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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默默地起身离去。
经过曲哲寒的房门口时,他推门走了进去,曲哲寒正在喝酒。
他走过去,在曲哲寒的对面坐下,伸手拎起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干。
曲哲寒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他:“你的伤还没好,不该喝酒。”
秋宛尘无所谓地勾勾唇角,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帮我想个法子,我要曲陌!”
曲哲寒移开视线:“无能为力!”
他顿了一下,又将视线移了回来,面容上有说不出的严肃:“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
“曲陌,不是我的干妹妹,她……是我的亲妹妹!”曲哲寒一字一句地说,然后满意地从秋宛尘眼中看到震惊。
秋宛尘不可思议地拧起眉头:“怎么会?”
“曲陌的娘,是昔日名震江湖的妙手神医医仙子,被我爹请去给我娘治病,然后和我爹发生了感情。后来,我爹中毒了,医仙子给我爹解完毒就离开了,想来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怀了身孕。我一直不知道医仙子为什么会离开,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我爹当年中的毒根本就无药可解,医仙子把我爹身上的毒过到了自己身上,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曲哲寒将这段往事说了出来,然后冷笑着看着秋宛尘。
“我爹找了医仙子二十年,你认为若是我爹知道了有人这样欺负他最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女儿,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呢?”
秋宛尘有些尴尬,也有些郁闷:“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样也省的误会了。
“曲陌不让我说,她不想认祖归宗,给我们父子带来麻烦。作为交换,她答应和我回京城。”曲哲寒草草地解释了一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然后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只是缓兵之计罢了,只要她跟我回京城,我就会让她认祖归宗。秋宛尘,若你想当我妹夫,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你若是想再伤她一次,兄弟没得当!我是打不过你,也斗不过你,但是,柳惠娘可以,那个凶婆娘若是和我联手,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不送了!”
秋宛尘却坐着没动,他缓缓地开口:“我要娶她!”
“三年后再说吧。”曲哲寒有种扬眉吐气的嚣张。“你认为我爹有可能会将刚刚认回来的女儿马上就嫁出去吗?如果三年以后,你不变心,而且在这三年中没有任何不良行为,不让曲陌难过,我可以考虑让她嫁给你。但是现在,绝对不行!”
秋宛尘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有没有想过,若是曲陌知道了你的打算会怎样?”
曲哲寒无所谓地说:“你可以告诉她,不过若是你告诉了她,后果自行承担。我爹的年纪大了,老人家总是会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若是因为太过激动而发生什么意外,这个责任可就要扣到曲陌的头上,让她背个不孝女的骂名,你忍心吗?”
秋宛尘再次沉默,良久,才站起来:“算你狠!”
曲哲寒神清气爽地冲他挥挥手:“不送!没事别老往我妹妹屋子里钻,孤男寡女的,惹人闲话。”
秋宛尘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忍气离开他的房间。
妈的,他一定要把暗夜王朝所有的城隍庙都放火烧了不可!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十里红妆为妾妃
他开始冷落她。
她知道他开始冷落她。
从前,不管他有多忙,每天都会回到她身边,都会陪她一同就寝。
可是最近这两年,他渐渐地变了。
他变得不爱回他和她的寝宫,偶尔回来,她只能闻到他满身的酒臭味道。
许久了,有许久,他都没有再碰过她的身子。
也没有再同她交谈。
她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在苦恼。
她,凤雪衣,凤氏一族的公主,龙氏一族的王后,嫁给他已有十载光阴,却无所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女人生不出孩子,是可以被夫君嫌弃休掉的。
可笑她凤雪衣半生悬壶济世,却无法医治自己天生的痼疾。
她……不孕!
满朝的大臣都在上奏折,提议他纳个侧妃,好延续龙嗣。
他从未告诉过她,但她却知道。
“王后,大王来了。”侍女坠儿小声回禀着。
坠儿是从凤氏一族随她嫁过来的侍女,自小便服侍她,用惯了,也不想换旁人,深得她的信任。
她放下手中的医书,按捺住心中小小的欣喜:“大王在哪儿?”
坠儿露出一丝为难:“在院子里,没有进来。”
她想了想,起身走出寝宫。
寝宫的院落中,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一袭的黑色龙袍,上边绣着九龙傲天的图样,威武,霸气,他就是天生的王者。
他背对着她,微仰着头,似在打量院子里的一棵黄栌树。
已是深秋,黄栌树上的叶子转红,远远看去,似一片火红的云彩。
她步履轻巧地走到他的身后:“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呢?”
他沉默,不肯说话。
她微扯唇角,带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你我夫妻十载,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呢?”
他攸地转过身,一双充满霸气的乌眸紧紧地锁着她略显憔悴的脸孔:“妳知道我想说什么?”
她微微颔首:“猜得到!”
“好,那我告诉妳,我要纳侧妃!”他终于直言自己心中的想法。
“那要恭喜大王了。”她松了一口气,他终于说出了口。
“玄氏一族的王派了使臣,说愿意将三公主玄冰儿嫁给我做侧妃。”
“那很好啊!听闻玄氏一族的三公主玄冰儿骁勇善战,一定体魄强健,肯定能为皇上诞下龙嗣,绵延我龙氏一族千秋万代。”
那双乌黑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许久许久。
终究,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便自她眼前离开。
她很难过,难过得全身发软,喉咙酸痛,可是?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秋风起,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疼了她的心。
她努力地尽着自己身为后宫之主的责任,认真地帮她的丈夫凖备纳妃的一切。
督促宫中的针黹坊赶制最华丽的吉服,督促宫中手最巧的金银匠打造最美丽的首饰,督促宫中的工匠装饰给新妃住的寝宫……
那一日,十里红妆。
鞭炮齐鸣中,她的丈夫,那个本该和她牵手一辈子的男人,挺拔的身躯走向了另一个女人。
她看着他将那个女人从轿子中牵出来,看着他牵着那个女人的手走向喜殿。虽然那女人是以妾侍的身份入宫,没有资格同大王拜天地,但纳妃的仪式,竟比当初娶她这个正宫王后的仪式还要隆重几分。
所有的人都在嘲讽她,所有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她无法生育,没有办法给自己的男人诞下后代,她活该被别人的女人取代。
一隻不会下蛋的母鸡。
他们说,她是一隻不会下蛋的母鸡。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听到这样的话,因为太多太多次,多到就算她的记性很好,也没有办法记得。
她在众人嘲讽的目光中回到自己的寝宫。
冷冷清清,除了几个侍女,她的寝宫里永远都是冷冷清清的。
远处似乎传来歌舞声,她忽然笑起来,好像疯了一样地笑起来。
她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吃了那么多苦得要死的药,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身子调理好了,可以为她的丈夫诞育子嗣了,他的丈夫却不肯再碰她,而去娶了别的女人。
刺目的鲜红,从她的口中喷出。
娇弱的身子摇晃着,她摔在地上。
醒来时,只有坠儿担忧的脸孔。
醒来时,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
一双漆黑的眸子。
纵使在黑暗中,仍然那么明亮耀眼。
腰间有一隻健壮的手臂,紧紧地禁锢着她的腰,他的身子一如既往的火烫,在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那一刻,她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恍然。
她的心忍不住一颤,本能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陪着妳。”他的神情平静,抬手,拂过她的眼角。“怎么哭了呢?做噩梦了?”
她慌乱地抬手抹了把脸,果然发现,眼角净是冰冷的泪。
她坐起来,许是动作太急,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不禁晃了几下,赶忙用手撑住床铺。
他也随她坐起来,用被子将她整个包裹起来,关心地问:“不舒服吗?是不是头又晕了?”
她心情烦乱地用力推开他,低声吼道:“秋宛尘,算我拜托你,可不可以请你尊重我一下?不要总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好吗?”
“曲陌,妳到底怎么了?”秋宛尘微微皱起眉头,纳闷地问。
“我没怎么,我很好,秋宛尘,这里是我的房间,能不能拜托你,以后不要在没有得到我的同意的前提下爬上我的床。”她不想发火的,她真的不想发火,但是怒火就在她的胸膛里烧啊烧的。
说什么他是为了雪衣而来。
说什么他有多爱雪衣。
狗屎!
全是狗屎!
他说的都是谎言!
他根本就不爱雪衣,不然的话,又怎会为了区区的子嗣问题便另娶新娘。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他彻底愣住,不解她好端端的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曲陌,妳到底怎么了?”
“我说过,我没怎么,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该这样,你说我像雪衣,就硬要和我在一起,你发现有别人更像雪衣,就说你不能娶我,你发现别人不接受你,就又回到我的身边。秋宛尘,你凭什么这么随心所欲?我拜托你好好想想,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她情绪激动地质问他,不争气的眼泪潸然落下。
他怔怔地望着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好一阵沉默。
是啊!他忍不住自嘲地勾起唇角,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他觉得她像雪衣,便不顾一切地占有了她的身子,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他见到柳惠娘,又瞬间变了心。
如今,他和柳惠娘无望,就发觉了她的好,又回来找她。
他凭什么?
他凭什么呢?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凭借的是他对雪衣的爱。
可是现在,他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
因为他已经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雪衣了。
“别哭了!”他声音嘶哑地开口。“我走,我不会再做这种不尊重妳的事!”
她扭开脸,不肯看她,只是肩膀一耸一耸的,勉强抑制着自己嚎啕大哭的情绪。
她受够了这个男人,她是真的受够了他。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凭什么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凭什么他想要怎样都可以?
凭什么?
凭什么?
他默默地掀开帷帐下床,穿上衣裳,打开房门离开。
冰冷的北风刮在他的脸上,好似刀子切割着他的皮肤,他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冷,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头顶的星空。
漫天的星子,或明或暗地悬挂在天际,就像有人给漆黑的夜幕中撒上了一把明亮的沙子。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阎君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