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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拍拍我的头,说,哥,知道。
“那你干嘛那么说我?”
向南露出了和他年龄不符的苦笑:“没事,前天和小呢子分了,骂了几句也就想开了,……但一听到要和你分开那么远……我就很烦……大概哥就特喜欢你这个兄弟吧……算了,哥自个儿想开就好。”
我低着头,不说话。那时的我,天真的想,要是一辈子能和向南做兄弟,那该多好?可惜,青春就是个幻想的年纪,很多事,很多人,都注定错开、错过。成回忆。
后来向南酒醒了些,在我无赖的行为下不得已把我背回家。
他的背很宽,很温暖。像小时候妈妈背我的感觉。
我们两的影子在灯光下拉的很长,颇有相依相偎的感觉,真是!我在想什么?!
“祝晓……”向南轻轻唤我。
“恩?”
“去了S市的高中,记得给我挂电话。”
“哦。”
“要去军训了吧?身体不舒服就请假,别大男人主义硬挺着。我有空就去你营地看你。”
“哦。”
“上了高中……哥不能一直罩你,安分点读书……好不好?”
他的语气开始有点哀求,我知道,他怕我惹事,怕他自己来不及来给我收拾,怕我在他看不见管不着的地方出事。
我从他背上滑了下来,站的不太稳,怔怔的瞧他,我们头顶上的忽闪着的路灯,把我们两照的格外清楚。
“向南,我其实很讨厌读书。”我已经不确定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向南揉揉我的头,说:“知道啊!第一次看见你打架的时候,我就乐了,我当时想,这么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P孩原来有这面!别说,你那猫爪子挺利的……”
我倔强的偏过头,嚷着:“我不是什么小P孩!你不过比我大两岁而已!”
向南笑着,“是三岁,我留级三次了哦……你属蛇嘛,小月生的,男生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刚进来跟个孩子似的,不过几年里窜的挺快。”
灯光下,向南笑的很开心。
当时我真的不明白,已经一直留级的他,怎么在那一年不开始留级了,跟我一起年年的升上去
我楞楞的点头,说:“哥,我答应你,好好读书,不惹事。”
那个时候,他笑出了一口白牙。很灿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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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因为宿醉,差点没赶上车子,倒是楼下的程双双老早就背着可爱的HELLOKITTY背包等我一起去坐车。
对啊!我和她上了一个高中呢!
老妈已经唠叨了一个晚,我们家对自己人特烦,也挺凶,但却极其护短,我妈宠我那是远近驰名的,但在家里,她从不让我无法无天到天上,她凶巴巴的吼我:“祝晓,为娘的我不求你三年后挂个北大清华复旦交大回来,你给我完整的把自己照料好了!钱我每个月给你汇过去!别给我弄什么打工的念头,那是童工,知道没?!”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被人家女生还多的行囊,我去S市读书,就准备住读,军训完了,直接去学校入住,所以7月军训开始,一直到九月底才能回家,我妈特唠叨的。
程双双那门口瞅我们母子两直乐。
“祝晓,你妈真有趣。”
我妈对外人不胸,十分社交,她知道这个女孩跟我上一个高中,立马跟人家拉近关系,说什么我家儿子粗心大意、不善交际、全身上下只有脑子还有用~你要照顾他提点他等等……气的我想大义灭亲。
程双双后来一路上都乐的说我妈和蔼可亲。
我从包里掏出妈给我买的手机,程双双一脸惊奇的看我,说:你妈,待你真好,什么都给你买,我爸就说女孩子上高中拿手机是谈恋爱,所以死活不给买。
我笑笑,把自己的号码给了她。程双双,红着脸说以后假期就挂电话给我。
后来一直到上了车,我都没看见唐向南那小子来送我,估计还在床上哼唧吧,他喝酒后劲特足,和我不同。
长途车晃荡晃荡的开着,程双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还把脑袋搁我肩膀上,我推了几次,她脑袋还是滑下来,索性不管她。
一个小时后,手机来了条短信,我急忙打开。
“小子,你那内衣裤塞箱子底了,别找不到瞎翻!——老妈”
真是的,我红着脸,把短信删了。f
后来,我想想可笑,向南一向不是什么拖泥带水的人,怎么会发那种送别的短信呢?兄弟间,用不着那么琼瑶。
所以,我发了个短信过去,“向南,九月底我才回来,到时候找你喝酒。”
酒,才是男人间亘古不变的话题。
向南回了笑脸过来。
第 3 章
到了S市后,我才不得不感叹祖国变化之大,小小城市,比我那先进多了,再次确定了改革开放的伟大成效。
我上的高中因为去年高考满堂红,升学率超了市重点,所以政府下发红包,全面整修校园,黄沙满地的操场恁是盖了塑胶跑道,架起了篮球架子,还盖了个体操室,空调、电视、电脑每个班都配备齐全。
新校长激|情昂扬的诠释着我们学校怎么怎么从谷底爬出深渊,老师学生怎么怎么努力跟市重点并驾齐驱,以及我们这些新生要怎么怎么向04界毕业生学习拉等等。
我按着名字找到了我的党组织,班主任是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女人,不太喜欢,很凶悍的样子,不知是缘分还是什么,程双双依旧和我一个班,我想:怎么那么巧?
学校安排了车子去一个叫什么浏河的地方军训,据说那里是新生军训的集合点,程双双和这里的女生不熟,上车的时候本来还想和我坐一块儿。
记过那班主任惊奇的瞪了我们几眼,嚷着:“女生和女生坐,男生和男生坐,别乱坐啊!”
车子上的男生立刻十分委琐的笑着,男生坐在后车厢,女生堆在前面,我还听见最后一排上坐着七八个男生,似乎是一伙儿的,其中有几个长的还不赖,对班上的女生指手画脚,评论这个怎么怎么好看拉、那个远看还不错近看是恐龙啊、那个脸蛋不错身材糟糕了些等等。
我带上MP3听歌,那时还没MP4,我这个上千的APPLE算是希奇货,正闭着眼听歌,身边一沉,旁边的座位坐下一个男生。
长的有些胖,但不是很厉害,倒是挺可爱的样子,我看的出他一身的名牌,穿着很嘻哈的感觉,鞋子是耐克的限量版,杂志上见过,衣服裤子是阿迪的,有些牌子认得,但叫不上来名字,反正他全身上下都为中国或国外品牌打了个综合广告。
他似乎知道我打量他,毫不介怀的跟我打招呼:“咳!你是祝晓,对不对?”
我微微诧异。“你认得我?”
男生笑笑,说:“我是老师委任的暂代班长,我叫王洛新,刚才看成绩表的时候,看到你的照片了,你可是进校新生的第16名呢!我20多,比你差。”
后面的话让我微微皱眉,我讨厌攀比成绩,比起名牌来,我更讨厌喜欢把成绩挂在口上的人,这是我的禁区。
王洛新其实还挺单纯,见我不太理他,一路上讲着哄小孩的笑话,我想,我和向南之间开的都是些黄|色笑话,比如什么你知道童话故事里谁的胸部最小之类的。
王洛新来了劲,忙摇着我问:“谁啊?难道是拇指姑娘?对不对?”
我瞥他一眼,说:“不,是小红帽。”
“啊?”他绕着头,“为什么?”
这孩子还挺纯的,我觉得自己也是被向南给腐化了。
“因为她的奶奶被吃掉了啊!”
“奶奶啊?有关系吗?”
他一说完,后排的男生都哈哈笑了起来,直说对!
一个就坐在我后边的男生拍拍我说:“兄弟,真逗,再说几个。”
直觉想拒绝他奇怪的要求,但他给我的感觉和向南挺像,于是我就开口说:“有一天,妈妈教训小孩子,说今晚你跟爷爷睡。小孩不依。妈妈生气说你不去我去和爷爷睡。你猜爷爷说什么?”我停下来眨眨眼问。
王洛新莫名其妙的红着脸,不看我。我立马摸摸脸,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倒是后排的人起哄说:“我听过,那爷爷说,大人不能撒谎,要说到做到,不能小孩老人一起骗!哈哈!真他妈抖~”
粗话虽然不雅,却十分亲切,不过我发现这里的男生更喜欢骂操、靠、娘的之类的。
王洛新红着脸说我们不纯洁。惹的周围几个男生拿他开玩笑。
我后面的家伙拍拍我:“兄弟,叫什么名字?”
“祝晓。”我头也不回。
“朱人杰。”他笑的阳光灿烂,浅蜜色肌肤格外耀眼,因为他的名字,我后来几年因一个名为好男X的选秀节目而对他念念不忘,我记得里面就有个叫沈人杰的。
一路吵吵闹闹,我和这些异乡的人打成了一片,彼此不是很生分,到了浏河后,我们几个男生都抱怨这里条件太差,不过也是,这里光热就受不了,加上宿舍的空调好几个都是坏的,或者只能吹热风的那种,那不是摆着让人难受嘛!顿时新生里一片叫骂。
我们班是最安静的一个,因为班主任最喜讨好上司,铸造自己班级乖乖孩的形象,所以我们几个就跟菜地里的黄花一样,奄奄一息。
穿过操场,才是宿舍楼,操场上为迎接我们挂着红幅,上面写着: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
真他妈假。
每个班级分了两个教官,一个正的,一个助教官,管伤痛中暑这些事的。
我们必须在两个小时里,把东西全都放好,顺便领了军服穿上。
王洛新分配的宿舍,我和他一起,八个人一间,还有那个叫朱人杰的,还有两个看起来很娇贵的少爷,一个叫季宇,一个叫陶林,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黑小子,来自哈尔滨的,叫刘一鸣,挺带劲的名字。因为人数问题,我们这儿只有六个人,据王洛新说,因为有一个家里出点事,军训没能来。
早知道,我也弄出点事来了。
王洛新听我这么说,反驳道:“哪成啊,你要今年不军训,明年你一高二的还得和新生一起参加,多丢脸!”
这倒也是,我笑了笑,说,开玩笑呢。
刘一鸣颇有大哥风范毛遂自荐,去替我们领衣服,看他兴冲冲的出去了,季宇在一边说:“黑胖子,知道我们的尺寸嘛!”
陶林笑着跟我解释:“黑胖子就是刘一鸣,这小子看谁都觉得胖,觉得黑。”
季宇一听,一乐意了,过来把陶林推开,说:“你别诋毁我!”然后上下看我,露出色咪咪的表情说:“你看人祝晓,身材正点,长相就挺斯文的。刘一鸣就是黑就是胖嘛!”
我出手不痛不痒的揍他一拳,“你说谁身材正点呢?!”
陶林笑着搭腔,助纣为虐:“别说,祝晓,难得有男生长这么……恩……哎!别打我!我是说难得有男生长的像你那么英雄气概、魁梧健壮的!”
我故作大哥的派头,勾着陶林和季宇的肩,“难得你们赏识哥哥我,以后哥哥就罩着你们了!哈哈!”
我觉得自己在学向南那小子。
一旁理的东西的朱人杰很奇怪的看我一眼,又说:“我属龙,季宇你也是吧?那个……陶林,你呢?”
陶林摸摸头说:“我属蛇。”
“几月生的?”说着朱人杰阴阴的看着我。很不好的预感。
“7月啊!”
王洛新走进来,笑着说:“祝晓,挺巧的,你不是蛇年八月的嘛!”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全宿舍的人都笑起来,朱人杰依旧阴阴的。陶林和季宇笑的乐不可支。原来我才是全宿舍最小的一个,真是郁闷。
就在这时,出去拿衣服的刘一鸣进来了,手里抱着高高的军服,喊着:“哎!来个人帮忙,老子撑不住拉!”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军服摊在床铺上,对了,这个宿舍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