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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离桥快无声息退了下去,宇文邕想着接下来要和于翼说的话,眸色变深。立阿澜为皇后,于翼这里通过了,大臣们才不会太有反弹。
于翼,燕国公于谨的儿子,姐姐平原长公主的夫婿,多年前因为得罪了宇文护,由宫伯贬为军司马,至今也不过是司会中大夫。抛去爵位官职不说,他的见识不俗,当该清楚娶突厥公主后带来的麻烦。宇文邕想到此处,觉得于翼这里应该不难。
于翼很高兴,死对头宇文护被皇帝给干掉了,他如何不高兴?
“臣恭贺陛下得除呃,权臣。不知陛下此时传臣来有何事呢?”于翼期待道。当初宇文邕继位,他也是得了宇文毓遗命辅政人之一呢。
“昌城公宇文深此时正出使突厥(宇文深是宇文护的第四子),文若(于翼,字文若),朕不大放心他。若是他知道了长安的大变,说不定会同突厥或者其他人勾结,你说派谁去突厥走一趟呢?正好也看看堙智突(即陈公宇文纯)等人为何还没有回来。”
于翼忙道:“陛下所虑极有道理,只是昌城公乃宗室贵亲,依臣所见,还是派宗室走一趟突厥为妙。至于陈国公为何去了这几年还没有回来,呵呵,只能说突厥人有其他所想了。”
宇文邕心中满意,随即道:“如今宗室之中,病弱小辈居多,倒是宇文德还行。虽为族亲,但也适合往突厥走一趟了。”挥手让内侍去传宇文德,他继续对着于翼道:“自朕登基以来,因为晋国公专权,军政大事不说,便是朕的后宫之事也受干涉。明帝在时,本欲为朕聘娶谢氏夫人为正妻,后来因为晋国公干涉,最终只能让谢夫人降礼入宫侍奉朕。这么多年里,后宫之主按照晋国公的意思一直为突厥的公主虚悬。当真是千古未有之奇事了。朕欲立谢氏为皇后,卿觉得如何?”
于翼先还连来年点头,到了最后明白皇帝的意思后,便彻底呆怔住了。皇帝要立谢氏为后?这,这怎么行?
“陛下,此事兹事体大,陛下还是三思的好。即便突厥人太过无理,但是我大周的皇后也不能这样草率啊!别的不说,就说太子。若是谢夫人为皇后,太子就是庶长子,他的位置就颇为尴尬了。”
宇文邕不动声色,语气更加淡然,但是却让御翼彻底僵住了:“太子初立本就是晋国公的意思,他如今快九岁了,可有什么才干德行?且他的生母乃是女奴出身,若是朕百年之后将江山交给他,哼只怕大周不出三年便会易主的。如今正是年末,明年朕欲改元,正好册封皇后,至于太子,朕还不到而立之年,以后再说不迟。朕的意思,文若你回去好好想想,朕希望众卿在这事上能和朕一条心。”
于翼看着皇帝刚毅的面孔,除了应声完全说不出其他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完,要花花要鼓励~~
43
43、天翻地覆岂独长安 。。。
宇文俭带着武卫到了刘勇府邸时,刘家的老小全都战战兢兢地跪在院中,他们知道家主刘勇已经被当庭斩杀了,自己一家能否逃过灭族的命运,完全要靠曾经百般漠视的小儿,都是后悔不已,为什么之前没有好生照顾陛下的二公子呢?
宇文俭也不废话,让刘家人带着自己去见侄儿,当看到大厅中躲在椅子后的瘦小得不似三岁多的孩儿时,他呆住了。对着刘家人投去冷厉一眼,走近孩子哄了好半天才让小孩儿犹自带着警惕地出来,在看到小孩儿路都走不稳时,他的怒火更是高涨了,自己都如此,皇兄见了不是更生气?
云澜看着乳娘将小儿子哄着睡着了,实在忍不住,想了想对着白鹤道:“阿璟已经三岁多了,和我同住在昭云殿应该没问题的。恩,这就让人开始收拾,就将阿元隔壁的屋子收拾出来,你看怎么样?”
白鹤看着云澜这样子,忙笑着劝道:“夫人,您真是太想大公子了。如今陛下除了晋国公,想必过不了多久,您也要搬寝宫啦。”
云澜怔了下,看向已经住了数年的昭云殿,若是真的搬走,还真是有些舍不得。摇了摇头道:“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是收拾好给二公子的屋子,说不定他明天就回来了呢,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所以当宇文邕回了昭云殿时,不见云澜只见撅着嘴巴趴在榻上可怜巴巴的宇文葭。
“父皇,阿娘只想着新弟弟,都不理葭儿了。”七岁的小女孩儿觉得有些被忽视了,好伤感啊。
宇文邕摸了摸女儿的头,看向一边的侍女。
侍女忙跪下道:“回陛下的话,夫人说要给二公子收拾屋子,让大公主自个在屋里玩。”
宇文邕点了点头,俯下腰捏着女儿的鼻子道:“葭儿,你可是姐姐呢。你看你的屋子里的摆设,吃的穿的住的你阿娘都过问的,她怎么不理你?你小的时候你阿娘也成天抱着你,但是你的弟弟,一出生就被抱走了,如今三岁多了,吃的穿的都没人关心,你说他可怜不?你要好生爱护他才是,知道吗?”
宇文葭听了眨了眨眼:“原来这个弟弟这样可怜啊!葭儿知道了。葭儿会好好照顾他的。”
宇文邕赞道:“恩,这才乖,走,和父皇一起看看你阿娘都给你弟弟收拾得怎么样了。”
云澜正在头痛怎么收拾,葭儿是个女儿,而小儿子还不会说话,大儿子的屋子到底该怎么收拾呢?一见宇文邕带着葭儿过来了,忙道:“陛下,你快来看看,璟儿的这屋子你看怎么样?”
宇文邕看着屋子,这屋子和正屋相隔极近,乃是和正屋相连的厢房,绕过门穿过甬道,就是正屋了,平日里也之放些常看的书籍物事,收拾起来倒也容易。只是,是不是离主屋太近了些?而且,不久之后,云澜也该换个住处了。
“简单收拾下就好了,小男孩儿的屋子,不比女儿,没得娇惯出些不好的性子来,这座屏什么的都用不着吧?临窗的坐榻也不必用了,放张长案就行了……窗户怎么开了?”
宇文邕看着那大开的窗户,皱眉道:“你怎么如此大意?小心身子。”说着放下葭儿,亲自将窗扇都关了起来。
云澜有些不满地瞪了宇文邕一眼:“就算只住一段时日,也得让儿子住得舒服……”想到儿子才出生几天就被抱走了,眼泪又盈满了眼眶,有些哽咽道:“我还想着带着他住几日呢。”
“好了,好了,我不就是说说吗?照我说,你还不如等璟儿回来了问过他的喜好再收拾也不迟呢。”宇文邕走近云澜低声安慰道。
葭儿早就有些奇怪父皇在母亲面前一会儿称“朕”一会儿“我”的,虽然她自认自己是聪明的孩子,也不大理解父皇的这种变化。抬着小下巴打量了弟弟的住处,恩窗纱是淡绿色的,没自己屋中的漂亮,也没有放着很多玩意的多宝阁……不如自己的屋子,恩,看来阿娘还是最喜欢自己了。宇文葭满意了,对将要回来的弟弟彻底放下了心头的芥蒂了。
云澜和宇文邕的开心没有持续多久,当看到被宇文俭抱着回来的大儿子时,便是宇文邕再自制,也差点发火起来。
宇文俭小心地将孩子放在地上,低声道:“皇兄,别吓着璟儿。刘家那些事情稍候再计较不迟。”
两个兄弟目光相对,都能看见彼此眼中的怒火,是的宇文家的孩儿,皇帝的孩子,居然被一个臣子如此对待,即便那时候的皇帝是傀儡,但是天下是宇文家的,即便晋国公真的容不下皇帝,也不会苛待宇文家的子侄,所以刘勇,当真是该死!
是的,宇文璟小朋友此时应该已经三岁半了,但是他看起来就像刚周岁的孩子一样,瘦瘦小小的,甚至只能站着走两步路就软到在地上,小脸惨白,只有一双乌黑的眼睛大大的,那目光看人时明显的小心翼翼和胆怯。一看就知道孩子没有得到很好的照料,很有可能就是没有吃过饱饭。
云澜一见小小的将自己藏在宇文俭身后的儿子,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不顾宇文俭是小叔子,走近孩子蹲□小声道:“璟儿?璟儿来,我是你阿娘,来过来阿娘这里……”
孩子虽小,但是感观却比大人更加的敏感,他察觉到眼前流泪的女子看着自己时那暖暖的喜欢,慢慢地从宇文俭身后爬了出来,钻到了云澜怀中。
“我的儿子,我的璟儿……”云澜将孩子抱得紧紧的,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任何人来伤害自己的孩子。
宇文邕拍了拍的宇文俭的肩膀道,压下心中的怒气道:“侯幼突,璟儿这事朕多谢你了。至于刘勇一家子,你去和宇文神举说说,带着武卫去办吧。”
宇文俭应了,看了眼小小的孩儿,最后还是道:“皇兄,臣弟问了照顾璟儿的人,他们说璟儿开口得很早,但是怕他惹麻烦,所以都不和他说话,之前更是怕他哭闹,所以用了些手段,所以现在孩子都不怎么开口了。您和谢夫人也不要太过心忧,过一段时间璟儿应该就会开口说话了。”
宇文邕了然:“你放心吧,朕知道了。好了,你回去吧,明日大朝会,你可是要来的。”
宇文俭心中一阵激动,拜谢后离去了。
云澜自然也听到了宇文俭所说的话,心中更是怜惜大儿子,抬头祈求地看着宇文邕道:“今夜让璟儿和我们一起睡吧。”
宇文邕看着儿子那双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心顿时软了,叹了口气应了。
当夜,云澜感觉道被子里小东西慢慢地爬了出去,待小东西爬走了,她忙起身坐了起来,床外的灯烛并没有全部熄灭。接着昏黄的灯光,她看见了正试图翻过宇文邕想爬下床的儿子,愣了下后很快猜到他是想小解的,一看他翻下床慢慢地爬着找夜壶的样子,云澜知道他之前的夜晚大概都是这样过来的,一个三岁多的孩子能够这样子,可见他受到的是什么照顾。
云澜拦住想喊宫女的宇文邕,披上衣裳下床抱起了儿子去了后面的净室。
谁知道抱着璟儿让他方便的时候,璟儿的小手紧紧扯着小裤子不放手,眼中还闪着惊恐的光芒。
云澜心中一痛,肯定是孩子因为撒尿拉屎曾经被教训过!深吸一口气,柔声道:“我是你阿娘,乖,没人会欺负你啦。”哄了好半天,涨红了脸的孩子才任云澜抱着他撒了尿收拾干净。大概是云澜没有打他或者掐他,之后他看向云澜的目光里有了笑意。
“我来吧。”宇文邕站在净室门前,沉着脸一把抱过有些害怕的儿子,不顾他的挣扎抱回了床帷里。
孩子虽然对陌生的环境感到不适,但或许他感到了身边的两个人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很快地睡着了,发出了平缓的呼吸声。云澜和宇文邕却没有了睡衣,外面的滴漏的微声在静夜里格外的分明。
“阿澜,我本来想明年改元后,封后和改立太子的,只是璟儿这个样子,怕是要拖一段时日先看看再说了。”
云澜拍着儿子道:“我明白的,只是立后?你的意思是不等陈国公从突厥回来了?”
“恩,不等了。派宇文德去突厥解决宇文深时,我另嘱咐了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