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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氏笑看着云澜隆起的腰身道:“上次带着他来见你,不停地缠着你。你现在肚子大多了,还是稳妥点好。再说了,他也要读书。没有他跟着,咱们娘俩也好说说话。”
云澜点了点头,对着门边的白鹤笑了笑,不一会儿,就听见白鹤和小宫女们说笑着走远的声音。
“阿娘,我们去院中的小亭里坐着说说话。”云澜知道那里就是有人想偷听也听不到什么的。
褚氏明了云澜的顾忌,扶着她,母亲俩慢慢地踱到了院子里,身后跟着钟婆婆和百灵。
云澜笑看了墙边小梅的身影,收回视线。
褚氏有些担心地看着云澜道:“阿澜,朝廷议论东征之事,我很担心你阿父和阿梧,你如今身孕已稳,阿娘想回宜阳去。”
云澜面上出现为难之色,摸了摸肚子,拉着褚氏的衣袖道:“阿娘,若征战开始,您带着阿懋回宜阳,他岂不是不能安心守城呢?阿娘,阿父那里不会有事的,倒是女儿这里,女儿想到没有您在身边,心中就怕呢。”
褚氏叹了声,嘴中说着安慰的话,却在云澜手中写道:“你在宫中要好生对待永安大长公主。她和邵惠公大家几十年在邺都相伴,这情意和其他人不同。只要她对你另眼相看几分,即便邵惠公大家如今还没有回长安,晋国公夫妻也就会少为难你一分的。你如今的分位虽然比那几个高,但是却孤立无援,便是陛下也不能帮你分毫的。”
褚氏看着女儿如此,也真不放心就这样回宜阳去,只得罢了。
半月之后,谢宜的书信到了,褚氏看了信有进了宫,将书信带给了云澜。
云澜接过书信一看,得知宜阳外城已经建筑的差不多了,且父亲听了自己的规劝,这些时日里,一直在囤积粮食督促百姓种田、将附近的流匪编入州军中之事,总算是放心了些。
“想不到阿梧在韦大将军那里盘桓了一月之久,其实若是可能,让阿梧跟着韦将军身边一些时日,当是不错的。”
褚氏忙反对道:“阿梧终是咱们家的长子,不跟在父亲身边成什么样子?还有啊,我将书信给你看,是让你放心的,不要多操心了。”
云澜暗道,哪能操心呢?只是当着褚氏的面不再说宜阳的事情了,而是请教起育儿经来。
末了,褚氏看了看左右轻声道:“宫中其他人送来的衣食,都不要碰,你千万要当心些。”
云澜点了点头,就是叱罗太后赏赐的吃食,她也不不会碰,何况是其他的?至于送东西的人,除了李娥姿,其他也不过是来探了探而已。正想着,就见院门那边,李娥姿、厍汗氏、冯氏、韩氏被一群宫女簇拥着过来。
“给夫人问安,郡君夫人是来看夫人的?”李娥姿几人自然不会忽略褚氏的。
褚氏回了礼,笑眯眯地道:“美人说的是,皇太后仁慈,让臣妇能常常入宫来探贵嫔夫人。正好臣妇也该告辞了,就打扰几位美人同充华和贵嫔夫人说话。”
云澜忙让白灵去送褚氏,留下钟婆婆在身后。
“夫人这身子这有四个多月了,看起来还是不大显怀呢。夫人每日该多补补才是,臣妾当初怀太子的时候啊,一天恨不得吃八顿饭呢。”李娥姿轻笑道。
云澜微笑抚摸了下腹部,“是么?”便不再做声了,引得李娥姿也不知该怎么说好,只得看向厍汗氏几个人。
冯氏一脸娇憨,有些羡慕的看着云澜道:“夫人身怀有孕,真是有福呢。也不知道臣妾什么是有也能怀上陛下的孩子呢。”
韩氏掩住眼中的讽刺,看了面色不变依旧微笑着的云澜一眼,上前拉住冯氏的手道:“冯妹妹也太着急了,你年轻貌美,总有那一日的。”
厍汗氏神情恳切地对云澜道:“臣妾看夫人脸色不好,夫人该好生保养才是。过几日便是元姨母的生辰,夫人这样,还是不要勉强才好呢。”
云澜眼中闪过趣味,这四人的表现倒是有趣呢。“厍汗充华真是太忧心了,我的事情心中自然有数的。你无需多虑了。”
云澜眼珠转了转,举起帕子擦了下眼角叹道:“当初邵惠公大家的书信传开,真是闻者落泪啊,就是我,也哭了好几场呢。洛河燕云断尺书,迢迢两地恨何如?梦魂不惮长安远,几度乘风问起居。这母子亲情当真是让人感叹呢,你们说是不是?晋国公这段时日里忧心邵惠公大家,堂嫂这个生辰怕是不会大办了。”
厍汗氏面色一红,低头不在做声。韩氏眼中闪过一丝嘲笑,笑盈盈地道:“夫人的话说得对,厍汗妹妹还是元大家的义侄女呢,怎么忘记了这一截呢?”
云澜并不想和这几个女人多呆,尤其是李娥姿。妙目一转,就说起了《诗经》来,不一会儿,几个女人都觉得脑袋有点大了。
钟婆婆眼中露出笑意,适时开口道:“两位美人和充华勿怪,这个时辰该是夫人小憩的时候了。”
李娥姿几人只得起身,恭送了云澜回房去。看着云澜进了屋,韩氏才懒懒道:“哎,真是累得慌,我也回去睡一觉了。”说完不理会其余三人,带着自己的宫女扭扭晃晃地走了。
李娥姿心中暗自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就携着厍汗氏和冯氏一起离开。
云澜进了内侍,便让刚送完褚氏的白灵将叱罗太后才赏给昭云殿中极好的云锻理出了十匹,“将这些送去永安大长公主殿中,恩,去吧。”
钟婆婆和白鹤眼中闪过了然之色,云澜见其他两个小宫女不以为然地撇撇了嘴,也不多说什么,就入了卧房小憩了。
另一边相携离开的李娥姿、厍汗氏和冯氏则软语谈笑,远看真是非常和乐。
“厍汗妹妹你刚才的话也是为了夫人好,可惜她不大领情呢。要说起来,陛下如今才太子殿下一个孩子,子嗣着实单薄了点。而且夫人出身高贵,她肚中的孩子也是贵重的。”李娥姿软语道。
厍汗氏如何猜不到李娥姿的心思,也不道破,接着话道:“李姐姐说的是。但是我虽是为夫人好,却正如夫人所说的那样,不明情势。说来还是妹妹我不懂事,以后美人姐姐一定要多多提点妹妹了。”
李娥姿同厍汗氏相视而笑,其中的意味深长不言而喻。
一边的冯氏看两人如此,眨了眨眼做出娇憨状道:“你们说了这么多,就我还不明白呢。元大家是除了太后最为尊贵之人,即便因为邵惠公大家的事情不大办,也不会冷冷清清的。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怎么都不能少了礼的。”
“冯妹妹说的对,哎,夫人那里强撑着,我们看着真的担心呢。”李娥姿笑道。
厍汗氏会意一笑:“要不我们主动去和元大家开口?”
三人计定,过了御苑这才分开。
“小瓷,你晚上去找御膳司的李安,他也该给我大夫了,怎么说我同他也是同支呢。”
小瓷心中一颤,垂头应下了。
李安那里得了小瓷送来的音信,再看了眼绸布下的五锭黄金,因为肥胖而显得极小的双眼亮了亮。“李美人真是太客气了。放心吧,下官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
小瓷可不想出什么意外,虽然皇帝和谢贵嫔在宫中没有地位,但是这事儿要是出了差错,李美人这个太子生母不会有事,但是自己这个小宫女,铁定是没命的。随即笑道:“李大人,我家美人就是担心您太过热心了。陛下的子嗣稳妥的话,对大家都好。您说是不是?”
李安翻了下眼皮,嘿嘿干笑两声有些不耐道:“李美人这是不相信下官了?要不这几锭黄金,你还是给你家美人带回去得了。”
小瓷忙赔笑两声,道了好几句烦,这才让李安消气。出了李安的署院,心中才暗骂道了好几句。
而李安则笑眯眯地摸了好半天黄金后才小心地锁进了箱子里,嘴中还哼着小曲儿。这两年里的新陛下真是比先明帝还老实,自己这个膳司大夫都有些寂寞了。喔,虽然晋国公那里没有命令,但是李娥姿奉上的几十两黄金不赚就是傻瓜了。正如那小宫女所说的,反正又不是要弄没了谢氏肚中的那块肉,不过是让她身体不适几日而已,小事一桩嘛!便是真的不小心将那孩子给弄没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可是连皇帝都敢下手的人呢。(宇文毓之死,便是此人在食物中下毒的。)
云澜自孕后,口味也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不过是每日里多要了一罐鱼汤。她自然知道膳司里的人不可靠,但是宇文邕都不能多作要求,何况是她呢?这日里,她去了太后宫中请安时,陪着永安大长公主很说了一会儿话,回到昭云殿比平时晚了小半个时辰,膳司送来的鱼汤早已经冷了。
“算了,今日我倒是有些不想喝鱼汤。放着吧,不用热了。待会陛下回来了,看他喝不喝。”云澜摆了摆手无力道。
白灵等自然应了不提。
宇文邕半天听了朝政,半天和宇文孝伯去随着太傅读书,回来时饿得饥肠辘辘,且他是个不挑食的人,用了汤饼,将那鱼汤也让人热了下喝光了。当晚,他便拉起肚子来,跑了好几遍净房。
云澜看着脸色苍白的宇文邕,分外懊恼:“今日的吃食里有问题。”她还没有想到是那碗鱼汤的问题,起身去了临屋书房里拿了一个寻常至极的木头盒子过来,从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两粒药丸给他。
宇文邕双眼有些发青,服了云澜递给自己的两颗药丸,喝了点温糖水后,才皱眉道:“堂兄不会这个时候对我动手的。今晚我用的吃食里,除了平日里我常用的汤饼,还有给你备的鱼汤。”
云澜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让我身体不适?”想到白日里李娥姿、厍汗氏和冯氏的言行,眼神变冷,抿紧了唇。
宇文邕拥住云澜,按住心中的愤恨,低声安慰道:“应该是她们几个人,你且忍她们一些时日。总有一天,我会收拾了她们。”
云澜垂下了眼,她明白此时的自己除了忍耐外,对那几个女人完全没辙。至于她们为何如此动手,大概是因为宇文邕的无视,让他们忍耐不住了便想趁着元氏的生辰之机动手。
宇文邕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沉思了会儿道:“这几日的早膳,你同我一起用我。午膳,你去三姑母那里用。待堂嫂生辰一过,朕会给李氏一点教训的。”
云澜心头已经转了半天弯,将此事告知于叱罗太后及宇文护的妻子元氏,没有什么用。也唯有永安大长公主那里,能得到一丝庇佑。
“便照你说的办了。”云澜摸了摸腹部,只觉得孩子受了委屈,心里对那三个女人第一次真正地痛恨起来。
第二天上午在含仁殿里,云澜看着厍汗氏和冯氏一唱一和地拿自己说话,眼看永安大长公主和元氏的脸色有些不对,啪地就跪在地上,面带惶恐道:“太后,姑母,嫂子,阿澜怎么会仗着有孩子,便心有抱怨呢?”
元氏脸色还是不好,永安大长公主脸色稍霁,看着云澜肚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