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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翠笑了,“夫人,您想多了,是唐夫人想借此机会见一见唐家奶奶,所以她才会去。”
林夕落怔住,“平时到景苏苑去见就是了,怎么还要掺杂到葬礼中?”
“唐家奶奶特遵规矩,唐夫人平时都不登门的。”秋翠嘟着嘴,“连咱们老夫人说了几次,她都只笑不语的,还是这样做。”
一家有一家的规矩,这恐怕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改得过来的。
不过这唐凤兰与李泊言还真是一对儿好姻缘,当初李泊言不就想找这样一个循规蹈矩的媳妇儿么?
林夕落的心思又转回林绮兰的葬礼上来,无奈的感慨道:
“这葬礼,都快成了聚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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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清晨时分,天边刚刚露出一截橙色的光芒,幽州城内各个府邸的官员夫人们已经乘马车前往齐献王府送葬。
即便是没有前去送葬的人家也都在稍后送葬所行的路上摆了灵棚,已表悼念心意。
林夕落今日没有带小肉滚儿同去,如若是喜事的话她带着便罢了,可这一个丧事她略有忌讳,故而将小肉滚儿交给曹嬷嬷和冬荷看护,薛一也留在家中护佑这小家伙儿,林夕落只与魏青羽、姜氏一同前往齐献王府而去。
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齐献王府正门的距离便已经车水马龙,人群熙攘,而有宣阳侯府牌子的车驾前来,众府的马车自当要靠路边儿让请一番。
林夕落没有撩开帘子,故而外人也不知她坐在车上,只以为是宣阳侯府的车驾前行,不免涌起诸多议论之声。
“宣阳侯不知什么样了,听说病的很重。”
“那还有心思出来参加旁人的葬礼?而且出行还率如此多的侍卫陪护,也就是仗着有行衍公,不,已经是忠郡王的名号耀武扬威了,宣阳侯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早就指望不上了,如若忠郡王战胜归来,谁还记得了宣阳侯是何人?可瞧着他们家如今还这般排场,也不怕被人笑话……”
林夕落听的有些火,看着姜氏在一旁面红耳赤的咬唇苦笑,林夕落撩开帘子道:“停车。”
车驾停下,林夕落从上面下来,瞧着刚刚叙话的人群方向道:
“谁在那里嚼舌头根子的,给我站出来!”
林夕落这一出现,却让很多人都惊了!
原本以为这车驾上是宣阳侯府的人,可忠郡王妃在马车上怎么没挂忠郡王的牌子?
“给忠郡王妃请安。”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往两侧让开,而刚刚嚼舌头的几位夫人正胆怯的看向林夕落,脸上谄媚的笑也透着股子怯意,连忙道:“给忠郡王妃请安了,不知道您在车驾上,所以这……”
“我在不在车驾上你们就如此胡言乱语?这嘴巴说开了花儿了,是来参加丧事的还是跑这里闲聊扯闷子的?胆子都大上了天,连宣阳侯都在你们口中一无是处,你们是作何的?男人是什么官儿?都说出来让我听听。”
林夕落挨个指着骂,而原本就堵塞的街路此时更是连人都走不过去。
几人吓的连连躬身道歉,不过是几个礼部和太常寺、鸿胪寺的家眷,品阶在也不过是清水衙门,没什么实缺的位子。
这会儿凑一起嚼两句闲话平复平复心中的妒恨罢了,谁寻思……谁寻思还被忠郡王妃听见了,而且听见归听见,这位郡王妃还不领情。
谁不知道这位郡王妃是什么脾气?还未嫁人就打过幽州城尹……
想至此时,不免有人心中更为害怕,已经开始浑身打起了哆嗦。
林夕落未等再继续斥骂,后方传来了喧闹的声音,转头一看,却是皇卫在清理人群,而从中出来一人,却正是陆公公。
“陆公公,您怎么来了?”
林夕落略有惊讶,寻常陆公公出行都有皇卫开道,怎么今儿还夹在人群当中了?
陆公公笑道:“咱家今日跟随太子殿下一同出行,太子殿下不愿声张,孰料车驾却无法过来,远远看到忠郡王妃在此,咱家担心就跑过来了。”陆公公说罢便冷了脸看向那几个夫人,直接吩咐身后的皇卫道:
“将这些人全部带走,宣阳侯乃是国之重臣,岂容你们几个女眷在此用言语糟蹋?稍后请太子殿下亲自发落。”
陆公公话毕,皇卫则即刻将众人押了下去,林夕落与陆公公笑谢之间不免向远处望去,尽管层层人群,可她依旧感觉到远处的车驾之中,有一道目光朝向她这方投来,而这目光冰寒极冷,透着一股猛烈的杀意……
☆、第四百三十六章 死者
这股杀意转瞬即逝,林夕落没有转头,人群逐渐被疏散开来,正是周青扬的车驾从远处而至。
而林夕落所感触到的杀意正是马车众人所有,毫无例外,此人就是周青扬。
林夕落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就知道周青扬巴不得自己死,福身行礼,众人接连跪拜,周青扬从马车上下来,连忙上前道:
“快快起身,今日本宫也是为皇弟侧妃大殡而来,与大家一同悼哀,都不必过于拘礼了。”
“谢过太子殿下。”
众人回拜完毕,周青扬则看着林夕落,随即又转头问向陆公公事情始末,而后皱眉道:
“此时定要好生惩教一番,这等时候能口无遮拦,想必那几位大人也是骄傲自满之辈,一同移交吏部待查,此事本宫会与父皇有个交待,给宣阳侯与忠郡王妃讨回公道。”
“臣妾谢过太子殿下体恤,齐献王侧妃乃臣妾的姐姐,今日本就是心情不佳,待马车上豁然听到如此说辞不免心里窜了火,下来便斥骂众人也着实不雅,臣妾会自罚抄经,也望天子殿下能代为向皇上请罪。”
林夕落自罚,则让周青扬的目光紧眯半分,这个女人倒是聪明,还懂得以自罚来消今日之事,否则因她几句话语便罢了官、赏了罪,这风头着实太过了。
周青扬尽管心中腹诽,但脸上则笑着点头,陆公公当即道:“太子殿下,路已经通了。”
“好。”周青扬上了马车。众人则再齐齐恭送,林夕落见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各异,也索性不愿过多搭理,也上了马车等候离去。
姜氏早已下来等在车旁。二人上车之后,姜氏便道:
“五弟妹这又是何必,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辞。若你不在,我们也就是忍忍罢了。”
“忍什么忍?若不是陆公公出现,我定要好好赏她们几巴掌,敢跟我讲道理我就拽着她们进王府去打,青岩他终归姓个魏字,岂容这些人胡言乱语,吃不着葡萄便喊葡萄酸。芝麻大的小破官儿敢如此腹诽侯爷,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林夕落依然气盛,她终究明白为何前些时日姜氏做事畏首畏尾的难受,合着是这些谣言腹诽听的太多,耳朵里脏了……
姜氏被她这一副模样逗的直笑。“行了,三嫂知道你,也是三嫂自己胡乱寻思,让五弟妹委屈了。”
“咱们进去吧。”林夕落不再多说,吩咐侍卫继续前行,而经过刚刚这一番闹腾,人头拥挤的街路上居然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全都当成了哑巴,一直到齐献王府的门口。才有王府的人接二连三的前迎,算是听到几句人声。
因林绮兰为平妻,故而齐献王也穿戴了白色的袍子,秦素云见到林夕落下了马车,脸上是说不出的复杂,周围夫人众多。林夕落则依着规矩上前说上几句安抚之语,随即便去林绮兰的灵堂叩拜。
燃了三炷香,林夕落缓缓走上前。
香案上乃是林绮兰的灵牌,一旁是她的棺木,棺木上由一层轻纱遮掩,隐隐约约还能够看到她的面容。
林夕落没有上前去看,只绕着她的棺木行步一圈,随后跪地上香,此时虽应该开口说一些挽词,可林夕落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只在心中径自的默念:
“林绮兰,你走好吧,姐妹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我不记你的仇,你也莫在记我的怨,此果必有因,今日之果也乃你一手种下,至于那个孩子是否是你的亲骨肉我会派人查明,若为真,自会派人保下来,若为假,恕我不会干涉,既然你也曾有易子之心,就莫怪这个孩子记于你的名下,安心的走吧,别带着什么怨恨……”
林夕落将香插至香炉之中,初次恭恭敬敬的朝着林绮兰的牌位磕了三个头。
一股无名风起,燃烧的香好似被吹了口气一般,让周围守灵的婆子吓了一跳。
林夕落并不害怕,由婆子们扶着起身,接着便是姜氏行礼,而林夕落便到一旁与秦素云叙话。
“那个孩子呢?我能否见一见?”
林夕落没有与秦素云寒暄,而是直接提了要见林绮兰所生之子,可她说此话时则在紧紧的盯着秦素云脸色的变化,秦素云似早知林夕落会有这样的打算,故而只轻轻点头,随后吩咐身旁的人道:
“本妃与忠郡王妃去探望小王爷,你们在此候着,如若有事及时去告知本妃。”
下人们应下,秦素云与林夕落便一前一后的上了王府的软辇,随即往院子中而行。
小院中格外静谧安和,没有任何的嘈杂声响,只有几个丫鬟婆子在此清扫着雪,屋中便有两个奶娘、两个嬷嬷在照应着。
秦素云与林夕落挽着手臂往里走,路上也能说两句体己话:
“我已经与王爷谈好,为绮兰请一个名号,让她能安心归土……”
“人都没了,留什么名号有用?”林夕落嘴角扬起嘲讽,“不允林家大夫人见这孩子是为何?林家的事,我不得不出头问上两句。”
秦素云自当也知道许氏找上宣阳侯府的事,即刻道:
“她惹了王爷,林绮兰人都已经没了,这种旧事不提也罢了。”
“不就是想为王爷弄几个备用替换的男婴么,”林夕落说的漫不经心,目光投向正在沉睡中的婴儿,看着那小嘴嘟着,格外安和,可口中则道:
“这种事已经闹开了,何必还在遮遮掩掩的。”
秦素云脸色一怔,“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何事顾忌过有什么话不当讲?这事儿我也可以不提,但林家你得给一个交代,让我的颜面过得去,不然我可不依。”林夕落的神情格外认真,尽管这种逼迫的口吻让秦素云不喜,可她知道林夕落的厉害,只得点头应下:
“惹不起你,这件事我答应了就是。”
林夕落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叶檀的佛珠放在这孩子的身边儿,“就愿这上一辈儿的恩怨别降在孩子身上吧,你们想要争的,想要夺的,这孩子又能懂什么?生下来就成了工具,也是个可怜儿。”
“哎呦,你这是存心来添堵的。”秦素云带了点儿怨气,林夕落点头,“就是来添堵的,又能怎么着?”
秦素云无奈苦笑,“惹不起你,都依着你还不成?”
“都依着我?你可敢肯定?”林夕落的反问让秦素云只埋怨的看她一眼没有回答,二人对视之余都看出对方目光中的深意,而她们也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女人的关系再近都要看男人们的决断。
当初齐献王千方百计的要拉拢魏青岩,而如今他已有子嗣,谁知道会否有变?
这时候秦素云不敢再夸口,也是她不愿与林夕落有这等寒暄虚伪之词,林夕落自当也不会逼迫秦素云表态,因为她已经感觉出魏青岩支持的乃是福陵王,而福陵王如今要娶聂灵素,显然也已有打算了。
二人没能叙话太久,便已有人来寻秦素云,是齐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