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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宫变(1)
然而,这一夜,长歌却没能如约等来苏行的回府。
长歌便以为他这是有事在宫中耽搁,回不来了。毕竟,高辛帝同怀王兄弟情深,以为苏行夜宿宫中也不是没有的。
可到了第二日午间,长歌依旧没有见到苏行。
这便有些奇了怪了,自从他们……嗯……在一起后,不论多忙,他都会来盯着她吃三餐,生怕她饿着了自己。对于他的这一番理由,长歌虽觉无语,但他的贴心,她还是极受用的。
可如今都好多餐没见着他了……
长歌一入到前院,便看见了行色匆匆的陈三。
行色匆匆的陈三?
陈三是苏行的贴身护卫,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直接习自于苏行,今日,何事令陈三这般慌张了?
不知怎的,长歌心头就是一跳,她快步追上了陈三。
“你说什么?四叔被父皇关进了天牢?”
陈三垂首,他面色肃然,声音凝重:“属下昨日被主公留在府中,也是今早得到的消息。”
长歌急问为什么,“好端端的,父皇为什么要关四叔?他明明对四叔那么好……”说到此处,长歌突然顿住了,她、她就想到了四叔被关,是否因了她?是否因了父皇知晓了她同四叔的关系?
陈三接下来的一句话打断了长歌的思绪,陈三面无表情道:“朝中有人举证,说主公谋逆。上一回的陵王谋反,便是主公的授意。”
“怎么可能?”长歌差点跳起来。
“是啊,怎么可能?”陈三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长歌一把拉住陈三,不去看他变色的面容,“送我进宫!马上送我进宫!”
“是,小姐!”
长歌在御书房外求见高辛帝,却被内侍告知,皇上正在同太子商议国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御书房外,一阵冷风吹过,吹得长歌一个哆嗦,也吹醒了她发热的头脑。她这般急匆匆跑来见高辛帝,该以何种身份提起四叔的事呢?
她自然是想要高辛帝放了四叔的,可她又有何种立场去说?
自古女子不得干政,她作为高辛帝的女儿,也是无权过问政事的。更何况,她这般毛毛躁躁,若让高辛帝看出了她同四叔之间的端倪,那对四叔反而更加不利。
长歌头脑冷静下来的同时,心更忧了。主要是她见不到四叔,陈三也只知晓个片面,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长歌咬牙、皱眉,快成个小老太婆了。
这个时候,御书房的门开,走出来一个小内侍。那小内侍就走来长歌的身边,告诉长歌说皇上同太子谈话即将完毕,长歌可以准备准备往里冲啦。
这小内侍是个同长歌熟识的,正想借此机会同长歌公主搭搭话,却没想,小内侍话还未完全落下,长歌就倏地转身,跑掉了。
这……又是什么节奏?
长歌觉着自己不该这般贸然去见高辛帝,她告诉自己,为了四叔……为了四叔……为了四叔她一定要冷静!
这宫里头,她唯一真心能说上话的就是卫姜了。于是,长歌掉头跑掉就去找卫姜。
一路匆匆跑来,卫姜的寝宫外静悄悄的,确实连个守门的宫人都没有。
长歌虽觉奇怪,却也未多留意,此刻,她脑子里满满都是她的四叔,直到……长歌一手推开了卫姜寝宫的大门。
外头的暖风夹带着丝丝缕缕的桃花香吹入殿中,这一吹便吹醒了殿内中央忘情相拥的一对男女。
长歌嘴巴张得大大,眼睛瞪得圆圆,一时间无法消化眼前的场景:
卫姜在自己宫里头,私会男人?
“什么私会?他是我的未婚夫婿。”卫姜是当着那男人面说这话的,堂堂的七尺男儿便红了脸。
长歌惊奇道:“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救过姐姐的徐斯城。”
徐斯城垂首,抱拳,恭敬道:“微臣参加公主。”
长歌朝他挥挥手,眼睛却是不离卫姜,“姐姐,四叔被父皇抓起来了,你能帮帮我吗?”
卫姜面上就现出疑惑来。
长歌比手画脚,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同卫姜说了。说完她还拉着卫姜的袖子不放,“姐姐,朝堂上的事你比我懂一些。你说,怎样才能救四叔?”
“怀王殿下谋反?”发出这一声疑惑的是徐斯城。
长歌这才惊觉没有屏退闲杂人等。
卫姜就安抚长歌,“他是自己人。”
徐斯城粗糙的面上就现出了一抹红来。可惜他太黑了,别人看不见。
长歌就急道:“四叔怎会谋反?他定是被人陷害!”
☆、178。宫变(2)
卫姜蹙眉看长歌,“你怎就能肯定不会?江山与王位,那是男人们都想要得到的东西。”卫姜的说法是比较客观的。
卫姜的话音落下,就只听得徐斯城急急道:“公主,阿城心中只有、只有公主。”
卫姜;长歌:“……”
徐斯城的一通表白没换得卫姜展颜,卫姜把他踢了出去。
殿门合上,卫姜探究看长歌,“你对四叔,是个什么想法?”
长歌张了张嘴巴,编好的谎话却不知怎得开不了口了。她知道,若想让卫姜帮忙,首先就要跟她说实话。
可是……
长歌垂了脑袋,揪袖子。袖子都快被她揪出个破洞来了,长歌怯怯的声音才响在卫姜耳边,长歌说:“我、我对他有……非分之想。”
卫姜:“……”
“两位公主,皇上有请。”这一回,御书房外候着的是高辛帝的心腹内侍,高公公。
卫姜在前,长歌在后,二人一同进了御书房。
长歌脑中不由想起卫姜方才对她说的话,“我同你一道去见父皇,你既然久居四叔府上,去问一问也无可厚非。不过,届时切不可多话。更不可表现得太过。”
不可表现得太过
不可表现得太过
听说四叔有事,长歌完全就乱了方寸。她忘记了问卫姜,如何才能算……不表现得太过。
御书房内要比外头暗一些。照不见这个时点里的暖阳,长歌就觉着有些冷。
高辛帝坐于御座上,御座的下方站了两个人。
是卫衍和……沈约。
长歌下意识就抬眼去看身侧的卫姜,卫姜神色如常,反倒给长歌一个安抚的笑。
两人见过高辛帝。
高辛帝对着这两个女儿时,满目慈爱。
“长歌,今日怎有空想着入宫见父皇了?”
长歌顶住四面而来的视线,“我……父皇……四叔他……”长歌本想着同高辛帝绕弯子,可随即想到,高辛帝不是个糊涂的皇帝,有什么事还是直截了当比较容易达到目标。
高辛帝敛了笑,“哪个奴才乱嚼舌根?长歌,你都听人说了什么?”
长歌心头砰砰乱跳,她勉励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父皇,长歌听很多人说了、说了四叔犯了事。可是,四叔那么好,四叔怎么会……”
高辛帝捻着下巴上的胡须,视线却是看向了一直垂首立着的卫衍,“怀王谋反一事,太子如何看待?”
长歌心头一跳。
只听卫衍如常的声音道:“虽然证据确凿,但也不可就此论断。儿臣以为,该慎重审理。”
高辛帝继续看卫衍,“说下去。”
卫衍便道:“但四皇叔身份敏感,为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儿臣以为,此案该秘密审讯。”
高辛帝又看长歌,“长歌,你都听见了。怀王之事,证据确凿,朕纵然有心想要偏袒,也是说不过去的。私心里,朕自然不愿相信你的四叔、朕的四弟会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朕要给朕的臣子一个交代。”
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约突然下拜道:“陛下,臣愿主审此案。”
高辛帝的视线越过太子卫衍,落在卫衍身后的沈约身后,一触即开。“沈卿能为朕分忧,自然再好不过。”
三个男人口中谈论的是她的四叔,可偏偏长歌一句话也不能插上。长歌的右手被卫姜紧紧握住,卫姜朝长歌摇头,让她别冲动。
交代完了该交代的,高辛帝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女儿身上,“长歌,如今你四叔府上是非多,还是同你小弟一道搬回宫中。你二人暂且住去姜儿宫中,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卫姜正要张口应下,却冷不丁突然听得长歌道:“父皇,女儿可不可以……去看看四叔?四叔照顾了女儿和左左那么久,于情于理,女儿都该去看看四叔,看看、看看有没有人欺负四叔。”
高辛帝的视线落去沈约身上,沈约便朝着长歌道:“公主,怀王殿下眼下乃要饭,不可随意探视。不过,公主大可放心,臣能保证怀王殿下的安全。”
长歌想说我一点也不相信你。自此沈约离了卫姜,同卫清搞在了一起,长歌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就很差了。此刻,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他的保证。她、她一定要亲眼见到四叔无事才能安心。
长歌还想说什么,却被卫姜半强迫着拉走了。卫姜怕她再待下去会坏事。
出御书房大门的时候,始终有两道视线落在卫姜的身后。卫姜有觉,却未有一点回应。
☆、179。宫变(3)
离了御书房的势力范围,长歌一把就抓住了卫姜的袖子,“我想见四叔!姐,我知道你有法子帮我的对不对?”长歌知道这是强人所难,可除了卫姜,她真的不知该找谁去示弱。或许卫衍能帮着四叔在高辛帝面前说上几句话,但直觉告诉长歌,找卫姜是下策。
卫姜深深看长歌,“你们的感情是注定不能容于世的。”
长歌点头,她知道。她在考虑要不要将四叔的身世告诉卫姜。
卫姜却又开口了,“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答应我,若他平安归来,你就离开他。”
长歌猛地抬眼看卫姜,瞳孔剧烈收缩。
卫姜叹出一口气,“我这辈子就这样了。长歌,我不希望你过得勉强。纵然如今你同……他相爱,但爱情不是铜墙铁壁,若它终有一日会被流言击毁。长歌,届时你该如何自处?”
长歌直觉卫姜的想法太过悲观,且她那一句“我这被子就在这样了”,尤叫长歌心难安。可此刻不是细究卫姜心里的时候,她只希望能把四叔救出来。待四叔无恙,她有的是时间可以去同卫姜把酒谈心。
是的,这个时候,长歌以为她同她的卫姜姐姐之间,最不缺的便是时间。
长歌咬牙,“好,我答应你。”长歌是想着左右卫姜之所以反对她同四叔,还是因为四叔是她的四叔。若卫姜知晓四叔同她并无血缘关系,卫姜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了。这般想着,长歌便以为,暂且答应卫姜的要求,是无妨的。
是夜,穿上长长的斗篷同兜帽,长歌跟着卫姜一道,来到了卫宫中某处偏僻的宫殿。
走在前头的卫姜放下兜帽,这个时候,那偏僻宫殿的大门开,走出来一个身着肃穆黑衣的徐斯城。
徐斯城朝卫姜点了点头。
卫姜悄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转首对长歌说话:“阿城也只能争取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长歌就点了点头。
有个陌生的侍卫替长歌引路。长歌走进偏殿破落的大门,入眼的便是院中的一团黑暗。这黑暗朝长歌扑面而来,无端端叫人心慌。可是,这黑暗里有着她的四叔。似乎这般想着,这要吞噬人的黑暗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那侍卫将长歌领去一处偏院中,院中有一间厢房,房内漆黑未点灯。
将长歌带至此处,那侍卫便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长歌咬咬牙,推开了房门。
房门“吱呀”一声响,开了。
外头的月光一瞬间倾泻进屋内,显得屋内更加漆黑。
眼睛一瞬间适应了黑暗,长歌便也觉得,这屋内也并非是暗黑得可怕了。
对门的墙上开着一扇窗,如水的月光般自窗外流泻进来,映照了满室的辉。长歌的眼中却只有也只能容下窗边那一个颀长的背影。
单看一个背影,便知晓那人是如何清冷孤高。他负手而立,修长挺直的身形几乎要同黑暗融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