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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之间发生的一切可能只是我们浮生偷得的欢情,——在他,可能只是一段时间;——在我,却是一世。因为爱得太绝望,所以更加无畏!所有的后果都由我来面对吧。
“你,没见过父亲;而我,没见过母亲,我们是不是注定应该在一起?” 这是什么逻辑?但我还是大力回握住他的手。
“但你有一整个家族支持你。特别是那位夫人,她好像非常倚重你。” 我说得还真是事实。方国生对亲生儿子都没有委以重任。
“其实,她并不是我的姑妈,我父亲也不姓方,” 他异常艰难地说。我惊异地扬起眉角,
“方国生的母亲和我父亲的母亲是好友,方老爷当年爱上其中一人,却迫于家族压力娶了另一人,那就是方国生的母亲。她在方国生5岁时因病去世。于是,方老爷回头续娶了正寡居的我的奶奶,我父亲也是遗腹子,他是在方家出生的,也就自然姓了方。所以,方国生董事主席和我的父亲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 正陷入陈述的方晨顿了顿,
“——不过,我后来听说方老爷生前非常疼爱我的父亲,爱屋及乌吧。方国生对他也很关照。就是——” 方晨又停下来,低着头,连声音都微不可闻了,
“——就是他整天胡闹混日子,都愿意迁就他,还给他找了个替身。”
我无言以对,只能更紧地握住他的手。显然,方晨就是他父亲整天胡闹出的一个结果,也因此,他连亲生母亲也无缘得见。其实,有许多大家族的历史都比方家更匪夷所思,这简直是富豪们的特权。
“——请问,您想喝点什么?” 空乘温柔的询问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柠檬味的可乐。” 我替他点了饮品。
方晨孩子气的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我也笑了,“这碰巧也是我最喜欢的饮料。”
“——你知道,我到方家的第一天,” 他满足地喝一大口可乐,
“——那天很热,我又紧张,出了一身汗,” 他的眼睛微眯,像是又回到那个闷热的夏日,
“在佣人宿舍,他们给了我一罐这种可乐,凉冰冰的,我赶紧喝一大口。心一下子就安定了,汗也下去了。”
我也曾经有过那样一个夏日:大汗淋漓地把行李搬进宿舍,正不知所措,迎面递来一罐可乐,然后,那个叫李东的高大男孩笑望着我说:
“咱俩换床位吧,我搬到上铺去。”
“——苏醒,”方晨叫我,
我转过头,把回忆都压回心里。
“——苏醒,在方氏,我是名不正言不顺,地地道道的一个杂种!” 我震惊地看着他,
“这里——” 方晨用手比划着他的头顶,
“——我这里悬着把剑,斩妖除魔剑,不知道哪天就劈下来把我砍死。哈哈哈——” 他忽然笑了,但眼睛里却只有恐惧。
我转身捧住他的脸,不顾场合地就吻上去,
“……有我呢……你……还有我呢……!”唇舌纠缠中,我热切地向他保证。
我当时真的荒谬地相信我能保护他。后来,我也真的那么做了。像一粒石子,不是女娲补天的那块,而只是精卫用来填海的。
飞机降落后,我和方晨就分头而行了,他回自己的公寓,而我,回了公司。刚出电梯,一个人影闪过来,挡住我的去路,我抬头一看,——是靳阳!
“听说你去香港了?干什么去了?见什么人了吗?”他直截了当地问,眉梢上挑,一想起方晨曾和他有过肌肤之亲,我就恨得牙痒痒,——而且,还有郭薇!
我闪身避开他,我的行踪和靳阳无关,也无需向他交代。可他如影随形,一直贴在我面前,令我避无可避,
“靳阳,我去哪里,见什么人,都和你无关!” 我正色说,虽然,我从不想和他搭话。
“——贱货,不过是方氏的一条狗,也敢和我叫板——”他恼羞成怒,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好在顶层人少,不然又是一件公司丑闻,我刚想和他动手,就见苏菲从走廊尽头走来,看到我们一触即发的状况,她快走几步,
“靳董,方国生主席刚打电话过来,问起你呢,她有留言,请你跟我来一下。”
真是灵异,一听说他母亲找他,靳阳立刻松开我,他转身朝向苏菲,脸上浮起一个虚弱的笑,
“……苏菲……夫人……没……没什么事吧……?”
他叫自己的母亲——夫人!这家人当真夸张!我眼看着他和苏菲走远了,心里还砰砰快跳着。刚想回自己的小隔间,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我以为是方晨,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按下接听,
“——方晨,我——”我还没说完,就听手机里传出靳远然的声音,
“——是我,不是方晨。苏醒,你这几天去了香港吗?你怎么事先不和我打个招呼?”
我心里的火腾地一下窜上来,——方晨,靳阳,靳远然,他们统统都要求我向他们汇报行踪,难道我真是他们方家的一条狗?
“靳总,刚才您儿子靳阳也气势汹汹地问罪,怪我去香港没和他打招呼,是不是我以后去哪里都要给您递交书面报告?”
他和靳阳虽然是方国生的家人,但毕竟都隶属于TIB,和我的工作无关。
“——你——我——靳阳他——”靳远然显然没料到我的激烈反应,我在他眼中可能一直是个温和的人。
“靳总,请您约束好您的公子,您对我有恩,但靳阳的所作所为,实在过分!” 我一字一句地说,语气平静。
因为感谢靳远然,对靳阳也就一忍再忍,也从没和靳远然提及靳阳对我的冒犯。可我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靳阳他……他……他又做什么了……我……我很抱歉……”靳远然仓惶地挂断了电话。
我愣怔地看了一眼手机,——看来这趟香港之行,确实有点不一般,为什么这些人都如此在意,如此紧张?
过后我并没和方晨提起靳阳的挑衅,他们之间的纠葛很深,我不想让方晨再为此烦恼!
第二十二章
之后的日子在公司,我和方晨就是埋头苦干。
方氏建筑在马来西亚滨城附近投中一个大型度假村项目。于是,每天就是和下面各个部门开会,研究设计,分包,供货,宣传等等诸多事宜。方氏本来就从东南亚起家,在那边一直很有势力。
方晨如今是方氏上市公司的代理执行董事,虽然最终都受那位夫人的控制,但也算权势熏天。世界各大财经杂志都对这位新贵非常感兴趣。光是由我经手推辞的采访就不下十次。
他的担忧是否过虑了呢?那些老臣子并没有和他搞什么小动作,一切都是高效率配合,这也正是方国生董事主席患病的谣传不攻自破的一个原因。方氏并没有乱,更不会倒。方国生的半隐退不过是把方晨扶上马再送一程。表面上看来,除了不能大笔调动资金,那位夫人对方晨还是全力支持的。当然,一个支持你的人也同样可以摧毁你。
“嗨,你到底有多少糖厂,橡胶园和木材公司,快快从实招来!” 忙昏了头时,我还不忘逗他。
“又不真是我的,我哪里知道。” 他的头都快伸进电脑屏幕里面去了。
我走过去,轻轻帮他揉着太阳|穴,“方晨,没有什么真的属于我们。”
我想说:包括你,都不真的属于我。
他将头后仰靠在我怀里,双手举起环住我的腰,“——你属于我!真的。”
——真的,我属于他!我笑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什么的人,就特别迫切要抓牢一点东西。
“小时候,在福利院,我们都是两个人睡一张小床。因为怕我们半夜滚下来,就在睡觉时将腿绑在一起。可即使如此,还是经常摔下床,早晨醒来时,两个孩子叠在一起。” 他的头在我怀里蹭蹭,找一个舒适的位置。
怪不得和他共眠时他的腿都不自觉地紧挨着我的腿,偶尔分开,他都会无意识地固执地再贴上来。太没有安全感了。
我俯下身将唇轻蹭着他的额角,鬓边和脸颊。他笑了,于是,我啜吻那个浅浅的梨涡。
“……苏醒……苏醒……”
“……”
冬夜寂静。唇齿纠缠时发出的声音有点象鱼儿在水底吞吐泡沫。
“……你……今晚就搬过来吧……” 他喘息着说。
我的舌细细描绘着他优美的唇形,“——好——”
虽然我一直对同居心存疑虑,但我永远不会拒绝方晨!夜深沉沉,我们开车一起回了陈让的公寓。
“我也上去吧,帮你一起收拾。不过,你的室友——” 他有点犹豫。
“他现在应该在外景地。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就是一些衣服,几本书。”
我的身外物非常少,随时准备打包搬家。只有真正安定下来的人才会堆山积海般添置物品。
我们摸黑走楼梯上了三楼。
“小心,过道的灯又坏了,哎,小心!” 我一边开门一边扶了一把差点绊倒的方晨。
“哈哈——,诳你呢,真傻!你——” 他大笑着顺势将我往怀里一带,我站不稳,踉跄着和他一起闯进门。
“——啊!” 我们同时顿住,呆立在门旁。
灯火幽明的厅里至少坐着八九个人,也都被突然出现的我们惊得呆住。我的眼光扫过,赫然发现李东也在,和他挤坐在一张沙发里的正是那个小优。
“……苏……苏醒……你……你怎么回来了?”可怜的 陈让最近频受刺激,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你……你不是加班呢嘛?”
“方董,你——” 姜昕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我迅速扭头看向方晨,——啊,真不愧是训练有素的英国私校生!前一秒钟还嘻哈着的人儿现在已经恢复了冷淡,安静的模样。他矜持地微微点头向房中众人致意,然后转向我:
“苏醒,我们抓紧吧。”
“哦,对。”
我和陈让那些哥们儿打个招呼,带着方晨进了自己的寝室,关上门,深吸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
“——苏醒,” 他关切地看着我,“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就先到楼下等你。”
“——不不,没什么不方便的,你就留在这儿。”
我在心里骂自己。关键时刻,我和方晨的差距就暴露无遗。在我慌乱不堪时,他却镇静安然。
我再吸口气,站起来,从壁柜里搬出那只老旅行箱,
“这是上大学前,我和妈妈一起去买的。”
摸着那已经有些磨损的箱盖,忽然想起又有好几天没和妈妈联系了。方晨的手附上我的手,紧紧握住,
“你多幸运! 可以和妈妈一起买东西。” 昏黄的台灯光下,他乌黑的眼眸里光影浮动。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
“——请进。” 我们的手倏地分开了。
陈让探进一个头,有点尴尬,眼睛闪了闪,不知往哪里看,“苏醒,我们出去了。你……你们随意哈!” 他眼睛一转,看见我正在收拾的箱子: “你……你这是……”
“……我……我今晚搬到方晨那儿去。”
“哦,没问题。要帮忙吗?” 看得出,陈让还是有点吃惊。
我摇摇头,陈让又看我一眼,很关切,“……那……那我们先走了,你自己当心。” 他冲方晨点点头,阖上门离开了。
等我们收拾好走出去,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