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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死严亭之了!燕子和他老婆差点杀死我,他却无动于衷,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她们,还堂而皇之说什么人家是左丞相之女!我想起这个就牙根痒痒。
听了兮兮说的话,我心里刚刚情不自禁浮上来的感动又都消失了。
兮兮开了话匣子,“小姐,我还亲眼目睹了淳王爷和励王爷吵架呢!那真是气壮山河、怒发冲冠啊!”
我憋不住笑起来,“小丫头!谁气壮山河,谁怒发冲冠啊?”
“咳咳,励王爷气壮山河,淳王爷怒发冲冠啊。”
打从兮兮嘴里,再现那日两人PK的情景:
春寒料峭,月明星稀。微凉的寒风一阵阵吹拂着,院子里春花休眼,草木结霜。
我正在卧房的床上处于昏迷状态。
月光下,两个同样高大、同样贵气的男人站在院子里,怒目以视。
“让开!泽熙,铭湘是我的女人,我有义务和责任去看望她,去伺候她。她现在身子弱,需要我的守护。”严亭之貌似平静地说。
“哼!”宣泽熙歪脸冷笑一声,“你有义务和责任?在铭湘被你的两个王妃投入井底时,你的义务和责任跑到哪里去了?你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现在铭湘不需要你,是你需要她,你需要她也只不过就是满足你自己的占有欲。老三,你还是走吧,铭湘有我,她会好起来的。”
严亭之痛心疾首,低吼,“我知道我没有处理好铭湘的安全问题,可那都是意外!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情!燕子一直都是一个温婉敦厚的女子,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摔掇王妃一起去害铭湘……”
“我可没有看出来燕子哪里温婉敦厚了,而且老三,燕子的温婉敦厚那是八年前吧,八年没有见面,你怎么就能够那么信任她?老三,你的精明强干都跑到哪里去了?”
“泽熙你不懂!燕子不是别人,她是……”
“够了!我不想听你这些无谓的解释,说这些都晚了,铭湘已经受伤害了。你还是走吧,你连铭湘都保护不了,还好意思说喜欢她?”宣泽熙对着严亭之挥了挥手。
严亭之气壮山河地吼道,“我怎么不喜欢她?全朝上下谁人不知道我励亲王爷因为一个女人而动用国家兵力去威胁那救哈,置父皇的诏书置若罔闻而迟迟不归,我若是不在乎铭湘,我会孤身探险,去那救哈把她抢回?我若是不在乎她,又怎么会明明知道祁皇矛头直对我,我却假意回京而潜身保护在铭湘身边?我若是不在乎她,又怎么会看到你们俩在一起而心痛如刀割?我若是不在乎她,在看到铭湘受伤时,又怎么会心里仿佛插了一把刀子,差点疼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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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亭之说得胸脯剧烈起伏着,映着淡淡的惨然月光,好像眼里闪着一层水雾。
呃。宣泽熙也被严亭之真情实感的话说愣了。他从三皇兄的话里,多少体会到了自己切身的那份感受。
许久,宣泽熙气恼地说,“即便你如此在乎铭湘,你还是导致她一次次冒险,差点丢掉性命!你还是没有给她一个合理合法的名分,保护她的安全!当初,我刚认识铭湘时,你逗留在燕子身边,莺歌燕舞,沉迷其中,祁皇抓住了铭湘,给你送信,让你前去营救铭湘,可是,信却被撕成了碎片,丢在了亭子地面,如果不是我感觉蹊跷,细心的把纸片凑起来,铭湘那次就会死在祁皇的手里!剧毒啊,要命的剧毒!你却置之不理,喊也喊不来,逼得我没有办法,重伤之下给铭湘喝下我的血……老三啊老三,这都是你干的好事!铭湘这丫头性格开朗而活泼,她后来能够原谅你,那是她的善良,换个人,那时候就不理你了!”
“信?什么信?这件事我后来还一直奇怪,我根本就没有收到什么信啊?铭湘中毒,也没有人喊我过来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而且你认为我封了铭湘为王妃,她就安全了吗?我恰恰不那样想,我想让她处于低调的环境,不受任何人关注,远离女人嫉妒的纷扰,那样过得安全而自在,只不过……”
宣泽熙已经烦了,“好了,老三,都这样了,狡辩还有意义吗?铭湘病入膏肓,我不希望你这样吵吵闹闹的,打扰她休息。你来可以,但是休想进门去看她,你若是愿意,你就静静地在院子里转转。我觉得这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
“宣泽熙!”严亭之怒吼,“你小子是想我跟我公开争夺女人吗?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不在乎吗?”
宣泽熙已经转过的身子僵硬了下,冷笑拂面,“哼,对,现在我要公开追求铭湘,却不是跟你抢,你已经没有资格追求她了。铭湘是属于她自己的,她喜欢谁,自然选择谁。你的女人?那已经是过去了。”说完,宣泽熙拔步就往屋里走。
只听严亭之冷酷地喊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会把铭湘夺回来的!铭湘喜欢的是我!”
第一六四章
兮兮说得一脑门汗,我听得心里七上八下,乱七八糟。严亭之说的是真的吗?他果真不知道当初我中毒的事情吗?他果真没有收到给他送去的
信吗?那被撕碎的信,又是谁人所为?
我晃一晃脑袋,想那么多干什么?他严亭之不把燕子和王妃杀掉替我解恨,我就不原谅他!
呃,又楞,赵五朵啊,你还打算原谅他啊?
嘎子探头进来问了一声,“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啊?咱都在城里转了两圈了。”
我随口说:“就去一家好点的茶馆喝喝茶去吧。”
“好!那就金茂茶馆了!这金茂茶馆可都是达官贵人才能去的地方,衣着不整者勿入,拿不出十两银子桌费的勿入,里面还有精彩的唱曲和戏
码子,定期还会有舞女献舞,那个热闹,简直就是上等人消遣的第一选择。”
“得,嘎子,你这像是做宣传的了,就去那里吧。”
马车停在了金茂茶馆,兮兮搀扶着我小心地下了马车,我们二人袅袅挪挪向里走去。马车和待卫都等在外面,只有嘎子随行。
这个茶馆从外面看就是一个四层的楼,外面看不出什么特别华丽的地方,可是大门却是熙熙攘攘,三三两两的的搭伴结伙地向里走。
“刘爷来了?”
“哟,这不是咱们三夫人嘛,快快请进……”
“暖香阁快快迎接老主顾方二奶奶……”
…………门口迎接的小孩分外机灵,在看到我们时,一愣,显然不认识,嘎子二话不说,先把十两桌费交给了帐台上,昂声说道,“给咱们叶
小姐准备一个好雅间!”
迎宾小男孩马上笑逐颜开,脆生地向里一拱手,“叶小姐您请进!把朝阳的苏菲阁给叶小姐准备好!叶小姐,您这是第一次来我们金茂茶馆吧
?请这面走……我们茶馆可是名声在外,包您在这里玩得开心。”
小家伙嘴皮子溜得没有别人插话的空,刚引着我们上了二楼雅间,就听下面一个婆娘厉声喊道,“山芋,你死哪里去了?马大人的家眷来了!
指名要你去伺候一下呢!”
“唉!来啦!”身边的小子马上抱歉地一笑,小声说,“叶小姐您先玩着,那边可不能怠慢,是马大人的夫人们来了,一个个都很难伺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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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先失陪了。”
马大人?
嘎子点点头,“你去吧。”随手赏给了他一串钱。叫山芋的小子便点头哈腰地要撤离,我却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又往他手
里塞了两串钱,“山芋,你去马大人家眷那里后,好好看看都有谁,然后回来知会我一声,怎么样?”
山芋掂了掂手里的钱,把小眼一眯,“小事一桩,小的回头就过来。”
要了一壶碧螺春,然后坐在雅间里,嘎子把向里的窗户一打开,嚯,眼前豁然开朗。直接能够看到设立在底下的舞台。舞台中央正在弹着三弦
,咿咿呀呀的有个女子在那里搔首弄姿地唱着曲。而这一圈的房间都可以打开窗户,看到下面的表演。每个窗户都能够看到各色服饰的客人,
都是三三两两,说笑磕着瓜子喝着茶。
我探头向下看着,感觉有占新鲜。随即笑了笑。
“小姐,好多人在看您呢,您看看啊。”兮兮趴在我耳边说着,拿眼神向对面的窗户扫了扫。
我轻描淡写地扫视了一圈,的确有很多目光正探究性地看着我。唉,美女真是麻烦啊,脸上都围着绢纱了,还是这样引人注目。呵呵,心里又
小乐了一阵子。
当当……山芋钻了进来,低头烔烔的目光看着我,“叶小姐,您想知道的小的已经看清楚了。”
“哦,都有谁?”我转过身子,立刻听到外面一阵叹气声。
山芋瞧瞧地说,“马府三位夫人和四位小夫人都来了。其中,还有刚刚迎进门的四小夫人。”
“这位马大人叫什么?你可知道?”
山芋点着头,“当然知道了,朝廷的官员,马前川马大人,听说管着步兵营呢。”山芋说到马前川的官衔立刻一副敬仰的表情。
我笑了,跟我猜测的差不多,“好,你办事很让我满意,再赏你。她们在哪个房间?”
“夏荷居。”
嘎子和兮兮都一头雾水地看着我。却不敢多问。
我看了看他们,说,“我去会会马大人的家眷去。”
嘎子蹙眉,“那个马前川官位卑微,他的家眷倒是很会摆谱啊?”
我娇笑起来,“呵呵,是啊,不知道见了我,人家要怎么样呢?”
嘎子和兮兮都跟着我一起来到夏荷居,我来到门口,用嘴一努,兮兮便上前敲门。
吱呀……门开了,里面有人不耐烦地问了句,“谁呀!”
我让嘎子守在外面,带着兮兮向里走,只见花枝招展的七八个女人坐在屋里,上首是两个胖乎乎的女人端着茶怀吸溜吸溜喝着茶,下首有几个
女人畏首畏尾地低眉垂眼。
我眼尖,首先看到了萎靡垂目的叶尤湘,她脸色蜡黄,坐在下首,低着脑袋不出声。
“你是谁?”上首那夫人骄傲地质问我。
我蹲个万福,“小女子叶铭湘见过夫人。”
叶铭湘三个字立刻引来尤湘的感触,她猛地抬头看来,双目精光,腾地就站了起来,“铭湘?你真的是铭湘?你不是去了……”
蒙古?那都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啊。哦,大家都知道励王爷去蒙古抢回一女子,却被严亭之封锁了具体内容,都不知那女子的名字就是我叶铭
湘吧。
咣!一声,大夫人把茶盏一撂,恶狠狠地怒斥尤湘,“尤湘!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你懂不懂规矩?你这个穷乡下里来的丫头就是不懂规矩!
”
叶尤湘瘪了瘪嘴,低头无语地坐回原处,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我一愣,这个胆怯的女人哪里还是原来的叶尤湘?那个飞扬跋扈、算计心狠的女人?
“叶铭湘?你是哪家的小姐啊?进来何事啊?”大夫人平视着我。
我不卑不亢地回答,“奴家不是哪家的小姐,今天来到这里,是想见一见胞姐。”
一听我说,我不是哪家的小姐,大夫人的目光马上变成了蔑视,“哦,你的胞姐是哪一个啊?你就这样冒冒失失闯了来,也不怕惹人笑话?”
兮兮气得了不得,说,“我们小姐不是刚才行礼了吗?你怎么那么会鸡蛋里挑骨头?”
“你!你个小丫头也插嘴?我可是朝廷命官的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