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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步向后院走,眼睛里燃烧起两团能能的火焰。
一堆官兵把后院围个水泄不通。
正要攻占后院的主楼,门却从里面拉开了。大家都一愣,眼瞅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严亭之十几米开外迎过去目光,定住。
真的是她!
是昨天见到的那个装扮过的丑男。
黄黄的脸,一只小三角眼,一只闭合的瞎眼……
“请问诸位官爷,莅临敝阁,有什么贵干啊?小人是做正经买卖的,在府衙里都有缴税的,是拿着皇家发的牌子,正经八百的青楼。敝店不窝藏盗匪,不走私不贩卖,官爷到来所为何事啊?”
瘦小的身子站在众兵中间,不畏不惧,落落大方,说得话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只不过,他每说一句话,张合嘴巴时,都能够看到他空洞的大门牙。
严亭之也不答话,噔噔噔几步走了过去,近距离瞅着他。
他高大,急促地呼吸着。
而她,矮小,不知何故地抬脸看着他。
“小人不明,还请官爷指教。”
严亭之激动得心肝肺都在哆嗦,该死,都这时候了,她竟然还在装蒜。
“你不要再装了,你逃不了的!你的妆虽然化得百无一漏,可是你的手却这样莹白。”他烈烈呼吸着,顺手牵住她的手,眼睛盯着她丑陋的外貌,动情地说,“你真是狠心啊,你竟然舍得一声不吭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你怎么能够做到如此狠心绝情呢?我有时候想到你如此决绝,我真是恨你,恨你恨得发誓找到你,首先要狠狠地打你的屁屁!你知道这一年来,将近四百个日夜,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不信,你一年来梦里没有我的讨伐?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在我跟前装,你真是可恶啊!你这个自私的小东西,你一走了之,不管不顾,却丢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让我们来收拾,多少难过、失望、苦涩啊,比洪水还要泛滥简直可以杀了我的意志!”
他急匆匆地说着,又是哀怨,又是声讨,可是眼眸里全都是怜爱和惊喜。
她全身僵住,愣了愣,才在他热切的目光中,结巴地说:“官爷,您定是认错人了,老奴虽然画了妆,但是年岁已高,定不是您要找的人。”
他摇头,惨笑,气呼呼地吼,“你还装!我哪里对不起你了,竟然让你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折磨我,惩罚我?!即便你对我再不满意,再讨厌,也可以告诉我,用你明明白白的方式来惩罚我啊,总不会像现在,不知你死活,不知你音讯,整颗心都仿佛坠入了地狱,昏暗而无望。”
一串串的话,犹如行云流水般说得那样流畅而快速,想必,这些话, 他心底憋了很久很久了吧。
“官爷,您说得老奴更加糊涂了。老奴从未见过官爷,官爷认错人了。”
“好你,你铁齿铜牙咬死了不跟我相认,是吧?那我就亲手去掉你的伪装,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太焦急了,焦急得手都在颤抖。
他太惊喜了,惊喜得大脑都在见到她的第一瞬间统统死机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所顾忌地说着对她的埋怨和思念,丝毫不在乎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
所有官兵都一动不动,比着充当木头。
严亭之伸出手,呼吸加重了力度,伸出手微微抖着,一点点揭去她脸上的伪装。
黏着的眼皮睁开了,小三角眼变成了圆圆的眼睛,门牙上的黏黏布也揭了去……每揭去一层,严亭之的心就紧缩一下。
竟然……不是她!不是她的铭湘!
“不!”严亭之惊悚的低吼,向后退了半步,不敢置信地瞪大眸子,呆呆地看着跟前的老妇。
老妇给他屈膝行礼,“老奴给官爷请安。”
不是、不是!不是铭湘!!脑海里一起叫嚣着这句话,一声比一声响亮,恨不得要冲出他的脑浆,怨天怨地地大吼。
“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她……严亭之挥舞着拳头大吼。
“老奴化装成男人比较方便出行,所以一起这样。老奴是前台经理,管理整个藏香阁,请问官爷们有什么事情吩咐。”
老妇仍旧云淡风轻地说着。
严亭之恨不得揪下自己的头发,他暗骂了一声,转过身去,眼神暗淡,无力地问,“你们老板呢?”
“我们老板去杭州了,要十天半月才会回来。”
“他是男是女?”
“呵呵,官爷,您刚才看到的,我装扮的模样,就是我家老板的真实面容。”
唯一一个极像铭湘的人,竟然也排除了。好沮丧!严亭之点头。正要抬步往前院去,突然眼光一闪,装作无意地问,“你昨天下午去了哪里?瘦西湖里出了命案,你可去过那里?”
老妇一想,微笑着回答,“老奴昨天一整天都在藏香阁,姑娘们可以为老奴作证,关于瘦西湖的命案,老奴不知。”
嘭!仿佛一记闷锤重重砸到他心房,他却是欣喜的。猛地转头,盯着老妇问,“你可以发誓,你昨天下午哪里也没去吗?”
“老奴可以拿性命发誓,千真万确哪里也没云,一天都在藏香阁忙碌。”
“哈哈哈!好!本王喜欢你这个誓言!”仰天长啸,在从官兵不知所措时,严亭之突然鹰钩爪一把扣住了老妇的脖颈,怒视厉声吼道,“说!你们老板藏在了哪里?”
这一变故令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老妇人喉间一紧,心里顿时乱了。
“老板出行了……去了杭州……”
颈间大手继续加力,声音阴冷无情,“哼!不见棺材不落泪!到现在了你还句句谎言,再不说实施,我就拧断你的脖子!看看阴间收不收你这样的老鸨!快说!你老板藏在了哪里?!”
老妇人害怕了,感觉肺里空气越来越少,于是指了指主楼上。
严亭之鹰目一扫,低沉地吼,“给我上主楼上搜!”
丢下老妇人,严亭之阔步向主楼上去。
丫头,差点又被你骗了过去,你真是狡诈啊!
一间间屋的找,一个个床下翻,三层的主楼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却空无一人。
严亭之冷峻的面容重新审视着身处的这间闺房,淡紫色的环境,充满了女儿的清香。
他思索着,在墙壁上敲打着,一点点的敲,一直敲到了那扇落地大铜镜前,重新再次敲了敲,嘴角一扯,在铜镜上摸索了几下,只听‘喀吧’一声,铜镜竟然变成了一扇门,露出里面的别有洞天。
严亭之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他一步步向里走,撩起一层层纱帐,向里,再向里。
屋里飘散着淡淡的香气,似玫瑰,似曼陀罗,香气浓郁而妖冶。使得严亭之的心竟突然膨胀起来,跳动得飞快。
“嗯啊……嗯……”突然听到女人的呻吟,缠绵而悠长。
严亭之皱眉。这是女人床榻间的呻吟。手心里竟然猛然积了一层汗。
再向里走,屏息凝视,竟然还有一个房间,声音从里面发出。
从房上垂下来的粉红纱帐带给这里弭乱而暧昧的氛围,墙上挂着的图画竟然是春宫图。
“嗯啊……轻点嘛……轻点嘛……啊呀,你这个贪吃的坏蛋,不是跟你说要轻点了嘛,注意肚子里的宝宝,还不到三个月,弄重了,会小产的。”清晰的女性呢哝穿入严亭之的耳廓里。他咬牙。
是她的声音。是她娇软而假嗔的那份嗲声!她在床上的声音,总是这样喝醉酒一般,醉香四溢。她那副娇软的嗓音和低低的轻笑,他再熟悉不过了!
难道……此刻……她正在跟别人……心,顿时抽紧,痉挛,疼得不可名状,。
“宝贝,我已经很克制了,可是谁让你这样娇美呢,我忍不住,真的啊,我会小心点的,保证不叨扰咱们的小宝宝。”男人的呼吸声,说着话,喘得更加沉重。
严亭之心痛地闭目。因为他还捕捉到了床铺活动的吱呀声。
“咯咯,你这个贪吃贼,两天一次还不满足啊,人家可是有身孕的,等咱们的宝宝出世了,我一定要告诉他,他的爹爹是个大色鬼……”女人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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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动静更大了。
严亭之的脚步仿佛坠了千斤累赘,每一步都走得那样沉重而艰难,待他颤抖着手撩开最后一层纱帐时,他竟然有一秒钟的胆怯,不敢去看床榻上的人。
“谁!”床上的男人首先发现了探入者,立起上身。
“啊!”女人尖叫一声,锁向男人怀里。
严亭之的眼眸渐渐聚焦,看向床榻上的两人。男人自然是赤裸着上身,下身被丝被盖着,客上挂着情动的汗珠,两颊绯红。
而女人,从严亭之的角度,可以看见她赤裸的双|乳,和她雪白的肩头,长长的头发蓬乱地落在枕头上,她两只玉臂搂住男人的脖颈,把脸藏了起来。
“我问你是谁!你凭什么到我家里来!你给我出去!快出去!”男人指着外间的方向对着严亭之吼。
严亭之深深地呼吸,艰难地呼吸一口,伤心地喊,“铭湘,是你吗?”这一刻,他反而希望这个费力找到的妇人不是他的铭湘。
女人迟疑了一下,缓缓转过脸,水漾的眸子,跟严亭之深邃的鹰目相汇。
轰!
炸雷响在他的头顶。他一个轻微的踉跄,紧紧地盯着赤裸的女人。
“铭湘……真的是你,铭湘……”严亭之失神地看着她,无意识地呢喃着。她圆溜溜的水眸,粉红的脸颊,性感的红唇……正是他魂牵梦绕的妇人,叶铭湘!
“啊,严亭之?你、你、你怎么会到我家来?”女人撑圆眼睛,竟然忘了是赤裸,就那样扶着男人的肩头坐了起来。
锦被顿时掀开,露出里面不堪入目的情景。
心,在那一刻碎掉了。
第一九二章、受伤的亭之
我一脸惊奇地看着严亭之。他握紧了拳头,眼睛仿佛着了火,死死盯着我的身子看。
我心里也是一痛,但是脸上却极力表现出云淡风轻的风流放浪样子,毫不避讳地赤身裸体下了床,向木雕泥塑一样傲立于床前的严亭之,袅娜地 骈,“呵呵,真是意外啊,竟然在这里见到你了?怎么?你想我了吗?是想我的身子了吗?你是我的旧相识,我可以开个特殊,再给你一次。来吧?”我全身雪白晶莹,我柔软的手摸到他冰冷的脸上,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依然那样刚硬如铁。
“咯咯,怎么不说话了??”
“啪!”严亭之突然挥臂,重重打了我一巴掌,把我扇得倒在地上,嘴角流血。
他气得咬牙握拳,手上的青筋爆出,双目喷火,猛然抽出自己的佩剑,锋利的剑锋对着我就杵来。
“铭湘!”床上的男人惊呼一声,刚要出手救我,却发现,那柄剑就那样颤抖着停止了前进。
我捂着脸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仍旧放浪地一笑。
严亭之怒吼,“叶铭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说着话,他牙齿咬得嘎吱响,大手铁拳抖着,浑身也颤栗着,通红的眼睛仿佛要吞掉人的野兽。
“我本就是这样的女人,低贱而花心,只要我愿意,人尽可夫。我喜欢不同的男人,我早就对你厌了,而现在,我只对他感兴趣,我的相公,他比你强,我在他身下能够体会到作为女人的快乐。”
“啪!”意料中的,又一巴掌扇了过来,我的脸猛然侧了过去,双颊通热。严亭之悲痛地盯着我,大大的手掌缓缓握紧,收拢,然后猛地转过身,踉踉跄跄向外走。
他宽阔的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