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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华琰斜倚在屏风上,灼热的目光放肆的在云苒光裸的身体上游走,含笑不语。云苒也仿佛非常习惯了这种探索目光,亦含笑著从容的与炎华琰对峙著。
为云苒擦拭干净身体後,侍女拿起叠放在一旁的雪缎外衣展开要为云苒穿上,却被炎华琰伸手接了过去亲自为云苒披上。拉上衣襟,拿起腰带从云苒纤细的腰间穿过,再温柔的系上,“你们都退下去吧。”
“是。”两名侍女乖觉的退了下去。
“来。”牵起云苒的手,炎华琰将他带至妆台前坐下。拿起妆台上的木梳,炎华琰一手轻轻的按在云苒头顶,由上往下,一下一下的为他梳理那长至腰间的如缎青丝。镜前的云苒异常乖巧柔顺,低眉垂首,静静的坐著任由炎华琰摆弄,两排绵密的睫羽微微的轻扇著,掩住了一对星眸,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昏黄的宫灯闪烁的跳跃著,映出一室的绮旎暧昧,俩人间奇异的安静。
“小然儿,对朕的招待还满意吗?”很快的,沈默被打破。
“香醇的玉液美酒,美味的珍馐佳肴,对於焰王陛下的招待,我自然是非常满意的。”云苒轻柔的嗓音在这绮旎暧昧的气氛中,听来异样的妩媚。
“呵呵。这鸣玉宫你可喜欢?”
“雕梁画栋,雅致玲珑,如此美丽的宫殿,我自然是喜欢的。”声音依旧轻柔婉转,不急不徐,不冷不淡。
“喜欢就好,这儿离朕的朝阳殿可是十分的近。”炎华琰靠近云苒,语带暧昧的说。见身下的人没有反应,炎华琰继续又道:“小然儿,你可知这後宫佳丽三千,可就算是朕的皇後,朕也从没有替她梳过头。”
“能得焰王陛下亲自梳妆,是我的荣幸。”轻柔的声音在此停了停,又道,“不知焰王陛下打算何时放我和三哥回湮国去?”
被云苒如此一问,炎华琰蓦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手从云苒那头顺滑的乌丝中穿过,炎华琰强行扳过云苒的脸,目光灼灼的盯著他,问:“怎麽,这儿不好吗?你刚才还说过很喜欢这座鸣玉宫的呢。”
“纵然鸣玉宫再美,我却只是个客人。我还是更喜欢湮国,那儿才是故乡。”乖顺的任由炎华琰的粗鲁对待,云垡涣称骄玻允抢淅涞幕鼗啊?BR》“不急,不是吗?”炎华琰松开手,笑了。“你是朕特别的客人,一定要宾至如归才行。”握著手中的木梳,炎华琰又恢复了一脸温柔,神色专注的继续为云苒梳理那一头漂亮的秀发,“小然儿,想不想知道湮国现在的情况?”
云苒没有搭话,只是复又低下头去,继续静静的坐著。
“不说话?是不想听吗?又或者你对那些事情,早已心中有数?”对於云苒的静默,炎华琰显得并不在意,继续说道。
“天色这麽晚了,焰王陛下是不是该回宫安寝了?”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云苒答非所问。
“呵呵,小然儿,你是在赶朕吗?”炎华琰忽然低身凑近云苒,邪邪的笑了,“难道朕就不能睡在这鸣玉宫?”
“焰王陛下说笑了。莫说鸣玉宫,这整座皇宫都是陛下你的。不过,云苒好歹也是陛下的客人,就请陛下再随便指给我一间房,让我也好有个安身之地。”
“呵呵,你呀……”炎华琰放下了木梳,随手再替云苒拢了拢头发,笑道:“朕不逗你了,长途跋涉了这麽些天,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吧!”
“不送了。”
“啪”,鸣玉宫门合上的那一刻,木梳在云苒的手中硬生折断,细白的青葱玉手被捏得死紧,苍白的指间青筋浮现。云苒缓缓的抬头,镜中那张纤细柔和的脸上,之前一直虚掩著的双眸蓦然张开,眸中冷如坚冰,闪烁著森冷寒意。
“王爷,属下已经查到,那人目前就在焰国,在焰王的皇宫里。”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焰国皇宫?”被唤做“王爷”的男子沈吟道,声音低沈浑厚。
“是的,王爷。我们的人已经查实了,确实是那个人。”
“……”像是思考了良久,低沈浑厚的声音响起,男子吩咐道:“传令下去,计划照旧,但不许伤了天云王。事成之後,立即将天云王平安带回来!”
“王爷,这是为何?之前不是说……”
“刘享,如果那个人死了,死在焰国,死在焰王的皇宫里,而且还是天云王亲眼所见,这样一来,你说还会有人怀疑我们吗?本王怎麽能放著焰王这麽好的替罪羊不用?”低沈的笑声传来,阴恻恻的,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属下怕……会来不及……”
“……,那你就该尽快的把本王的命令传下去!”
“是,属下明白了。”
云苒悠闲的躺在软椅中闭目养神,两名女侍恭谨的立在旁边,轻轻的给他打著扇。
三天了,自己住入这鸣玉宫已经有三日。这三日来,炎华琰下朝後就会直奔鸣玉宫来,每次都在此传膳。他还著人把奏折搬到鸣玉宫来批阅,一点也不避讳自己。批完奏折後,他还会兴致很高的与自己说话,当然通常都是他在说,自己听而已。就这样,他几乎每晚都要呆到三更之後才会离开。云苒的唇角悄悄的扯出一抹冷笑,皇帝夜夜留连鸣玉宫的事,想必早已在焰宫中传开了吧。真让人好奇啊,究竟会被传成什麽样呢?
“云公子,天云王来了。”随著宫人的一声通传,云墨舞踏进了鸣玉宫。
“哦,三哥来了呀。”云苒懒懒的睁开眼,懒懒的打了声招呼。
“陛……小然!”云墨舞来到云苒的面前,神情既紧张又担忧。自那夜在焰宫门口分开後,他和云苒已经三天没有见过面了。今天还是焰王下了旨意,允许自己过来探望,他才有了机会来见云苒。
坐起身,云苒挥退了房内所有的侍女和宫人。“三哥,这几日还好吗?没有人为难你吧?”
“陛下,臣很好。只是一直无法前来见陛下,臣担心……”云墨舞欲言又止。
“担心什麽,我很好。”云苒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三哥,那边坐吧。”
“陛下没事就好……啊,没事就好。”不知什麽原因,云墨舞一个劲的盯著云苒瞧,不知道在看什麽,表情有些恍惚,“臣只是有些担心而已,臣……”
“三哥,你这是怎麽了?”云苒的声音一如之前的轻柔,但笑容却开始变得有些冷。“三哥在想什麽呢?这麽的恍惚?”
云墨舞慌张的移开了视线,低下头没有说话。
“不说吗?那好呀,我来猜猜吧。”云墨舞低著头,虽然他看不到云苒此刻的表情,但从声音里听来却是极冷的。“是在想宫中的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在想焰王一连三日夜夜留连在呜玉宫里,他都做了些什麽?或者再进一步的说,三哥是在想,我和焰王到底有没有……有没有与他燕好,对吗?”
云苒的话惊得云墨舞蓦的抬起头,一脸的困窘。
“云墨舞,你到底在干什麽!在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云苒气极的怒斥道。在自己与炎华琰虚委以应,苦心周旋的时候,他不思脱身之法,反却为情所累。他怎麽可以这样!“真是让人失望啊!云墨舞,当年那个帮助苒儿一力支撑起湮国的人,是你吗?你这个样子,要怎麽完成苒儿的遗愿?更别提要助我一统天下!”
为免惊动那群在外面守著的宫人,云苒极力压抑著自己的声音,慢慢走近云墨舞。“云墨舞,我需要一个能够和我一起支撑起湮国的人,需要一个有能力与涵王相抗衡的人,需要一个可以一同畅谈天下大势的人,独独就是不需要一个总爱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废物!”严厉的语势在此一顿,云苒的声音复又柔了下来。“云墨舞,这一次我们若能回去,我希望能够看到当初那个镇妄臣,制涵王的天云王,我需要他来替上兰诺的位置!抛弃那些无谓的仁慈和多余的善心吧,那些个东西对我,对湮国,对一统天下根本不需要。否则,我宁愿你去做一个‘闲’王,也别再在我面前碍眼!”最後一句,云苒说得十分绝决。
45上
丽园座落在焰国绥京的西南方向,因园中的丽湖而得名,离皇宫路程只有半个时辰光景。夏季的丽湖是美丽妖娆的,近处的湖面上开满了荷花,粉的白的,开在水面上,迎风摇曳,楚楚动人,阵阵凉风吹来,使人心旷神怡。再远远的望去,湖中央有一个别致凉亭,一座弯如彩虹的朱红色木桥伸向湖中心的一块小岛,岛上有怪石嶙峋,假山环抱,有青青垂柳,和着轻风在湖面上飘荡。
云苒他们随着领路的宫人先是上了一条小船,碧蓝的湖水被木桨激起了层层浪花,湖中的一群红鲤跟在小船后面追逐游戏,好不欢乐。没多久,他们便来到了停泊在湖中的华丽龙船上。
“云公子来了,陛下等您很久了。”站在船外迎候的太监一见到云苒上船,便立即笑脸上前相迎。“云公子,快请进。”
“有劳公公久候了。”微笑点头,云苒掀开帘子径直走进了船舱。
一入舱内,便有美妙的丝乐声传来,只见一曼妙的彩衣宫装女子正端做在一侧,她的面前摆着一架古琴,玉白的手指来回拔弄着琴弦,红唇轻启,低吟浅唱,一双秋水明眸,脉脉含情目光穿过珠帘胶着在帘后焰王身上。
“小然儿,你来了。”一边品茶听曲,一边欣赏丽湖风光的炎华琰见到云苒进来,显得十分高兴。但在看到随后跟进来的云墨舞时,又不由得微微一愕。“原来天云王也来了。”
“在下早年听闻丽园的丽湖,湖光山色,秀绝天下。今日得知陛下在此游湖,本王便不请自来了,还望焰王陛下不要见怪。”云墨舞面含微笑,温文而答。
炎华琰眸中精光一闪,笑道:“呵呵,王爷快别这么说,没有去请王爷一同前来,是朕招待不周,是朕的不是啊。呵呵,还请王爷别见怪!”说完,炎华琰立即吩咐宫人为云墨舞加了一个位置。
“多谢焰王陛下的恩典!”云墨舞淡淡一笑,走到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随后,一直未曾开过口的云苒弃特意为他安排好的位置不顾,也跟着坐到了云墨舞的身边。对于云苒的举动,炎华琰只是玩味的笑笑,不置可否。
一时间,整个舱内,只闻琴音,再无其它声音。良久,一曲终了,彩衣女子起身向炎华琰盈盈一福。炎华琰挥了挥手,让其退了下去。
“天云王爷,朕也曾经多次听闻,说湮国的天云王少年天才,惊世绝艳,琴棋书画更是一绝。今日,不知朕是否能有幸一睹王爷的琴技呢?”炎华琰浅饮了一口杯中的香茗,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陛下见笑了,只是世人的谬赞而已。‘绝’字不敢当,只能说是略略精通。”云墨舞的话说得十分的谦恭,略作停顿后又道:“如若焰王陛下不嫌弃,本王愿为陛下献上一曲。”
“如此甚好,朕又怎么会嫌弃呢!”炎华琰笑着附和道。说罢,身形一正,端坐好,一副准备细细聆听的样子。
云墨舞起身来到了那架古琴前坐下,先是伸手随意的拔了拔琴弦,试了试音色,然后灵巧的手指才在弦上轻盈飞舞,悠悠的琴音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
“不得长相守,青春夭蕣华。旧游今永已,泉路却为家。早知离别切人心,悔作从来恩爱深。黄泉冥寞虽长逝,白日屏帷还重寻……”云墨舞低身抚着琴,幽幽轻吟道:“不得长相守,不得长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