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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氏笑盈盈的答话:“皇后陛下太夸奖他们了,太子和大公主真是极好的,昨日一直陪着三公子和四公子呢。”
云澜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虽然大半是恭维,还是很高兴,笑道:“你是他们的从母,叫他们名字就是了,不必随着宫人称呼的。”
鲁氏微微躬身应了,笑看嘟着嘴的宇文琳,转头对云澜道:“您可不能只哄着阿瑞,看阿琳恼了呢。”
云澜一看,可不是,笑看了怀中张着嘴傻乐的小儿子,准备递给一边的乳母,鲁氏先起身道:“我真真喜欢阿瑞这安静的样子,您让我再抱一会儿吧。”
云澜笑让宫人将阿瑞给了鲁氏抱着,招手让阿琳到怀中来:“阿琳可是哥哥呢,要学会让着弟弟才是个好哥哥呢。”
“阿娘,你和父皇出去玩,为什么不带我们?”宇文琳窝在云澜怀中委屈问道。
云澜脸一红,捏了捏他的嫩白脸蛋笑道:“谁说我和你父皇是出去玩了?外面下着大雪,我和你父皇是去看庶民百姓们是不是有饭吃呢。”
宇文琳嗯了一声同没有作声。鲁氏看云澜娇羞的样子,心中却是羡慕得很。
殿外传来内侍的跪拜身声,云澜和鲁氏等忙站了起来,正是宇文邕和宇文招兄弟进来了。
所有人都恭敬地跪拜,宇文邕走近云澜,扶起了她。宇文招又对她行礼,她才看向宇文招。
“见过阿嫂。”宇文招行了礼,看向妻子,目光落在了宇文琳身上,笑开了:“皇兄家的三个儿子性子截然不同呢,阿琳一看就是个骑马打仗的好手。”
云澜知道宇文招虽然好文,但是骑射也是一流,遂道:“如此就要七弟以后多教教你这个侄儿读书了。”
宇文招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其实有皇兄和阿嫂您俩,何须臣弟来教呢?”
宇文邕嗯哼了一声道:“你阿嫂可不是无事说闲话的人,你应了就是了。”
宇文招只得笑着应了,后有逗着宇文琳要他拜师。
鲁氏知道轻重,轻扯了下宇文招的衣袖,低声道:“大王,该向陛下和皇后请辞了。”
“弟妹以后常进宫来和我说说话吧,带着乾荣一起来。”云澜站起身以示亲热道。
鲁氏忙屈膝应了,便倒让一边的宇文兄弟俩心中有些惊奇。
待赵王夫妻离去后,云澜笑睨了宇文邕一眼道:“我刚才可是被阿琳抱怨了,说是抛下他去玩呢。”
宇文邕有些不好意思,便端出在大臣们面前的脸孔,看向宇文琳沉声道:“阿琳,还不想你阿娘赔罪?父皇和阿娘出门可是为了正事。”
但是宇文琳根本就不怕黑着脸的宇文邕,嘟着嘴看着父皇,又瞅了下云澜,撇着嘴道:“父皇和阿娘都骗我,说是正事,看外头的人有没有吃的,他们没得饭吃,为什么不吃肉?”
此语一出,云澜惊了下,宇文邕的脸是真的黑了,冷眼扫过殿中侍立在左右的宫人,沉声道:“三公子今日的话,若是传出一星半点,你们全都不用活了。”
除了云澜,所有人都瑟瑟发抖地跪下应诺。云澜心中一叹,抱过小儿子,让宫人们都出去了,才苦笑道:“您在出镇同州之前,可知道庶民百姓的日子过得如何?阿琳一个小孩儿,不知世疾苦不稀奇,待他大点一定会好的。你要相信我们的孩儿,可不是晋惠帝司马衷那样的傻瓜。”
宇文邕忍住心中的怒气,冷瞪了宇文琳一眼,从云澜手上接过小儿子阿瑞,捏了下小儿子的脸蛋儿,才对着宇文琳道:“阿琳,他们为什么不吃肉,待会你兄长来了,你去问问你兄长,看他怎么回答你,若是你们俩都不知,今日就不要再进食了。”
宇文琳也知道父皇真的生气了,眼中顿时泪汪汪的,朝着云澜撒娇。云澜就没有理会他,心中暗叹,父辈辛苦创了一番基业,但是后代儿孙多难以切身体会父祖的辛苦,也就不明白守住基业的艰辛。她也想要看看长子阿璟是怎么想的,希望他不要是个明白的孩子。
不多时,门外有内侍的唱喏声,阿璟和阿葭姐弟俩下学归来了。姐弟两人身上都穿着厚实的皮裘,脚上蹬着厚底皮靴,唯独式样和颜色不一样而已。宇文璟一进殿门,有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解了风帽给宫人,随着姐姐跪拜了后看向弟弟,果然见他一脸的委屈,脑中就转开了。
“阿璟,你弟弟刚才说庶民百姓没得饭吃为何不吃肉,你来给他讲讲。”宇文邕一等长子坐定,便出声道。
宇文璟看了眼母亲,见她微笑鼓励的目光,心中默想了一回才立定恭敬答道:“回父皇,儿子以为,阿琳如此说,其一是他年岁尚小,不懂肉贵而谷粟贱,庶民百姓连低价的谷粟饱腹都难时,如何能吃得起肉食呢?其二,便是阿琳不知生存之艰。儿子曾听先文帝创业时的艰辛,不说温饱,每日还要担心次日的厮杀;也听阿娘说起建康城侯景之乱时的情景,就是梁武帝萧衍想食蜜水都没有,最后更是活活饿死了。我宇文氏的子弟,便该牢记着今日的锦衣玉食是先祖们以血汗挣来的,若是大意了,没有本事了,便如萧衍般,哪怕贵为君王,最后却落得饿死的下场。”
宇文璟这一番话娓娓道来,云澜瞧见宇文邕的脸色变缓,随抬头对着宇文琳道:“阿琳,可明白了你哥哥的话?”
阿琳神情还是有些迷糊,云澜便看向宇文邕:“明年您亲耕籍田时,将这些小子也带去吧。”
宇文邕点了点头,还嘱咐了一句道:“阿琳今日不许用肉食。”
宇文璟看弟弟想风雪种无精打采的小树,便道:“父皇,其实不止阿琳一人不知世情,儿子在露门学中,同窗大多是从祖父以及叔祖父家的兄弟们,许多人骄奢得很。明面上不过是碍于父皇您俭省之名而稍微收敛罢了,他们的用度大多可是比儿子好许多呢。”
宇文邕看着大儿子,期许道:“阿璟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宇文璟微微一笑,“儿子以为露门学中,除了四门小学、律学(习法令)、书学(习文字)、算学(习计数)等三学外,另需让宗室子弟知农事,晓兵略。若是在学堂里辟出农田,亲身耕种后,自然知道百姓农事之艰。儿子这样想,也是觉得,天下安稳受推农事。至于兵略,呵呵,父皇也知道咱们宇文家的男儿,除了您还有七叔几位,都不大喜欢读书的,于兵略也不大看重,学堂之中常听到人言男儿当横行天下,提剑汗马自取富贵,岂能端坐读书,作老博士也。”
宇文邕很满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来,云澜也笑道:“阿璟可有您幼时的风采?”
宇文邕笑而不语,招来内侍道:“传朕的旨意,太子诸师以及露门诸博士教导太子颇为得法,各赏南纸三卷,端溪砚各一,大钱两百贯。”
内侍心中一松,陛下总算不生气了,真想领命而去,却被于文璟留住,“父皇,长孙将军那里也不能漏了呢,儿子今日射箭十五步之内,十箭八箭正中红心呢。”
宇文邕心中欢喜,吩咐内侍道:“长孙览那里,赏金马鞍一对。”
待内侍去了,宇文葭也笑道:“父皇,今日乾荣也和我说女学之中,诸多娘子私底下最喜说的就是又得了什么贵重首饰呢。说起来,女儿想从阿娘那里得到什么好的步摇玉珰也不可能,阿娘的东西就那些……”。
宇文邕有些歉意地看向云澜,他节俭异常,云澜也跟着俭省起来。
云澜不在意地一笑,瞧了下更漏道,“不早了,改进食了。阿瑞也饿了呢。”
天子一家用餐其实比很多权贵家中都还要简单一些,每人面前的小几之上,不过四样菜式和两种羹汤。待用完了餐,宇文邕带着太子去了另一屋室考校,云澜则细问女儿在学堂之事,听闻杨坚和独孤七娘的女儿杨丽华没来学堂后,心头一动。
夜深之时,云澜靠在丈夫的怀中说了此事,惹来了宇文邕的轻笑声,“你也不用猜测是独孤七娘和杨坚大吵,其实是杨素回长安了,住进了随国公府呢。”
云澜一愣,没有做声。杨坚即便被宇文泰赐姓普六茹,心中却依旧是不忘“杨”姓,这也罢了,却想和弘农杨氏更加紧密,他这是想做什么?
宇文邕心中自有计较,不需云澜多言,对于父亲当年大肆赏赐胡姓的作为有些不以为然,翻年该动作一番了。
“阿澜,我今日要去正武殿,亲自讯视记录囚徒的罪状,估计很晚才结束。你不必等我了。对了,母后那里,你今日也去探看下吧。”宇文邕穿戴整齐后,看向云澜嘱咐道。
云澜笑应了,“明日您去道会苑,看见华丽的东西,可不要一股脑的焚毁了,那可是钱呢。”
宇文邕摇了摇头,笑着在内饰的唱喏声中出了甘露殿。
“皇后陛下,风雪大了,您还是回殿内吧。”白灵看帝銮消失在凌晨的黑色中,忙劝云澜转回。
云澜看着呼出的白气,看向百灵道:“太后那里的用度供给可还及时?”
白灵想到少府司露出太后的各种要求,只是捡了好的话来答。云澜心中有数,也没有多问,盘算着一天里将要处理的事情,缓缓回了内殿。
建德元年的这个冬天,相比邺都的波澜频起,相比建康城的长安城中君臣的踌躇满志,长安城着实宁静了些。
穆黄花不满足只坐在右皇后的位置之上,而陆令萱更不用说了。但是她知道,正面和胡皇后作对,势必惹来胡太后的不悦。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让胡太后自己来动手。
摸着手指之上明亮的戒指,陆令萱被一群宫女簇拥着往胡太后的宫殿请安去了,不见胡皇后在则,她行礼之后,欲言又止,“胡皇后是太后的您的亲侄女,怎么不见给太后您请安?不过也是,如今宫中都传者一些见不得人的话呢。”
胡太后有意和陆令萱交好,惊问道:“什么流言?我竟然不知?”
陆令萱作为为难状,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明说。如此一来,胡太后心中更加好奇了,连连追问。
陆令萱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其实也不一定是胡皇后说的。听人说,胡皇后说太后的行为太过了,不堪为一国之母,她虽是胡家女儿,却一定不会学太后的。”
胡太后闻言后,气得当即站了起来,一把拂掉案几上的物事,神色狰狞。当初胡太后为了和士开这个轻抚,连妹妹的丈夫都能弄死。如今这个侄女,本想是弄进宫做皇后之后和自己联手,如今才登后位,就不知恩图报反倒恩将仇报,你以为没有了我这个姑母,你还能做皇后么?
胡太后经一边的陆令萱和宫人火上添油的劝说,对侄女是半分也容不下了,双眼冒火地吩咐道:“封内侍,去将皇后叫来。”
胡皇后很诧异姑母这个时候的召见,也没留意内侍们神色间的不对经,匆匆往胡太后宫中去了。谁知才入了殿门,便被几个高大的宫人给按住。
“大胆!我乃陛下的左皇后,贱婢们居然敢犯上……”胡皇后大惊,还没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