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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脚镣声在身前停下,赵佚并没有抬头,修长的手指慢慢抚摩在面前影青葵口茶盏上,手指微微发抖,若有所思。
他不说话,顾惜朝亦不说话,空气凝滞。
顾惜朝站了半个时辰,赵佚终于叹口气,抬起头。顾惜朝不易察觉地睁大眼。赵佚额角有一块红肿,下巴上亦有一处擦伤。
顾惜朝看着他,抿紧嘴。他的唇角天生上翘,总看起来象在笑,此刻抿紧嘴,更象在笑。事实上,顾惜朝也确实是费了好大劲才忍住笑,因为太用力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
想想赵佚方才的丑态,顾惜朝感觉从没有这么顺畅。
赵佚皱起眉:“你在笑?”
“没有!”顾惜朝断然否定:“臣下怎么敢。”他一开口,就想笑,忙闭嘴,薄唇紧抿。
看着顾惜朝,赵佚脸上越来凝重,越来越严肃,浓厚的恨意几乎把空气都要点燃;顾惜朝绷紧了脸,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薄唇抿的太紧,有些发白。
赵佚越生气,顾惜朝越开心,等赵佚脸上气的变形时,顾惜朝再也憋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赵佚:“看你那副摸样,哈哈哈……”
整个大殿回荡着顾惜朝开心而放肆的清脆笑声,众宫人纷纷低头,恨不得把头藏到衣襟里,从台阶上看只见清一色的后脑壳。
赵佚胸闷,气短,心抽,胃疼,顾惜朝哈哈的笑声不绝于耳。就是一顿打死他也不解气。
赵佚瞪着顾惜朝,目光要吃人一般。他越恼,顾惜朝笑的越开心,笑声越来越大,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出来。
赵佚瞪他半晌,慢慢笑起来。他一笑顾惜朝反而不笑了。赵佚脸上的笑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寒冷,顾惜朝脸上的笑急速逝去,脸色开始发白,害怕起来,退开两步。
“笑啊!”赵佚走下台阶,扳住顾惜朝的脸:“笑啊,你不是笑的很开心吗?”啪!赏顾惜朝一记耳光,冷冷问:“怎么不笑了?”
顾惜朝让他打的退一步,脸色发白,抬头望着赵佚。
赵佚捏住他下巴:“笑!继续笑!不许停!”
顾惜朝道:“我笑够了。”
赵佚“啪”一个耳光抽过去,这一下更狠。顾惜朝踉跄一下,站稳,脑中翁翁作响,再仰起脸时,唇角有血丝渗出。
赵佚扯住顾惜朝头发,用力向后拉,逼的顾惜朝把头高高仰起:“我是皇上,我让你笑,你就得笑,我没说停,你就不许停。”
顾惜朝冷笑:“只听说君让臣死,臣不能不死的;却不知道这君连别人笑不笑也管得。”
赵佚点点头:“好,你不笑,我有办法。”拿出一把金针,满满插入顾惜朝身前几处大|穴,顾惜朝呼吸有些急促,默然看着金针逐一扎进体内,功力停滞,只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赵佚面色一寒,下令:“来人,把宁王绑到椅子上,脱了鞋袜,找个铁刷好好伺候一下他的脚心。什么时候他笑不出来了回禀我!”
一旁侍卫答应着按住顾惜朝,绑到椅上,脱了鞋袜。赵佚拍拍他的脸:“你就慢慢笑吧。”甩袖离去。
又有人找来铁刷。赵佚离开大殿,已有数丈,身后传来顾惜朝遏制不住的笑声,笑声中满是痛苦,听来令人揪心。赵佚脚下一顿,眼中闪过一抹难以名状的神情,加速离去。
快速来到御书房,这里已经听不到顾惜朝痛苦的笑声。赵佚端详着面前的两截断箫,自己真是很不孝,母后遗留给自己的爱物竟然就这样被顾惜朝一剑斩断。赵佚皱着眉,很想有个什么办法可以把玉箫粘起来。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半晌,赵佚终于叹口气,放弃努力,看着断箫发呆。他身边一个青年人,只顾埋头吃西瓜,明明面前有去皮切好的西瓜,他非要抱着半个啃,汁水淌了一身一手。
赵佚看看他,笑起来:“略商,你急什么,又没有人与你抢。”这年轻人竟是冷血遍寻不到的追命。
追命答应一声,拔剑一下劈开西瓜,捧着半拉,一边吃,一边道:“皇上,你今天好象心情不太好。”
赵佚看着他有些发愣,叹口气:“他若有你一半乖巧,我也知足了。”
追命恩一声,看看赵佚手中断箫:“皇上,这箫已经断了,您还留着他干什么?”
赵佚苦笑:“箫断了,情也能断吗?情若能断,我又何必如此痛苦。”神情黯淡。
作者: 天池雨 2005…7…3 20:12 回复此发言
436 回复:斩愁后传 你不会有事
追命不太明白,笑道:“什么情啊,恨啊,皇上,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大夏天,抱着个冰镇西瓜,这世上最好的事莫过于此,要不要我给你分半个?”
赵佚摇摇头,感叹:“你失去记忆,过的逍遥的很啊。”
追命又去找来一坛酒,拍开封泥,几口下去半坛。抬头见赵佚目光温柔,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摸摸脸,颇为得意:“皇上,你总看我,是不是我长的很漂亮啊?”
赵佚淡淡道:“你长的很象他。”追命眨眨眼,不明白,继续喝酒。
赵佚一阵心烦意乱,喃喃道:“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拿来一本书,心神不属,看不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内侍匆匆来报:“禀万岁,宁王笑晕过去了。”
赵佚手一颤,面无表情,起身离去。追命拿来他看的书,皱起眉:“道德经?!最讨厌看这种伦理道德的书啦,烦人!”扔一边,继续喝酒。
顾惜朝仍被绑在椅上,两脚心已经血肉模糊,头颅无力地垂着,卷发披散下来,掩住他的容颜。赵佚上前拨开卷发,抬起顾惜朝的脸,他的脸苍白的惊人,气息微弱,连唇色也惨淡如水。赵佚一阵又恨又疼,起身,冷冷吩咐:“把他解下来,泼醒!”
一碗水泼出去,把顾惜朝泼醒,咬着牙摇摇晃晃站起来,脚上的伤锥心的痛,顾惜朝挣扎着站稳:“皇上可玩够了?”
赵佚道:“没有!”小声问:“那时,你踹我几脚?”
顾惜朝心中咯噔一下‘难道他吃了药神智不清时还有意识,记得发生什么事?’咬牙道:“我不知道。”
赵佚道:“那就是你同伴踹的,是谁,在我后脑勺砸了一下。”
顾惜朝放下心来,他既然不清楚当时是谁踹的他,当然也不清楚当时还有谁在。
顾惜朝道:“那是我的一个心腹侍卫,他自知罪孽深重,已经死了,皇上现在派人去我王府还能找到这人尸体,让现场的宫人辨认一下即可。”
赵佚点头:“惜朝!你真的很聪明,你什么都想好了,我问也是白问,对吧。”
顾惜朝道:“皇上若不信我,何必还问!”
赵佚道:“不管是谁踹的我,这帐得找你算。”顾惜朝刚要说话,赵佚一脚将顾惜朝踹倒,一连几脚踹来。顾惜朝身体蜷成一团,护住要害,咬牙忍了。一时,赵佚住脚,顾惜朝挣扎着站起来,勉强站直:“皇上踢也踢过了,还有什么事?”
赵佚看他摇摇欲坠,眼中尽是痛苦,脸上却依旧倔强异常,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顿一顿,道:“惜朝!我下面问你话,你最好老老实实说,今天你到这里该明白不说实话会有什么后果。”
顾惜朝嗤鼻一笑:“皇上想要什么答案,不如直接告诉我,我依样给你写个供认状可好?”
赵佚看看他,顾惜朝脸上竟然还有挪余的笑意。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赵佚没有办法了,心中暗叹,下令:“把宁王押到大宗正院。”
大宗正院即后来的宗人府,专门为管辖皇族、后宫事宜所设,其中一项重要的作用就是惩罚犯错的皇族,后宫中人,其间的手段异常毒辣,不是罪不可恕一般不往那里送。赵佚这回是不准备再对顾惜朝有任何怜惜了。
顾惜朝听了对他的安排,并没有吃惊,恐慌,眯起眼,扭头漠然不知看着什么。赵佚顺着他的目光,远远皇宫外的天上一只哀鸿飞过,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两个人上前扭着顾惜朝把他押走。
由于没有赵佚的命令,大宗正院还没有对顾惜朝用刑。不过,被送到这里来,明显是已经失势了,也不用客气,送去的饭菜是猪狗也不会吃的东西。顾惜朝头发凌乱,慢慢用手抠着坚硬的馒头送到口中,他必须保持体力,不然怎么去拼死熬刑。
赵佚一袭黄袍出现在顾惜朝牢前,顾惜朝仰头一笑:“正晚饭时间,皇上怎么就跑来了?”
赵佚看看顾惜朝手中的吃食,皱下眉:“惜朝,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今天救你之人是谁?”
“没有!”很干脆的回答“救我的是个心腹侍卫。”
赵佚摇头:“惜朝,你就是太聪明了,你怎么就回答的这么快,这么一个问题你想也不想就答,可是早已经准备好了?你背叛我,所以早就提防着我问,对吧?”
顾惜朝笑道:“你也不见得多聪明,我之所以回答的这么快,是因为你今天药性发作时问过我这个问题,还不止一次。”
作者: 天池雨 2005…7…3 20:12 回复此发言
437 回复:斩愁后传 你不会有事
赵佚皱眉:“你究竟隐瞒我什么?今天救你之人到底是谁?”
干脆没有回答。
赵佚又问:“那你在宁王府藏火药干什么?你把宫廷侍卫训练的只听你的话干什么?你把府中人全部驱散干什么?你杀关东一刀,直山洞主干什么?
顾惜朝一脸不耐烦:“皇上,你的问题很奇怪呀,有哪家建大宅院时会用不到火药,我院中水池可是要靠火药把地下石头炸碎的;我训练宫廷侍卫,他们当然要听我的话,这是训兵之道,皇上岂会不知;我无端得罪了皇上,当然要驱散府中散人,难道要他们一起受过吗;至于那两只狼狗,我是早想杀了的,这杀心动了不止一两日,我怕今日不杀,以后便没了机会,这才下手。”
赵佚点头冷笑:“你倒解释的清清楚楚。”
顾惜朝知道他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嗤鼻笑道:“我心中无鬼,自然解释的清,就怕皇上疑心生暗鬼,我再说也无用。”
赵佚一挥手,离去。两个人上来打落顾惜朝手中吃食,把他拖出来,推进刑室,赵佚已在那里坐着,两人径剥去顾惜朝上衣,双手分开,吊在刑架两端,又把双脚缚在刑架下,整个人成大字形被锁紧。卷曲的长发顺着他光洁性感的肌肤垂下,身体由于被缚的太紧,凸显出一块块紧绷的肌肉轮廓。
赵佚有些窒息,眼前半裸的躯体有着过于完美的曲线,灯烛照耀的肌肤显出釉质的光泽,他的体型综合了武人的刚劲骠悍与文士的清俊纤美。从精致的锁骨到饱满的胸肌,从纤细的腰腹到修长匀称的双腿,尤其半露的腰肢,其紧致、结实、柔韧,简直诱人至极,让人不敢直视。
赵佚深吸一口气,吩咐:“用刑!”
行刑官手持一根牛皮绞成的鞭子,在装了盐水的铜盆中仔细浸泡。用盐水浸泡牛皮鞭,既可增加受刑者的痛楚,又可辟风止疮、不伤性命。
顾惜朝扭头闭了眼,他不想在赵佚面前表现软弱。风声呼啸中,一鞭重重地抽在前胸。
顾惜朝浑身一震,他|穴道被封,已与常人无异。这一鞭下来,如遇雷殛,忍不住痛呼出声,随即狠狠咬住下唇,仿佛要把唇咬穿了一般。明明是背上剧痛,却如从脚底直冲四肢百骸一般,头皮几乎都要炸开来了。
不待顾惜朝缓过劲,第二鞭、第三鞭……一鞭接一鞭如骤风暴雨般劈下。行刑官的经验极老道,鞭与鞭之间,算准了间隔,令人充分承受到每一鞭的痛楚,又不给半点喘息的机会。
顾惜朝不再呼痛,咽喉间却有遏止不住的痛苦呻吟。对付这个来历不明,又失势的王爷,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