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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兰泱终于说了一句话,轻飘飘的一句话,“为什么?”
凌兰不知道他究竟是问为什么把采艾赶出别院,还是为什么采艾会恨他,所以就一并回答了,“她如今都敢脱了衣服诱惑你,日后定也敢爬上你的床!你今天虽拒绝了她,谁能保证你没有色迷心窍的一天?我这么做,不过是釜底抽薪,永绝后患!至于她为什么会恨你,这很好明白,爱得太深被伤心,就变成了恨,”说到这里,凌兰觉得自己没必要与他废话,于是很好心劝他,“你还是去把她追回来吧,我先找吃的去了。”刚转身,忽然想到自己不知道厨房在哪,于是又转回了身,很平淡地问他,“厨房怎么——”
不知何时,男子已经贴在她身后,她转身的时候,正撞入那人怀里,不偏不斜,砸的正好。他浑身火炙般的烫,与寒冬很不搭调,尤其是那双丹凤眼中的欲一火,熊熊燃着,一眼望去,仿佛能将人给烤化了。
凌兰有些怕,似乎玩笑开大了,真把他惹毛了!
夏侯兰泱大掌扣在凌兰腰上,将她抱起,使她双眼视线正好与自己平视,一字一顿,恶狠狠道,“顾、凌、兰、你、活、腻、了、是、不、是!”
不知怎么回事,在他面前,凌兰一点平日的淡然和平静都没有,被他这么一说,瞬间火大,“是你自己到处招花惹草,干我什么事!你自己欲求不满,去外面找女人去啊,对我一阵火大有什么用啊!夏侯兰泱,你是不是活得太滋润了!”
夏侯兰泱惊了。
夏侯阁主发火,神鬼不敢惹!
江湖上这一句传言,绝非是虚传。南山阁阁主从不轻易发火,但一旦发起火来,神佛鬼妖,莫敢阻扰。当年沈一秋曾与江湖同道感言:“吾等应庆幸阁主隐于江湖,不闻俗事,若非如此,江湖早已不太平。”
但这小东西竟然毫不惧怕,还能这般声色俱厉与他口舌相争!
夏侯兰泱蓦地笑了。
凌兰皱着眉很是不满。因被他抱离地面,所以只能双手抓住他的手臂,不敢乱动。
夏侯兰泱忽然放下她,伸手将她的衣袍整好,仿若方才的事只是虚幻之梦般,神色平静的问她:“饿不饿?”不等凌兰回答,又拉着她往厨房走去。
凌兰完全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只能任由他拽着往厨房走去。
厨房内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早已备好,凌兰暂时忘了方才的恼怒,对着一堆香喷喷的珍馐开始流口水。
空无一人的厨房,不知何时不知从哪就忽然冒出来一堆人,手脚利索的开始准备菜肴。这别院的厨房极大,除了做菜的地方,还专门劈出一间来作为吃饭的地方。丫鬟婆子们将菜肴摆上桌,盛好汤饭,又一个个不动声色,屏息凝气的消失了。
凌兰懒得理会,坐下便吃,吃得很愉快,吃完后擦嘴漱口净手,然后便施施然回去了。这其间,不曾看夏侯兰泱一眼,自然,也不曾与他说一句话。
夏侯兰泱无奈,跟着她到了房内,还没踏进门,就见凌兰进屋后顺手闭门,直接将他关在门外。
堂堂夏侯阁主何时受到过这样冷冰冰的对待?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又腾地一下子着了。
火还没发,楠木门又吱呀一声开了,凌兰探出半个身子,瞥了他一眼,“你进来,我有话给你说。”
房内已经收拾得很整齐,想必是凌兰走后那些不知道隐蔽在哪里的丫鬟婆子们收拾的。凌兰默了一会,转手递给他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捧在手里,也不喝,只是低着头,摩挲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侯兰泱早已是盛怒,却在她这副魂不守舍的神态下只能隐而不发。他不由得在心里感慨,再任由她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她给气死。
凌兰慢悠悠喝了口茶,在脑子里细细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这才说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顿了顿,又解释:“关于婚事,关于你,关于我们。”
夏侯兰泱微微抬眼,“嗯”了一声。
凌兰对他这明显敷衍的样子也不过多追究,只是道,“你是功成名就之人,身边有几个侍妾也不足为奇。豪门权贵之主,本应如此,我能理解。你以后随便怎么纳妾,于我来说,都无所谓。”
夏侯兰泱扯了扯嘴角,没理她。
“你我之间的婚事,虽是赐婚,但终归是你求娶的,这么久了,你欠我一个解释。而你,身份成谜,一会是夏管家,一会是南山阁阁主,一会是夏侯家家主,而我究竟是瑞应郡主,还是夏侯家少夫人,还是南山阁阁主夫人呢?”
“你就这么想知道原因?“
凌兰面容庄重,神色严峻,“曾经想,现在忽然想明白了,不想了。是什么不是什么,都无关紧要。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究竟是谁,瑞应郡主?夏侯家少夫人?南山阁阁主夫人?”
夏侯兰泱抿了口茶,淡淡抬眼,不咸不淡道,“你谁也不是,只是我的女人。”
凌兰:“……我跟你说正事。”
夏侯兰泱:“我说的就是正事。”
凌兰:“……!……”
夏侯兰泱在凌兰几乎能将他凌迟的目光中,慢悠悠喝完茶,放下杯子,这才想起了木瓜的事,于是向身后吩咐道,“以后每天的菜肴中,给夫人准备一个木瓜吃。”
不知藏在何处的丫鬟,轻飘飘传来一声“是”。
凌兰无语凝噎,“我为什么要吃木瓜?”
夏侯兰泱起身理了理衣袍,很有涵养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最后目光停在她胸前,薄唇轻启,淡淡吐出俩字,“丰胸。”然后施施然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提醒凌兰,“我去书房处理点事,你先歇着吧。”
凌兰:“…………”手里的青花瓷杯子不偏不斜的砸在门框上,“哐当”一声响,碎了。立刻有丫鬟不声不响的进来,将地上的碎片捡起,又有丫鬟拿了扫帚将小瓷片扫了,然后很贴心的替凌兰关了门。
凌兰捂着脸慢慢靠在贵妃榻上,沉默了。
她好想骂三字经啊!谈判失败不说,还被调戏一番。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她不但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会被他反击外带攻城掠地,自己败得一塌糊涂?
颓废了会,凌兰又振奋起来,哼!就不信永远赢不了。
她到书房的时候,夏侯兰泱正在翻看账簿。烛火摇曳,昏黄光影下,他认真翻看账簿的神情格外有吸引力。
夏侯兰泱放下手里的账簿,伸手将她拉入怀里,笑得很不正经,“睡不着?”
凌兰“嗯”了一声,吸了吸鼻子,“下午睡得太久,这会不困。再说,刚吃了东西,有点难受。”
夏侯兰泱继续笑,“想不想运动会儿?”
凌兰鄙夷的斜着眼瞧他,“我有很重要的事给你说。”
“嗯,”夏侯兰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从裙裾腰带间探入衣内,还很淡定的说着,“什么经天纬地的大谋略,说吧。”
“夏侯兰泱!”凌兰被他揉得难受,抖着嗓子发火,“你闹够了没有!”
夏侯兰泱忙里偷闲瞧了她一眼,无辜的摇头,“本座方才没有吃饭,这会儿饿了,”揉了揉,又说道,“你叫我什么?”
凌兰在心里骂了一句,暗自安慰自己,为了长久的幸福,忍这一回的委屈,应该也是值得的,“叔叔,我有很重要的事给你说。”
夏侯兰泱又揉了一阵,终于心满意足了,这才乐呵呵问她,“小东西要说什么?”
凌兰喘着粗气,软在他怀里,欲哭无泪。这种被吃的感觉真心不好受,身为一只吃货,竟落得如此悲惨境地,实在是有损吃货门的颜面!她又激烈的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这才说道,“夏侯老夫人吃的那盘子雕花蜜饯,那晚我也吃了,不过我那盘里面好像不是毒药,就是吃了后,浑身无力而已。再者,姬氏是娘面前的掌事妈妈,岂会无缘无故下毒?这其间一定有什么阴谋,所以我想见见姬妈妈。”
一席话落,书房内死一般的沉寂,唯剩下二人或缓或急的呼吸声。
夏侯兰泱又慢慢吻上她鬓角,“姬氏并非是下毒之人,不过她却是指出下毒之人的关键人证。”
凌兰讶然,姬氏是夏侯夫人面前的人,应是只对夏侯夫人衷心,难道?
夏侯兰泱却埋首在她发间,语声低沉,“丫头,你有没有尝过被最亲的人欺骗的滋味?”
凌兰微微仰望着屋顶木椽,想了会,轻轻说道,“大致有吧,因为母妃的死,我到现在都无法原谅父王。”
夏侯兰泱又往她胸前蹭了蹭,淡漠的接过她的话,“我也是,这么多年,一直无法原谅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的七天内,日更……每晚八点,有时间的准时来瞧啊。。
这段时间,作为新人小透明更文,经历了迷茫彷徨失落,如今很多事想得很明白。其实写小说是很有趣的事,最锻炼人的耐性和隐忍。多谢有这么多朋友一直不离不弃,或许有新朋友,或许有看了一段时间后已经离开的,但不管怎样,有大家在,真好。
一场文字的饕餮盛宴,谢谢你们的支持!
☆、上元灯节(一)
“哎……”这一天自从见到那位百里莫邪,尤其是他身边的那位青衫“小厮“后,凌兰已经不止一次叹息了。
卿本佳人,奈何为奴?
青衫“小厮”嗑着瓜子闲闲道,“不是我说你,你好好的王府郡主不做,风华无双的瑾王爷不嫁,偏偏像被放逐般落魄到江南,奈何呀奈何!”
夏侯兰泱眼角跳了几跳,若非她是凌兰旧识,他早就把她从窗户扔出去了。
凌兰再次感慨,“没想到大胤王朝名声显赫的琴倾大胤的相府千金谢婉如竟然落魄成了一乡野郎中的小厮,可惜呀可惜。”
谢婉如白了她一眼,语气蓦然冷了起来,“曾豪言踏遍红尘,赏遍美景,吃遍美食,绝不卷入家族女人争宠斗艳的顾凌兰哪去了?连一个丫鬟都敢欺负到你头上,顾凌兰,你越发没出息了!若是王萱姐姐知道你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以后她绝对不会承认帝都‘风云三淑’中有你顾凌兰!”
凌兰慢悠悠吃了口芙蓉酥,不温不火淡笑,“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那丫鬟能欺负到本郡主头上,自然是因为她身后后台强硬。谢婉如你饱读四书五经,莫不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谢婉如被她呛了一句,咬唇瞪了她半晌,忽然伸手夺过她手里的芙蓉酥掷到地上,“啪”的一下猛拍桌子,冷飕飕瞟了一旁微有些动怒的夏侯兰泱和不知所措的百里莫邪,厉声说,“出去。”
凌兰却懒洋洋的笑,伸手又捏了一块芙蓉酥,边吃边说,“谢大小姐,这里是杭州夏侯家,不是谢相府,你说话注意点分寸,免得人家主人一时恼怒,将你连同你家百里郎中一起扔到荒山野岭去。”
谢婉如岂会不懂凌兰这话里的恼怒和讽刺,顺着凌兰的话笑了起来,“倒是,本小姐忘了,这里乃是杭州夏侯府,话语决定权在夏侯公子手里,你我不过是无父兄家族庇佑的孤女,即便有瑞应郡主和谢相千金的身份,也是强龙难压地头蛇。”说罢对夏侯兰泱福了福身子,柔声软语道歉,“方才是婉如失礼,还望夏侯阁主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