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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就有些犹豫,看了眼冬梅,她是林思敏的名义上的嫂子,她现在若去看望林思敏,就看冬梅对她忠不忠了,如果忠,她会帮自己打掩护,如果她是大少爷、大太太的人,那她就会劝阻自己。
“云雀说要谢您教了她记帐,给您做了双棉鞋,姑娘既是喜欢梅花,就在林子里多玩一会子,奴婢去帮您拿来。”冬梅笑着说道。
阿九就松了一口气,拉着冬梅的手道:“谢谢你,我只是担心他受我连累,府里头能打他的,怕也只有那位世子爷了。”
这几天许明鸾对着阿九鼻孔朝天,老拿那双热得融化冰晶的眼睛审视她,让阿九好不自在,能避着就避着。
冬梅就郑重地点头道:“姑娘心里明白就好,您的身份尴尬,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前几次的事情,二房可清楚是谁帮了大太太,正愁找不到把柄呢。”
这是真心为阿九好,阿九的眼眶热热的,“我有分寸的。”
冬梅就站在假山旁守着,真要有人过来,有她在就好说得多了。
阿九拔腿就向林思敏跑的方向追去,过回廊后,却没有了林思敏的踪影,摇摇头正要回转,身子就被人一扯,转到了一剪梅的低坳处,林思敏念笑看着阿九:
“你追我做什么?”
阿九这才看清,他脸上果然是青紫一片,不由怒道:“是许明鸾吧,他又欺负你了?”
林思敏定定地看着阿九,只是笑。
“笑什么,傻呼呼的。”阿九被他笑得莫名,忍不住敲他的头,可惜身高差距太大了,只能敲到肩膀。
“挨点打算不得什么,再多挨几次,我就能把他的招式学个五成了。”林思敏不以为忤,深谭般的眸子里闪着自信。
“干嘛要挨那只绿孔雀的打,你想学武,我教你就是。”
许明鸾那家伙太讨厌了,他可是武将世家,府里头有的是武功高强的武师教他,再加上家学渊源,比起林思敏这半吊子来,自然是要强了,他凭什么恃强凌弱?
林思敏如水浸葡萄般的眼里便有碎星闪耀,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阿九,唇间的笑意如一束羽毛,轻轻飘进阿九的心里,阿九就感觉自己的心有些麻麻痒痒的,这家伙,没事笑得这般温柔好看做什么,成心惹人发花痴呢……
“你学不学嘛……”阿九不敢再看他,垂下眸子去盯自己的脚尖,声音也有些发飘。
“我才不让你做我师父。”
“谁爱做你师父,真是的,我只是想你出手,帮我教训那家伙罢了。”
林思敏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迷人了,“那说好了,每天下未时,我在这里等你。”
未时正好是先生教大少爷功课的时候,大太太那会子在睡午觉。
当天阿九就教了林思敏一套小擒拿,很实用,也很易学的招法。
一连几天,阿九都偷偷地到一剪梅来偷偷地教林思敏,不得不说,林思敏真是个学武的天才,只是不知为何,他以前一直没有遇到好的师傅,所以,招式很烂,一套太极掌法教完后,已经快到小年了。
家学里已经放了假,因着舅老太太要在林家过年,所以,大太太腊月也特别忙,要置办的年货就要比往年更丰厚一些,又要给府里的少爷姑娘们添制新年衣,当然,其中也少不了许明鸾和赵凤淳,还有英姑的。
那天云秀纺的师傅来给英姑量身时,英姑像只百灵鸟儿围着师傅转,眼里全是惊奇,反倒四姑娘淡定得很,见惯不怪的。
英姑就问:“……是今年新出的样式么?会是什么面料呢?”
四姑娘就笑:“英表姐和我的是一样的,都是革丝提花云纹,娘说做一身裙袄,再做一件软毛织锦披风和织锦镶毛斗篷,今年冬天怪冷的。可不能把表姐给冻着了。”
英姑听得眼睛张得铜玲大:“这……这么多啊,很贵吧!”语气里就有些不好意思,舅老太太过来,给林家的几个少爷姑娘带的礼并不重,她们几个在林家也住了小两月了,还要住到明年春后呢,吃穿嚼用的,都是大太太在张罗,她虽人小,但也知道这是在占人便宜了。
“小二百两吧。”落霞在一旁小声回道。
四姑娘就拿眼瞪落霞,又回头笑着安慰英姑:“不值什么的,娘说表哥表姐难得来的,都是亲戚,说这些个就太外道了。”
四姑娘变得练达多了,这两个月,与赵凤淳的关系倒是越发的好了,虽然还时常地欺负那个爱脸红的少年,但对英姑却是越发的热络了。
“小九也是做一样的嘛?”英姑见师傅也在给阿九量身,诧异地问。
“那是自然,小九是我们正院的姑娘,怎能不一样。”四姑娘回得理所当然。
英姑的目光就在阿九身上扫了一遍,若有所思的样子。
门外就传来二姑娘的声音:“娘,杭绸面料的我早就有几身了,我要革丝的,四妹妹也是做的革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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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更新时间:2012…12…29 13:35:23 本章字数:4119
二太太没好气的说道:“太太只拨了这些个银子来,想做革丝的,找爹爹哭去。”
“凭什么呀,连小九都是革丝,太太偏心也偏得太没边了吧。”二姑娘的声音就带着哭腔。
四姑娘就沉了脸,打开门走到隔壁间,就看见一捆杭绸被摔得散落一地,上面还有黑鞋印子,气得叉腰做茶壶状:
“闹什么呢,我娘用嫁妆给我们几个添置新衣,你管我们是做革丝的,还是杭绸的?有本事让二娘也拿嫁妆给你们添补啊。”
“四妹妹,你这话就太没意思了,都知道太太是经商出身,嫁妆丰厚呢,我外祖家世代书香,再鼎实也比过商家啊,哪能如太太那般富有?”三姑娘就不冷不热地挑眉说道。
阿九最恨这种人,吃大太太的,穿大太太的,占尽了便宜还要嫌人家是商女出身,做一副高人一等的嘴脸。
四姑娘一气急了,嘴皮子就不如平常利索,眼睛里就泛了红。
阿九过去扯了扯她的衣袖道:“三姐姐素来是清高的,读书人讲的就是个风骨,想必把富贵都看成浮云,又怎么会跟妹妹们在衣料上争些长短。”
即是书香门弟之后,那就该懂得礼让贤达,为衣料在闹的可是二房的人。
这话无疑在打二姑娘和三姑娘的嘴巴子,二太太如烟似雾的眸子变得越发的蒙胧了,笑着摸了摸阿九的头道:“小九进府不过半年,到是越发有林家姑娘的气魄了,要过年了,可想过回娘家去看望你爹娘兄弟,富贵了,可不能忘本哦。”
阿九就走进屋里去拾地上的杭绸,不卑不亢地回道:“太太给我家送了好些年礼过去了,今年是头年,就不回了。”
年礼是大少爷使杨妈妈送到杨家屯的,阿十还歪歪扭扭的给阿九写了封信,让她在林家好好的,别惦记家里。
那日大少爷把信给阿九时,阿九实实在在的感动了一番,春闱在即,难为他还想着自己的娘家,听杨妈妈说,四色礼都是按亲家的规矩走的,一点也没轻慢。
“这是做什么,好好的杭绸怎么洒了一地。”阿九正收拾着,就听见大老爷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二太太如烟般的眸子里就闪过一丝慌乱,二姑娘却是扑到大老爷怀里:“爹爹,四妹妹和小九都做革丝的衣裙,女儿今年又只得一套杭绸的,女儿不依嘛,我也要革丝的。”
“所以,你就把杭结扔在地上?”大老爷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二太太却是慌了:“老爷,是下人搬东西时不小心掉了,小九乖,正帮着收拾呢,仪儿惠儿还不快快过来帮忙。”自己也弯下腰去帮阿九。
大老爷的脸还是阴沉沉的,二太太就关心地问:“老爷可还在担心涌到城里来的灾民?”又垂眸看手里的杭绸,眼里就有了坚毅之色:“老爷,这一匹杭绸也得几百两银子,不若仪儿惠儿今年的过年衣就不做了,连着省下来的手工钱一块变成现银,妾身在府衙门外开个粥棚施舍那些灾民吧。”
不得不说,二太太不止是脑子聪明,也果断坚决,大老爷果然脸上就有了欣慰之色,看了四姑娘一眼后叹一口气道:“还是你深得我心,若是顾氏有你一半,老爷我的日子也能轻省多了。”
四姑娘垂头咬牙切齿。
英姑的一双大眼闪啊闪的,嘴巴张开又闭上。
二姑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滚,委屈得不行了,杭绸虽然不如革丝好,但怎么说也是云绣纺的手工呀,上面再镶些珠玉,一件衣服也是小八十两了,整个岳阳府里,还没几家能穿得上呢,如今连这个也没有了。
二太太就拿眼瞪她,三姑娘趁机把二姑娘扯了出去。
等大老爷走了,四姑娘就气鼓鼓地拉着英姑去了正院,阿九拿了赏银打点了绣娘后,就从衣房里转了出来,正惦记着林思敏的武功进度,就往一剪梅去,临近月洞门,就见许明鸾双手环胸,歪在门边上看着她。
阿九下意识就想往回走,就听那人鼻间讥诮的冷哼一声,阿九硬着头皮走过去,正要给他行礼,就听他两指放时嘴里,打了个呼啸,一条高大的狼狗就从门外直扑过来,阿九感觉自己的魂都被惊飞了一半,顿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小脸刹白。
好在那狗的脖子上拴着链子,扑到一半,就被后头的人扯住了,许明鸾得意的哈哈大笑:“我以为,你真有多大胆子呢,怎么,还是有怕的东西啊。”
阿九气得一下子就从地上跃了起来,指骨捏得咯吱作响,却又强忍着。
许明鸾挑了挑眉,眸中火光跳跃,牵过那头狗向阿九逼近:“大黄一天没吃过东西了,现在饿得很,你说,如果我松开手,它会如何?”
阿九挺直背脊稳稳站着,冷冷地望着许明鸾:“世子爷松开手不就知道了,阿九愚笨,素来不喜欢猜谜。”
她就不信,许明鸾敢真的松手,就算自己只是个童养媳又如何,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许明鸾就真的敢让那狗咬自己?
许明鸾的脸色果然一沉:“区区一个童养媳,但子倒不小,你以为,我不敢放手吗?你死了,我最多不过是挨几句责骂,你以为,表舅会为你一个农家女得罚公国府吗?”
他说得的确没错,就算许明鸾纵狗咬死了自己,大老爷连责骂都不会,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多就是贴补些银米给杨家罢了,至于大太太……如今大少爷身子好了,若没有自己,她倒是可以给大少爷张罗亲的贵亲。
自己的命,在这位国公爷世子面前,怕还不如那只毒蝎子来得珍贵!
“只是威言恐吓,谁都会,世子爷若是无事,小九就不奉陪了。”小九不退反进,向前走了一步。
狗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许明鸾反而吓了一跳,忙勒着绳子往后急退。
小九就冷笑一起,从从容容地从狗身边过月洞门而去。
许明鸾凝视阿九的背影,重重地跺了跺脚。
正好林思敏久等阿九没过来,出了山坳来看,就见阿九脸色苍白,步子比平时走得都急,一歪头,就看到许明鸾牵着狼狗站在月洞门,立即明白了一切。
沉着声问阿九:“他又欺负你了?”
“今儿怕是不能练习了,我明儿再过来。”许明鸾在这里,那厮精明得很,她怕被他看出问题来。
林思敏点了点头,越过阿九朝许明鸾走去。
许明鸾扬了眉看着林思敏,林思敏在他身前五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