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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哥,我已经抓好药了,你照以前的方式煎给吴婆婆喝吧,我先走了。」
「你今天这麽赶吗?不留下来喝杯凉茶,看你走的满头大汗!」
「不用了,我有些事。」
挥了挥手,他便离开了吴家。
走向小镇的另一边,他在铺子里买了香烛,又买了些点心,才又走向归途,只是,他在途中转了方向,走向医庐的另一边。
今天是他的生辰,却也是他父母的忌日!
听说,他母亲身子孱弱,却用了好大好大的勇气决定生下他……然後,他平安的出生,他的母亲却连他一面都来不及看就撒手人间。
然後,他父亲殉情自杀,留下他孤单一人,於是,他的叔父、叔母收留了他。
从小就和任风兄弟一起长大,他没想过这是好或不好,只是突然记起从前的这个日子,叔母总会陪著他来,还有任风,从什麽时候开始,他总是孤身一人来祭坟?
也许是在叔母死後吧,叔母染上重病,叔父无力回天,但叔父坚强的活了下来,没有像他父亲一样殉情,理由是,他还有三个孩子要照顾。
为什麽他的父亲没有这样想过?
他不是怨,也很感动父亲对母亲的深情,但他是不是总被抛下的那一个?
提著竹篮,他有些恍惚。
莫淇灵,连他的名字,都是叔父为他取的,他的父亲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因为他要的是妻子,不是这个象徵索命无常的孩子……
来到双亲坟前,他先将坟墓四周整理乾净,再点上香烛,然後,就只是静静的坐在坟旁的一棵老松下。
因为,他甚至不确定他的双亲会不会想要见到他……
直到夕阳西沈,他才站起身,走道坟前深深地欠身行礼,然後静静离去。
回到医庐,已有些晚了,他连忙跑进厨房,想赶紧做好晚餐,却在厨房中见到令他惊讶的人。
「任大夫……」
「你去哪了?」
「我……没去哪。」他将竹篮藏在身後,低下了头。
「下次祭坟记得告诉我。」任风走过他身旁,又丢下了一句话。「今晚不必做饭了,方才李员外有派人送来,你的份我放在你房里。」
莫淇灵有些惊讶,却又有点想哭。
是他太脆弱了吗?
他回到房里,看见满桌的菜肴,他终於还是哭了。
他一直只有自己一个人,一直都是,但他的心里,在很久以前就住了另一个人。
那是在晴天时才会出现的清风,他所不能拥有的。
但他就像个固执的孩子一样,傻傻地追著风儿跑,只因为风儿偶尔的停留……
他傻吗?
他不知道,但当他难得食欲大振的吃下桌上的菜时,他知道,他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地追著那不属於他的风……等待他一时的回头。
哪怕,只是一眼都好,他只是想要心底的那个人,看看他,和他说说话,这样就够了,真的。
拭去了泪,他轻轻一笑。
风之情 五
为什麽、为什麽风哥总是不愿意碰他!
他也想、也想让风哥抱在怀中……
「晴,想些什麽呢?」他亲腻的在任晴颊旁落下一吻。
「风哥,你为什麽不抱我!」
任风笑了开来,他宠爱地摸了摸任晴的发丝。「你想些什麽啊!」
「风哥!」有些生气的拉下他的手,任晴咬了他一口。「我是说真的!」
「我不是说过了,你的身子还不足以承受。」没有把手拿开,他只是笑著。
「我明明很好!」他就是生气。
「你身子不好……晴,不要心急好不好!」
「那我想要吃东城饼铺的桂花甜糕,你去买!」他偏过了头。3C36541E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好好,我去买。」摇了摇头,任风笑得无奈。
於是,任风出了门。
莫淇灵则被交代不许靠近水情榭,他倒是无所谓,继续在厨房里忙著他彷佛永远忙不完的工作。
是什麽样子呢?
任晴偷偷地走出了水情榭,他想看看莫淇灵。
他还记得莫淇灵……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他还记得,他是个爱哭鬼,风哥常常都得照顾他,他也喜欢跟著风哥跑。
而他,一直不喜欢他!
蹑手蹑脚的来到厨房外,任晴悄悄的探出了头,然後,他看见,莫淇灵背对著他,坐在桌前,应该是在拔菜梗吧!
感觉好久没见到他了……他,好像有些变了!
是大家都变了吧,任晴苦笑。
但他的背影真的变了,但是哪儿变了,他却又说不上来。
那是风哥愿意拥抱的身体……他想问,但却又不敢问,他怕会得到可怕的答案!
也许他知道答案。
他转过身,回到了水情榭,静静地等著任风回来。
但心中千思万绪,奔腾不定!
「晴!」
「风哥?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好一会儿啦,你出神了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任风有些紧张,急急地拉起他的手就要为他诊脉。
「我没事,只是有些想睡……」
闻言,任风好似松了一口气,他将还冒著热烟的甜糕放在桌上,回身将任晴拥入怀中。
「有甜甜的香味。」偎在他怀里,任晴有些心伤……
这个怀抱,总是抱著另外一个人!
这明明是属於他的!
「小傻瓜,我在饼铺里待了好一会儿,当然全身都是甜甜的香味!」
「风哥,你爱不爱我?」他突然的问题,让任风有些吃惊。
「怎麽突然问这个?」
「你别管,回答就是了!」
「我当然爱你,我是全天下最爱你的人!」笑著,他轻轻地说道。
「我想你发誓……除了我,你再也不能爱上任何人!」
「我不会的!」面对情人有些激动的模样,他依旧沈稳。「我不会爱上你以外的任何人,我发誓。」
「那如果我死了呢?」
是不是死了,他就再也不能拥有他的风哥?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只是,我怕,怕总有一天你会被人抢走!」
对於自己这样的想法,他有些害怕。
「不会的!」他一直抱著他,像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一样。
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
任晴不安的睡去後,任风来到厨房。
「你今天有去水情榭吗?」
「没有啊……」怎麽了吗,他的表情有些恐怖。
如果没有,为什麽任晴会那样不安?
他没有多想,只是拉著莫淇灵回到房内,然後脱去他身上的衣物,不甚温柔的抱著他。
「你……」究竟是怎麽了?
他很想问,但他终究没有问,因为,他有些害怕!
怕任风脸上阴霾的表情。
「啊啊!」
任风今天比平常更加粗暴!
一点又一点的爱痕,在莫淇灵身上显露无遗。
「我再说一次,你不许到水情榭去……」
「我……呃……哈啊,我没有、没有啊!」他一直摇头,长长的黑发甩出了一道道暧昧的圆旋。
空气中,弥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痛觉与快感,在那一瞬间击溃了莫淇灵,他陷入一片黑暗中……
鼻间,却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甜味,在心底有些无情的蔓延。
他有多久没见过任晴了?
他忘记了,很多事,他都刻意忘记了。
如果不忘记,也许,他会撑不下去。
他以为,他可以一直靠著对任风的爱活下去……
不行吗?
他连爱任风的资格都没有吗?为什麽任风要用那种眼神看他?他真的没有去水情榭啊!
也许,他有没有去都不是重点,不是重点。
他只是,比不上任晴而已。
忘了吧,忘了一切会快乐一些,至少,不要再记起,只有这样,他才能笑著面对任风……
当他睁开眼睛时,阳光有些刺眼,他吃了一惊,连忙自床上爬起,却不小心跌坐在地。
「好痛……」
唔,他怎麽了……也许是昨天太过劳累,他不应该一直急著要把工作做完的!
莫淇灵急急的站起,稍微清洗了一下身子,便来到厨房,又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你……没事吧?」见他走路虚浮,任风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我?我没事啊!」他笑得很灿烂。
任风还是很关心他的……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他觉得好值得!
「没事就好!」任风转头离去。
莫淇灵笑了笑,没有什麽反应,只是回过头,舀起了一瓢水。
只是,他突然有些无力,水瓢掉落地面,水洒了一地。
他连忙蹲下将水瓢拾起,却发现天空降下雨滴。
不对啊,他明明在厨房里……他抚上脸颊,才发现,那一滴滴的雨,是他的泪水。
他为什麽要哭呢?
擦去了泪,他有些疑问。
泪水没有继续往下掉,他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
忙碌的时候,他可以不去猜想自己的心,不去想,他究竟是怎麽了!
他只隐隐约约的记得,他想起了任晴。
他有多久没见过任晴了,他忘记了。
他不能去见他,也或许,他并不想去见他。
对於自己这样的想法,他有些害怕。
他不该讨厌任晴的,不是吗?
没有理由……没有理由的!
他不该讨厌任晴、不该恨他的!
但为什麽,他越来越以为自己恨他?
不不不,他不恨任晴!
他只手抵住了额,有些喘息。
他不该再多想了……对,不该再多想了。
还是赶紧将早饭做好,送到水情榭吧。
水情榭……
任晴一边吃著早饭,一边静静地看著任风。
对於他昨天的反常,风哥一直都没有多说什麽,只是一如往常的,包容著、笑著。
难道风哥不觉得他很烦人吗?
「风哥,我昨天……」
笑了笑,他放下手中医书。「没事。」
「风哥,你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永远都不会!」他笑著保证。
「即使我有了很讨人厌的想法?」
「你不会的!」
不,他有的,他突然觉得,他好讨厌莫淇灵……
讨厌他待在这里……不不不,他不可以有这样可怕的想法!
不可以!
风哥不会喜欢他有这样的想法!
爹和娘也不会!
莫淇灵很可怜的,他没有父母,他不能没有任家的照顾……
不可以讨厌他的,因为,莫淇灵是他的亲戚,是他的兄弟!
不可以……
风之情 六
「任大夫,求求你,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夫人!」一群僮仆跪在地上,带头的灰衣老者不断求著。
任风蹙起了眉,心烦意乱。
救人,是医者的天分,所以,他应该去救那名郭家夫人,因为,没有他,她就注定香消玉殒!
但……任晴一早就开始发烧,像是又要发病,他,怎麽走的开呢?
莫淇灵站在一旁,他知道任风心中的矛盾。
「任大夫,你就去吧,家里的事我会注意的。」突然,他轻轻地开了口。
注意家里的事?他是指任晴……「你真的可以?」他不甚信任的望向他。
「我可以的,请你相信我。」他没有避开任风的眼神,只是静静的回望。
「那好。」他的回答让底下的僮仆们都松了一口气。「我会尽快回来,家里的事就麻烦你了。」
「嗯。」莫淇灵拿出早已收拾好的药箱递给他。
任风楞了一会儿,他早知道自己一定会去?不,或者该说,他一定会想办法说服自己!「你就这麽想救郭家夫人?」
莫淇灵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声。「路上请小心。」
待送走任风一群人後,莫淇灵便到厨房打了一盆水,端著水盆走向水情榭时,他有些迟疑了。
他,有多久没进水情榭了?
自从那时开始,有两年了吧……今天,他要踏进去吗?
甩了甩头,他挥去自己的想法,任晴病著呢,他当然要进去!
开了门,他放轻脚步,走向床边。
床上的人儿正睡著,浅浅的呼吸、一头灰白的发,都是他病著的证明……
拿下他额上的手巾,莫淇灵换了水,才又将巾子覆上他的额。
然後,他细细地审视著水情榭,这个他两年未曾踏入的地方。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