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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是,这一回大老爷知道事情原尾后,并没有责怪小九,只叹了口气对大太太道:“儿媳妇太利害了,以你这性子,将来就真的好过么?”
大太太听了半晌才道:“儿媳是利害的也好,老实的也罢,我只要捷儿喜欢就成,而且,利害些总是好的,小九连我的身份都不如,若是将来捷儿也如老爷一般娶个贵妾回来,小九不利害,就会受我一样的苦。萋'晓”
大老爷被噎了个扎实,甩袖子黑着脸走了。
客人送走了,桂花嫂和老七也盘算着要回岳阳去,大太太就把那两进院子的钥匙交给老七:“亲家,你们就阿九和阿十两个儿女,岳阳府离得也远,你们相见一次也太难了些,这是捷儿给你们两个老的置下的房子,以后你们就留在长沙府,找个便宜差事做着,亲戚们相见也容易一些。”
老七听得愕然,看了桂花嫂一眼道:“这如何使得,我们过来,也就是看一眼小九,太太们对她好,我们也就放心了,哪能赖在这里不走。”
桂花嫂眼里却闪着亮光,外头置了院子,那就不是林家的人,自家独门独户的过,见儿子女儿也方便,这里有林家照应着,做小生意也好,给林家办点外差也罢,营生也容易,里子面子都有的事,为什么不留下来?
“当家的,这也是大少爷的一片孝心呢……”
“多谢太太的好意,我们还是不留了,明儿就走。”老七瞪她一眼坚持道。
大太太还要劝,就见大少爷从外面进来道:“小十要跟着思敏到湘西去,我拦也拦不住,您老回岳阳,以后要得小十的消息可就难了,这房子也不是我出的资,原就是小九每月的月例钱,这些年都存下来没动,娘就拿去买了院子,本是小九的一片孝心,您要不肯,小九肯定会很伤心的。”
这话半真半假,老七也不知道该不该留下,一大早阿九就被四姑娘叫去有事了,这会子也没见人来,连个商量都没打,谁知姑娘高不高兴自己住在长沙?
老七总觉得不太踏实,就垂着头没有回话,桂花嫂已经应下来了:“既然是你和小九的一片孝心,那我们也就接着了,我们住得太远,小九也着实牵挂,离得近些,小九来往也方便,难为大少爷和太太想得周到。”
大少爷听了就笑着让涂妈妈安排人带老七和桂花嫂去看新家。
老七夫妻走了后,大太太就问大少爷:“这么安排,小九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有哪个不想父母离得近的?她若是怕七叔不好找营生,我那两个铺子里也正缺人手,七叔做熟了,以后就可以当个掌柜,帮我管事,我也更能放心一些。至于七婶,娘也可以在府里头给她找个轻省些的差事做做,或者就在家里给七叔做做饭也行。”大少爷笑着回道。
阿九得知大少爷把老七和桂花嫂留在了长沙,半晌没有说话,心里就想着二少爷说的那些话,虽然不全信,但大少爷那人是有前科的,要说一点不信也不是。
趁着大少爷还没有去岳麓书院,她急急地赶到竹篱斋,樱桃被打后,一直还在养病,大少爷跟前的丫头就换成了石榴,她也是大少爷跟前为数不多的老人儿,长得不如樱桃艳丽,但也眉清目秀,只是两眼清明,性子敦厚,一看就是个好相与的。
石榴难得见阿九一早就赶来,不由笑道:“姑娘可是要找爷么?他正准备走呢。”
阿九就问她:“昨儿个大少爷怎么把小十也叫到前头去了,今天我瞧见他还是一身的酒味呢,爷也真是的,怎么让小十也喝酒。”
石榴笑道:“这您可就错怪爷了,昨儿个爷自个喝了两杯就伏那桌上睡了,是表少爷派了甘草来,让奴婢去叫阿十,一块把大少爷扶回来,几个少爷公子都喝得差不多了,糊里糊涂闹酒,灌了阿十也是有的。”
原来如此,昨儿二少爷不就是跟大少爷在一起喝酒么?阿十去了前院,二少爷自然是看见了的,果然很多事情,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眼见着才真。
正说着,就见甘草背着书包从里屋出来,见了阿九行了个礼,就先出去了。
大少爷从后面过来,看见阿九,脸上就露出清浅的笑容,习惯地握住小九的手搓:“怎么出来也不拿个手炉,我还打算让你帮我抄比文呢,你瞧这小手僵木得……”
“爷怎么给我爹娘在长沙置了院子?”阿九开门见山地问。
“湘西匪患正起,湘北连年水灾,不少去年湘北水患的流民,也跑去湘西当土匪了,阿九,岳阳府不安宁,离得远了我怕照应不到,到时候真有个什么,你又要伤心难过,反正那边的房屋也还在,过个几年,等事情平息些了,他们想回去住又不是不可以,这里也住着,你想见他们也容易,就离府里两条街呢,走两刻钟就到。”大少爷就认真地对阿九道。
匪患的事情阿九也听说过,岳阳那几年也确实不安宁,先是湘阴大水,后来是洞庭湖决堤,连着两年淹没了两岸的农田,不少百姓流离失所,大老爷为这事没少头痛,全省各地的常跑。
还用阿九曾经用过的法子在灾区防御病疫,去年还好,并没有暴发大面积的时疫,也正因如此,大老爷还建了些功业,在百姓之间又博了个好名声,说他治下清明,又肯为民着想,在湘官员中,声望颇高,加之又与刘总督结成了儿女亲家,这一界三年考评就不会很差,很有可能会更进一步,只是如今湘闹匪,看情形很是复杂,其间怕不只是简单的闹匪,而是牵扯到宫里的那几位了。
原来如此,不知为何,阿九的心就松了一口气,好像她原本就是来怀疑大少爷的,只是来证实大少爷的清白的,得了想要的答案,阿九就笑着把大少爷送到竹篱斋门外头,大少爷又顿住脚道:
“小九,今天是三姨娘第一天丧事,你……若是有空,就多去灵堂拜拜吧,老三这几天要忙着出征,他又是头一回上战场,很多东西都没人帮她准备,我又开考在即,没时间去拜忌,你能帮着,就帮点吧。”
边说又边顿了顿道:“这一次的土匪不比往年,记得让他跟表弟近些,做事别太冲动了,军功也不是非要事事冲在前头才能挣到的。”
阿九愕然地看着大少爷,他怎么……怎么一下子又变了这么多?以前可是最在意自己和林思敏亲近的……
还话里话外的全透着对林思敏的关心,是嘛,这才有点做大哥的样子嘛,以前就是太小心眼了些。
从林思敏被赶去武当山起,阿九的心里就一直对大少爷有膈应,这还是三年来头一回觉得心情舒朗,她对大少爷露出个大大的真诚的笑脸,柔柔道:
“爷快去吧,若真担心三哥,这些话回来就自个跟他说,他又不是这两天就走。”
看阿九笑得灿烂,大少爷的眸子凝了凝,眼中的清辉闪耀,挥了挥手,从容地走了。
大老爷早忘了要给三姨娘大办丧事之言,还是大太太心里过意不去,才请了几个和尚来在家里念经超度三姨娘的亡魂。
三少爷林思敏跪在灵堂里当孝子,阿十忙上忙下替他招呼着客人,阿九就把四姑娘给扯了来,四姑娘见灵堂冷清,又把前头洒扫的丫环小厮也赶来为三姨娘摔火盆烧纸钱什么的,场面上看着也还算热闹。
许明鸾这两天忙得不见人影,成天不是在大老爷的书房里,就是去了刘总督府上,只是到了晚上回来,找林思敏的人不见,到了灵堂看着一脸伤心欲绝的林思敏就跺脚:
“我说三表哥,火烧眉毛了呢,你姨娘若是在世,非把你赶走不可,她最在意的不就是你能有出息么?你倒好,煨在屋里不出去,你说我那对亲兵操练,没你那小擒拿手怎么能行?”
阿九这才知道,许明鸾自己带了一队五百人的军队,里面大多是他许家的亲兵,他想训练一支特殊的,善近战,又懂毒的队伍来,阿九曾经教给林思敏的小擒拿手就是最好的近战格斗术,许明鸾曾经也学过一些,但他得很,哪有时间操练,就寄希望于林思敏,可林思敏这孝顺孩子,一心要为三姨娘送葬,不办完这三天,是死都不肯离开灵堂的,所以他就急得跳脚。
许明鸾从来都是懒懒散散,吊儿郎当的样子,阿九就没见他急过,见他给三姨娘磕了个头后,守在林思敏跟前跺脚,她忍不住就想笑。
四姑娘早忍不住了,又怕笑了林思敏伤心,只好不停地抖着肩膀,许明鸾气急,拎起她就往外头扔:“四妹妹别憋坏了,灵堂里你不好意思笑,那就到外头去吧。”
四姑娘尖叫着向阿九求救,阿九也知道许明鸾不过吓吓她,垂着头装聋。
四姑娘虽然素来胆大性子直爽,但像这样的高危游戏还是头一回做,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双脚落地时,就下意思地揪住林思敏的衣襟,眼还没睁开,就听得一阵抽冷气的呼声,接着就听许夫人喝道:“明鸾,你在做什么!”
许明鸾正嫌四姑娘揪着他难受,抬眸一见大太太还有许夫人带着舅老太太一起过来了,不由好生诧异,“娘,外婆,你们怎么也过来了?”
“你不是说思敏以后就是你的得力干将么?她姨娘走了,我也来送送。”许夫人瞪了他一眼回道。
舅老太太则已经生了火,斥道:“明鸾啊,你都十五了,四姑娘也到了十三,可不是小时候了,该顾及的,还是顾及些的好,你表哥在京城,若不是这一回要参加春闺,也跟着我一起来了,他可比你稳重得多。”
舅老太太口里的表哥自然是赵凤淳,四姑娘听了舅老太太的话,不由脸一红,被长辈斥责没规矩也不是什么好事,她垂头就想溜,一时又关心起那个见人就脸红的老实孩子老凤淳来,忍住羞扬起小脸问:“凤淳表哥这一回也和我大哥一起大考么?我好几年没见他了,也不知道他长高些了没。”
舅老太太听四姑娘问起凤淳,脸上就有了笑:“自然是长高了的,四姑娘你变成漂亮大姑娘了,你表哥当然变成了个英俊公子。”
这话里的锋机大太太若还不懂,那她就是傻子了,舅老太太以前就提过想把四姑娘许给赵凤淳的话,大老爷和自己都没松口,刚才见许明鸾和四姑娘闹在一起,故意说这话就是向许夫人提个醒,林家的这个小嫡女,赵家先订下了。
许夫人英气的眉目转了转,笑道:“几个孩子也是打小儿一起玩的,明鸾这性子,别的人还真难与他相处得来,倒是四姑娘难得与他和睦呢。”
这话里的意思就太多了,舅老太太听着就不太喜,对自家姑奶奶黑着脸道:“明鸾可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他的婚姻只怕就是你也难以作主,到时候,太子爷招他当驸马也不是不可能的是,宁城公子也到了适婚年龄,太后娘娘正为她选驸马呢。”
许明鸾原本懒得听这些碎话,正要抬脚正进灵堂,一听这话,就转过头来道:“外婆您饶了我,打死我也不会要宁城,娘你放心,太子可是答应过儿子了,这一次匪患的差事若是办得好,就许我一个自由选妻的机会,决不会强压儿子。”
许夫人嗔他道:“你是越发的浑了,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哪里就能由得你来自己挑,不过,娘倒是可以答应你,你的平妻妾室都能由着你自己的意思来,正室可是要你爹爹作主同意才行呢。”
几位大人说起儿女的婚事,四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