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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柳无心怔怔的看着白千帆,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
“对,打赌。如若你最后能和君尘逸开花结果,我会献出全部的阳寿永保君氏江山的太平,如果你失败了……”他顿了顿,然后用一种看着猎物一般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柳无心,残忍的笑开了,“我会杀了你。”
这是一场用生命做注的豪赌,无论谁输谁赢,总有一条生命会消逝。
“为什么?”她不明白,他为何从一开始就对自己针锋相对,纠缠不休。她自问,从未得罪过他。
白千帆此时看着柳无心的目光,变得非常的复杂,一瞬间有许多的情绪从他的眼底闪过,却又都纷纷归于了平静。他走到榻边,斜靠了下来,手上把玩着放置于榻上矮桌上的棋子,沉默了许久许久。
柳无心坐在桌边,不远不近的距离,可以清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记得在侯府别院,她还是小厮,服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喜爱斜靠在榻上,然后煮上一壶茶,把玩着琴棋书画打发时间。明明是一个男人,却比女子还要风情万种,妖娆妩媚。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冰雪逐渐融化,承受不住的积雪从屋檐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了闷闷的声响。白千帆终于抬起头,那目光幽深无底,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讨厌你。”
柳无心呼吸一窒,忍不住腹诽这是什么理由,简直莫名奇妙,不可理喻!但是心底,却又好像能够理解,白千帆那过于复杂的情感。
她与他,实在是太像了,就像是镜子的里外。过于相像的两人,注定了是要相互厌恶的吧。
柳无心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向了内室。而白千帆,也不知在什么时候,从打开的窗户中飞身离开了。
人走,茶凉。
初春的西域边关,北风依旧在戈壁滩上疯狂的肆虐。君氏王朝浩浩荡荡四十万大军扎营在边关,每日晨起操练,那声声的口号,响亮壮阔,气吞山河。
主帅帐内,一阵刺耳的瓷器碎裂声乍然响起,紧接着伴随着的是六皇子君尘啸愤怒的斥责声。
“都给我滚出去!滚!”
那些原来待在帐内伺候的侍妾们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出了帅帐,原本如花的美人此刻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花容失色。
帅帐内,君尘啸满面怒容,双目圆瞠,充斥着鲜血,那目光,恨不得将手中的信笺烧出两个洞来。
“殿下息怒……”
一个男人,穿着谋臣的衣袍,毫不畏惧君尘啸的怒火,站到了他的面前。他目光灼灼有神,年纪已过而立,却仍旧英俊潇洒,丰神俊朗。他只需站在那里,就有一股子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气势。这样的人,若不是身上穿着的衣袍,谁能相信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谋臣呢?
“息怒?君尘寰都欺辱到本皇子头上来了,如何能忍!”君尘啸将手中的信笺用力握成了一团,扔在了地上。
那谋臣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君尘啸的怒火,垂眉敛目,声音平稳的说道:“陛下虽然严办了湘潭县令,却也并未多加责怪殿下,说明陛下的心里还是有殿下的。”他顿了顿,看君尘啸那怒气腾腾的面色稍有些缓和之后,便又继续说道:“此次殿下来到边关,若是能够大胜贼寇,陛下必将龙心大悦,将来登上那位子,也指日可待了。”
君尘啸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却是又想到了什么,浓眉一皱,狠狠地说道:“就怕君尘寰在父王耳边说些什么不利的话,毕竟本皇子现在不在京城,只怕……”
君尘啸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那谋臣却是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他直起身子,一抹自信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殿下请放心,如今殿下已经手握兵权,届时大胜之后班师回朝,如若陛下仍旧对殿下有防备之心,殿下麾下四十万勇士也不会答应的。”
君尘啸闻言一愣,他盯着谋臣的眼睛,目光如炬,幽深难寻,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居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不怕本皇子治你的罪吗?”
君尘啸的视线如同刀子一般,一层一层的刨开人的伪装,想要看透他内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那谋臣却也毫不慌乱,直直的站在那里,神情一片坦荡。
“君要臣死,臣自当万死不辞。”
闻言,君尘啸收回了目光,面色也不复方才的阴沉,他爽朗的大笑一声,说道:“好!说得好!你先下去吧,本皇子累了。”
谋臣深鞠一躬,转身离开了帅帐。
当晚,一只信鸽从军营南三十里处飞起,向着京城方向去了。
☆、第086章
“柳姐姐!”一声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少女声音,在空旷的房内回响。
“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当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长相的少女,调皮的揭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的时候,柳无心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惊讶。
易容术,本以为那只是书本中杜撰出来的东西,却没想到真的存在于世。
柳无心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只觉得眼前这少女着实太过大胆。
凝玉公主,那个天真无邪,烂漫纯真的少女,她曾经以为,离开了京城便再也不会看到她了。却没想到,在她离开南行宫队的这段时日里,替代自己瞒过众人的,居然是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少女。
“我听说柳姐姐有难,当然是赶来帮忙啦!”凝玉调皮的吐了吐粉色的舌尖,话语间竟有些眉飞色舞。
君尘逸失笑的敲了敲她的额头,满是宠溺的说道:“你明明是好不容易逮着了溜出来玩的机会,才会那么积极的吧?”
凝玉拂开了君尘逸的大手,一溜烟的躲到了萧落剑的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气呼呼的说道:“哼,谁要皇兄们总是把我关在内宫里,平日都不得出门。”
柳无心好笑的看着凝玉,只觉得这个少女必定是在众人的宠爱中长大,才能有着这样纯真直率的性子。
“这么说,还是为了出来玩啊。”一时间,她竟然升起了逗弄凝玉的心思,便也随波逐流,状似忧伤的看着凝玉说道。
见到柳无心一脸失望的表情,凝玉也顾不上和君尘逸拌嘴,连忙走到柳无心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讨好的说道:“我的好姐姐,这是哪儿的话啊。你不知道,这些个日子里我每天只能呆在房里,话也不能多说,什么都没玩到呢。”
“你这是在抱怨?”柳无心忍住笑,心里确是有些感动。凝玉本身就还是贪玩的年纪,她若是想要出宫玩耍,肯定不用如此委屈的扮作自己。
“柳姐姐,你莫要再打趣我了。”凝玉撅起了丰润的红唇,娇嗔的跺了跺脚,神情那是似嗔似娇,一双水润润的含情目若有若无的飘向了萧落剑的方向。
柳无心忽然想到,还在玄宫的时候,自从萧落剑奉命搬进了玄宫居住,凝玉就总是隔三差五的找借口过来,却又每每聊上两三句,便跑去缠着萧落剑和他说话。当下心中一片了然。
“好了好了,不说了。心儿这几日身体有些风寒,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聊吧。”最后,还是君尘逸站了出来,打了圆场。
凝玉的目光在君尘逸和柳无心之间转了又转,一脸的暧昧。她长长地“哦”了一声,那声音转了好几道弯,直直的让柳无心红了面容,便咯咯的笑着,福了福身子离开了。
而萧落剑,却是面色冷如冰霜,眼底凝聚着复杂的情绪,他动作僵硬的也行了一礼,离开了房间。
此时,房内只剩下君尘逸和柳无心二人,一时间只觉得四周的温度都上升了许多。
柳无心红着脸,垂下头不敢看君尘逸,只是细声的别处了一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多不好意思……”
君尘逸满足的看着柳无心娇羞的容颜,心下满是喜悦。
“叫便叫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回宫后我还要请父皇降至赐婚,届时他们也会知道。”
一句话,却是让柳无心想起了,自己曾经拒绝了太子的婚事,这将来回了皇宫,见着了难免尴尬。
像是察觉到柳无心的为难,君尘逸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轻声安慰道:“无碍,皇兄不是那般心胸狭窄的人,不会为难与你的。”
柳无心柔顺的点了点头,将全身的重量都依偎在了那个揽着自己的男人怀中。此刻她只觉得,能够有一个人为自己遮风挡雨,宠着爱着,是那样幸福的一件事情。
屋外,萧落剑甫一踏出门,就看到凝玉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他目不斜视,转身,准备回房。
“喂!你等等。”见萧落剑要走,凝玉也顾不上什么矜持,急忙喊出了声。
萧落剑停步,转身,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声调平板的回道:“公主有何吩咐?”
凝玉觉得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她不明白,只是几个月不见,为什么萧落剑现在对待自己,连敷衍都成了奢望?
她知道,萧落剑的心里,一直装着太子哥哥,不,大皇兄的天下,可是她愿意等,不是吗?她是君氏王朝的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她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萧落剑就是不喜欢她?
想到这里,凝玉只觉得心中委屈万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看了看萧落剑,万分难过的啜声道:“没事,你回去吧。”
看着萧落剑毫不留恋转身离去的背影,凝玉终于忍不住,模糊了视线。他在她的面前,总是这样有礼有节,曾今她并不在意,可是自从在玄宫里,看到了他对柳姐姐那不一样的神情,是那样的神采飞扬,她的心里,就驻进了一种名叫羡慕的情绪。
出发前,她听大皇兄说,萧落剑也在的时候,是那样的欢欣雀跃,就想着,能和他在一起,能多看他几眼,可是,从他回来至今,从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心口,酸酸的,涩涩的,好疼。
谁说少年不知愁滋味,只是未到情动时。
那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也不过是个为情而伤的女子罢了。
“公主……”
身后传来了细小的声音,凝玉一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珠,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看到是自家的贴身侍女,有些疑惑的问道:“红袖,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红袖,看着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生的白净可人。她福了福身子,回道:“回公主,这膳食已经好了。”
凝玉点了点头,虽说现在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却也不想让三皇兄和柳姐姐担心,便强装了笑颜,点点头,说道:“那就回去吧。”
红袖紧紧地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只觉得公主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心中不由得有些怨恨起萧落剑来。公主从小都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谁舍得让公主伤心?可他萧落剑偏偏就是个有眼无珠的,将公主的一片真心漠视。
红袖皱了皱眉头,心下只想着有些什么法子能够让萧公子注意到自己公主的。
今夜,明月依旧高挂,照着各异的心思,春寒料峭,一丝丝的寒意像是要渗透进人的心中一般,无处不在。
☆、第087章
天未明,就有人起了床,梳洗了一番,披着大氅出了门。
灵州城,虽然不若信州城那样位居交通要道,却也是江南烟雨第一城。风景如画,美人如诗,炊烟袅袅,合着白墙灰瓦,如一幅水墨丹青,温柔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