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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倒霉孩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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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转莲子儿”说到“青萝卜”,最后落在“德云社”的郭德纲身上。

    【我们这儿小闺女儿耳机子里边儿全是郭德纲的段子。】我发。

    【北京也是,我妈特待见他,每天晚上七点半准听他的。但是我更欣赏刘宝瑞,你真该听听他那《官场斗》】他回。

    【其实他挺牛逼的,不过也是赶的时候儿好。郭德纲说的比现在电视上演的相声都他妈好听,不过跟马三立比起来,还是差着事儿,嫩。】

    【你就本土乐吧你,天天逗你玩儿!】他回了一句。

    我乐了一下儿,看看表下午了。简单打扫了一下儿卫生,把郭德纲的相声碟放DVD里,电视上那矬胖子一出来,我就乐了。空屋子里就我一人儿,手边儿放着沏好的茉莉花儿茶,一小碟儿青萝卜,电视里那哥们儿一头汗的在那儿说着:“我们家住的房子千疮百孔,一下雨算要了亲命了——外边小雨屋里中雨,外边大雨屋里暴雨,有时候雨实在太大了,全家人都上街上避雨去了。”我就在床上傻乐,这礼拜日下午,美到家了。

    晚上,上我妈那边儿吃了饭,我爸问我小雪放假得什么时候儿,我心里一哆嗦,别放假了,打算一辈子留那儿了。结果摆摆手儿说:“不知道。”晚上上外边儿遛遛食儿,小区里飘着板胡儿的音儿,我们家小区下边儿,有俩社团,一个是“票友儿会”还有一个是咙哑人集散地。

    一到晚上,两圈儿人特别热闹,谁也不碍谁的事儿,左手边儿是一大堆吊嗓子、喊倒好儿的,右手边儿是一帮光比划没音的。我往边儿上一站,给110发了条儿短信:【我在楼下听戏呢。】

    【您还有这爱好?越剧啊?】

    我摇头摆尾地乐了一会儿,给BK的回了一句:【京戏。】

    【牛逼!会唱吗?】

    【当然了,我拿锯拉你腿,连你都能嚎出青衣那嗓儿来。】

    【你他妈这嘴,操!】

    接下来这一礼拜,我已然是把小雪走后的那些郁闷全发泄出来了,天天跟同事儿一块儿玩儿,和那110短信不断,估计要是有相声专业,我们俩都能戴硕士帽儿。

    礼拜五的时候,我热情洋溢地邀请他到天津一游,准备带他好好玩儿。他也一口答应了。

    礼拜六一大早儿,我上天津临时客站接他去,看那BK的从里边儿走出来,真带着他妈一股明星的架式,乐着朝我走过来。我一摆手儿,他跟我出来。

    “候着爷那~~”他眉开眼笑。

    “饿了吗?”我笑着问他。

    “饿。我这一天就没不饿的时候儿。”他说。

    “好您了,咱吃嘛?”

    “听你的啊,您地道天津人。”

    “我想了一会儿,食品街吧。专门儿宰外地人的。”我乐,说着拦了一辆出租车,给BK的直接拉到食品街,我们俩一道儿没停嘴,一直叨叨着捧哏逗哏那点儿事儿,那司机前半程儿还光老老实实地听着,到后半段儿实在忍不住了,跟我们俩耍起群口儿来了。

    到了食品街,他从里边儿出来:“随便找家小店儿?”

    我摆摆手:“那哪行啊,食品街里边儿没嘛意思,就一个狗不理包子硬挺着,还他妈猴贵,上这家儿,顺手指了指旁边儿一个海鲜酒楼。

    点菜的时候,这BK的也不是嘛省油儿的灯,我那汗没好意思往外流,全他妈的倒着流皮里边儿了。

    吃完饭我们俩从酒楼里边儿走出来

    “天津就这么点儿地儿,俩腿儿都能遛完!”他BK的吃饱喝足了开始说我不爱听的。

    “那今天我打车,您了走着?”我一乐,顺手要拦车。

    “咱上哪儿……”话还没问完,他就顺着南门外大街一直看到卫津路去了,老么高的天津广播电视台在那儿矗着。

    他一乐:“得!就那儿了!”

    我心里边儿又一哆嗦,操,非要往高的地方儿去啊!比北京那个还高老么多呢,妈的小学春游我都没敢去。

    “天塔”没嘛意思,就是在湖中间儿盖起来的,算是个特色了。我跟他买了票进去。还好电梯不是观光的。到了上边儿,一眼望去,整个儿天津看得倍儿清楚,他BK的太眼尖了,发现我不敢往望远镜那儿靠,我刚一转身儿,就听他问那小姐:“折桂台是什么?”BK的!折桂台就是他妈一个拿玻璃做的罩子伸塔外边儿去,让人往上踩,吓死人一地介儿!

    我正哆嗦着,就听他在后边儿喊:“王正波,咱上折桂台。”

    我一回头儿,一乐:“行。”心里拿BK的三字儿,给BK的砸死。爬了两层楼梯儿,就从“屋儿”里边儿钻出来了,我心那个哆嗦啊,看着那个玻璃桥通向那个玻璃罩子,上边儿红字儿三个“折桂台”。完了,我今儿是要折在这儿了。

※※※※※※※※※※※※※※※※※※※※※※※※※※※※※※※※※※※※※※※※※※※※

    车磊

    “这高度是比我们北京那个还NB,还真他妈高。”

    “诶,你有没有觉得,从这个高度看出去哪个城市都是一样的。高楼、大厦、绿地、车辆、行人……一座城市又要拿什么去区别开另一座城市?”

    “人好像终归都是渺小的,活着的意义有点儿难寻。”

    我跟这儿感慨着,王正波却一点儿反馈不给我。我上回就猜到他可能有恐高症,这回是特意验证。可是因为他实在太安静了,一开始是戏弄他的成分,后来就真感慨了起来。人在上空俯瞰的时候,视角也会变得独特。就好像搭乘飞机人在天空之上,早已不能窥见城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或黑暗。

    “王正波?”我收回视线,去寻找那哥们儿,没想到他靠着玻璃晕了过去。

    我操!玩儿大发了……

    “王正波!王正波!”我拍着他的脸,立马儿想到了看过的一个连续剧,那里面有一人一挨打就抽羊角风。王正波没抽疯,可是比抽疯还糟糕,他直接晕了。

    我这么一拍他,人群聚拢了过来,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我合计不能哥俩跟这儿丢人,一点儿没脾气的我只能把他架起来,“没事儿哈,没事儿……”

    唉,这人死了或者晕了最难搞,倍儿沉。平时你架个活人就算是喝大了的都没事儿,他还知道自己使劲儿,这没意识的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你说我这么一不高又瘦的,拖着一跟我身高体重等同的,那指定是体力不支。

    好歹是有好事之徒喊了工作人员,眼看着一貌美小姐领着三个彪形大汉就过来了,她开口就问:“这位先生怎么了?”

    旁边儿一老者也跟着起哄:“弄么了他?”

    这时候还有几个孩子认出我来了,那状况叫一个混乱啊。

    还是人家工作人员有见识,小姐一边说着让一让,一边指挥彪形大汉把王正波抬了起来。

    今儿个跟丫以前算是把祖宗八辈子脸都给丢了。

    王正波被运进了人家那工作人员休息室,连小姐带彪形大汉围着他一通折腾可丫的就是不醒。

    妈呀,这他要是这么就死过去我还不得成了间接杀手?

    一着急我就给我小妈打电话问她这么一情况咋办,小妈跟那边儿就乐啊,说什么你不跟北京呆着跑天津杀人去真是没有办法,给你律师打电话吧。我说别闹了,他真晕过去怎么也醒不过来了。小妈说你掐他仁中,你拍他脸,你压他胸口。我说人家招数都用了,他还是不醒。说了半天她也没主意了,就说送医院。我挂了电话,犹豫了一下,推开围着他的人抬手就给了他俩嘴巴。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我看你丫醒不醒!

    俩巴掌下去,起先王正波没什么反应,没过三十秒,他眼睑下的眼球动了动。我又喊了他两声儿,跟招魂的似的,他倒是眼皮翻开了。

    “这哪儿?”这是他醒过来之后问的第一句话。

    “折桂台。”我乐。结果我说完他又要晕,我赶紧补充,“下面的休息室。”

    “多高?”他又活了过来。

    小姐也凑过来问,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病史。他摆了摆手,“没有!嘛病也没有!”

    我心说了你真是死要面子,你就不能直接说你恐高症么?

    小姐看看王正波基本正常了,确定不用彪形大汉抬死尸了,就把他们给解散了。王正波接过小姐递过来的水一点儿不客气都喝了。

    “现在安全吗?”

    “多高?”

    “我上的是平安的保险。”

    “谢谢你啊,多亏有你了!”

    我看他是没事儿了,还有心思拍婆子呢!

    出了天塔,我俩往前走,他走几步就回头看看那耸立的建筑物,嘴里念念有词,“人到了高处儿就容易缺氧……”

    “你丫也别说旁的左的了,”我搭住了王正波的肩,“跟哥们儿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恐高?”

    “没有。”

    “不是,你承认了你能死了?”

    “真的,我体格倍儿好!”

    操的勒,他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没法儿再说什么了。下回我吓死你,你丫的活该。

    后面又闲扯淡了几句,我问他身体行不行,不行你回家躺会儿。他给我表现出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儿,表明自己比拳王阿里还健康。我心说你就装B吧,谁难受谁知道。

    “接下来怎么安排啊?”我看看手机才三点半。

    “听你的,你想玩儿嘛?”

    “统共就这么点儿地儿,都成。”

    “瞧瞧你介井底之蛙,我给你讲个笑话儿,体现一下我们天津地大物博。”

    “得,您说。”

    “天津跟北京不一样,光口音就差大发了,只有市区是说天津话的,郊区郊县都说各自的方言。知道吗?”

    “这还真不知道,那你说的哪儿话?”

    “你现在在哪儿呢?”他斜眼看我。

    “卫津路。”我看了看路牌。

    “不是,你现在在市里,我介就是标准天津话。”

    “甭臭拽了,继续。”我说着,点了颗烟。

    “这天津啊,宁河人说话像唐山,武清的说话像北京,南郊的话跟山东都挺像的。”

    “啥?”

    “就相当于,北京海淀边儿上和朝阳边儿上说话不一样。所以,说天津话的人,都在相当于你们北京的3。5环线以内。引子结束,咱开始讲笑话。”

    “等等。”我不得不打断他一下,他这个对北京人说话的认知有错误,“我们北京说话不一样,不是所谓这个区,是根据城南城北走的。知道南城北城吧?”

    他点了点头。

    “南城一个模样儿,北城一个模样儿。而且这京腔儿,也分好几种,你好比……”我还没说完,孙子丫的就打断了我。

    “你让我说完了,行么?”他那大眼珠子瞪着我。

    “您说……”真是一愣头青。

    “天津西郊有个地儿,叫王庆砣。那地方人说话倍哏儿,管我叫‘握’。”

    “嗯。”我点点头鼓励他继续。

    “上学时我们宿舍就有俩哥们儿是那儿的。不过不是一个村儿的。”

    “我说天津那么点儿地儿还分市区啊?”我忍不住又打断他。

    “崔永元都紧急集合了,不还分鼻子跟眼了吗,你能不闹唤吗!”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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