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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个科学工作者囧囧有神的交流心得时,婚礼现场发生了超乎所有人预料的激烈变故。
绿地毯走到一半,新娘卡拉姆女王甲壳包裹的纤弱的手臂上忽然亮出寒光闪闪的巨镰,一道裹挟折狂风的弧光斩向着萨迦挥去。
弧光斩击碎了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一阵烟尘过后,以新娘为圆心,半径10米内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沟壑——保守估计,这短暂的数秒内,新娘发动3道以上弧光斩,超过100次斩断攻击。
——她是真的想要击杀新郎。
所有宾客都震惊于这场变故——过去几千年的岁月中,试图斩杀萨迦的人不是没有……但卡拉姆女王是在一波攻击之后唯一幸存的偷袭者。
他们四下里寻找萨迦的踪迹。
下一刻,便看到萨迦伸手握住了卡拉姆女王手上的巨镰,白皙修长的手上,粘稠的浅绿色血液一滴滴顺着巨镰滴落。
【骗子!】卡拉姆女王暴怒的吼叫,【你们明明说过不会伤害我的族人,可是他们的气味已经都消失了,都消失了!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萨迦淡漠的紫罗兰色眼瞳里,有悲伤的光芒一闪而过——“不会有人愿意陪伴我”,他想——就算是跟他处境类似的,卡尔塔人独一无二的女王卡拉姆,也不愿意。
(喂喂,虽然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但卡拉姆女王可是有各种配偶随她选择的啊。)
他松开了手上的巨镰。
【普兰托人确实保证过,不攻击你的族人——但是没有保证过不会反击。】他回敬道。
女王红褐色的复眼里只剩一片绝望。
片刻的对峙之后,冲昏头脑的愤怒平息下去,攻击的勇气已不复存在,女王回手切碎了自己的身体。
对倒在地上的尸身没有丝毫眷恋和追悼,萨迦无视掉所有的宾客,转身离去。
卡拉姆女王以性命为代价发动的袭击,只在萨迦手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而事实上,那道伤口是萨迦为了阻止她自杀,主动握住了她的武器,才留下的。
绿地毯已经被卡拉姆女王浅蓝色的血液彻底的浸透。
她破碎的身体倒在上面,像是一朵被揉烂了的花朵。
宇宙中任何一个种族,担负繁衍职责的雌性,都是种族里生存率最高的一类人——同时也是自毁倾向最弱的种群。这是种族延续所选择的结果。而卡拉姆女王又是族群中唯一具有生育能力的个体。
因此她的自杀,就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悲壮意味。
萨迦退场后,观礼的宾客们也默默的散去。
米兰静静的来到卡拉姆女王的尸身旁,默默的凝视了她片刻,最后将白色军手套脱下来,丢在她身上。
——这是普兰托战士表达尊敬与哀悼的礼节。
“据我所知,卡尔塔人至少还有1/3幸存。”丽齐不知何时站到他的身后,用一种质问的语气说,“可是女王却说他们的气味全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科学家,虽然从不认为宇宙中存在平等人权,但丽齐对于“灭族”的作法激烈抗拒。
“……并不是只有我们会对卡尔塔人出手。”米兰答道,“他们选择自杀性恐怖袭击,已经触犯了宇宙联盟的容忍底限。”他顿了顿,补充道,“普兰托人没有出手。”
但是也没有阻止。
在普兰托人、乃至全宇宙联盟所不知道的角落里,近万枚卡尔塔人的卵正静静的沉睡在卡尔塔星地表深处冰冷的土壤里。
而卡拉姆女王选择自杀并非因为种族灭绝了,反而恰是为了种族的延续。
因为女王感应到,在自己的附近有一名幸存的同族雌性。
只要卡拉姆女王死去,流淌在卡尔塔人信息通路中的、抑制其他雌性性征发育的激素便会消失。这名雌性将重获新生,这虽然不能赐予她生育资格,却可以让她具备挑选与培养下一任女王之卵的能力。
新的卡拉姆女王即将诞生,在普兰托人看不到的地方。
卡尔塔人永不灭亡。
…………………………………………………………………………………… 《抢来的新娘》…fin…
☆、chapter 6
结束了卡尔塔人的故事,让我们将视角重新转到相形见绌的女主角身上。
眼看球球就要摔下两层楼那么高的树根,齐悦飞身扑过去。
她在半空中接住了球球。
所有学过初中物理的孩子想必都知道重心和平衡的关系——当然不明白也无所谓,因为作者想说的是:齐悦以为自己会以脖子着地的方式结束这次抛物线运动,然后以扭断脖子的方式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但是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安全的被精灵美男接在怀里,而球球平稳的睡在她的怀里。
希尔斯温柔的微笑道:“瞧,我还是能帮上一点忙的。”
尽管写了无数点收惨淡的狗血小白言情文,但因为宅,齐悦其实压根不明白心动是一种什么感觉。所以在这一刻,当她对上希尔斯温柔明亮的碧眸时,心口抑制不住的激烈跳动让她觉得不安——她以为自己在接二连三的惊吓中患上了心悸症。
“谢,谢谢你……”
“不用,需要我抱你上去吗?”
“嗯,谢谢。”
齐悦的视野中,精灵之森一样梦幻般的森林里,树荫间闪动着碎钻般的柔光,一个精灵一样美貌优雅的男人,温柔的低头对她微笑。而后抱着她轻盈的跳起来。
一瞬间光影流转。
是怀里婴儿的呢喃让她回到了现实。
也是齐悦怀中的婴儿打断了希尔斯继续逗弄猎物的兴致。
返回到树根上之后,齐悦赶紧从希尔斯怀里跳下来,拨开襁褓,戳了戳球球白嫩的脸蛋。
“不要哭,小心被他们发现。”
球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自从齐悦接手他,他很少有这么精神的时候,平日里也只在饿的时候才会醒过来,醒过来也不出声,只是嘛嘛嘴巴喝鲜奶。
但是这一次他主动挣了挣,伸出两条嫩藕般圆滚滚的手臂,挥动在空气中,然后忽然抓住了齐悦的头发。
如果齐悦在普兰托星待得再久一些,就会明白,抓头发是一种很恶劣的支配行为。
当然齐悦不明白也没关系,因为这个信息是传达给希尔斯的——就好像老虎会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排泄物等标志,警告其他的同类“私人领地,擅入者死”一般,“种子”在警告希尔斯,“私人物品,再碰就爆你菊花”。
希尔斯摸着下巴,饶有趣味的笑了起来。
欠缺普兰托星常识的齐悦,只以为球球在跟她玩闹——就跟小猫玩毛线球一般。
她的头发够长,被抓一下也没关系,只要球球别哭闹。因此她特地又抓了把发梢,塞到他另一只小手里,“乖喔,不要哭。”
然后抬头对希尔斯说:“谢谢你救我,我……”她依旧不敢把自己要逃跑的事向希尔斯坦白——但是这次的理由却已不是怀疑,而是怕连累他,“我必须得走了,后会有期。”
宇宙中最强大狩猎者往往也最擅长潜伏,而最危险的捕猎者则最擅长伪装。
希尔斯不动声色的继续表演下去,温柔笑道:“就算你不信任我也没关系,请让我再送你一程吧。”
这种久违了的善意,让齐悦控制不住红了眼圈,“谢,谢谢你。但是真的不用了。”
希尔斯轻轻拨开挡住她眼睛的头发,无奈(伪)道:“你就只会说谢谢吗。”
“种子”面无表情的望着希尔斯,而希尔斯微笑着给予回敬的目光。
强者之间的对峙散发出的强大威压,让追踪在外围的特卫队队员们心跳剧烈、瞳孔收缩、肌肉紧绷,下意识进入应战状态,摆好了防御姿势严阵以待。
然而 “气息”和“氛围”这种东西完全不在迟钝的地球人感知范围之内。
齐悦老老实实道:“我现在只能说谢谢。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想象一下,一条即将变成汉堡馅儿的三文鱼对你说:“我一定会报答你。”
好吧,也许正常人会觉得惊悚,不过无神论的希尔斯却只觉得爆笑。
“你会有这个机会的。”他微笑着松开了齐悦的头发。那种奇异而危险的快感再一次流窜在他的神经中,他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揉碎。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希尔斯很清楚齐悦怀里抱的是什么。
他虽然很无法无天,但同时也很怕麻烦。这让他在大多数时候,都能控制住自己暴戾的本能,静待时机的到来。
“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他说道,“至少请收下我的礼物。”
他轻柔的在齐悦手腕上套上一枚材质不明的浅蓝色手环,“它会指引你正确的道路。”
。
与此同时,刚刚离开婚礼现场的米兰和丽齐同时收到了追踪报告。
“丢失?怎么回事?”丽齐不解的问道,“她的速度、体力、精神力……到底哪项能摆脱你们?无能也要有个下限,你们自重啊。”
但是丽齐很清楚自己的同事们是怎样严谨和执拗的科学工作者,他们承认弄丢了齐悦,那必然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弄丢了——不是器材损坏,也不是他们感知失灵。
“难道地球人很擅长隐藏能力?”丽齐一面喃喃自语,一面来不及向米兰打招呼,便要赶回实验室。
米兰拦住了她,“是希尔斯,你去也没用,交给我。”
“希尔斯阁下?”丽齐越发吃惊。
“特卫队捕捉到了他和种子对峙的气息。”米兰掏出备用手套带好,“必须尽快找到她,你马上赶去陛□边。”
“种子醒了?!”终于,连一贯保有矜持和从容的丽齐也慌张起来,“我这就去。米兰阁下,其余的事就交给你了。”
另一方面,无能无下限的齐悦,在带上了希尔斯赠送的手环之后,虽然方向感依旧毫无改善,但她终于认得路了——话说那么醒目的红色大箭头标在地上,她再迷路那就真没救了。
不过布满二层楼那么高的树根的道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但是遇到爬不上去的障碍,会瞬间有楼梯出现;遇到跳不过去的沟壑,会瞬间有小桥出现;不小心被绊倒了,会瞬间有垫子出现。口渴得走不动了……呃,这个没办法。
懂得感恩的齐悦:高度发达的普兰托星,生活果真好便利啊。
沦为影子保姆的希尔斯:该死的F级以下……好想捏死她。
总之在经过一番“艰苦”的跋涉之后,齐悦终于走出了密林。
她稍微有些怔愣。
她的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和城堡前面开阔的广场。
广场上到处都是造型美丽的花卉,绿地毯从城门一直铺到悬崖,花瓣和雪晶依旧在纷纷扬扬的洒落。看得出来,这里刚刚举办过一场盛大的典礼。
可是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倒在地毯中央的,丑陋破碎的身体。
齐悦走到卡拉姆女王的身边,有些茫然的戳了戳她柔嫩的大肚子。
她认得出来,生成这个模样的人,一般都是副本里的小boss蚂蚁或蜘蛛女王。她一直都很喜欢这种半人半虫,虽然她们是注定会被推到的副本boss,但她们都是罕见的、骄傲高贵、强大自主的女性——而这三样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