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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笑道:“好主意。”
这时台下已分出了胜负,只剩一人仍站在桩上,遥遥的向台上望。
顾惜朝笑道:“人家等你呢。”戚少商便起身跃下,无声落在一根桩上。那人抱拳对他对台上拜了几下,道:
“见过大人,戚大侠,顾公子。二位大名早有耳闻,幸会幸会。”
戚顾二人抱拳。戚少商笑道:“那么请……”那人却笑道:“不敢。戚大侠脚下这根桩本就比其他的细些,而又被在下隔空打过一掌,戚大侠这一跃,桩仍稳当看不出一丝颓然,在下已经输了。”又向顾惜朝道:“顾公子这桩子切的,仅是踩得的,就不是普通的练家子……我等惭愧。”说着跳下了场子,与当地的其他几十人跪倒拜道:“请降罪。”
顾惜朝笑道:“没想到郭大人手下还有这样的高手。这么一场,不过是为了挑选良才与我们一道分担一万条性命还有郭大人的信任罢了……”回头看郭药师笑道:“这要出个什么罪名?”
“何罪之有?”郭药师应道:“兵给了你们,这事情跟我也没关系了。”
顾惜朝便上前两步道:“顺序分列第一至第八副将。第一至第三副将掌管粮草。”
仍是头名那人道:“在下不服。为什么不能杀敌陷阵?”
“杀人不难,要吃饭可难了。你们管得住大家伙儿的口粮,功劳自然是三位的。而且就手下几十个人,也不会再另派人手给你们。这活计,还嫌简单么?”眸子绕一圈,没见了异议,接着道:“如此,请几位按照刚才戚少商说的,挑选自己的副手。有几个是几个,差的一会儿有法子增补。不过,文书和随员都要做些书写工作,最好是能写能读的。为了各位的方便。我二人自然不会因为你选了不会书写的就迁就照顾。三刻时间到队列前来。”众人便四散招呼,两刻将过,已找好了副手。
“八位副将一旁待命。随员上手来。”只见六人上前,顾惜朝扫一眼道:“你们是副将自己挑选的,也是自己愿意担了这个职位的。这句话各位记得。现在分为两组。不得有任意两人从属于同一上司。”又挑了随便的一组道:“你们分管布帛,兵器,车马。你们分管粮草及剩下的所有品类。三人自由分担,商量好了,报个单子给你们的上司,说清楚谁掌管什么。以后什么东西出了事情,就要依单子找人。找不到人就罚副将。”又对旁边剩下的人道:“文书前来。一样分成两组,不得有任意两人从与同一个上司。”看人分好了,道:“你们主管纪录。今后只要是副将与督军之间关于军情军务的对话,你们就要纪录下来。
功过都要查对纪录行奖惩。若是找不到人,就惩罚副将。你们,第四副将的进第五副将的帐子,第五副将的进第六副将的帐子,类推。你们,第四副将的进第八副将的帐子,第五副将进第四副将的帐子,也一样类推。出了事儿,先找你们问话。纪录对不上的,只好你们二人对峙。”看剩下的人已自然分了十队,笑道:“好。众位依前到后编号一到十。依副将之排位顺序前加四到八。以后只看编号,不论姓名。”对所有人道:“各位将自己的姓名编号对上了,呈个单子给自己的上司,就去找自己的下属来。三刻钟时间。”
如此一一吩咐,将至夕阳将落,终于只剩下了数百人仍在原处。
“众位,集合到前面来。”感觉肩膀上一只手轻按,顾惜朝回头,看那人关切的眼睛,便一笑,依力坐下。
“众位,无论你们因何参军,因何留下,从今天开始,就只听令与我二人,至我们将众位交到菜棣蔡将军手上。我们既接了这个差事,就不怕背后的冷箭。战场,自然是杀人的地方。只是各位,我等北上是为了抗金,保家卫国。谁坏了这件事,别想隐瞒,也别想逃。
你们按十人一组自由分开。”
心里点了下人数,对郭药师道:“统共是九千八百九十九人?”
郭药师回身询问,看一帮人手忙脚乱的核算,不由得怒起,摆手让他们下去,笑道:“正是。”
顾惜朝点点头,对台下的人道:“有没有想当头的?要一个巡领,四个副巡领。不自己出来,我只好指定。你们放心自己的性命,这样也没什么……给你们半刻时间。”
戚少商看着台下眼看就要打群架,不由得去看那人,却看到一派闲适,简直是在享受,又或者是在期待。果然,乱中一人出来,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带了四人出列。倒身拜倒。
“你叫什么名字?”顾惜朝问道。
“李吉。”
“你四个兄弟手下每人要掌管一百人,你一人在我们帐里听话……你可还管得住?”
“管得住。”
“好。”顾惜朝点点头,“以后四百人就负责营地巡逻。如何安排你们自己定夺。记住,守的不是我们二人,而是这九千余人的性命身家。”
“不敢怠慢。”
“你会读写么?”
“不会。”
顾惜朝看他一眼,挑起嘴角,“会也好不会也好,剩下十八人归你掌管。一天分六班帐外把守。不管是谁,不通报,不得令,不得进帐。一样把这四百多号人排个一二三四,把名字编号明早交给我们二人随便一人就是。”于是站起身来对郭药师笑道:
“如此就行了。明早寅时我们就出发。”
郭药师起身,“辛苦了,明日再见。”看那两人相携离去,才一挥手让人散了。看着半天前还零零散散的众人竟自有序离去,整个气氛也已经变了,似乎真在期待一战……不由得朝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声,又笑了。
不用与这二人为敌,难道不值得高兴……
回头看自己手下将领,各个面露惭愧。摇头迈步。也该谢谢他们。
听着后心传来的心跳渐渐与自己的合成一声,顾惜朝微笑了。头地上轻压按得手指慢慢的疏解着他的疲劳。他满足的叹一声。引得身后的人低低的笑。
“好容易满足的顾公子。”那人道。
“没想到留下,倒白捡了个便宜。”他笑道:“你的运气果然好呐,大当家的。难怪每次都逢凶化吉。”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运气。”
顾惜朝听出一丝无奈,转身道:“如今又给了我一万的兵马……戚大侠作何感想?”
戚少商笑着去吻他,在那唇边低语道:“顾公子意气风发的样子,执掌万人生死的样子,被众人捧在心口上的样子,我都喜欢极了,爱极了……我的运气当真好。”伸手把那人按回原地,手指慢慢的去按摩那骨感却丰润的肩膀,扛下了太多东西的肩膀……他笑了,为了那感同身受的重量,一半压在自己身上。
一个,两个,三个吻。轮到他满足的叹息。
顾惜朝听在耳里,闭上了眼睛。继续去把“戚少商”三个字与心里的千千万万排个位置。却发现,仍旧是无解之题……侧头落一个吻在那人手背上。
这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29
他们第二日启程。
郝连春水和息红泪带着郝连淳淳前来送行。郭药师交割了兵马便止步……照样与他人不合。顾惜朝微笑着把郝连淳淳在怀里拍抚一阵,交给息红泪怀里。
“怎么走的这么急?”郝连春水微微皱眉。却不提要一起走。
顾惜朝笑道:“从未真正带过兵马,这次刚好有个机会当一次将军。我们平州再见就是了。”
“美人爹爹……包子爹爹……”戚少商这些时日没事干就去陪着她玩耍,郝连淳淳对他的敌意早已没有了。如今两只大眼红红的,一个劲儿往下掉泪珠,戚少商就去摸摸她的头顶,
“淳淳好乖,眼泪掉的我们都不舍得了。”小女孩便哽咽了两声,撇过头去付在息红泪的肩膀。
“你们小心。我们照安排,还要盘亘两日才行。”息红泪皱眉道。
“管不住就走,没什么大不了。倒是这儿也不太平……还是各自小心的好。”顾惜朝笑,却也心酸了几分。微垂了头掩饰神色。
“不要担心,小玉也好,我们也好。”戚少商当真坦然。对二人抱拳道:“平州再见。”
郝连夫妇便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马蹄击打起的烟尘里,追赶向已经行了半里路的浩荡大军。
郝连淳淳这时才转回头来,伸手摸摸眼泪,仔细看着,好半晌才对息红泪道:“娘亲,别送我回去。让我也去吧。”
郝连夫妇二人听了,一半惊异道:“你怎么知道要送你回去?”
“我看见秀莲姐姐给莲儿做衣服了……每次给莲儿做新衣服,就是要走了。”小脸期盼的转向郝连春水,“阿爹……”
郝连夫妇二人对视一眼,看着四岁不到的女儿,不禁笑着摇头。这聪明机灵,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烦忧。
大军浩荡却规规整整地按计划往平州迈进,转眼已经三天,应该已经差不多走了一半路程。空气干燥冷洌着,加上头顶清明的阳光,气氛竟有一些安逸。众人静静的走,只要一偏头就看到那两人,听到他们低声的笑和话语,虽不真切,却让心底很平静。
顾惜朝披着那件白狐裘大氅,坐在墨音背脊上,缰绳,却拽在另一人人手中。他只是轻轻的扶着,抬头去看空旷的天,无边的地,还有一双一双闪烁的眼睛。他笑着,偶尔在那人耳边轻声说两句,或者是某片云的形状,或者是某棵树的名字,或者是某个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那人也轻轻的应着,和他一道去分享这一切。而每走一步所带来的惊喜,尤不及那人的笑带来的快乐。
他抬头去,目光投入晴空的万里胸怀。似乎看着自己,其实只想要一小片天。
回神时,他握了握那人扶着他的马缰的手,觉得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坚强。
对上那人深沉的眼眸,沉吟道:“大当家的……”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话,他的思绪。
他敛起神色回头,看见李吉一骑飞奔过来。
“公子,前方二十里看见了蔡将军的旗号。”
“……你看仔细了?”
“看仔细了。已经派了四人去查探,一个时辰即可回复。”
顾惜朝沉吟一刻,向戚少商道:“不如就地扎下营寨。”
戚少商点头,“正是。”向李吉道:“请壮士去吩咐扎营……呈防守之阵。”看李吉领命去,才对顾惜朝道:“蔡棣走了有十几天了……前面有战事。”
“他手下有七千精兵,一般人该拦不住他。”顾惜朝微微皱眉道:“只听说有金兵来了,却没想到来的这样快。不知是谁领的兵马。”
“……罢了,待探子回来就知道了。”戚少商微微一笑,放了那人的马缰,两人便往营寨奔去。
一个时辰众人刚刚安顿下来,布置停当。就听帐外有人通报:
“探子来报!”
“进来!”顾惜朝起身站在戚少商身边道。
“报!前方二十里见蔡棣将军旗号,扎营人数五千左右,粮草看来已经所剩无几。前方四十里见金兵旗号,主将是谁不知。人数五千左右。蔡将军大营西南方五里一座无名山头上还聚拢着一千余人,看军服,是宋兵被金兵包围着,未得近前察看。不过宋兵已经不足五百人。此处据平州还有两百里。”
顾惜朝摆手让他出去,戚少商沉吟道:“当日他们二人离开,小六带了两千先锋……难道那山头上的是他?”
“……没错了……不过,我们已经走了三天,看形成,蔡棣已经被困了五六天的时间,怎么不见有人来报?也不见平州来救……”顾惜朝沉眼,“郭药师好大的胆子,不怕主子怪罪么?”
“平州又为何不来救?”那里的众人于情于理不可能不管。
顾惜朝又想了一刻,坐下身来道:“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快些召集人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