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蒋雷吴桐均是一愣,吴桐这才缓过神来细打量那男人,越看越觉得眼熟,他的姓名就在嘴边打转,愣是就说不出来。“你是……”
“咳!咱们初一的时候可一个班来着,你不记得啦!二子!”男人指指自己,咧开了嘴,“嗨,你上这干吗来了?”不等吴桐回答,二子又恍然大悟似的道,“哎,对了,那个谁可不葬这儿!是吧,秦大爷?”
“我哪知道!姓韩的是干部,我得记他?”秦大爷把烟叼在嘴里,随着话音,从鼻子里喷出浓浓两团烟雾来。
“喝,您不知道,这个韩,韩什么来着,当时可跟明星差不离,那时候四里八乡的小姑娘,谁不惦记啊!”
秦大爷啐了一口,对吴桐道:“行,行,进去自己找吧,别呆久了,过会就出来!”说着,吧嗒着嘴径自去了。倒是二子又凑了上来,眨巴着小眼笑眯眯地道:“这老头脾气硬了点,可有个好闺女,也在这儿上班,等回来带给你瞅瞅!”说着将两人引了进去。
这间骨灰存放所不过四十多坪,亮堂堂四扇窗户,阳光打进来,倒照得屋里分外明亮。靠墙几个铁质的大柜,分为无数小格,每个都镶着个玻璃小拉门,门里各放着不同的骨灰盒。二子顺着墙边溜了一圈,嘴里哼着:“我记着在这儿来着,见过的,”说话间已是找到了端端正正地捧了韩少迪的骨灰盒放在了供桌上,转身还待罗嗦,蒋雷那边一撂吉他,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儿子眼睛转了几圈,打了个哈哈便也识趣地走了出去。
“这,就是韩少迪么?”蒋雷这还是第一次见韩少迪,韩少迪的骨灰盒是个深棕色的小匣子,正面嵌了一张照片。蒋雷蹲下仔细看了几眼,照片中的人留着清爽的三七分头,带着个眼镜,看起来颇有几分书生气。
“吴桐?”直起身来,蒋雷回头见吴桐兀自站在门口发呆,忍不住开头叫他。
“哎?”吴桐一颤,扬起头来,脸上带着种惶惑的神气。
蒋雷心中怜惜,伸手欲磨挲他的肩膀,手还碰到他的衣衫,就已被吴桐一巴掌打了下来。
蒋雷呆了呆,强笑道:“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吧,我先出去溜溜!”
吴桐张嘴望着蒋雷,面色转为哀求,蒋雷看懂了他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没事,你跟他说说话吧,我和他也不熟,出去溜一圈就回来。”说着,还扯出一丝笑容来,这才迈步走了出去。
虽耳听蒋雷出了这屋,吴桐还是独自站了半晌,这才缓缓蹲下,伸手抚摸那只骨灰匣,良久深深低下了头。
蒋雷出了屋子,略踌躇了片刻,便远远地走了开去,他高中的时候曾因好奇,抽过一阵子的烟,但并不上瘾,自从上大学后已不再抽了。但这会,他还真想要上一支。
“哎,这么快啊!”
蒋雷循声望去,见那位诨名“二子”的男人拎着个绿漆铝制水壶站在几米开外,笑着冲他招手。蒋雷本来对他没什么太良好的印象,因为他看吴桐的目光太探究,太好奇。但此刻,蒋雷忍不住走过去问他:“有烟没有?”
“有,有,不过就这个,你凑合抽啊!”二子笑着掏了个揉得皱巴巴的烟盒递在蒋雷手上,是包八喜,蒋雷抽了一只才夹在手上,二子已经伸手替他打着了火。
“怎么着,就留他一个在那屋里啊!”二子把壶放在地上,一副想要长久攀谈的意思。
蒋雷使劲抽了一口,这才笑道:“嗯,我觉得有点气闷,出来溜达溜达!”
二子把嘴一撇,显是不信,却也不再多问,自顾自道:“当年那个姓韩的啊,那个帅啊,你不知道,我们那会甭管男的,女的,都穿家里发的工作服,一水的土灰,那叫一个俗!就那姓韩的,我记得他那会穿个什么牛仔裤,那裤腿都拖地上了,显着腿长!”二子咳嗽了几声,又道,“喝,那帮子小姑娘们,都憋着赶着地追啊,谁也没想到……”说到这儿,二子嘿嘿一笑,又咳嗽了几声,止了口。蒋雷并不接他的茬,只是笑眯眯听着,倒把二子看得毛了,应付几句提着壶忙忙地踮了,蒋雷又抽了几口,蹲在了地上,把烟按在土里使劲捻了几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蒋雷……”还没等他站起来,吴桐冷不防这一声,几乎把蒋雷吓了个激灵,“数猫的,走路没声?”
吴桐微微一笑,揽过蒋雷的胳膊,“走吧,把那吉他给他烧了去,这都2点了该回去了……”
两人劈了吉他胡乱烧给了韩少迪,蒋雷又给他上了柱香,这才出门打车往回赶。吴桐一上车就趴在后座上一动不动,蒋雷心里担心又不敢叫,数次回头,恨不得探手摸摸他才安心。倒是那出租司机挺明白,直说:“拜完人伤心了吧,唉,你说这个事,节哀顺便啊!”蒋雷无奈,也只好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车将开了有一个多小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蒋雷摇开车窗,远远雨雾里影影绰绰地现出一座建筑物来,蒋雷沉思了片刻,忽然从前座探过身去抓住吴桐的胳膊摇晃,“起来,起来,咱们去个地方!”
吴桐满脸通红,抬起头来,一副睡眼惺忪地样子,“去哪?”
“别问了!”蒋雷着急上火地甩下50块钱,车一停稳就跳了下去,那司机还待喊:“哎,下雨!”见蒋雷二人并不答话,扯下外衣披在头上就融进了雨雾中,司机呆了片刻,发动车子,抛出一句话来:“操,神经病!”
42
“怎么了,不说话?”吴桐收回接雨水的手,笑着把水珠往蒋雷脸上抖去。
蒋雷无奈地胡噜了一把脸,略带“哀怨”地望了吴桐一眼,吃死人的醋这么丢脸的事自己居然就做了出来,但绝对说不出来。
吴桐见蒋雷不言语,便笑着转过头去,把身子又往房檐下缩了缩,径自抬头望着从头顶泻落的雨丝。
蒋雷独自郁闷了半晌,忽觉得四下里一片安静,只有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水泥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沾湿了他的裤腿。“……”正要张口说点什么,蒋雷才偏过头就把话咽回了喉咙里,吴桐微仰着头,略扬的下巴勾勒出漂亮的弧线,额发半湿反而显得越发黑了,只右额角剃出的青色头皮上,浅浅一个肉色的长疤。蒋雷愣愣望着吴桐,看他嘴角带笑,弯着眉眼的那份轻松,看他凹下去的双颊,竟猛地想起吴桐拨弄着吉他讲起韩少迪时漠然表情;想起这段日子他偶然提起过去时,只浅浅三言两句,就把过去几年一带而过。蒋雷忽然觉得眼眶一热,忙伸手紧紧捏了捏眼角。
“蒋雷?”
听见吴桐的声音,蒋雷抬起头来,见吴桐俯下头来,伸手探向自己,黑发长长地垂到了眉上。“哎,吴桐!”蒋雷猛地揽过吴桐,把他整个上半身都搂在怀里,全然不顾打在他背上的雨水。
“蒋雷?”吴桐又问,他试探地抬了抬手,半拥住蒋雷的脖子,身上却是一动不敢动,认识蒋雷近半年,他从没见这人掉过眼泪,今天这是怎么了?
“吴桐,”蒋雷把脸压在吴桐的颈肩上,闷闷地道。
“嗯?”吴桐边低声应着边拍了拍蒋雷的背。
“咱们好好在一块!”
“嗯,”吴桐笑了笑,觉出蒋雷的手臂松了松。
“好好工作,挣钱!”蒋雷搂住吴桐的肩膀,抬起头望他。
“嗯。”
“……”顿了半晌,蒋雷看了看吴桐额上的伤口,忽然又冒出一句:“好好Zuo爱!”
吴桐甫听这话不由愣了愣,但随即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蒋雷几遍,喷笑出声:“没问题!”
蒋雷不再多说什么,又紧了紧胳膊,使劲抱了抱吴桐,正低下头要吻上去,忽听身后一人大喝道:“谁!黑灯瞎火地在那儿干什么呢?!”
蒋雷还没反应过来,吴桐已经一把拉上他飞跑起来,后面一束手电筒光线直追过来,逼得两人直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了半个校园,直冲到校外的住宅楼群里,这才松了口气。
“这谁啊这是?这嗓门!”
吴桐大笑道:“我一听那声音就知道,这是我们学校的‘巡抚’,估计认为你是偷萝卜的!”
蒋雷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怪叫一声:“偷萝卜?”
吴桐笑道:“你没留意?咱们不是蹲花坛后面了吗,你没瞧见花坛里种的都是萝卜吗?”
蒋雷挨着吴桐的肩膀和他一起挤挤挨挨地向前走,嘴里不忘揶揄:“喝,敢情学校花坛也带农业承包的……”
两人就这么大煞风景地聊着“花坛萝卜”问题,一路顶着雨并肩晃回了家。
43
“怎么了,不说话?”吴桐收回接雨水的手,笑着把水珠往蒋雷脸上抖去。
蒋雷无奈地胡噜了一把脸,略带“哀怨”地望了吴桐一眼,吃死人的醋这么丢脸的事自己居然就做了出来,但绝对说不出来。
吴桐见蒋雷不言语,便笑着转过头去,把身子又往房檐下缩了缩,径自抬头望着从头顶泻落的雨丝。
蒋雷独自郁闷了半晌,忽觉得四下里一片安静,只有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水泥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沾湿了他的裤腿。“……”正要张口说点什么,蒋雷才偏过头就把话咽回了喉咙里,吴桐微仰着头,略扬的下巴勾勒出漂亮的弧线,额发半湿反而显得越发黑了,只右额角剃出的青色头皮上,浅浅一个肉色的长疤。蒋雷愣愣望着吴桐,看他嘴角带笑,弯着眉眼的那份轻松,看他凹下去的双颊,竟猛地想起吴桐拨弄着吉他讲起韩少迪时漠然表情;想起这段日子他偶然提起过去时,只浅浅三言两句,就把过去几年一带而过。蒋雷忽然觉得眼眶一热,忙伸手紧紧捏了捏眼角。
“蒋雷?”
听见吴桐的声音,蒋雷抬起头来,见吴桐俯下头来,伸手探向自己,黑发长长地垂到了眉上。“哎,吴桐!”蒋雷猛地揽过吴桐,把他整个上半身都搂在怀里,全然不顾打在他背上的雨水。
“蒋雷?”吴桐又问,他试探地抬了抬手,半拥住蒋雷的脖子,身上却是一动不敢动,认识蒋雷近半年,他从没见这人掉过眼泪,今天这是怎么了?
“吴桐,”蒋雷把脸压在吴桐的颈肩上,闷闷地道。
“嗯?”吴桐边低声应着边拍了拍蒋雷的背。
“咱们好好在一块!”
“嗯,”吴桐笑了笑,觉出蒋雷的手臂松了松。
“好好工作,挣钱!”蒋雷搂住吴桐的肩膀,抬起头望他。
“嗯。”
“……”顿了半晌,蒋雷看了看吴桐额上的伤口,忽然又冒出一句:“好好Zuo爱!”
吴桐甫听这话不由愣了愣,但随即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蒋雷几遍,喷笑出声:“没问题!”
蒋雷不再多说什么,又紧了紧胳膊,使劲抱了抱吴桐,正低下头要吻上去,忽听身后一人大喝道:“谁!黑灯瞎火地在那儿干什么呢?!”
蒋雷还没反应过来,吴桐已经一把拉上他飞跑起来,后面一束手电筒光线直追过来,逼得两人直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了半个校园,直冲到校外的住宅楼群里,这才松了口气。
“这谁啊这是?这嗓门!”
吴桐大笑道:“我一听那声音就知道,这是我们学校的‘巡抚’,估计认为你是偷萝卜的!”
蒋雷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怪叫一声:“偷萝卜?”
吴桐笑道:“你没留意?咱们不是蹲花坛后面了吗,你没瞧见花坛里种的都是萝卜吗?”
蒋雷挨着吴桐的肩膀和他一起挤挤挨挨地向前走,嘴里不忘揶揄:“喝,敢情学校花坛也带农业承包的……”
两人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