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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打量了四周的陈设一眼,摇了摇头道:“很好啊,我觉得很满意。”
两人坐在小榻之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四目相对。
云澜心中微恼,这个宇文邕,这个时候也要装?还是以为殿内有宇文护的眼线?
宇文邕看着珠翠之下红黑吉服的云澜,眼见明媚之色就在眼前,却有些心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婆婆,我要沐浴。”云澜有些受不了,瞪了宇文邕一眼,起身道。
钟婆婆越过宫妇而出,对着宇文邕行了礼,才看向之前的那宫妇,宫妇心中大吼,还是憋着气小声道:“回夫人话,这个时候,宫苑之中并无,并无水沐浴……”
云澜愣了下,有些同情的看向宇文邕,扫过侍立的宫人们,有些懒洋洋地开口道:“既然无水,你们呢便去想法子弄点水来吧。都下去吧。”
宇文邕也摆手,宫人鱼贯而出,见走在最后的是那个钟婆婆,眼睛闪了下。
云澜歪着头有些不满地看着宇文邕道:“陛下现在满意了吧。”
宇文邕也卸下伪装,看着云澜翘起的红唇,想也不想,双手抱过了云澜,俯首对着那红唇就亲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好半天才察觉到嘴唇之上的舔舐没有停止,云澜右手伸向宇文邕的腰间,捏住软肉一个用力。
“呀!”宇文邕一痛,稍微松开云澜,看见云澜眼中不满的目光,眸色更沉了,对着红唇又亲了下去。待得云澜软倒在怀中,这才亲着她的耳际,轻声道:“阿澜,我一个人,真的太难受了……阿澜,留在我身边,陪着我,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一生一世,都会对你好的……”
云澜有些怔然,一生一世么?柔白美丽的脸上浮现了恍惚的笑容,好半天才回过神,看向宇文邕,幽然的双目明亮灼人:“是你说的一生一世,若是有一日你背弃了今日的誓言,我会……”靠近宇文邕的耳边,轻轻说出了一个词。
宇文邕脸色不动,直直看向云澜,笑道:“好,若是真有那一日,我便等着你来。”
是夜,喜烛高燃,红绡帐暖。而也自这日起,帝与谢氏夫人读书论箭从不稍离,便是田猎出巡俱都携夫人谢氏一起,长安之人无人不知。
秋风渐落,初冬时节,曲江池苑边,不时传来阵阵马蹄之声。
“莒国公,想不到您也会来游玩。当真是让人惊奇呀!”一众贵族子弟看着一身劲装的宇文至,先是傻眼,随后纷纷奉承。倒是将另一边的皇帝宇文邕和夫人云澜,宇文俭及宇文纯等人忽视了个彻底。
宇文直看了一眼远处并骑的帝王和云澜一眼,扫了众人一眼道:“天子在近处,尔等如此真是太失礼了。”说着打马往前去了。
众人脸上一阵青红,纷纷在心中暗骂,明明对天子最无礼的,是你们父子一大堆人,居然只会怪别人?
云澜一身短打服饰,笑看了宇文俭和宇文纯脸上恼怒之色,对着宇文邕轻声道:“两位国公当真是真性情,喜怒形于色呀。”
宇文邕一笑,偏头对着两个弟弟道:“你们便是心中不喜,也不该让人看见。七弟已经去了易州,你们俩若也想顺利外镇,便不要如此。哥哥我和你们嫂子过得很好,你们真的不用多想什么。”
话音才落,宇文至已经快到了。宇文俭和宇文纯对看了一眼,脸上的恼怒之色敛了下去。
宇文至打马上前之时,便听见一行四人的说笑之声。他也不下马,对着宇文邕随意抱了抱拳,随意道:“见过陛下。”随即看向云澜,一双虎目之中闪着贪念之色。
云澜没有错过这目光,心中暗恨,脸上却是笑盈盈的看了宇文邕一眼,他果然也是察觉了,脸色有些不豫,淡淡道:“阿至居然也来游玩?当真是少见。”
宇文至笑道:“我自然比不得陛下您清闲。不过这游玩一下,还是可以的。”随即对着云澜道:“陛下今日兴致好,不如我等来比试一番?”心中盘算着云澜落单便能和她私自说说话了。
宇文邕岂会猜不到宇文至的心思,心中大怒,面上却是微笑着同意了。云澜见宇文邕左手小指微微颤抖,暗道这宇文至今日要倒霉了。这一日,莒国公宇文至行猎之中意外落马,摔断了两条腿,宇文护大怒,但是却找不到他人动手的证据,只得作罢。
“阿澜,多谢你。”宇文邕躺在床上捏着云澜的鼻子道。
云澜拂开宇文邕的手,不解道:“我做了什么陛下谢我?”她可不承认让宇文至的马突然发狂的东西是出自她的手。
宇文邕笑了笑,抱紧云澜,心中确实叹息,父亲当年设下的十二军如今全被宇文护掌握着,他的府邸的侍卫比皇宫还严密,不然自己也不会这样装了。
“只要我们好生活着,这心愿总有实现的一天的。”云澜见宇文邕情绪有些低落,遂低声劝道。
宇文邕嗯了一声,他当然知道会有机会,等到宇文护及诸子跋扈数年得罪太多的朝臣大将之后,他就会收拾了他。
而这个时候的齐国,崔居正也和宇文邕云澜两人一样,在为实现愿望而忍耐努力着。
齐国的皇帝高演孝杀杨音、燕子献等人时,答应让长广王高湛当皇太弟,将来接他的皇位,但是后来却立了五岁的儿子高百年为太子,高湛心中的愤愤不平可想而知了。高演长居在晋阳,留下高湛守在邺城。但是却留下散骑常侍高元海,又任命领军库狄伏连为幽州刺史,斛律光的弟弟斛律羡为领军,以此来消弱高湛的兵权。
高湛此时对兄长卸磨杀驴的做法已经是怒火中烧了,他留下库狄伏连,不让他到幽州去上任,又不让斛律羡去执行领军的职务。常常召集心腹僚臣商议大事,崔居正因为心狠手辣眼光远而被高元海看重,甚至渐渐被高湛蓝所知晓。
“居正,你说,长广王此次是否能转危为安我是否会受到牵连?”
崔居正只是摇头,半晌才道:“长广王是太后亲子,陛下的亲弟,只要他去拜见太后求得她哀怜,随后再去求见皇上,请皇上削去兵权,自然安如泰山了。只是大人您,却也要远长广王三分方可了。”
高元海深觉有礼,次日便将崔居正这话说给了高湛听,高湛却心存犹豫。
不过谁也想不到,高演会和宇文至一样,打猎之时,马匹被惊,被掀掉在地上后摔得颇重,并不是伤腿,而是断了肋骨。三日之后,也就是十一月初二,高演留下遗诏,说是皇太子高百年因年纪幼小不堪大位,派尚书右仆射赵郡王高睿传旨,征召长广王高湛承皇。口述书信给高湛,说:“高百年没有罪过,你可以好好待他,不要学前人的样子。”随后便崩于晋阳宫中。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高演杀侄夺位也不过只做了一年皇帝,他临终前希望弟弟能够善待自己的幼子。却不曾想过,他的兄长高洋去世时,也希望他能善待年幼的皇帝侄子,他还不是将皇帝侄儿废黜后给杀了?高湛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又岂不会学他?齐国的宫殿之中,杀戮从不曾停止过,无论是看向大臣还是至亲。而崔居正,因为跟对了人,深觉上天眷顾自己,只觉他日高位近在眼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本要中午放上的,但是其中的冕服啊吉服啊,我改了又改,终于找到比较权威的资料了,然后又改了一下内容,所以这样晚,大家见谅,晚上应该还有半章放上~~~十点半左右吧,所以,十点半或者十一点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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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帝子不肖天下之祸 。。。
天色阴沉沉地,北风呼啸而过,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雪,两个着暗绿色的宫女脸皱着脸入了殿门。
白灵看了一眼内室,给了两个宫女一个顿步的手势,轻声问道:“什么事情?夫人正在读书呢。”
“白灵管司,西公苑的李美人带着太子殿下过来了。”一个宫女轻声回道。
白灵一怔,随即道:“你们还不去吩咐人大开殿门,迎太子殿下进来?”说完便进了内室。
云澜正靠坐在一张小榻之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册,正看得入神。一边的白鹤则在一边整理了散落的纸张,她见白灵进来,看了一眼云澜,有些为难。
云澜正在看的,却是一本汉书,乃是她带进后宫的嫁妆之一,正看到光武帝纪兄长被杀前途末路之处,听见有人进来了,还有些诧异,因为宇文邕今日去大朝会,据说朝堂上有皇帝不得不出面的事情。见是白灵,便道:“什么事?”
“夫人,李美人带着太子过来了,奴婢已经吩咐大开殿门迎太子殿下了。”
云澜一怔,她入宫进两月,同李娥姿及韩氏会面不过三四回,还都是在叱罗太后那里请安时碰见的,但是太子却只远远见过了一次。快三岁的孩童(虚岁)还被宫女抱在手上,其他的都是不大知道。
“既然是太子殿下来了,我理当迎下的。”云澜丢开手上的书册,起身道。
阿草匆匆进门,上前替云澜整了整衣冠,一行人出了内室。
李娥姿身上穿着一件银红色的粉锻棉袄,外面系着宝蓝色的斗篷,双手之中却抱着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浅黄色的包裹,也不知里面是什么。她身后是一个高大壮实的妇人,高鼻浓眉,一看就知有胡人的血统,她的怀中抱中一个裹得圆圆不见摸样的男童,却也走的稳稳当当的。
李娥姿想到这两个月里宇文邕对云澜的亲近,心中就像有好多条小虫子在抓一样。她在宇文邕身边伺候了十多年,一直以为很了解他,但是自从自己有孩子的那年起,她发觉宇文邕变了,变得深沉,变得捉摸不透。自己不被重视也就罢了,但是孩子,他唯一的孩子,他到底有没有换孩子不得知,他为什么不亲近孩子也不得知。自己后悔了当初用计爬上他的床,但是却也不想看着他和另一个女子相亲相爱。她完全不知道,宇文邕早已经知晓了她曾偷将儿子被掉包的事情传给宇文护之事,还以为做得很隐秘。因为一直以来宇文邕对她就很冷淡,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宇文邕对她态度上的改变,所以渐渐的心安了,遂即将这件事忘在了脑后,眼红起云澜同宇文邕的快乐,想到自己的儿子才是太子,便担心起儿子的太子之位来,暗思道:既然晋国公也承认了太子,那么谢氏就不能生下儿子。
李娥姿眼中的晦暗之色在风帽边沿的银色狐狸毛下闪烁,看见门前站立的紫色身影,垂下了眼睫掩住了其中的算计。
“臣妾拜见夫人。”李娥姿站在台阶之下不顾石板之上的雨雪,行了跪拜之礼。
云澜瞧着李娥姿这样,忙下了台阶,亲手扶起她道:“李美人怎么行这样大的礼?我怎受得起呢?您毕竟是太子的生母呢。”随即对着高□母怀中的男童微微颔首致礼,微笑着将李娥姿及小太子给迎进了屋内。
“美人在这样的天气里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还带着太子殿下过来?小孩子最是受不得凉的,可不恩呢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