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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一路长途跋涉,且她年事已高,还是迎她回家中述话吧。”
宇文护抹了抹眼泪,看着母亲老态龙钟的样子,自然是应了的,也不及将儿子侄儿等一一介绍,就亲自背着老母上了马车回晋国公府去了。
云澜和女眷在一起,时不时地注意着一起出来的小女儿,就怕她惹事。直到上了马车往晋国公府去了,心中才松了下,不管如何,这日算是过去了。随后她在叱罗太后、永安大长公主以及宇文护的嫂子、妻子以及儿媳之后,才带着小葭儿叩见了阎媪。
阎媪的态度还算温和,不过她的亲儿孙一大堆要认全,这侄儿媳妇也就忽略了。云澜倒是送了一口气。安安静静地坐在女眷中,同豆卢云好好地说了一会儿话,戌时中才同宇文邕抱着已经熟睡的小女儿回了皇宫。
次日,宇文邕下旨大赦天下。自这日起。阎媪成为长安城,不,整个周国最为尊贵的女人,即便是叱罗太后,也要排在她之后。就是皇帝,也要对她行家礼,更不要提云澜了。不过,幸好,有永安长公主在,事情总算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完~然后说明下之前的错误,我有一章中,说高孝琬是兰陵王,这个是错的,那天我回头修改下~好,好花花要鼓励啦~~~最后推荐桥夕的新文《(综影视)为妖》其实也可以当做原创来看的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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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手无斧钺唯望他年 。。。
云澜垂首听着叱罗太后和元氏的话,脸色有些发白。突厥和朝廷结盟对抗齐国的条件,是迎娶突厥公主为后,她们的意思,是让自己安抚好皇帝。
“太后和晋国公大家放心,臣妾会好生安抚陛下的。”云澜轻声应道,心中暗叹,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才回到昭云殿,一身粉色的小葭儿甩开了宫女乳娘,冲进了云澜怀中:“阿娘,葭儿要去射小鸟儿。”
云澜看着小女儿圆圆的脸蛋,脸色才回暖:“好,等你父皇回来了,让他给我们葭儿做一只小弓,阿娘就和葭儿一起射箭,好不好?”
“嘻嘻,阿娘真好。”小女孩儿歪进云澜的怀中,亲了一口。
后面的乳娘是叱罗太后派来的,神色不安道:“夫人,小公主金枝玉叶,碰着弓箭伤着怎么是好呀?”
云澜轻笑道:“我们葭儿聪明着呢,怎么会伤着自己?再说了,还有我这个亲娘在一边看着呢,没事的。”
说着就有些吃力的抱起女儿入了内室,“呀,我们小葭儿又长胖了,阿娘都快抱不动你了呢……”
宇文邕回昭云殿时,神情有些委顿,云澜看着他那样子,不觉有些好笑。让小丫头跑向宇文邕,看着他不复之前的僵硬,颇为自然地陪着女儿玩了一会儿,才笑道:“我记得曾读过传纪,说是某人不苟言笑,不会教导孩子呢。”
宇文邕无奈地看了眼云澜,故作不知道:“那是谁?朕可认识?”
云澜翻了个白眼,让宫女将膳食摆上,又让人将女儿抱了下去,这才轻声道:“今日太后和堂嫂让我好生安抚陛下呢。”
宇文邕摇了摇头,他已经不知道如何想堂兄宇文护了。之前因为被搞湛的信惹恼,发誓要给高湛教训,又派人带了大量财物去突厥且在此求聘公主,人家突厥人再次拒绝了,虽然答应了联合讨伐齐国的事情。如今大伯母已经被送回了,他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出尔反尔对齐国用兵,但是突厥人一恐吓,他就马上腿软了。
“前几日已经下旨任五弟(即宇文宪)为雍州牧,宇文贵为大司徒,豆罗突(即宇文直)为大司空,战事不远了,你再给你阿父去封信吧。”
宇文邕对这两个弟弟的感观颇为复杂,想到突厥人在大殿之上的嘴脸,对堂兄的嘲讽就重了一分。
云澜和宇文邕一起去了露寝,秋夜的星空格外璀璨,夜风中凉意袭袭。两人牵手并肩站在高高的台阁之上,身后的内侍和侍卫都站得较远,看到的也不过是两个相依偎的身影。
“开府仪同三司陇西公李曃乒χ写蠓虺だ止舾煞镂旃乒。裟阄颐挥懈谋洌芟氲桨倌曛螅驹谡飧咛ㄖ系模崾抢顣的后人呢?”云澜颇为感叹道。
“从不曾有千秋万世的朝代,阿澜,我只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宇文邕看着天边闪烁的南斗星,轻声道。如何甘心呢?忍受了这个多年,到这后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一身抱负空余叹息。
“你外甥女的后人,曾北灭吐谷浑,将突厥一分为二后分别灭之,使他们再也不敢南顾中原了呢。无数男人愿弃笔从戎马上封侯呢……”盛唐的光辉虽然短暂,但是直到现在云澜想起都有些感叹,如此更加唏嘘唐末的混战。(李世民的老妈,是宇文邕的外甥女,也就是李世民的外婆,是宇文邕的妹妹,北周的襄阳公主;而李世民的奶奶,是隋炀帝杨广的姨妈,所以说,李渊是典型的官二代哟…_…|||)
“……阿澜,最多五年,你会看着我披上铁衣的。”宇文邕心中默想计划,才出口道。
云澜静默,还要忍受五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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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公,已经得到消息,突厥人越过长城,在幽州大掠,此时已经返返,正屯兵在塞北。若是此时不答应和他们一起讨伐齐国,只怕他们会劫掠我们大周边城了。”侯龙恩忧心忡忡道。
宇文护咬牙,心中不是不憋屈的,只得看向儿子和堂弟们。
“阿父,此次机会难得,又有突厥人相助,应该会有所斩获的。”说话的是宇文护的儿子宇文至。
其他也有许多人附和着,宇文宪也是其中之一。他可是想上战场挣得军功的。
宇文护想了想,终究是突厥人的威胁大些,便道:“就这么定了吧。即便背负不守信诺的骂名,终归不可因为我一人之名而坏了我大周的安宁。”
这样一番作派,宇文护自然又得到了众人的一番吹捧了。
“征召关中的府兵二十四军、左右厢的禁卫兵,加之突厥人,你们认为如何?”宇文护看向表弟尉迟纲。
尉迟纲皱眉沉思了片刻道:“突厥人不能太过相信的,终归还是要靠我大周的将士。此次东征不比去年的那次,所以我以为还需将秦、陇、巴、蜀等地的军队统统召集起来。至于领军大将,堂兄也要慎重了,可不能再弄上只会说大话的人了。”
宇文护点头,想了片刻道:“韦孝宽前几日遣了人从玉璧回长安秋见我,说是此番东征不利大周。他既然不愿意打仗,自然不能征召他了,那么,就陆腾吧。”
众人一愣,没有做声,陆腾确实会打仗,但是他在川地,赵国公宇文招若是不放人,咳,这事儿可不好说。
“弟让随堂兄你一起东征。”宇文宪越众而出道。
宇文护心中高兴,马上应允了,毕竟还是自己堂弟嘛。随即又定了下泾州刺史王雄等大将一同出征。
这其中最为难搞定的就是陆腾,他出身够高,战功耀人,且是赵国公宇文招的下属,目前正在川地坐镇隆州。宇文护当然知道宇文招这个堂弟不怎么待见自己,但是他可想好了,一定要招陆腾回长安的。不久,一行三人出了长安往蜀地而去,带去了从齐国的陆家亲戚的书信。次日里,谢贞家也遣了两个家仆往宜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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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总管府府,宇文招皱眉看着跪在跟前的陆腾道:“将军身为我的下属,安镇蜀地乃是不可推卸之责任。这次朝廷议论东征,大将无数,将军安心在此便是了。”
宇文招当然知道陆腾是个会打仗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本不想放陆腾去长安,堂兄这个时候东征,真是捏着鼻子硬来,这么怕突厥人,,真是丢宇文家的脸。还要找陆腾去,真是没脸。
陆腾磕了好几个头毅然道:“赵国公乃是显胜的上官,本该尊国公之令的,但是自显圣入函谷关以来,已经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年来,老母断绝。如今方知母亲被齐人害死。不能奉养母亲本就不孝至极,如今知母已逝,不能报母仇的话,陆腾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还请国公匀显圣赴长安随大军出征!”(陆腾,字显圣。)说着还大哭起来。
宇文招扶起陆腾道:“将军,你母亲远在邺都,你如何知晓她的生死的?只怕是讹传吧。”
陆腾从怀中掏出一封被揉得皱巴巴的书信给了宇文护。
宇文招拆开一看,满纸哀言,更有齐人残暴无仁,已经诛杀了令堂和令兄一家之语。宇文招拍了拍陆腾的肩膀,低声劝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拦你了。只待此次东征事毕,你再回来就是了。”
陆腾大喜,忙谢过了宇文招不提。
而就在此时,一样的谢家人也收到了长安来的书信。
“阿父,阿姐在信中说了什么?”谢梧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年郎,长身玉立,风度比之谢宜还有略微胜两分。
“大战近在眼前了,你阿姐说,若是大周征讨不利,宜阳将会被围。还有,晋国公招了赵国公麾下大将军陆腾为前锋大将。”谢宜心中暗思城中的储存的粮食物资量,若真是被围城,能坚守多少时日呢?
谢梧双眼一亮:“阿父,儿子在韦大将军那里时曾听说了陆腾的家人不少也在齐国,阿姐特地说到这件事情,是不是为了这个?”
谢宜踱了两步道:“你速去前城巡视,一丝一角都不可放过,明日起,宜阳四地加紧秋收,若是实在不够人手,每日里分出一队州兵帮忙收割,一定要抢在十月之前让田地上颗粒不留。”
谢梧抿紧嘴应下了。
是夜,正房。
褚氏亲自替谢宜更衣后,问了外间的情势。
谢宜温和地抱着褚氏滚进了帐子里,有低声从帐中传出:“清娘,咱们的女儿眼光真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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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四年十月初十,大周皇帝宇文邕在太庙亲授斧钺与宇文护,大冢宅晋国公当日率领大军出潼关。十三日,亲自到沙苑慰劳军队送大军出关。
远远看去,远去的大军宛若盘旋的长蛇。秋风中军旗猎猎作响,宇文邕站在高台之上一眼也没有眨。
“陛下,天色不早了,该回了。”木离桥给了何泉一个眼色,让他开口。
宇文邕闻而未动,他知道,这次东征堂兄将大败而回,但是他的心中并不好受,此次出关的大军,回来的时候,会少多少人呢?闭了闭眼,宇文邕才挥袖下了台阁。总有一日,自己会披挂上阵,亲祭埋骨他乡的将士。
边境在打仗,长安城中的人日子还是要过,于宇文邕和云澜来说,甚至要逼往常更加装得不在意朝局情势几分。
宇文护带领大军出关了,长安城中也不可能什么人都不留,坐镇长安的是尉迟纲。对于这个和宇文护走得极近的表兄,宇文邕必须靠假装才能忽悠住他。而这次邀约长安城中年轻权贵男女田猎,便是作戏的开始。
云澜一身窄袖骑服,骑着一匹颇为温煦的乳白色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