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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还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无家可归了,还能开间饭馆养活自己,多好。
她先热了炒锅,将油到进入些许,等着油锅慢热。然后将已经搅拌均匀的鸡蛋趁着热油快速倒进锅里,等它成了块,用勺子赶快翻过来,接着煎另一面。
炒鸡蛋讲究鲜嫩形状好,凌兰初学的时候,总是把鸡蛋炒成黑乎乎的,那些黑乎乎的鸡蛋又不乐意扔,全让顾兰溦和宇文瑾轩吃了。想到这,凌兰默念了一句:二位,对不住了。
之后将煎好的鸡蛋盛出来,然后做汤,慢火煮,等到虾仁泛白了,再把鸡蛋拌着调料一股脑倒进去。再煮约莫半盏茶的时间,等汤水充分收了料味,再将西红柿倒进去。
这是凌兰自己创造的法子,这样煮出来的西红柿不仅保有营养价值,口感也比炒熟或是煮烂的味道好。
“哇,好香——”凌兰初初一闻,鸡蛋的清香和虾仁的鲜香混杂在一起,再与青蔬红番配在一起,卖相味道都是极好。
她自己盛了一碗,坐在桌子上慢慢喝了起来,边喝边自我感叹:凌兰果真贤惠!
身后一道微微沙哑的声音含笑传来,“来给为夫说说,怎么贤惠了?”
凌兰一惊,忙向后望去,只见那男子着一身银色长袍,广袖迎风,沐着清寒月光含笑走来。
凌兰笑呵呵的打招呼,“这是九天谪仙吗,要不要来碗西红柿鸡蛋汤?”
她笑得时候,月光正好倾泻一地,仿若是铺在地上的银练,映着她衣衫上的金丝青鸾纹,宛若是九天仙姝。
不过很可惜,那仙子不是如我们想象中的那般,白衣翩然,仙风道骨,不染凡尘,而是——端着一碗红红绿绿的汤水,笑呵呵的问你,谪仙,来碗汤?
嘴角,还沾着一片青菜叶。
夏侯兰泱忍俊不禁,替她擦了嘴角,故意装作好奇的模样,“这便是珍馐美味?”
凌兰又喝了一口,眨了眨眼,“对。”
夏侯兰泱接过她手里的青花瓷碗,端详了许久,忽然放下碗,盯着凌兰细细打量起来。良久,忽然道,“本公子以为,比之这碗西红柿鸡蛋汤,有更好吃的东西。”
凌兰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欺身而上,将凌兰揽入怀中,吻上那张水红温暖的唇。
凌兰呆了。
他的唇冰凉,身上还有冬日浓浓的清冷,但抱着她的手臂却沉稳有力,依靠着的胸膛灼热,扑面而来的气息有着这男子特有的杜若清香,凌兰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瞬间薰薰然了。
夏侯兰泱望着怀中从未经过情一事而异常青涩的小女人,素来平淡的心里掀起万丈高浪。而立之年从未碰过女人的夏侯兰泱,竟然气息紊乱起来。
待他的唇舌缠入她的口中,汲取着她口内的鸡蛋汤香味和唇舌的香甜时,凌兰终于惊醒了。
他吻得很慢,并不急着索取只是慢悠悠的搅动着舌尖,任由舌尖与她的舌尖共舞。这不经意的一碰,让凌兰浑身一软,意识却更加清醒。猛地推开他,向后退了几步,喘着气看着夏侯兰泱。
夏侯兰泱不妨她会忽然推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凌兰趁着他发怔的空当,夺门而出,沿着厨房外的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慌慌张张跑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向何处,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
夏侯兰泱望着那个月下疾奔的身影,无声笑开。出了门,腾身跃上屋檐,在明亮如昼的月光下,目送那女人跑向那片迷宫一般的竹林。他沿着屋檐慢悠悠的走,冬日的冷风吹起他的衣袂,圆盘似的月亮映衬在他的身后,张扬而孤傲。
凌兰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在竹林深处停了下来,四下望去,大呼不好,只顾着跑忘记记住自己从哪里跑来的了。回目看去,只见每一株竹子都迎风微微摆动,凄寒月光下,凌兰不得不悲催的哭丧着脸:她迷路了。
凌兰有些颓然,怎么一遇到夏侯兰泱,自己就要吃亏?
不过想想,自己跑什么跑!不就是被吻一下么?这算什么,床帏之事,比这要露骨多了——凌兰抱着臂慢慢蹲了下来——他就算是此刻有再过分的举止,她又能反抗得了?婚姻本就是谋计,棋局都摆好了,又如何逃?
不过,被他吻着的感觉和吃到好吃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吃到好吃的,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都发出舒畅的欢笑。但夏侯兰泱吻着的时候,就像,就像小的时候溺水的感觉一样。
对,就是溺水,好像呼吸不过来。因为小时候被顾菖兰推进过池塘里差点淹死,所以她很怕水,刚才夏侯兰泱给她的感觉就是那样,像被按入水中不能呼吸的感觉,她很讨厌这种感觉。所以拼了命的逃离那个魔障,那个几乎每夜做梦都会被梦魇的东西。
凌兰裹紧了衣袍,在瑟瑟寒风冷寒月光中‘挨着竹子坐了下来,准备保持点体力,希望夏侯兰泱还有点良心出来找找她。
“怎么不跑了?”头顶清淡的声音随风送入耳中。
凌兰昏昏沉沉道,“迷路了——”转而猛地站起身离竹子远走两步,向上看去,恰好和旋身落下的夏侯兰泱撞到一起。
很不幸,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上。夏侯兰泱下意识的护着她,于是乎,某女不偏不斜落在某男怀中,以一种很诡异的姿态。
凌兰瞬间脸红了。
夏侯兰泱愣住,他又想起那夜的苹果,那夜他没能吃到嘴的苹果。便想也没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深深吻上了面前微张的红唇。
那种梦魇的感觉席卷全身,凌兰忙伸手推他,含糊不清道,“我,我,怕水,不能,呼吸。”
夏侯兰泱抬起头,两臂放在她身侧撑着身子,但与凌兰仍旧紧紧相贴,只是不让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此时她的脸早已绯红一片,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小声乞求道,“我小的时候被顾菖兰推入水里淹过,我怕水。刚才那个感觉,呼吸不过来,很像溺水的感觉,所以能不能不要吻……”最后的话早已如蚊子嗡嗡,好在两人离得极近,夏侯兰泱听力敏锐,将那话一字不落全部听了下来。
夏侯兰泱抿唇皱眉,无语的趴在他身上,于风中月下凌乱了。他身体极重,压得凌兰很不舒服,她便忍无可忍得嘤咛着叫了一声。这一声无意识的呻叫,将夏侯兰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疼的一下子点燃了。
他笑得狡黠而诡异,“小东西,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凌兰“额”了一声,想装糊涂也装不了。洞房花烛夜,岂会不懂?教习嬷嬷都有专门教过。她的脸烫得似火烧,心里却极其不甘心:真走到这一步,反而不如方才放得开了。想了想,倔强着反抗到底,“本郡主又没有和你拜堂!”
夏侯兰泱哑着嗓子低笑,“娘子这是怪没有拜天地吗?”他伸手拉起她,对着东方大泽,浴着凉淡月光,三跪而拜。“这样可好?”他的笑容越发的魅惑,声音竟也携带上了诱人。
凌兰舔了舔唇,脆声声道,“我们像不像偷偷摸摸,暗结珠胎?”
夏侯兰泱嘴角抽了抽,猛然推到她,细细啃噬她细腻柔软的耳珠。微带着茧子的手掌蜿蜒到腰间,一把拽开腰带,外袍忽然的散开,让凌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冷——”凌兰小声喃喃。
夏侯兰泱一把抱起她,正欲抬步向外走去,却见远处一队人打着火把向这边跑来,他一惊,忙将凌兰抱紧,掠身跃至竹林上方,踏着柔软的竹子向房内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发一个肉肉的小段子,当做感谢大家的礼物吧。
夏侯兰泱:娘子,你说这世上谁最英俊不凡,雍雅华贵?
顾凌兰:宇文瑾轩。
夏侯兰泱:为夫没有听清楚,娘子再说一遍。
顾凌兰:……宇文瑾轩。
夏侯兰泱:为夫没有听清楚,娘子再说一遍。
顾凌兰(恍然大悟,然后很狗腿的):…… …… ……叔叔,叔叔,你最好了。
夏侯兰泱(深思中……):是嘛?为夫一直也有这个觉悟……
顾凌兰(小声嘀咕):都大叔级别了,还英俊不凡呢……
某男盯着某女片刻的后……
夏侯兰泱:娘子,夜深了。
顾凌兰:我饿了。
夏侯兰泱:我也饿了。
顾凌兰(两眼冒星星):叔叔,叔叔,你要去做饭吗?
夏侯兰泱:不,我要直接吃……
于是,还没反应过来的某女,被吃了。
【过程,请自行YY】
☆、洞房花烛夜(二)
碧芙在房内坐立不安的来回走着,时不时向月色溶溶下的竹林瞧一眼。
不多时前,夏侯公子来找郡主,说是婚礼已成,明早起来要去向夏侯家老夫人,夫人敬茶。
碧芙当时就傻掉了,她守着凌兰睡着的,谁知被夏侯兰泱叫醒后,找不到凌兰了。
天地良心,碧芙可以发誓,她就只是小憩了那么一会儿嘛,难道她家郡主凭空消失了不成?
夏侯兰泱朝四周看了看,只交代了一句:若她回来,让她在房里等我。然后披星戴月,匆忙离去。
这边正着急,夏侯兰泱的亲卫却急急来报:说是夏侯商号在蜀中分号出了大事,虬髯客请主人赶紧回府商量对策。
碧芙无语了,所谓之屋漏偏逢连夜雨,为什么这些事全部都遇上了?
披了斗篷,正欲出去找人,却看见夏侯兰泱抱着凌兰匆忙走来。躺在他怀中的女子身形单薄,呼吸急促,面色绯红。
碧芙一惊,想,莫不是郡主受伤了?
“闭门,房间十丈内不准有人。”夏侯兰泱极力压制住体内的火热,冷着脸吩咐碧芙。
凌兰将头埋在他胸前偷笑。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夏侯公子竟然是未经情一事的男子,这可乐坏了凌兰。人但凡有弱点,就好办多了。从竹林他抱着她回来,她一路上蹭在他怀里撩拨他,弄得平素淡定冷静的夏侯兰泱欲火焚身,恨不得立刻吃了她。
毕竟碧芙也是经历过一些事的人,此刻自然看出来夏侯兰泱如此火大的原因,不由得扶额长叹:郡主也真是的,这种事上也敢去惹火他,果真是未经事的小姑娘,岂不知一旦在这事上与男人玩心思,最后输得最惨的肯定是女人。
碧芙默默退出去关了门,在心里替那个还洋洋自得不知悔改的女人默哀:郡主,你自求多福吧。
红烛高台下,昏黄烛火中,凌兰枕臂侧卧床榻,绯红的纱帐将她掩映起来,朦朦胧胧的,娇羞无限。
烛光下,她的笑带着挑衅,带着无谓。
夏侯兰泱一手抚着她的脸,一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而凌兰,却没有一丝即将为人妇的羞涩和不安,依然笑得无比欢欣,嘴里还念念有词:“十、九、八……”
夏侯兰泱几乎忍到内伤,但对于这很不配合的女人,也不得不先暂时压下胸中燎原之势,耐着性子问她,“你在数什么?”
“哦,没什么。”凌兰无辜的眨着眼,一汪清泉,春水涟涟,彻底乱了夏侯公子的理智。
随着最后一件衣袍被扯开,凌兰的数数也终于到了“一”,而门外,适时响起了夏侯兰泱亲卫的声音:“主人,虬髯客急事请主人回府。”
凌兰在夏侯兰泱恼羞成怒的表情里,闷在被子里放声笑开。
这感觉,比吃了几盒子云丝蟾酥还高兴。
“你早就知道有人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