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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恨了,便是决绝。
毫无挽回机会的决绝。
如今的他,惟有期盼,期盼她这一生都不会想起前世的恩怨。
不然的话,他将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他永远记得那一日,她唇边挂着刺目的血红颜色,坐在一堆同样刺目的血红颜色中。
她说——她愿与他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他知道她是认真的,她是真的恨透了他。
她甚至恨他恨到去喝忘魂汤。
她宁愿喝一碗忘魂汤,把他忘个一干二净,也不愿意给他一个原谅他的机会。
她微微一愣,迟疑地问:“雪衣……不是你的心上人吗?”
难道是她会错了意?误会了他和那个名唤雪衣的女子的关系?
“雪衣是我的心上人!”他一双乌眸紧紧地锁着她的脸庞,拼命地想要在她身上寻找雪衣的影子。
“那你还……”她有些恼怒,为了那个命唤雪衣的女子不值。
这个男子未免有些太薄情了吧?
心中有了心上人,还逼她与他同榻而眠,虽是和衣而卧,但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她的名节尽毁,只怕这一生,再想嫁人,便是痴心妄想了。
可是这些事情,似乎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考虑之中,他只是肆意妄为地,做他认为对的事。
“雪衣已经死了!”他缓缓地开口。“许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啊——”她乍闻死讯,有些吃惊。
不过旋即,她便意识到,他或许没有骗自己。
若是那个名唤雪衣的女子还活着,她不可能在他脸上看到那种悲伤到极致的神情。
他曾经在自己面前流露出的难过,绝对不是假装的。
恐怕只有真的失去过自己心爱女人的男子,才能做出那样的表情。
不,应该不是那样的表情。
便是他现在这样的表情。
此时此刻,在她的眼前,就出现了这样一张,刻满了悲伤的脸孔。
他虽然没有哭,但是一双漆黑的眸子中,射出的悲戚眼神,却深深地感染了她。
她有些心疼。
她知道自己不该,不该对这样一个陌生的男子动心,可她就是忍不住。
一个会为了心爱女子伤心若此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遇到第二个?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轻声同他道歉,心中突然便生出一抹释然。
她嫉妒了半天,没想到那竟然是一个死人。
“可是?我对你一无所知!”她渐渐地冷静下来,试图劝说他收回娶她的念头。“除了你叫秋宛尘,我叫曲陌,我们彼此对对方一无所知,怎么可以论及婚嫁?”
她虽然对他有好感,但是,却还没有到非君不嫁的地步。
“我叫秋宛尘,今年三十岁,是世袭的浔阳王,官居暗夜王朝的大司马,还是右相,家中无父无母,也无妻妾,只有一个妹妹,名唤秋若卿。”他淡淡地说出自己的信息,然后道。“该妳了!”
“什么该我了?”她兀自沉浸在对他身份的震惊中。虽然她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块金牌,对他的身份已经有了一点了解,但是此时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让她的心狠狠地一震。
也更加明了自己同他之间的差距。
他是堂堂的王爷,相爷,还是大司马。虽然她对官员的等级不是很了解,但是只一个相爷的名号就能把她吓上一跳。
相爷,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位,朝廷的一品大员。
更别提他还有个王爷的身份。
老天,这样的男子,以自己一个小小的女郎中的身份,又怎么配得上?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断然地拒绝了他的提议:“王爷,请恕我不识抬举,我不喜欢你,又怎能嫁给你?”
虽然说出自己并不喜欢他的话有些违心,但是此时此刻,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想来,也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打消他娶她的念头。
他的表情顿时僵住,乌黑的眸子望着她,里边有一点怒意,他硬邦邦地说:“妳确定?”
“我……”她刚想说她确定,就见一团黑影压了过来。
随即,她的嘴唇被一团柔软却略显冰凉的物体堵住。
她只觉得大脑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的炸开,然后便是一片空白,甚至忘了反抗。
她有些不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渴望着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她应该狠狠地推开他,然后再给他一个耳光。
可是她的双手却完全地不受自己的指挥,甚至伸出去勾住他的脖子。
她乱了,完全乱了。
“该死——”
直到一声低咒惊醒她,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在做什么?一张俏脸顿时臊得通红。
老天,她刚刚到底在做什么?
只见近在咫尺的那个男人一脸痛苦的表情躺了回去。
他恨死自己的这处伤口了。
她微喘地坐起身,慌乱地抓过自己的衣裳。
她没有办法再和他同睡在这张床上,她害怕。
他是那样的霸道,刚刚的那个吻,让她完全的迷失了自我。
她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
在他的热吻下,她竟然连一点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她竟然在迎合他。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他身边逃离。
他却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扯回他的怀中。
正文 第十二章 伤口又裂开了
“拜托,别走!”他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将她禁锢在怀中。
“不要,放开我,我们不该这样……”她惊慌失措地将握紧的双拳抵到他的胸膛上。
她好怕,好怕他会再次吻她的唇,这样的失控,她绝对不要再经历一次。
她怕自己会沉沦在其中,而无法自拔。
她不要!
她也不想!
她不能嫁给他,也不能爱上他,因为她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可做。
她有着割舍不掉的事情。
他却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很无语地看着他,如果刚刚没有那个吻,她或许会笑出来,但是刚刚偏偏发生了那个不应该的吻,所以她笑不出来。
他望着她,与她四目相对,一脸的苦笑,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刚刚动作的幅度太大了,扯到了伤口。
虽然那伤口很浅,不会致命,但也是伤口,撕裂后,会流血,会痛。
她淡定地拿开他禁锢自己的手,起身,穿上棉衣,第三次帮他处理他的伤口。
她觉得自己真是没得救了,这个男人刚刚还在轻薄她,他夺走了她的初吻,可是她现在竟然一点也不生他的气。
她只是惊慌,只是害怕,或者……那是害羞。
她想,她没救了,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一个女人,也只有喜欢上一个男子的时候,才会在被这男子轻薄了以后,不会想要杀他。
她忙了半个时辰,终于将他的伤口再次处理完毕。
幸好他说的早,才没有弄脏被子,不然的话,现在他们两个都没有被子盖了。
她给壁炉里又添了一些木柴,这才爬上床,淡定地躺到他身边。
“我不会嫁给你!”她在他耳边轻声道。
他眉头紧锁,没有吭声,心中却很不喜欢她的固执。
“你也不可以再吻我!”她又道。
“对不起,我从来都不会保证我做不到的事!”让他向她保证这样的事,还不如让他的伤口直接裂开,流血致死呢。
事实上,若非他现在身上有伤,恐怕会对她做得更多。
他已经确定了她便是雪衣,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她呢?
“你这人……好无耻!”她懊恼得脸都红了,搞不懂世上怎会有人这样的厚颜无耻,而她,却偏偏喜欢上一个这样厚颜无耻的男人。
“曲陌……”他认真地叫着她的名字。
不知道为何,听着他这样认真地叫着她的名字,她的心一颤,竟连手脚都有些发软。
他很认真地说:“如果妳真的觉得我无耻,可以杀了我,我不会反抗!”
听了他的话,她不禁小小地吸了口气:“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是大夫。虽然跟着师姊学了些武功,但是自小便只知行医济世,从来都没有杀过人,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怎能叫她不惊慌?
他薄薄的唇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既然妳舍不得杀我,那我就当妳答应嫁给我了。”
“我……”她突然发现,自己素来还算伶俐的口舌,在他的面前,似乎一点都施展不出来。
他忍着腹部剧烈的痛意,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庞。
她的身子忍不住轻颤:“你……你不要乱动了,不然等一下又会牵动伤口。”
说完,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该死,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她应该义正言辞地告诫他,不许再轻薄自己的,可她怎么说出口的却是关心他的话?
她一定是病糊涂了,到现在都没有清醒才对。
他失笑。
借着壁炉里的光,她可以看清楚他脸上的笑意,心中涌出莫名的恼怒。
“你笑什么?”
他仍是笑,然后用力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拥进怀中,在她耳畔轻语道:“睡吧!别怕,在我伤好之前,我不会再碰妳。”
“那你伤好以后呢?”她本能地从他的话中抓到了语病。
“等我伤好以后,妳就知道了。”他故意逗她。
“你……无赖!”她很少同男人打交道,但是却也知道他的言行到底有多无赖。
“我会好好待妳。”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生,绝对不会再叫她受任何的委屈。
不管是来自他的,还是旁人的,他都绝对不会再叫她受半点委屈。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地开口道:“为什么想娶我?”
他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因为我喜欢妳!”
她有些不信地发出一声嗤笑,澄净的眼神忽然锐利地迎上他的视线:“你的心里有一个女人,却在对另一个女人说喜欢,你不觉得好笑吗?”
他没想到,她竟然是在纠结这样的事情,不禁有些懊恼,可是他又不知道如何才能同她解释,他认为,她就是雪衣。
第一是因为,她不知道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说了出去,她能否相信。二是因为,他实在没有法子告诉她,自己的前世,是怎么伤害她的。
“我自认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是不可能让人一见就会非我不娶。”她淡淡地说着,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只是娓娓的声音一直响起在寂静的屋内。
“我不需要你用这样的方式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我是医者,你是病患,你我的关系,仅此而已。”
他凝视着她身后散落在枕头上的秀发,忍不住就抓起一缕,缠在手指上把玩。
或许,是他有些急了。
她才刚刚见到他,彼此还没有熟悉,他就闹着要娶她,也的确有些孟浪。
好吧!反正他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可以同她耗。
他就不相信,她会真的舍得拒绝自己。
反正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此生此世,她的男人只能有他一个。
就算她有未婚夫,他也没打算放过她。
说他霸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