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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四儿连忙挡前,“先生,刚刚九姑娘已特意嘱咐,您不能上去。”
“她乃我徒,怎可随意而行?”林竖贤推开金四儿的手,继续朝前走。
一步、一步,风淡云轻,其目光清硕,温文尔雅,带有几分文人正气。
钟奈良的眼中更多几分阴狠,再看齐献王目光不闪的盯着他,即刻凑其耳边道:“林竖贤,前科三甲及第,丁忧。”
齐献王似略有耳闻,“原来是他。”
“酸腐文人罢了。”钟奈良顺口加上,齐献王扫其一眼,不再多话。
林竖贤先行拱手作揖,随即开口:“此礼贺寿,师生同行,孝字当头,匠名不足一提,还望各位口中留德,献丑了。”
“先生……”林夕落站于一旁,对林竖贤出面格外惊诧,行之师生大礼,随即上前道:“为祖父贺寿了”
跪地磕头,林夕落起身便与林竖贤一同去揭雕字之上的红布,可正值此时,齐献王忽然道:“停”
林夕落的手停住,看向齐献王,只听他道:
“这字又不是你雕的?不是个匠女?你凑合上来作甚?你乃何人?报上名来。”
林夕落心中冷沉,不愿林竖贤为此受牵累,上前道:
“回王爷的话,此乃民女先生。”
“又没问你?你闭嘴”齐献王一指林竖贤,“你说。”
林竖贤未搭理她,直接上前道:“吾林姓,名竖贤,字超逸,林夕落之师,此百寿雕图乃我行字,她执刀刻,故而师生献礼。”
“好一个师生。”齐献王空拍手掌,笑着道:
“三甲及第的状元,为何不表此言?超逸,这字我倒有所耳闻,好似乃皇上钦赐?本王所言可有错?”
“丁忧之期,虚名不足挂齿。”林竖贤话语说完,便见齐献王道:“好一个丁忧之期,那还能出面参寿礼?林大人,这好似不合规矩?”齐献王看向林忠德,林忠德即刻道:“他论辈分乃我表侄孙,故而才破例拜寿。”
“原来如此。”齐献王站起身,直接问向林竖贤道:“你可愿随从本王?不离不弃?”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连钟奈良都带有怨意
他好不容易鼓动齐献王此日来林府逼林忠德投靠,嘴皮子更是快说破了,本是打算林忠德不从,齐献王的脾性定不会放过这老头子,他再随意挑拨,林府众人还不过来巴结?那臭丫头还不得过来舔鞋底子?
可谁成想,这事还未成,齐献王却先挑中了林竖贤这个小白脸,这不但坏了正事,还有可能将自己的位子给顶了
钟奈良在齐献王与林竖贤之间看来看去,凑其耳边道:
“王爷,这人皇上极为赏识,您如此带走,恐不合适。”
“闭嘴”齐献王狠瞪钟奈良,随即继续看向林竖贤。
林夕落心中可知这位王爷和钟奈良二人所好脾性,如今再见林竖贤这唇红齿白、五官端正俊朗之姿,不会被这兔子爷给瞧上了吧?这可是他的先生
林竖贤对此也有耳闻,一张脸涨的通红,而这戏楼之上也有人嘘嘘声起,嘲笑声此起彼伏……他有意上前痛斥拒绝,但来此为何?为林忠德之寿,更为与学生一同揭寿礼,如若因他而恼,岂不好心办成了坏事?
踌躇不定,林竖贤只觉头脑发晕,臊的满面通红,林忠德、林政武、林政齐等人各个哑口无言,半句话都不敢回。
这可是林府的门面,让这王爷给收拢成个兔子玩物,这嘴巴子抽的多么狠?
可谁敢反驳?谁敢上前顶撞?那不等着找死?
无人回言、无人回声,林竖贤文人青涩,遇上如此突发之事,不能顺心而为,他便不知所措,齐献王看他嘴角挂了笑意,转头看向林忠德,“林大人,您不会不给吧?”
林忠德额头渗出汗珠,连忙道:
“他……老夫虽乃林家家主,但从不任意为晚辈定命,他好歹也状元之才,更有自己的见地……”话语婉转的将决定权踢回给林竖贤,更把林家与其抛开,这一句话出,所有人都心寒意冷,连齐献王都鄙夷斥道:
“您花甲大寿,本王不叙污言,可你这话说的可不够地道”
林忠德拱手不回,目光则又看向台上……
刚刚林忠德之言林竖贤听的一清二楚,惊愕之意已顾不上,满肚子怨语他一个字都不想说,拳头攥紧,如今还有这位齐献王在等他回话,那目光中上下扫度的yin*意,林竖贤只差即刻气昏过去。
林夕落只觉此事难平,刚刚不让林竖贤上台也有此因,并非林夕落心思多,而是任何事都要避免发生,孰料祸不单行,果真,这文质彬彬之师合了齐献王之眸了。
怎么办?林夕落自不会让林竖贤点这个头,那他整个人便毁了,但林竖贤出言拒绝,齐献王定会借机大怒,将这六十花甲之寿搅散。
看向那遮盖百寿图的红布,林夕落心中忽起一意,伸手独自拽下,闭着眼将这雕成的百寿图推倒……
“稀里哗啦”一阵声响,拼凑而成的寿字即刻瘫毁,阵阵声响涌起,看客惊愕,周围的人即刻上了台,开始将那一百个小寿字接连拾起
“意外,意外,这丫头就是如此莽撞,王爷莫要见怪”林忠德即刻作揖行礼,齐献王三角眼中的阴狠更盛。
林竖贤还怔愣在台上,林夕落大劲儿将其推下,幸好有金四儿扶住,否则定会摔个四面朝地
小厮们收拢好,林夕落即刻为林忠德叩歉:
“……孙女初次见到齐献王太过紧张,还望祖父莫怪,这一百小寿字也可表孙女孝意,望祖父接纳”
“放肆”齐献王率先道:“一个匠女在本王面前砸落孝礼,你还提什么孝字?早就听闻你跋扈张扬,不知规矩,今儿本王就替林大人治你,抽她一百牙板,少一个本王不依”
林夕落牙齿紧咬,胡氏冲上前去却被三夫人拽住,林政孝起身给齐献王和林忠德磕头,可惜却丝毫无用。
皇卫将林夕落摁住,林竖贤有意拦阻,却见林夕落在朝其摇头,未等牙板抽上,门口又一声斥喝:
“打我的人,找死”
齐献王闻声看去,站其面前之人乃是魏青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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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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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带走
魏青岩的出现让齐献王惊后脸上涌现恼怒不爽,钟奈良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之前他可特意打探过,今日魏青岩欲进宫陪皇上,故而才窜动齐献王到林府,谁知他居然此时出现?
李泊言随之而入,看到林夕落在台上手臂捆绑,被摁在地,急忙冲上前去,可惜皇卫跟随,也不退让,俱都看向各自的主子。
魏青岩盯着齐献王,齐献王眼神对之,笑着道:
“今儿父皇不是召你进宫?还有空跑到这儿来?”
“来接人。”魏青岩淡吐三字,齐献王道:“何人?”
“你要放掉的人。”魏青岩眉头微皱,齐献王看看台上的林夕落,再看魏青岩,冷嘲:
“她不是你手下的女人么?怎么成了你的?连这都能抢?你这主子当的可真自在。”
“放人。”魏青岩的眉头更紧,齐献王撇嘴瞪眼,“不放又如何?”
魏青岩的手放置桌上,齐献王连忙朝台上摆手,皇卫退去,李泊言为林夕落解开绳子,齐献王冷哼道:
“又来吓唬本王,你小子不过是得父皇的宠爱就横行霸道,小心过了风头,不过今儿这女人我可以不罚,但你得告诉我,她是你什么人?不然我不放,虽说都是奴才,可你的面子我给,别人的……”齐献王扫了一眼台上的李泊言,惊嚎一嗓:“没门”
魏青岩皱了眉,“这是我看上的女人,又如何?”
他的话语一出,所有人都惊愕呆滞,林府的九姑娘是魏大人的人?那……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怪不得这九姑娘能在林府主掌府事,连大总管都跟在屁股后面听喝,砸了院子、打了嫡长女,林忠德都不闻不问,原因却在魏大人的身上
林忠德听此话也觉惊愕不宁,连连看向林政孝与胡氏,可他二人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显然之前对此并不知晓,但魏大人为何能应此事?单为林府,与齐献王较劲?
林竖贤此时还未从刚刚的一幕中缓过神来,可耳听魏大人说林夕落乃他的人,林竖贤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股酸涩和气恼,可瞬间此感便被强压心底,静观此事如何了解,李泊言听到此话却并无反感,从侍卫处拿来伤药,为林夕落的捆绑的手上擦涂……
林家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此地,各个心中此起彼伏,如若林夕落跟了魏大人,对林府来说恐怕要有很大的改变。之前林府与齐献王有着很大的关联,如今魏大人插手,他们到底何去何从?
齐献王对他此话也略有惊愕,可二人如此对峙明摆着都不肯放手,齐献王不依不饶,冷笑道:
“你看上的?看上了就是你的了?”
魏青岩点头,“看上便是我的,王爷不同意?”
“自当不同意,你睡过了?没睡过的不算数。”齐献王这话一出,魏青岩一脚将隔二人之间的桌子踹开一边,脚触齐献王所坐软椅,齐献王被吓的瞪了眼,急忙起身后退,嘴上道:
“没睡过算什么你的女人?我还说她是本王的呢,你点头么?”
魏青岩的神色更冷,“王爷要试试?”
齐献王撇嘴,有意就此罢了,钟奈良却不愿就此罢休,有意当众挤损林家,更对魏青岩前阵子抢在他前面给林夕落插簪心存怨恨,今日宾客如此众多,他何不当众揭了短儿?
如此思忖,钟奈良凑到齐献王身边,看向魏青岩道:
“……王爷的喜好魏大人自当知道,这丫头也非天姿国色,自入不得王爷之眼,何况跟刑克之人有染,王爷心里忌讳,定当不妥,魏大人,您下属都不要的女人,您来捡这剩饭也不合适吧?”转头看向齐献王,钟奈良继续道:
“王爷,您身边倒是缺个伺候捶腿的小丫头,她雕刀都用的自在,手力更足,岂不正合适?”
齐献王一怔,倒是瞪了钟奈良一眼,当面被提刑克之言,这是魏青岩不能碰触的逆鳞,如今这片逆鳞被揭,谁都不知他会发多大的火,连齐献王都不敢轻易挑破,这钟奈良岂不是自个儿找死?
魏青岩狭长双眸所露出的凶恼之意所有人都看已出,林夕落看着胳膊上留下的青紫,再听钟奈良如此挑刺,她恨不得上去狠狠的打掉他的牙
此想法刚刚落地,便听那方一阵嘶喊传来,却是魏青岩上前一步捏着钟奈良的脖子在不停的抽其嘴巴,一巴掌下去,他的嘴角便已流血,二巴掌下去,他的牙便掉落一颗,三、四……巴掌“啪啪”响起,钟奈良一动不动。
齐献王在一旁有意阻拦,却根本张不开口,只得看着钟奈良挨打……心中更是连连斥骂其活该,“刑克”二字可乃皇上的禁言,旁日他虽时而念叨,但在他人面前从不轻易说出,钟奈良这小子被打都是好的,如若让宣阳侯找上门来,连他都要受拖累
巴掌抽的格外响,堪比刚刚戏班儿的锣鼓点儿,林夕落心中叫着好,她的手都跟着痒,打死这个姓钟的她都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