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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附到阿九的耳边曾亲口说过,会等阿九长大,会把第一次给阿九,那时他切切实实看到了阿九羞红了脸,眼里的喜悦也是实实在在的,在这种事情上,阿九和所有的女子一样,也有小心思……
大太太听了涂妈妈这话再不迟疑,指着樱桃道:“贱人,阿九才十一岁,连人事都懂不了多少?她会做这种事?你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了,阿九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知道春药那种东西,她又怎么能得到那种东西?”
“一定是她看大少爷收了她三年还不肯行房,心急了,怕大少爷将来有了阿九就再不会要她呢,再说了,大少爷病着时,警惕性就淡一些,平日里她也没这般好下手。”涂妈妈又在一旁补充。
“来人,去搜查她的屋子,包括我屋里的多宝格子全都查一遍。”大少爷冷冷地命令道。
涂妈妈就亲自带了几个粗使婆子去搜樱桃的屋,樱桃果然脸色刹白,跪爬到大少爷脚下哀求:“爷,奴婢对你忠心耿耿,奴婢真的没有做过,您……”
“走开。”大少爷身子确实有些虚亏了,他连抬脚踹樱桃的力气都不够,踢了踢她后就向外头的粗使婆子招手:“把她拖开一些。”
樱桃漂亮的眸子里就蒙上一层绝望,默默地松开双手。
大少爷踉跄着过去扶阿九,脚一软,就跪坐在地上:“小九。”大少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沉痛和哀伤,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惶恐不安:“小九,别嫌弃我,不要离开我。”
大太太看得心痛,捷儿就算是病得不醒人事,他也是骄傲的,自信的,优雅的,淡定从容的,几时这般低声下气过,几时这般无助软弱过?他可是大房的嫡长子啊,是湖南最年轻的簪花案首,是大老爷和自己的骄傲……
走过去扶他:“说什么傻话呢,小九怎么会嫌弃你?”
阿九木然地被大少爷抱住,不挣也不动,“爷说的什么话,小九不过是个乡下妹子,有什么资格嫌弃爷?小九进府也是为爷冲喜的,如今爷的身子好了,病也痊愈了,小九的使命也就到了头,爷才富五车,又年轻有为,来年春闱,您金榜提名,又是一番风光无限,小九真的配不上爷,爷的妻子,应该是名门闺秀,应该是世族大家的姑娘,齐大非偶,爷,咱们两个真的很不配,放开小九吧,让小九回归田野,过属于小九的生活。”
“小九,你别这么说……你是我林家的媳妇,是我林家的姑娘,林家怎么能做过河拆桥的事。”大太太听得心酸,四年来,她跟阿九情如母女,尤其那一年,她得了时疫,别人都不敢拢边,只有阿九不怕,在她跟前细心照料,涂妈妈说得对,没有小九,她现在怕已经作古了。
“小九,别说傻话了,小九,你说得我的心好痛。”大少爷将阿九抱得更紧。
不一会子涂妈妈带了人回来,手里拿着两个小纸包,递给大太太看:“太太,这是在樱桃屋里和大少爷的房里查出来的,奴婢让人验过,真的是春药,虽不烈,但也能……让人乱性。”
樱桃顿时面如死灰,大太太就一脚踹了过去:“你不只是下作,还狠毒,自己做了下作事,还污陷小九,来人,拖出去打死!”
樱桃绝望地扑向大少爷:“爷,奴婢冤枉,奴婢没有那东西,涂妈陷害奴婢,陷害奴婢啊?”看大少爷的眼神冷若冰霜,又道:“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爷,奴婢已经是您的人了,您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奴婢服侍了您这么些年,又救过您的份上,您饶了奴婢这一回……”
“我的人?救我?好,娘,我且替她求这一次情,打她三十板子,再打发她回去吧,算是全了她与儿子主仆一场的恩义。”大少爷对大太太道。
大太太点了点头,让人拖了樱桃往外走,樱桃还在哭诉:“爷,你好狠的心啊……”
大少爷就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道:“我狠心?我就是对你太过心软了才是,你说救我?当年,真正救我的是小九,你以为我是个活死人,真的一点也感知不到吗?我喉咙里堵的东西,是小九吸出来的。”
这话大少爷放在心里四年了,一直也没说穿过,而大太太之所以会感激樱桃,非让大少爷收了樱桃,也正是为了报搭她,如今听了这话,大太太就更气了:
“三十板子太便宜这贱人了,拖走,打四十板子。”涂妈妈吩咐人把樱桃拖走,外头就传来樱桃惨烈的痛呼。
阿九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大少爷搂着她也不肯起来,“小九……”
“放开我吧,大少爷,在你的心里,我是个阴险的,狡诈的人,爷相信樱桃也不信我,爷还搂着我做什么?不怕我下回还耍手段害你么?”
大少爷默默的松开双臂,眼眸却越发的无奈。
阿九就站起身来,扬声叫阿十:“小十,收拾收拾吧,咱们回杨家屯去。”
阿十应声进来,阿九就牵了他的手走到大太太面前跪下,将阿十的袖子撸起来给大太太看。
大太太看得倒抽一口凉气,颤声道:“这……这是如何来的?谁,是谁这般虐待这个孩子。”
涂妈妈看得脸色铁青,一把又撸起阿十的另一只袖子,又卷起他背后的衣服,阿十身上伤痕累累,几乎再无一块好皮,都是下死力拧的,新旧交错,层层叠叠。
“孩子,快告诉太太,是谁?谁天天打你?”涂妈妈的声音在抖。
大少爷也是满脸愕然,随即转为惨白,沉声问:“小十,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受了欺负为何不告诉我?”
阿九就讥诮地看着他:“爷,当年您要带着小十,说是要教他识文习字,阿九打心眼里感激你,也觉得把小十放在你身是最让阿九放心的,可是结果呢?且不管是谁打的他,若是爷真的关心小十,在意小十,又怎么会三年了,从来都没发现过,何况这事还发生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你是那种糊涂不知事的人吗?”
这是阿九最痛心的,她真的从没想过,大少爷会对阿十那般冷漠,自己稍有些风吹草动他都知道,小十挨了三年打,他却漠不关心,是真不知道,还是根本就不管?他是真的在意自己么?在意为何不信自己,在意为何对自己的亲人如此漠然?
“小九……我,我一直让樱桃关照小十的,你也知道,我书读的紧……”大少爷头一回在阿九面前张口结舌,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太太,小九只有这么个弟弟,只有这么个弟弟啊。”阿九伤心哭诉:“原以为,他跟着我是来享福的,早知如此,不如放他在乡下,他还自在一些。”
“把院里的人全都招来,看是谁打的阿十,小九,娘为你出气,一定帮你打回来。”
阿九就回过头来问阿十:“告诉姐姐,究竟是谁打的你,姐姐今天不为你出这口气,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是樱桃。”阿十有些莫明的看着阿九,樱桃已经在外头挨打了,姐姐为何还要说这番话?
阿九立即站了直来直视着大少爷:“这就是你对小十的照顾,这就是你对我的好?”
大少爷也站了起来,捉住阿九的手臂:“我承认,是我忽略了,是我对阿十这好,这件事上,我做错了。”
只是这件事错了么?那设计自己的亲兄弟呢?害死自己的庶母呢?与樱桃共赴巫山云雨呢,他亲自许下的诺,如今食言而肥,还有什么面目强留自己?
阿九在心中一阵冷笑,脸上却是一片绝望:“大少爷怎么会有错,大少爷没错,错的是小九,是小九不该心存妄想,不该忘了自己的原本,小九和小十一样,都是农家的孩子,不配在这高墙大院里过日子,小九从杨家屯走进林家时,就打算只当一个仆人,就应该一直当仆人的……”
这话让太太听得都糟心,她鼻子一酸,有些委屈地说道:“小九,你这话说得没良心……”
“她本来就是个没良心的,表舅母才发现么?”大太太的话音未落,从穿堂处就传出一个低沉清雅的声音,还点着一丝玩世不恭的调调儿。
这个声音似曾相熟,让阿九听得心中一震,回眸看去,就见一个笔挺如松的身影懒懒地斜靠在门边,脸上带着惯常的漫不经心的笑容,漂亮的丹凤眼正斜睨着她,眸光淡淡,眸底却闪着把热火,整个人都那向的庸懒,连语气也是淡淡的,通身透着一股子京城纨绔少爷的风流与傲慢,这个人,他每次出现都那般的让人意外,说的话,也还是这般的让人讨厌。
“明鸾,你怎么来了?”大太太的声音透着诧异和喜悦,三年不见,许明鸾长得比阿九高出了两个头有多,清俊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深沉与自信,这个少年,气质比三年前更加风流侃傥了,就算是漂亮得不像话的林思敏与他一同并肩,他也不逊色半分。
“骑马来的罗,三年不见,有点想念表舅母了。”长辈面前,许明鸾收了脸上的玩世不恭,规规矩矩的上前给大太太见礼。
又给大少爷行了一礼,大少爷抬手回了半礼,面对这个强势的少年郎,大少爷收了脸上的无助和惶惑,又变回过去那个沉稳淡定的青年。
“表弟是来参加大妹妹的婚礼的么?欢迎,欢迎。”
许明鸾就看了阿九一眼,漫不经心的回道:“自然是来恭喜大表姐的,不过嘛,我还有些债没收,所以,就一与娘亲一起来了。”
一听说连许国公夫人也来为大姑娘的亲事道贺,大太太就站不住了:“国公夫人也来了么?呀,这可真是怠慢了,怠慢了呀。”又吩咐了几句,抬脚就往前院去。
走到一半又对涂妈妈道:“把樱桃的嘴给堵了,也没打死了,明儿可就是娴儿大喜的事子呢,别让血光冲撞了。”
涂妈妈就知道大太太对樱桃还是有些不忍的,就点了头,让人下手轻着点,却也还没停。
听许明鸾说收债,大少爷的眸子就沉了沉,看向阿九,见阿九神情淡淡的,既看不出有多喜,又没有惊讶,只是紧牵着阿十的手。
某个闪亮登场,却被人冷落的世子爷脸色就有些难看,他缓缓走近阿九,看她脸上有泪痕,很自然的就伸手帮她擦,阿九吓得猛地后退一步,倒把许明鸾震了下。
“你哭得太难看了些,以后还是笑着,本来就丑,还爱哭,真让人看不下去。”许明鸾眼眸深深地看着阿九,一把托住她的后脑,仔细地为她擦泪。
“小九又没请世子爷来看?”阿九原本就是一肚子气,加之刚才大太太差一点就要答应她的要求了,谁知半路杀出一个公爷世子,让太太就这么走了,白费了那许多心思。
世子爷一来就被人噎,却并不像三年前那般发火,丹凤眼微挑,声音低沉地附近阿九道:“你是怕我来讨债么?杨玖。你果然是没有良心得很。”
大少爷眸子沉了沉,对许明鸾道:“表弟才来,母亲怕是还没安排下处吧,我带表弟到落霞居看看可好?”
许明鸾就看了阿九一眼,抬手道:“多谢表哥,不过,表舅已经让人安排了,就不烦劳表哥了,母亲前头还有事找我,告退。”
临走时一把挽过阿十:“杨十,三年不见,你也长高了,比你那姐姐可好看多了,来,我带了些新鲜玩艺儿,去瞧瞧吧。”
这个人,来得突然,去的也干脆,一下子屋里就只剩下了阿九和几个仆人。
被许明鸾这一打浑,阿九着实有点不知如何继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