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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屋中安静了下,李如松、李如柏等兄弟几人都是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屋中其他的亲信军将也是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若是几年前,李成梁率兵出战,他就是领兵冲锋这个都不奇怪,将军老当益壮,可现在坐在烧着火坑的屋子里都要披着毯子,身体已经衰弱的厉害,在这样的天气里出来,岂不是送死吗?
李如松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手抽出了自己的腰刀,边上的人都是闪开两步,李如松一刀将手边的一张桌子劈开,扬声吼道:
“父帅还说什么了?”
“老爷说,为了李家,他这身老骨头丢进去也就丢进去了,眼下这机会大好,公侯垂手可得,大少爷不去取汉城,他自己来朝鲜取。”
李如松将手中刀猛地丢在地上,扫视屋中诸人,冷声问道:
“你们谁去撺掇老爷子的,这等事是朝鲜这帮糊涂混账编出来的,你们也信,老爷子那边魔怔了,你们就去骗?”
那边李义已经是跪下,在那里一字一句的说道:
“朝鲜国王的妻弟,兵曹和吏曹的判事都已经去了辽阳,他们手里有朝鲜义民探子的军报,倭寇的确从黄海道退兵,而且在京畿道也是烽火处处,在汉城和开城的朝鲜义民都说,现在倭寇已经顾此失彼,慌乱异常,如果天兵一到,必将有万民甚至十万义民景从,天下响应。”
李如松脸色现在差不多是黑的,听到这话,只是冷笑着说道:
“朝鲜也有几百万民,不还是被倭寇十几万平了,咱们没来,他们也不见万民十万民景从,还不是乖乖挨宰,你回去告诉。。。。。。”
话还没说完,身为奴仆的李义却是失礼的打断了他,继续恭敬的说道:
“大少爷,小的出发之时,老爷已经是走出辽阳三十里了,这已经快有七天,不知道老爷到没到义州。”
屋中又是安静,这个状况说句难听的话,李成梁没准现在已经是在半路上不行了,等真进了朝鲜,各项情况都是不如大明,更是支撑不住,父子情深,李成梁对待自己的子侄亲信的确是厚恩厚德,从没有任何亏待,
听到这个情形,一干人都是急了,可在这个场合,李如松才是做主的人,只是大家看向李如松的眼神越来越急切,越来越焦躁。
李如松本来看着那李义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不过慢慢的也发现了屋中人的目光,也感觉到这个气氛不对,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原本都是服从畏惧的眼神都变了,甚至有轻蔑和怀疑在其中。
李义没有继续说话,屋中也没有人开口,继续保持这样的安静,过了会,突然有人笑了。。。。。。
“哈哈。。。。。。”
开始笑声不连贯,后来就变成了大笑,只是这笑声中没有一丝的畅快之意,却让人感觉到身上发冷,屋中几个人都觉得头皮发麻,想要上前劝解,却没有人敢动,从没见过自家大哥是这个模样。
“好,好,好,父帅和你们要给我一个封侯封公的富贵,我还在这里屡次三番的推拒,我不近人情啊,我不知好歹啊,大好机会在眼前,我却贻误战机,我却这般行事,要将父帅的性命都要耽搁了,不忠不孝,不忠不孝”
“大哥,你。。。。。。。”
边上的李如柏有些发急,刚要说话却被李如松摆手止住,李如松已经不笑了,脸上不悲不喜,完全是平静了下来,却沉声在那里说道:
“李义,劳烦你现在就回去告诉父帅,我明日就要出征汉城,请他老人家务必保重身体,不要让自家的儿孙背上不孝的罪名,你不要说话,我知道你怎么想,在这军中,能给父帅那边通风报信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一个,回去吧,老爷子的身体要紧。”
说完之后,李如松长吐了一口气,又是坐回在座位上,沉默了会开口说道:
“传我将令,宣府骑兵三千今日整备,明日出阵,辽西骑兵标兵一千跟随,明日出发,另选辎重粮草三千兵另有三千朝鲜民夫,多备粮草,明日一同出发,你们先下去安排吧李义我也不留你,你现在就走,不要让咱们李家在辽宁当笑柄了“
说到这里,声音严厉了些,李义此时也不会争竞什么,连忙磕头应了,匆匆出门。
也就是当天晚上,李三石急忙来到李如松的房中,低声说道:
“大帅,今晚从这边出去的快马差不多要有六拨,要不要拦一下,这么折腾,怕是士气顶不住。”
“不用理会,你以为就咱们家这几个去告诉辽阳,还有人急忙要去告诉义州那徐广国呢?”
李如松明白的很,不过语气也是无奈,李三石琢磨了琢磨,还是说道:
“大帅,这次去汉城,要真是胜了还好,若是败了,咱们这三千老底子,恐怕,恐怕就真的要。。。。。。”
“没有办法了,逼到这个地步,若是不去,这三千老底子恐怕都要掌握不住,唉,也罢,去的都是精锐,打不过,快些冲出来回去,你今晚再去看看,这次行军求的是一个快,打他个出其不意是一块,更关键的是要走得了,兵器什么的以轻捷为主,炮不要带,带一窝蜂去,快去安排吧”
万历二十一年二月初四,入朝兵马主将李如松率领精骑四千,自平壤城过大同江,直扑朝鲜王城汉城。
出平安道入黄海道,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倭寇,快要进入开城地界,明军选定了一处适合扎营的地形停驻。
黄海道如果放在大明,那就是一个小府,快马行走不过一天的路程,为求稳妥,李如松走的而并不快,扎下营盘之后,却真有几路朝鲜义军过来汇合,倒也弄了几口猪,千余斤粮食送了过来。
义军的规模都不大,加起来一共千把人,率队的都是当地地主和僧人,他们送来的这些吃食还比不过他们在李如松军中消耗掉的多。
不过这些人也是有他们的用处,李如松还是想要从他们这里得到京畿道那里的情况,特别是汉城周围的局面。
这一干朝鲜义军都是异口同声,倭寇畏惧天兵威势,已经是溃散败退,京畿道中,倭寇已经维持不住地方,义军风起云涌,最大的一股义军乃是王族某贵人率领,差不多有近万人马,已经将倭寇某部打的大败,如果大帅率军前去,这支兵马必然会和大帅汇合,一举光复朝鲜全境。
这么多年交道打下来,李如松对朝鲜人的习性也是了解,实在是太喜欢吹牛说大话了,而且朝鲜上下都希望能先光复汉城,在这样急切的心情下,能有几句实话也实在是不敢保证,这情报都是要缩水来听。
但缩水来听的话,形势也是不错,最起码倭寇在京畿道很混乱,朝鲜人在那里闹的很厉害,别的不说,黄海道这里是京畿道门户,倭寇放在这里的兵马居然向南撤回,这足以说明问题了。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继续向前,这样的局面一定要讲究个快,最起码能有个出其不意的效果。
在进入京畿道之前,李如松安排在前面的小队遇到了倭寇的一支小队,百余骑兵对二百多名步卒,对方还没有火器,这一站自然是大胜,斩首一百五十余,另外几十个因为窜到了山里,所以没有追上。
因为有这样的接触,明军骑兵大队进入京畿道的消息,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抚军大人,刚刚属下安排在平壤的眼线来报,李如松率领四千骑去往汉城,说是要夺去汉城。”
孙守廉满脸难看神色的禀报,徐广国在书案后愣了半响,恶狠狠的拍了下桌面,粗声喝骂道:
“荒唐李成梁,混账李如松,你家误国”
正文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距汉城二十四里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距汉城二十四里
“这该死的朝鲜天气,我的家乡就没有这么冷”
“混账东西,这样的行动中不要大声喧哗”
有人在小声的议论,立刻招来了一边严厉的呵斥,当然,呵斥的声音也不大,几十名骑马的武士正在汉城向北二十余里的地方行动。
天还很黑,在天边依稀有些亮光,不知道是不是晨光初现,这些骑马武士走的不是大路,而是在山间和丘陵上面的山道,这道路往往都有地形和树木的遮蔽,行走其中的人,很难被大路上发现。
日本少马,能骑在马上的士兵一般都是武士,这一队似乎更不同,每名武士都是穿着镶嵌铁块的皮甲,有一半的人还背着火铳,这样的装备在日本也是第一等的精锐才能有的,何况还是骑马。
这支部队却是在朝鲜最南侧全罗道驻守的倭寇第六军团的侦察队,这是直属于军团长小早川隆景的旗本武士。
明军骑兵大队的行动,自然不可能隐藏太多时间,倭寇早就是知晓而且做好了准备,而且开始向京畿道聚兵。
倭寇第六军团军团长小早川隆景尽管守备地方是全罗道,可他作为倭寇侵朝大军中最出色的将领之一,一贯是在京畿道的汉城主持大局,知道了消息之后,他也是不断的做出调整和准备。
在二月初十这一天,有人报告说是在距离汉城三十里的某处有明军出现,结果与总大将宇喜多秀家惊慌失措的派出了四万大军前往对敌,等到了那地方之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甚至连朝鲜的暴民都不是,只是一伙朝鲜马贼。
在那之后,小早川隆景就开始派出自己最精锐的旗本侦察队,向着北边和西边,两个明军可能出现的方向进行搜查。
“嘘~~~~”
这一小队侦查武士最前面的人发出了噤声的讯号,一干人都是停止了小声交谈。
“明寇在前,山坳下有大队”
又是低声的传信,一干人都是下马,检查了下马的笼头,轻手轻脚的来到山坡某处,靠看到了前头人的指向之后,每个人的身体都忍不住颤了颤,在下面的避风处,依稀能看到几点灯火摇曳,天光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大家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大队的骑兵正在那里停驻。
“明寇好狡猾,居然这么悄无声息的到了这里。”
“丑时快过,应当是寅时了”
“快去汉城回报,快去”
李如松这几千骑兵的队伍也是在外围布下了哨兵,不过他们对地形不熟悉,那些在黄海道还拍着胸脯说要和倭寇死战到底的朝鲜义军也都不见了踪影,他们能巡查到的地方也就是有限了。
他们没有发现在某处丘陵背面的倭寇侦察队,在倭寇侦察队离开的时候,这支休息时间不长的骑兵大队也都是开始起床拔营。
“千总、把总、总旗、小旗都要把下面的人盯紧了,人吃六分饱,马一定要喂足了”
李如松边走边沉声说道,一边几名亲兵匆忙的散开去传令,李如松和李如柏一起走在队列之中,昨夜的休息极为简易,很多人都是找个干燥地方拿着毛毡小睡,也算不上扎营准备了。
那边李如松说完,李如柏也是开口说道:
“盯着各处,干粮吃不了的都要带着,谁浪费粮食,老子就和谁行军法,咱们这次就带着三天干粮,浪费了一点,回程就要饿肚子了。”
“营盘在黄海道那里,咱们就带着三天粮食,一定要盯紧”
李如松也是出声补充,这次四千骑轻装而出,只带着三天的粮草,李家的亲兵家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