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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 年秋,希姆莱的权势似乎达到了顶点。戈培尔的助手塞姆勒写道:“除希特勒(可能还有马丁·鲍曼)外,已没有人不害怕希姆莱了。戈培尔曾说,希姆莱建立了一个难以想象的权力机构。
然而,事实并不尽然。患有巨人症的黑衫队虽然表体强大,实质上却很虚弱,一些组织,尤其是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陆军、空军、冲锋队都对党卫军有一定程度的抑制作用,甚而可使其瘫痪。即使像军备部长施佩尔这样的中间派居然也可以迫使希姆菜取消某些保安决定。例如,他迫使希姆菜释放了V,试验中心的核心人物沃纳·冯·布朗及其合作者。这些人是于1944年3月4日因对帝国政府有过激言论而被希姆莱批准逮捕的。此外,由于后来情况的变化,尤其是在1943年至1945年这一时期情况的变化。黑衫队远没有形成如有些人认为的统一性和整体性。无数事实表明,党卫军自身的一些领导机构,尤其是党卫军武装部队的领导机构黑衫队内享有相当大的独立性。
此外。希姆菜表面看起来强大的权势因鲍曼权力的增大而迅速跌落。对这位元首秘书的狡猾手段,党卫军领袖并不十分清楚,可他觉察到鲍曼有野心。在战前和开战之初,鲍曼得到希姆莱许多宝贵的帮助。但鲍曼随着自己渐渐博得希特勒的信任(尤其是自赫斯去英国之后,他成了希特勒的心腹谋士),便处心积虑地控制党卫军总监,并搜集反对他的“武器”。
不了解情况的人以为希姆莱和鲍曼之间的友情深厚,配合默契,以为“亲爱的马丁”(希姆莱对鲍曼的称呼)和“海因里希大叔”(鲍曼对希姆莱的称渭)具有共同的信念:作“元首的无私的战友”。此外,赫德威格(希姆莱的妻子)和格塔(鲍曼的妻子, 10 个孩子的母亲)彼此也非常要好。他们的孩子在一块玩,两位爸爸也参与他们的游戏。。这是一幅多么融洽美妙的情景啊!格塔在给丈夫的信中写道:“我不敢想象,假如海因里希和你,你们不把一切都管起来,事情将会是怎样。元首一个人永远也不能管这么多事情。”
是赫德威格无意中向鲍曼提供了整治她的丈夫的口实。党卫军总监和纳粹的其他头子(比如戈林)不同,并未以权势为自己谋得多少财富。为了安置赫德威格和他的两个孩子,他需要向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借8万德国马克。“亲爱的马了”假装关切,私下向“希姆莱大叔”答应了这个数目。随后,希姆莱便得知,鲍曼不只要他付利息,而且还以告知希特勒相威胁对他进行挟持。希姆菜极爱脸面,生怕失去其廉洁奉公的好名声。现在,鲍曼则不失时机地使希姆莱意识到,整个党卫军不能不依附于希特勒而存在,而他,“元首的秘书”,不但不受黑衫队的监视,而且还对其享有指挥权。希姆莱曾将其视为心腹的德国中央保安局局长卡尔登勃鲁纳,自1944 年1 月起,开始参加希特勒参谋部的会议以监视希特勒的各位助手,可他自1942年起就成了鲍曼的人。狡猾的帝国长官(鲍曼)事实上早就允许盖世太保的这位大头目不通过希姆莱而直接与元首接触。希姆莱对此知道得很清楚,可他无可奈何,只好忍气吞声。他认为,希特勒对鲍曼及其工作方法过于相信,所以人们是无法冒犯鲍曼的。 1944 年10 月,希姆莱对瓦尔特·施伦堡说:“我曾力求重新和鲍曼取得和解,尽管我认为他对元首的许多过错负有责任。”
总之,尽管有许多头衔,希姆莱已觉察到自己在受人控制,甚而在无可奈何地受人摆布。难道是为了进一步取宠于希特勒(世界上他唯一放在眼里的人),他才想方设法要在野战部队中谋得一个指挥官之职吗?
当时,德军在阿登的攻势正处于停顿状态,鲍曼意欲让党卫军总监在军事上承担指挥失误的罪责,便向希特勒建议,让希姆莱担任一新建集团军的指挥,并让这支部队集结在卡尔斯鲁瓦和瑞士边界之间,通过在南部发动强大的对敌钳制行动,援助在阿登发动的攻势。希特勒接受了鲍曼的建议。可希姆莱对鲍曼的险恶用心毫无觉察,反而认为这是希特勒对他的信任。
希姆莱想把盟军从阿尔萨斯驱赶出去,便带领他的党卫军武装部队向早日进军,冀望在莱茵河上为希特勒打个大胜仗,借以改变西线战场的被动局面。希姆莱想重新攻占斯特拉斯堡,于是在1945 年1 月7 日发起进攻。他的部队在战事上取得了无容置疑的进展,这使他们收复了阿尔萨斯北部地区,并严重威胁到斯特拉斯堡。对此,戴高乐将军深感不安,他拒不执行艾森豪威尔要他的部队撤退的决定。德国军队自此则停滞不前,没有实现他们的进军计划。1 月20 日,盟军展开反击。三周之后,希姆莱的军队退到莱茵河右岸。但是党卫军总监已没有时间细想自己的失败。
1 月12 日,苏联军队在东线对德军展开了强大攻势,300 万士兵向德军阵地猛扑过来。经过几天的顽强抵抗,由75 万装备极差,失去坦克和大炮支援的德国士兵固守的阵线终于被突破。柯尼斯堡和但泽受到威胁。瓦尔特高被占领。
古德里安向希特勒建议组建前线防御部队,并推荐陆军元帅弗雷里尔·冯·威克斯任总指挥。希特勒接受了他的第一建议,但不是任命弗雷里尔·冯·威克斯,而是让“亲爱的希姆莱大叔”担任“维斯杜拉河集团军”总指挥,希姆菜于是离开西线,把指挥部安置在靠近法尔肯堡附近豪华的罗怕壮特·莱伊部长的别墅里。他想方设法把各处的武装党卫军部队聚集起来。但党卫军的师只相当于旅,团只相当于营。。
希姆莱要把在维斯杜拉河驻防的党卫武装部队(6 个不完整的装甲师)派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并以如下的战斗口号激励他们:
前进,不论是下雨还是下雪!前进,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为解放我们德国的领土,前进!。。
1945 年2 月16 日,战斗打响了,一开始,他们出师顺利,在阿恩瓦尔德地区重创朱可夫指挥的第四军并将其驱赶到南部地区。在那两夭,希姆莱幻想着一举扭转战局,可惜4 天之后,鲍曼写信给他的妻子说:“‘海因里希大叔’的反攻失败了,这就是说他们没能像预先计划的那样挺进。他们的几个后备师应派往其它战区。这说明他随时都要变更作战计划。”
自2 月28 日起,驻守在维斯杜拉河两岸的德国集团军被罗科索夫斯基指挥的反攻截成两部分。3 月1 日,朱可夫又从前方出击。红军已打到奥得河。
在多瑙河平原上,战斗继续在猛烈地进行。布达佩斯的陷落没有使希特勒放弃重新夺回多瑞河一线地带的计划。当时,红军离柏林仅50 公里。在喀尔已吁山脉和德拉瓦河之间有4 个德国集团军共30 多个师,其中塞普·狄特里希的第6 装甲军是从阿登调来的。这个军于3 月6 日在巴拉顿湖和威朗茨之间发动攻击,成功地突破了苏联的防线,但几天之后便因缺少燃料(当时德国石油产量很小),不得不停止攻击。
3 月20 日,苏联人向德军包抄过来。党卫军第6 装甲军只是由于撤迟(尽管希特勒不允许这样作)迅速,才不致于全军覆灭。希特勒得知这一情况后,大发雷霆,他立即打电话给刚回到维也纳(当时希姆莱正在维也纳纳粹党领袖巴尔杜·冯·席腊赫的办公室里)的希姆莱:
“希姆莱!党卫军第6装甲军在巴拉顿湖败北,是我平生最感失望的事。你的党卫军队员,这些威金人、这些髑髅队员,甚至连‘阿道夫·希特勒警卫军,队员也在敌人面前逃窜了!这是耻辱!我命令你收回这支部队的所有军官佩戴的勋章;我禁止党卫军队员、战士、士官、军官继续佩戴他们团或他们师的臂章。。”
通话时在场的还有巴尔杜·冯·席腊赫和“阿道夫·希特勒警卫队”的指挥塞普·狄特里希将军,当时,希姆莱脸色苍白,两眼闪出愤怒和耻辱的光芒,他生硬地反驳道:“我的元首,要是让我摘去党卫军第6装甲军全体官兵佩戴的勋章,那我就只能到巴拉顿湖死尸身上去取。我的元首,如那样,即使是一个党卫军队员也不能向你贡献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了!”
希姆莱挂上电话。他脸色铁青。塞普·狄特里知道了希特勒的命令,他用力将闪闪发光的铁十字骑士勋章从衣领上扯下来,摔在地上,然后大步走出屋门,没说一句话,他的副官弯下腰,拾起铁十字勋章,跟着他的上司走出去。
希姆莱和巴尔杜·没冯·席腊赫目睹这一情形,毫无表示,没置一词。他们两人都被吓呆了。
对希姆莱说来,这大过分了。这次,他决心与希特勒决裂。如同党卫军武装部队那样,他以为他已作了力所能及的一切。当海因里希将军来到他设在维斯杜拉河岸上的司令部,并同他谈起德国的政治形势时,这位党卫军头子悄悄他说:“我亲爱的将军,和我们的西方对手进行谈判的时刻到了。我的谈判代表已开始在这方面作出努力。”
他没有说到的,是希特勒全然蒙在鼓里。
希姆莱终于对他的希特勒失去了信心。他对希特勒的幻想破灭了,另一个更为荒唐的打算在引诱着他,即和西方盟军进行和平谈判。希姆莱早在1943年底,就委托邓克斯·埃贡·霍洛厄亲王,让他在马德里与佛朗哥接洽商议谈判之事,因为佛朗哥当时正热衷于在西方盟军和德国之间说和。为使欧洲免遭苏军侵犯,他竭力主张双方休战言和。不过,这件事只为极少数人所知。正如乔达纳将军(当时西班牙的外交部长)的办公室主任杜西勒凯透露的,如果盟军接受单独和谈建议,希姆莱就废黜希特勒,取消国家社会主义。他的意见被传达给英国驻马德里大使馆参赞阿瑟·迁肯,事情无任何效果,希姆莱于是转变态度,继续效忠希特勒。1945年2月,希姆莱在狡猾的瓦尔特·施伦堡和他的按摩医生克斯顿的影响下,重新走上反叛的道路。然而,这一次他似乎仍没有认识到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勇士的对话者”。
瑞典红十字协会的代表福尔克·伯纳多特伯爵于1945年2月来到柏林洽谈有关向该组织移交和挪威的战俘问题。2月19日,施伦堡在靠近首都的霍亨里亨军事医院安排了希姆莱同伯纳多特的会晤。会谈中,党卫军总监显得很谨慎,怕招惹祸端,不肯贸然行事,他对伯纳多特说:“你将发现我是个重感情的人,甚而有些愚蠢。我曾发誓忠于阿道夫·希特勒。作为战士,作为德国人,我不能背叛我的誓言。”
伯纳多特伯爵又第二次来到柏林,于4月2日在霍亨里亨与希姆莱再次会晤。这次,党卫军总监显得消沉沮丧。他说:“战争想必能正常持续下去。”
他还不能完全摆脱希特勒对他的影响。两人的会谈只进行了很短的时间。
据瓦尔特·施伦堡讲,希姆莱再次见到他时,对他说:“我的一切全靠希特勒提携。我怎么能背叛他呢?我建立党卫军就是以此对他表示效忠。我不能放充弃这一根本原则。”
4 月16 日,希姆莱接见他先前的参谋长、现为意大利警察和党卫军领袖的党卫军上将卡尔·沃尔夫。希姆莱知道沃尔夫曾在瑞士与美国特使艾伦尔·沃·杜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