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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风摇摇头:“刚才那个姐姐怎么了?为什么抢小火和小蓝。”
“他不抢了。”王婷摸摸他的头,“还有,那个不是姐姐,是叔叔,是跟外公一样的人。”
可是,他的样子跟您很像啊。您说的,这样的人叫姐姐。”
王婷有些好笑:“哪里像了?”
“全部。”
“不是这样的,嗯……”王婷游目四顾,恰巧发现了怔在不远处的沈慕飞,便轻轻一笑,抬手指着他,对秦若风道,“他和那边那个人一样,都是叔叔。将来风儿也会长成这样的俊俏挺拔,也就有人叫风儿叔叔了。”
秦若风看了沈慕飞半晌,才似懂非懂地点头。
王婷莞尔,起身,拉起秦若风的一只小手,对鬼瞳道:“王婷不知阁下为何要强麒麟兽,但肯迷途知返且不伤风儿,也算是明事理之辈,希望日后再见时不是兵戎想见。”
鬼瞳不屑地别过脸,随口道:“谁家的孩子,这么笨!”
话音才落,却见秦若风扯了扯王婷的衣角,怯生生地说:“娘,我今天可以把小火和小蓝带回去吗?明天就送他们回来。”
鬼瞳瞪大了眼,看到端庄淡雅的王婷依旧笑着点头。
沈慕飞恍过神来的时候,王婷正牵着秦若风站在他面前,那女子礼貌地向他点头:“多谢沈门主。”
沈慕飞言语平静:“谢从何来?”
“回去龙庭门的路应该是反方向的,依萍儿那般的大嗓门,定是让沈门主知道了我们有危险,故而特意来帮忙的。虽未出手,却也尽到了心意,王婷自是要谢了。”王婷复又莞尔,“方才在庄内招待不周,不知沈门主可愿赏脸再到山庄,让王婷以尽地主之谊。”
这女子温婉的笑脸直入心底,他点头:“好。”
当几人再看向鬼瞳所在的位置时,早已不见了人影。奇怪的人,先前百般威胁,但仅因为秦若风的一句话,便突然收手了,还变得那般平易近人,让人搞不清楚。
林中小路,这妖似的男子慢步而行,脸上弥漫的笑容诡异:“神兵山庄大小姐王婷,龙庭门门主沈慕飞,我记住你们了……”而后像是想到什么,脸色一僵,“还有那个笨小孩!笨死了!”
是夜,暮色浓重,明月皎皎。
王婷推开窗户,仰头望见那一轮明月,亮如秋水的眼眸忽地一黯,转头看向床上熟睡的孩子。
今天是十五,再有三日就是秦风的忌日了。”
秦风,她的夫君,秦若风的父亲。
那男子,他俊朗如风,飘逸似云,眉宇间透着英气,有着称雄天下的气概。只可惜英雄气短,早早便去世了,与他未曾面示天下的妻子,一起永埋地底。而王婷,只是个局外人。
秦风根本没有爱过他的妻子,因为娶她只是父母之命罢了;他也没有爱过王婷,因为她是他爱不起的;他爱得起的那个女子,而今却恨他最深,那女子叫王泠皙。
谁也说不清到底谁对谁错,谁是谁非,而今一切早成定局。
王婷望着那轮月,忆起往事如烟,不知不觉间落下泪来。
那人说:“婷儿,与其说我们相爱,倒不如说是相知。”
是了,她与秦风,相知相惜。用一个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骗局,做了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保护了一个人。而那人,如今正在策划报复他们。不,不是他们,是她——王婷,因为秦风已死,所以剩下的一切后果她都必须独自承担,品尝当初种下的苦果。
秦风已道过歉,道过无数次:婷儿,原谅我的自私。”
我原谅你,秦风。王婷拭去眼角的泪水,凄惨地一笑。
同一轮月,月下两处,却有着不同的心思。
那高台楼宇间,独坐屋顶的男子,白衣翻飞,又有着怎样的情怀。就连挂在碧空的明月上,也映着那女子的莞尔笑颜,美好如斯。
那女子,那女子。想到她,沈慕飞却是忍不住叹息。
她安静、平淡、美丽的容颜下,是一颗神秘而玲珑的心。
她回绝了自己的求亲,又以秦若风断了他所有的的进路。她拒绝他,拒绝的干脆利落且毫无回转的余地。
他们都是江湖中人,他是龙庭门门主,而她是神兵山庄大小姐。两家联姻,她自然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说她是个人物,也只是个可利用的人物,江湖上哪有什么真爱。
沈慕飞去神兵山庄之前就料到,像王婷那般冰雪聪明的女子怎会不知道他求亲的目的;也料到她会想办法回绝自己;他没料到的是,竟会是这样决绝的方式。就连上天也帮她拒绝自己,终究是没有缘分吧。
离开的刹那,他恍然明白,即使没有这些因素,他也爱不起她。
因为,他这样势力的江湖人,是给不了她幸福的。
那女子,她是风、是云、是水,谁也无法掌握她。
第四章
今日的一品楼格外热闹,不仅因为食客众多,也因为楼下有人寻衅滋事。当这群人闹得正起劲时,沈慕飞就坐在楼上的雅间里,王婷在给他上菜。
自神兵山庄一别后,沈慕飞几乎每日都会到一品楼报到,并且只让王婷一个给他端茶上菜;王婷虽困扰,但这毕竟是自己的本职,倒也无可厚非。沈慕飞未曾问她为何杀木仲,她也不多言。二人心照不宣,唯有木仲日渐迷惑。
他怎么可能忘得了,这个天天在他眼前晃的女人,曾经险些要了他的命!
当三人闻声来到楼下时,已经是一片狼藉,双方仍然未停手。
王婷扯住一边慌了手脚的掌柜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有报官?”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打起来了啊!”掌柜急得满头大汗,一边劝阻一边抽空回答王婷,“小二已经去报官了,可还没赶回来啊!”
王婷与沈慕飞听说已经报官,便谁也不插手了,只在一边暗暗观察。不多时发现,这场架竟是一群壮汉在围攻一个黑衣女子,无奈那女子委实厉害,一群男人都敌她不过,甚至还落了下风。
“答应过的事情却做不到,这天狼们不如改名叫放屁门吧!”黑衣女子狠狠踢倒最后一个人,抬脚踩在他胸口上,面色凛然。
王婷看清那女子的长相后,诧异地脱口喊道:“泠皙!”
沈慕飞诧异,与木仲面面相觑,都觉事情不简单。
那女子明显地怔了一下,转头看到王婷后,眼神瞬息变冷:“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神兵山庄的大小姐啊!”
“泠皙……”王婷见她这种语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王泠皙冷睨着王婷,待看清她的打扮后,不禁冷笑:“怎么?堂堂至尊阁夫人竟沦落到当店小二的地步!难不成秦风死了,没了靠山,你就被赶出去了!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怎么没起到半点作用!”
至尊阁!沈慕飞霎时一惊,那个地位与龙庭门接近,神秘感多年不减的门派?
不禁抬眼看向王婷。
王婷依旧望着王泠皙,满眼复杂的光。
王泠皙冷哼一声,收剑入鞘,冷冷地对躺在地上的一干人道:“滚回去告诉你们门主,我王泠皙最恨没有信用之人,我既然已把千年参王送去了你们天狼门,两日之内必须交出泫灵珠,否则我血洗天狼门!让你们后悔永世!”
言罢转身便走,丝毫没有留恋。
“泠皙……”王婷黯然片刻,对掌柜道:“掌柜,告辞了……”
掌柜看她神色,点头:“我明白了,你走吧。”
“沈门主,失陪。”王婷向沈慕飞低头致歉后,径直往楼外走去。毡帽被取下,柔软的青丝垂到腰部,她头也不回。
沈慕飞呆怔片刻,回过神问掌柜:“王姑娘这是……”
“她当初来此帮工时曾说,若有朝一日离去时取下毡帽垂下青丝,便是再也不会归来。叫什么落发不回,看这样子,是要走了。”
木仲又道:“那为何她未取下帽子时尚未讲出理由,掌柜便同意了。”
“她往年这个时候都会请半个月的假,听说这几天好像是她夫君的祭日……不过这次,看样子多半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她牵着秦若风的小手,缓步赶路。迷茫的眼神,透露出此刻的心不在焉。
跟在一边的萍儿突然喊了她一声:“大小姐!”
王婷闻声看过去:“何事?”
萍儿努努嘴巴,指着前面。
秦若风轻轻软软的童音传来:“娘,到了。”
蓦然止步,抬头时,眼底的迷茫已悉数散去。眼前的大宅豪华异常,古木重门向里敞开,隐约能看到院内雅致的布局。横匾已紫檀木做成,洋洋洒洒地写着三个鎏金大字:至尊阁。
正当她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时,从门里走出一行人来,直到王婷和秦若风面前排成方阵,一齐单膝下跪,朗声道:“恭迎夫人与少主回府!”
王婷玉手一挥:“诸位免礼,随我一起进去吧。”
正厅之中,王婷已落主正座,其余人分座两排。秦若风被萍儿带了下去,此刻已经休息去了。
她抬眼扫过众人,目光最后停在左侧副座的黑衣男子身上。不等她开口,右侧的老者已抢先道:“夫人,他便是老朽的前些日子在信中提及的青年才俊玄青,是阁中新提拔的护法。汴某自作主张,恕夫人谅解。”
“汴蒙先生言重了。”王婷微笑,示意他免礼,“先生是我至尊阁第一谋士,三代长老,所作之事皆是为至尊阁着想。夫家过世后,至尊阁依然如日中天,全仗先生倾力相扶,如今又为我阁中增添人才,婷儿只自相谢,何有开罪之说。”
复又转向玄青:“玄青护法,婷儿代表夫君欢迎你的加入。”
“属下多谢夫人。”那冷峻的男子声音清淡,却不失礼貌。
她的目光逡巡一遍,渐渐冷却。
离正座最近的四个座位上,空空无人。
汴蒙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急忙道:“启禀夫人,四方天阁的阁主因为路途遥远,故而明日才能到达,如此怠慢,他们已经写信来请罪,还望夫人宽限。”
王婷不动声色地点头,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暗暗攥紧。
汴蒙擦汗。
“近来阁中可还有其他大事,汴先生。”
“两日前,魔宫之主递上拜帖。”汴蒙起身,将一张精致的帖子呈给王婷。她打开,边细细看着边道:“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属下查看了魔宫资料,此派是近几年江湖上新兴起的门派,才成立便灭掉了赤城和剑决两派。而且魔宫近几年还在不断的剿灭其他帮派,被其消灭的门派中有正有邪,魔宫之为令人难以捉摸,实在亦正亦邪、无法辨别,故而属下也不知该如何决断。”
王婷抬眼看了看眼前一本正经的汴蒙,这人嘴上说不知如何是好,可心里面跟块明镜似的。果然是个老狐狸。
“婉拒。”她不动声色地合上拜帖,看向众人,“依汴先生所言可知,魔宫自成立以来便在不断扩充势力,其目的明显的要称雄武林,剑指江湖。敢一开始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挑明意图,足可证明其实力不可小觑。但是……”她微微一笑,“江湖的霸主争夺者还有一个强悍的龙庭门,魔宫不敢轻易招惹,便打起了我至尊阁的主意。它有意示好,是想拉我们做他的盟友或者后盾以威胁龙庭门。其用心不良,所以,不可深交。”
“夫人的意思是……”从旁一直沉默地玄青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清淡,“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