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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澜一股脑的说了好多,便有些困惑又带着些好奇的看着周颜。周颜的脸依旧红红的,季澜也是第一次看到周颜这么的情绪外露,该是很喜欢那个姑娘吧。
“我也讲不清,有时候很想对她说出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憧憬,可有时候又觉得,单是能这样看着她就已经很知足很幸福了。每天忙得时候会想她,得了空就更是满脑子都是她,看她笑的时候想,什么事让她这么开心呐,看她难过的时候又想着怎么样能替她分担。有时候觉得明明她离得我这么近,却觉得一直不曾看不懂过她。我希望能够有一天,让我走进她的世界里,让我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即便我只是个男子,也想着能在她生病时照顾她,在她孤单时陪着她,呵护她,疼爱她。可我也自私,看到她和别的男子在一起我也会生气,会怨怼,会寂寞,会孤独。想到她可能会娶别的男子过一辈子,我就——我办不到,不想把她让给别人,不愿把她让给别人。”
“呵,周颜你可真是个特别的男子。”
季澜听到周颜激动说出口的表白,才更明白自己的心情,也许就是这种不甘不愿的独占欲吧,便是自己喜欢他的证据。
“季澜,我——”
周颜几欲出口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喊声打断:
“季小姐!你见过我家少爷吗?!”
缠十三回
25
“少爷不见了!都申时了,这时候少爷早应该在家里了。可左等右等都不见……”
四喜说着说着眼泪就留了出来。
“你先别哭。你家少爷平日都去些什么地方?”
季澜缓和下心情,尽量平静的询问着四喜。
“少爷平日里最爱去的几家铺子都找过一遍了。少爷平日里也没什么交往甚好的朋友,如今最常跑的地方就是季小姐您这了,可、可少爷不在……”
“你们去把他可能去的地方都再找一遍,没准错过了呢?”季澜想着苏清是从自己这里跑走的也不由着急,“还有,他若是不开心都会做些什么?”
“不开心?少爷不开心了就发火,把自己关起来,谁的话都不听的……”
“四喜,你再去找找,顺便回去看看你家少爷回没回家?我也出去找找……周颜,”在一旁发愣的周颜听见叫唤不自觉抬头,“周颜,你在这里帮我看看,要是苏清来了就帮忙留住他再去通知他们家!”
季澜一连串叮嘱完就不顾的往外跑。
“季澜你呢!?”
“我出去找他……”
……
季澜也是漫无边际的到处乱跑,即使有些确定了心意,也根本不知这小子平常爱去些什么地方,爱见些什么人。季澜像只没头苍蝇样的兜兜转转,不知不觉来到城外。
季澜跑着跑着,来到当初与苏清第二次巧遇的地方,想着他当时那么弱小的蜷坐在地方,心里更是焦急。
天气也像是看出了季澜的慌乱,不一会便是乌云密布,一个惊雷响起,滂沱大雨就哗——的一声全然砸下。
苏清你到底在哪儿呢?
大雨迷失了季澜的双眼,她隐约瞅见前面有块墓碑,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但当看到墓碑前摆放的果品及燃了半只就被雨水掐灭的香,季澜心中升起希望的同时,不由想到雨势那么大,不知苏清有没有被淋坏。
季澜在墓碑周围转悠着,突然让她发现了掉在一旁的一只鞋子。鞋子上还沾着泥水,季澜并不确定是不是苏清的,但仍像是受了惊吓般的叫喊:
“苏清……苏清你在哪儿啊!”
季澜看着眼前的小陡坡,担心苏清便是从这摔下去,下意识的想往下一瞅,却没注意脚下早已被雨水冲刷的稀落的泥土,一滑,还来不及抓着一旁的枝丫就摔了下去。
季澜一路下滑,眼前的景物便是天旋地转,待得好不容易滚到缓坡,季澜已经浑浑噩噩意识不清,晕过去之前唯一的想法便是:
找到了。
身边一小团人影沾着泥土早被大雨打湿,脏兮兮一身的狼狈,季澜仍是认清了那张自己苦寻已久的小脸——苏清。
26
苏清迷迷糊糊转醒时,天色已黑,就瞧见火堆旁季澜在烘烤衣服。
黄黄柔柔的光照在季澜脸上,有一种说不清的温馨与暖意。
季澜听见一旁的动静,转头,发现苏清正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
“醒啦,呐这是我摘的果子你先吃了填填饥,衣服马上就干了,再忍忍,待会儿换上,着凉了可不好。”
苏清见她手里放在火堆旁烘的衣服看着眼熟,随即想起,这!这不是自己身上的吗!?低头看见身上只着了一套亵衣,仍旧有些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一切几乎看的一清二楚,满腔被剥了衣服的臊意,蹭的一下红了脸,又或许是因为一边的火堆,苏清觉得浑身燥热,体内的水分像被蒸腾了一般脱离身体。随手捡起一边摆着的通红的果子,看着季澜烘衣裳。季澜脸上也蹭了不少泥巴,灰头灰脸的,发丝也凌乱的散着,却毫不在意,只在不听话的一撮头发触在脸上时才皱着眉头伸手把它弄在耳后,没有了头发的干扰眉头又舒展开,专心的烘烤衣裳。
苏清觉得这个时候的季澜很美,即便自己喜欢的清秀外表被尘土藏了起来,她,依旧美丽。嗤——还没季澜这么狼狈呢。苏清有些小兴奋,瞧着季澜一身,上下打量,才发现季澜身下做的地面早就被衣裳浸湿,才后知后觉季澜的身上也是淌着水的,衣服黏腻在她身上,却没见她在意过皱眉过。只是撩起袖子,露出两节白嫩的手臂,专注的烘干手上自己的衣服。小小咬了口果子,好酸,苏清整张脸皱在一起,满嘴的酸涩过后,是一股幽幽的沁甜,滑进苏清内心。
苏清又拿起一个果子,慢腾腾的挪到季澜身边,伸出小手,把果子递到季澜嘴边,季澜就着苏清的手就咬了下去,
“唔——”
苏清看着季澜瞬间皱起来的脸哈哈大笑,待季澜好不容易熬过了果子的酸涩,才感到口腔里回味过来的甘甜,脸色稍有缓和。
苏清还是在一旁笑个不停,季澜恼怒的把烘干的衣服扔在苏清头上,
“快去把湿衣服换下来!”
说着也不去理睬苏清,自顾自的拿过一颗果子恼怒的咬了一口。
苏清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扯下顶在头上的衣服,好笑的看着季澜狠狠的啃着果子,却也没漏过季澜耳朵爬上的红晕。
悉悉索索一阵声后,苏清拿着换下的亵衣走了过来,里面空荡荡的有些难受,苏清扭扭捏捏的坐下来,季澜结果苏清手上的衣裳又是一声不响的烤起火来。
良久,季澜开口,
“我醒来的时候天色晚了,外头雨又不见停。所以,先在这将就一晚,明天天亮了就回去。”
“……嗯”
苏清因为不习惯,扭动着身子。
“再等等,亵衣薄些,干的快。直接穿外衣不舒服是吧,马上就好了。”
苏清这才想起来季澜还穿着湿衣服呢,慌忙就伸手准备去解她衣服。
“季澜!别躲!快把衣服脱了,会感冒的!”
“不碍事,我身体好着呢,等把你的烘干了再说……”
“不行!”
季澜拗不过他,湿漉漉的,却是有些凉了,季澜不负众望的打了个喷嚏,便脱下外衣,苏清殷勤的接过来学着季澜的样子烘着。
外面雨声阵阵,这里只有火堆的噼啪声。
不多时,一个哈欠打破了两人的静谧。
季澜指指一边的石床,
“困了就先歇着吧。”
苏清点点头,困倦的用手抹抹眼睛,“衣服快干了,你先换上,湿湿的多难受啊!”
季澜依言换下亵衣像苏清一样真空穿着外衣,便催促着苏清去睡。
缠十四回
27
雨势渐小,最后只有淅淅沥沥的几滴轻声掉落在地上。
苏清翻来覆去动个没停,只得委屈的定定的看向季澜。
“怎么了?”
也许是因为夜的安宁,季澜的声音也透着股温柔。
苏清瘪瘪嘴:“好硬,睡不着。”
季澜轻声一笑,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过来。”
苏清利落的爬起身,乖巧的坐在季澜身边。季澜揽过他的肩,把苏清的不安分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肩上,
“睡吧……”
安静的过了许久,季澜摆弄着火堆,只听得肩胛处传来闷闷的声音:
“季澜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想听什么?”
“唔、才子佳人?”苏清的声音有些上扬,似带着点兴奋。
“……不会。”
“那、你随便讲什么好了。”
苏清有些不满,怎么连才子佳人的故事都不会,真笨!
“这样吧,你给我讲个才子佳人的故事,我再来讲好不好?”
“唔、也行。那我就讲个才子追佳人的故事给你听。从前……”
季澜静静的听着苏清讲着佳人如何如何美,才子怎样怎样追,越讲越兴奋,甚至手舞足蹈起来,最后:
“才子佳人过着幸福的日子啦。”
恩,故事常见的幸福美满大团圆式的结局。可苏清讲完了故事,却显得有些落寞:
“佳人长得那么美,为什么会被爹爹打被娘亲骂呢,疼爱还来不及呢!不过最后终于得到幸福啦,真好!不知道我……”
说着说着,苏清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隐在了火堆的噼啪声中再听不见。
季澜不自觉搂紧了苏清,
“好了好了,该我讲了。”
“恩。”
苏清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在季澜肩上。
“从前有一个女子,她的生活很平淡,没有一点追求,每天就是重复着过日子,本来她以为就这样过下去了。直到有一天她一觉醒来,却到了一个陌生的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怎么会呢?!是有人把她强虏来的吗?”苏清提出疑惑。
“自然不是,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能选择在新地方生活下去。她的日子仍旧平淡,直到有一个小家伙强势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赶都赶不走。”
“啊?怎么会赶不走呢?不理不就好了!”苏清还是忍不住插嘴。
“赶不走呢,”季澜笑笑,“也许那个女子太孤独了吧,小家伙每天都出现搅乱她的生活,可是她从来都不觉得烦,甚至已经开始期待那个小家伙明天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她以为生活这样下去也不错。直到有天小家伙突然跑过来说要嫁人了,女子才发现原来小家伙并不是她的,小家伙也是要嫁人的。想到自己的日子可能又会变成以前的样子,女子慌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把小家伙当成一个淘气的弟弟来宠,来疼,但是想到他嫁了人,就不会是只属于自己的小家伙了,那个女子才懂自己对他的感情。”
“那后来呢?”
苏清小心翼翼的问。
“女子想通之后,便想去找他,对他说,自己喜欢他,想一辈子疼他宠他,不过,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一定来的及的。”苏清急冲冲道。
季澜定定的看着苏清,双眼幽深的好像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这辈子第一次表白,心实在跳的厉害,尤其面对的又是这么个?——孩子。
准备工作做了很久,季澜终于舌头打结似的说了出来:
“我、我喜欢、你!”
没等季澜为这样糟糕的第一次苦恼,苏清就直接扑进季澜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