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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源始终笑得温文尔雅,人畜无伤。话不多,也不看莫言。温顺的让莫言后背直冒凉气,可是竟找不到机会说句体己话。看着小孩跟那两个没心没肺的人有一句没一句得聊,莫言难受死了。忽然刘小源转身对莫言说:“莫言,你有没有胶水什么的。给我一点,我的书包破了。”莫言还没反应过来,兴高采烈的郭政说:“我有我有,我给你拿去!”一会儿的功夫郭政拿来了一瓶强力胶,刘小源到了谢攥在手里。
“我能参观一下吗?”刘小源羞怯的语气像一个不太出家门的小孩子。“你随便看。”嘴里塞满食物的郭政赶紧说。刘小源满屋子溜达。郭政偷偷地对莫言说:“其实你眼里还是不错的,小孩多好!知足吧你!”
“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了。 再见!”刘小源微笑着道别,莫言赶紧站起来:“我送你出去。”“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刘小源说完头也没回走了。一句有温度的话没说,一个眼神都没有,他这么来了有这么走了还很可能带着一肚子的火,那怎么行?莫言紧跟着就追出来了。
寂静的走廊里,莫言很快抓住了刘小源的手。“源儿!”莫言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刘小源转过身:“有事吗?”莫言忽然把他推到墙角上用力的抱住,深深的吻。气息不稳的刘小源擦擦嘴角:“好了吗?”莫言有点着急有点慌乱,还没看见过这样的小孩,平静安详的让他心虚。紧紧的抱住他,莫言低声地说:“源儿,要是真的生气了就喊就骂,别这样。我受不了。”
刘小源噗嗤一笑:“谁说我生气了?我才不会那么没脑子。不过呢我要告诉你,真要惹我生气的话你趁早买点止疼药预备着!”刘小源轻轻一笑狠狠地在莫言脚上跺了一下,扭头走了。莫言吃痛得弯下腰去。
实验室里,郭政正使劲的把自己从椅子里拽出来。用力过大,裤子的一小条很不幸的被留在了椅子面上。黑色的裤子上一道缝隙,屁股大腿看得清清楚楚。郭政用白大褂遮掩着,嘟囔:“这小子可够坏的!”吴丽丽吓的不敢动,叫着:“莫言!这可是我最贵的一条裙子,要是毁了我跟你没完!”
快要期末考试了,东东的入学考试也快了。匆匆的吃完晚饭,天远和东东就各自抱着自己的书看。两间屋里各有一个书桌,东东早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周建的书桌上。每天赖着周建辅导讲题。周建有求必应,说说笑笑得东东的很是开心。给东东讲了一章的重点布置好作业,周建拿起资料穿好衣服,他还有家教。
“天远,我走了。”另一间屋里的天远怔怔的盯着面前的书,从翻开的那时候起就没有翻动过。耳边都是隔壁屋子里轻轻的笑语,一股无名的怨怒在胸中冲荡,找不到出口。听到周建的声音,天远连动都没动。“嗯。”语气冷的像陌生人。周建愣了一下,看看表已经没有时间了,看了天远一眼走出了家门。东东给他开门,看着他下楼:“早点回来,我给你等门。”
放纵甚至是强迫自己,发着狠得把自己往最痛最空的地方逼。一股拧心扯肺的力量几乎让天远不能呼吸。这个家里有一个隐形人,这个被忽视被淡漠的人就是他自己!看着他们开开心心的说话就心里发堵,他说不出来为什么,也不愿意承认为什么。他的气越来越难排解,因为那个人根本注意不到他的情绪!
僵硬的手指越来越紧的攥着铅笔,似乎要把揪扯自己的那股力量转到手中的东西上,终于“啪“的一声,铅笔断了。笔筒里还有,天远又拿出一支。掰断一节,再掰。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手掌被断茬刺得很疼。但是这种疼很好,天远甚至去找寻这种疼。手上疼一点,心上就好一点。
快10点了。东东停下手上的笔, 跑到厨房先把晚上的饭菜热好,周建回来以后会饿。然后又把周妈妈送过来的水果洗了几个,放在盘子里。端着水果走到哥哥桌边,刚想张嘴说话就看见一桌子的铅笔尸体。吓了一跳得东东瞄着哥哥的脸色,悄悄的放下水果,踮着脚尖溜出去了。
周建回来了,东东打开门赶紧跑到厨房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周建一边脱衣服一边冲着卧室里的天远说:“冻死我了!这倒霉的风!”天远一动不动,连声也不出。周建奇怪的想走进去,就看见厨房门口东东在招手。周建走过去,东东压低了声音说:“我哥哥发脾气了。”“为什么?”周建皱着眉。东东摇头:“不知道。”周建想了想,悄悄地对东东说:“没事儿!你功课做完了就赶快洗澡。对了东东,今晚上你到我屋里睡去吧,我跟你哥哥有点事要说。”东东连连点头,正犯愁睡觉的事呢!说实话,哥哥一皱眉头,他从心里就犯憷。
“那我能睡你的被窝吗?”东东开心地小声说。周建捏着他的脸笑:“能!可是不许尿床!”东东叫了一声抬手打他。天远听见周建喊冷,堵着气不理他。可是心里到底放不下,周建教的那个孩子住得很远,他又舍不得坐车,那段路骑车要40多分钟呢!每次回来他都要再吃一顿饭不然就饿得睡不着。
可是天远刚走到厨房里就看到周建笑嘻嘻的捏着东东的脸,而厨房的饭桌上饭菜已经热好了。“你功课做完了吗?闲心思倒多!”锐利的声音不但吓了那两个人一跳,连天远自己都吓了一跳。一时间三个人面面相觑,东东嚅诺着:“我、我做完了。”“怎么啦这么大火?谁惹你了?”周建看着天远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疑惑。说不出口的怨怒让天远窘得脸发红,冷冷得哼了一声转身走了。东东赶紧溜进浴室,关紧了门。
周建微微的皱着眉,天远的心思有的时候很难猜。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不会掩藏情绪。喜怒哀乐都在他的眼睛里,到底出什么事了?或者是现在家里的困难让他烦心了?还是他遇到了麻烦?百思不解的周建连饭都没吃,走进卧室里随手关上了门。天远坐在床边,听到他进来更紧的板住了脸。心理倒是有个地方松了松。
周建拉把椅子坐在天远的面前,看着他认真地说:“天远,有什么事要说出来,不要让我猜。告诉我,什么事让你难过了?”天远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太坦诚,看多了会心痛。天远冷冷的笑,我能说吗?我是很难过很郁闷,可是这种可笑的龌鹾的理由我能说吗?说了会怎么样的难堪啊!
“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太好。”天远尽量的轻描淡写。周建看着他,低声地问:“是不是最近家里的生活不好,你担心了?还是你认为我会觉得东东是个拖累?”天远愣了一下,没说话。默默的点点头。这个理由总比没有理由好。
轻轻坐在他身边,周建把下颌搭在他肩上,含笑看着他,手握住他的手:“傻瓜!我觉得现在我们更像一个家。苦是暂时的,我们总会想到办法的对吗?”天远心里的躁怒达到了顶点,冷冷的抽出手站了起来:“东东会进来的,你不怕他看见!”周建笑了:“东东今天在我床上睡,他不会过来了。”天远一震,抬起头狠狠的看着周建:“是吗?”周建愣了一下,天远的这种眼神他还从来没见过,像刀子一样的凌厉。“是啊,我让他去的。怎么啦?”
“没什么,很好。那你也去睡吧,我累了想休息。”天远背转身,不想让周建看见自己的神情。天远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像一个被无情背叛的女人一样满脸的哀伤无奈,他想笑。
“我就在你这睡啊,你要把我赶到哪去?”带点压抑的声音就在耳边,低低的,诱惑的。被从背后紧紧地抱住,耳垂被温存的咬着,天远惊得差点叫出来! 急忙扭转身却被周建捉住了嘴唇,紧紧地缠磨。天远又惊慌又心酸,拼命的挣扎。突然“哗啦”一声,笔筒被撞落在地上。顿时两个人放开了手,惊慌的对视了一眼,周建转身开门走出去。
东东洗完了澡赶紧钻进了周建的被窝。周建的被子是特大号的,东东躺在里边上下不着边。舒服得他东滚滚西转转,每天跟哥哥挤在一张床上其实挺憋屈的。一个人睡多舒服啊!想起以前在家的日子,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想要什么买就是了。如果不是爸爸逃走,如果不是妈妈被逼得快疯掉,怎么也不会不顾一切的跑出来。
现在跟哥哥在一起,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的。哥哥今天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是不是因为我?可是我已经很努力的去做家务,努力的学习,尽量的不烦他。我还能怎么样呢?建哥哥多好,那么强壮那么能干,心里的话都想跟他说。哎!要是他们俩换个个多好。还有周爸爸周妈妈,这么好的爸爸妈妈我怎么没有?真不公平。
东东正胡思乱想,忽然隔壁的房间里“哗啦”一声。东东吓了一大跳,立刻屏住了呼吸侧耳听着。他们怎么了?吵架了?门口传来脚步声,门打开了。东东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装睡觉。周建进来看着他:“东东,东东?”我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别叫我回去!东东一动不动。周建放心得关了灯,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把门关上。东东轻轻的舒了口气。
周建回到卧室里,天远已经把笔筒收拾起来。背对着他,天远觉得那股气好像没那么足了,不过脸上还是冷冷的。周建把门关好,走过来站在天远背后。天远心给“通”的撞了一下,呼吸都乱了。不动,不说话。一切都再沉默中积累,爆发。周建猛地伸手把天远抱了起来。天远惊叫一声,紧紧地抱着周建的脖子,两个人彼此注视着,这个时候说话总是多余的。
东东迷迷糊糊的正要睡,忽然听见一声短促的惊叫。赶紧竖起耳朵,可是有什么也听不见了。东东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耳朵贴在墙上听隔壁屋子里的动静。呼哧呼哧的谁在喘气?他们怎么了?
“嗯~~不要、、、放开。。。。”模模糊糊的声音,好像是哥哥!东东吃惊得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哥哥怎么出这样的声音?建哥哥在干什么?东东正迷糊着,忽然传来周建低低的声音:“天远,你好棒。”
他们在做什么事,什么事呢?东东忽然联想到那些电视上看见过得让人脸红心跳的动作,那里边不也是这样的声音吗?可是不对呀!哥哥和建哥哥怎么可能做哪些事情啊!东东吓坏了,连滚带爬的钻回了床上,把头蒙在被子里对自己念叨:“这不是真的,我做梦呢!”可是越害怕越睡不着,睡不着就想那些混乱的让人心跳的事。一会儿,忍不住得东东又跳下来贴在墙上听,断断续续的声音还在继续。
天亮了。周建早早的起来,跑步回来以后给他们带回了早点。天远也起来了,早上还有课,虽然腰酸腿疼得也没法赖床。东东的房门一直关着,这小家伙平时起得挺早的啊!周建推开门,对着蜷缩在被子里的东东拍了一巴掌:“懒蛋!起床了!”
半天,东东从被子里钻出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