歌来。
“我爱洗澡(音似”惜朝”=____=||||),皮肤好好,喔喔喔~~”嘿~失忆也有失忆的好,像这时候就不用提防天外飞来一小斧,“白白嫩嫩、香香滑滑,喔喔喔~~”
「碰!」地一声,浴间的门被顾惜朝大力踹开,紧握着刚刚补好的小布兜,全身杀气尽现……
“戚—少—商!”咬牙切齿的瞬间,顾惜朝已经把小布兜甩了出去!哼,没有小斧,还有这万能小布兜,当鞭子抽死你!
可怜的戚少商,刚刚才套上裤子,就被顾惜朝甩着小布兜满浴间追;不一会,刚刚才洗好的身子,又是满身大汗。
可恶…。刚刚都白洗了,又要再洗一次了……心念一转,反正都要再洗一次,就干脆运动个彻底吧!
转身,戚少商猛然扑向顾惜朝。
(完)
江南的冬季,也是很冷的。
不同于大漠凛冽的风沙,江南的冷,也带了诗意的水气。
一天又一天,细碎的冬雨铺盖得整个天地,都是一层灰蒙蒙的苍白。
这细密的缠绵搅得顾惜朝的膝盖一阵一阵的疼。
戚少商说,这是旧伤。
“我一介书生,哪里来的这种旧伤?”穿肉而出,活像是被暗器打的。
这么问的时候,男人似乎苦笑了一下。
那英气的眉宇间,就透出一点沧桑的味道来:“以前,不是和你说过了么。”
顾惜朝不甚在意地抿了嘴,勾起一点微妙的弧度:“你每次说的原因都不一样。”
男人翻出一个葫芦,没有应声。
小小的碳盆力道不够,戚少商不知哪里弄来的红泥,索性,起了个炕。
酸楚从骨子里透出来,夹杂着一阵重似一阵的痛。如同蚂蚁蚀骨般,叫人如坐针毡。
“嗯!……”
虎骨酒沾到皮肤,火灼般的痛辣。
在腿上揉捏的手力道极准,一下一下地按在||||穴位上,身体便犹如离水的鱼弹起来,顾惜朝龇着牙,死死攥住了身下的棉被。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令人疯狂的酸痛终于渐渐缓过来,汗水将整套的衣服浸透,他瘫在床上,任凭戚少商端来热水毛巾替他敷腿。
长长地舒一口气,好像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回,伤口从脚底穿到膝盖,虽然没动到骨头,筋肉之苦,却是在所难免。
换上了干净的单衣,把人裹进厚厚的棉被里,戚少商低下头,看到那双锐利的鹰眼眯起来,昏昏欲睡……半晌又忽然睁开,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笑着叹口气,伸手将他汗湿的发丝理到耳后:“还要听故事么?”
也许是被腿疼折腾得够呛,今夜的顾惜朝,有些难得的孩子气。
这别扭的孩子往被子里缩了缩,理直气壮的撑开快耷拉到一起的眼皮:“爱说不说!我睡不着也是我家的事……”
话还没完,男人沉甸甸的重量就挤到了床边:“今天,说一个很早很早以前的故事……”
被子里的人嘟嘟囔囔:“每次都是很早很早以前……”
“这次真的很早噢……”连人带被子一起揽在怀里,竟有些,不想松手的依恋,“早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类,一个叫共工的神打了败仗,拿头去撞柱子。没把自己撞死,到是撞出了一桩祸事。你猜是什么祸事?”
顾惜朝撇撇嘴,“哧”的一笑,露出半截尖尖的虎牙。
“好好好,我知道顾大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比管仲乐毅还能耐,当然知道他是撞断了一根撑天的柱子。”赶在他开口前一气呵成,戚少商看到怀里的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你以前……对我说过这番话……”
那是他最彻底的一次发泄,怀才不遇,暗自神伤,以为再出不了鱼池子,一腔抱负,尽付东流。
果不其然,他皱起了眉,许久,摇摇头:“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算了。”戚少商顿了顿,桌上的小炉上还放着药盅,红艳艳的火光明灭,一点点,稀释的温暖。他右手把人搂的更紧一些,左手并指成扇,缓缓推出风去,“你就算知道他撞坏了柱子,却绝对不能想象那个时候的情景。洪水淹没了整个大地,民不聊生。于是有一个叫女娲的娘娘,就要炼石补天。她炼的石头,叫五彩石,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石头。也只有它,才能够修天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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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天底下所有的石头,都是天空的碎片。大鹏这么告诉青鸟的时候。那漂亮的羽族其实是有些不屑的。
如果那黑黑丑丑的东西原本是蓝天白云的一部分,怎么就会被遗留在了地上?莫不是犯了什么罪孽,失去了上到天界的资格?
大鹏鸟嘿嘿笑着挠了挠头,说那只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
大鹏鸟的名声,原是很大的。
传说他是战斗力最强的灵鸟,双翅尽展的时候,足有万里。
早早修成了人身,可以位列仙班。
可这古怪的家伙放着凤凰不娶,丢了羽兽首领的位置不坐,跑去昆仑山避世。看看花,拔拔草,顺手救了差点被秃鹰吃掉的青鸟。两人从此就结了伴儿。
山中岁月易过,转眼就是千年。
大鹏鸟一直觉得青鸟是只很漂亮的鸟。直到有一天,他汲取了足够的日月精华,终于,修成了正果。大鹏才明白,那不是漂亮,是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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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动了动,似乎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肩膀靠到他的小肚子,不甚满意地嘟哝,“再养胖一点才好。”
戚少商笑笑,没有搭腔。
“然后呢?”
“然后?然后大鹏鸟就对着化成了人身的青鸟说了一句话。”低下头,卷曲的发丝遮去了他姣好的轮廓,只露出半截在冬天里越加养的白净的脖子和圆润的下巴,看得人食指大动。戚少商似有若无地摩挲着那羊脂般细腻的肌肤,沉沉说道,“他说……这位仙人真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噗嗤!”顾惜朝毫不客气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