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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里听着父皇如连珠炮般说出的话,再一接收到她看来的目光,真想狠下心转头不理,但这颗该死的心就是忍不住会痛,只为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女人,上辈子他一定欠了她的,所以这辈子才会栽到她的手里。
朝前踏出一步,他道:“父皇息怒,太医才刚给父皇诊过脉,要父皇不要随意动怒,这样不利于龙体的康健。父皇,其实是儿臣让她看好七弟的,就是怕七弟会因为生母的离世而寻了短见,七弟毕竟是儿臣的手足,二哥与三哥不孝伤透了父皇的心,若七弟再有个三长两短,皇室子嗣更见凋零,这不是儿臣所愿。”
宇文泰转头看了眼太子,这一番话温情脉脉,说到他的心坎里,这才是他的好儿子,拍拍他的肩膀,“皇儿,朕一直望着你们手足能相亲相睦,但事与愿违,今日之事是你七弟的错,你这兄长也别替他掩饰,这不是为他好,而是让他一错再错。”
宇文泓的眼角微挑,看了一眼正作壁上观,幸灾乐祸的母后,他的眼里有着浮光掠过,要她出言维护荀真。
唐皇后原本看清了宇文淳抱着的宫女是荀真的时候,那叫一个畅快,这个宫女始终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现在这个困局是她自寻的,不用她动手,她就自动消失不见,最近就连老天都一再地眷顾她,让她舒心不少。
哪知道这儿子却给她递来这么一个充满威胁的眼光,真是不爽,她微微偏了偏头想要装做看不见,想到处处受他的限制,将来她若成为太后岂不是没有一天好日子可过?
想装做看不到?没门,宇文泓再度谦恭地道:“母后也是知晓此事的,父皇,身为中宫嫡母,母后又岂能不关怀父皇其他的子嗣?母后,儿臣没有说错吧。”
唐皇后很想解决掉这个与她不是一条心的儿子,这儿子过于精明,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听到那威胁她的话,内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脸却一转笑着看向皇帝,“皇上,皇儿说得没错,臣妾见这个宫女毕竟曾与七皇儿有所接触,所以才让许悠将她暂时留在凤仪宫候命,好好地看顾七皇儿,想到七皇儿也更能接受她的照顾,不至于排斥臣妾这嫡母。因此她才会出现在这天牢里,就是要追回七皇儿给皇上请罪。”
荀真也是一点就明的人,打蛇随棍上,“皇上,奴婢正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才会在这儿的,绝不是与七皇子有见不得光的关系,还请皇上还给奴婢一个清白?”暗暗地给了宇文泓一个感激的目光,谁知宇文泓却是连正眼也没有看向她,他,生气了?她暗暗地揣测着。
宇文泰原本认定宇文泓是在为宇文淳掩饰,顾全的是一片手足之情,但听到最后又颇有好感的皇后说了那样一番话,这样一说倒也解释得通,再一看向皇后的眸子,只见她微微地点头,语气这才一松,“荀真,既然你奉有皇后的旨意,此事朕就不与你计较,往后不要再做出有违你身份的事,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奴婢递旨。”荀真磕头道,得到皇帝的开恩,她这才敢轻喘一口气。
宇文泰的目光如矩地看向同样跪着的宇文淳,“你现在翅膀硬了,会飞了,所以也没将你父皇看在眼里,从明天你到皇庄去思过,朕不要见到你。”朝身后的朱公公吩咐一句,“将这个女人拉出去扔到乱葬岗,谁若敢私自给她收尸,朕绝不轻饶。”说完,转身欲走。
这几句话对于宇文淳瞪大眼,父皇好狠的心,娘再不对也伴随了他大辈子,就连一个入土为安的机会他都不给她?急忙膝跪上前抱住宇文泰的脚,“父皇,娘再有错,也请您念在她昔日的一点点好上面,给她一个入殓的机会,也算全了儿臣对她的一片孝心。”
荀真本想拉住宇文淳,不让他再说任何讨皇帝不开心的话,这一番话又岂会让皇帝动容?
果然,宇文泰的脚硬是抽出,嗤之以鼻地道:“你娘对朕行巫蛊,又可有半分念朕的好?你这个孽子,忘了谁才是你的父皇?”
“父皇,全了儿臣对她的一片孝心吧……”宇文淳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
宇文泰却没有丝毫动容,捂着被儿子气痛了的心脏,由发妻与太子搀着,鼻子轻哼一声即离去,将另一个儿子一点点卑微的心愿都抛之脑后,也将曾经疼宠在怀的女人也不屑一顾,任由她最终得到暴尸荒野的下场。
宇文淳看着父亲就那样离去,拳紧握地抬起头看着那道明黄的身影,父皇曾经给他的父爱以及让他年幼的心灵里承满了对他的尊敬之情在这一刻都分崩离析,不复存在。
荀真叹息地看了一眼他,冯贵妃欠下的债就要用自己去偿还,天理循环,没有谁对谁错,感觉到宇文泓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微微一怔,知道他那一瞥是什么意思。
确实,她已经不适合再安慰宇文淳了,该说的话她已经说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去想通,越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七殿下,保重,若你真的爱冯娘娘,就要好好地珍重自己。”
宇文淳没有留她,现在的他没有资格留她,在刚刚那个情景之下,他连保她的能力都没有,还是离她远一点才是对她好。静静地看着她像蝴蝶一般飞远了,那紫色的衣袂走在阴暗的牢房通道内,就像那万丈光芒的太阳,只是这温暖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另一个男人。
朱公公派人用草席一卷就将这昔日的宠妃卷住抬了起来,经过宇文淳的身边,不甚恭敬地道:“七殿下,老奴这就要将娘娘,哦,不是,是冯宫人送出宫了,殿下还要再看看冯宫人吗?还请殿下记得皇上说过的话。”
话虽如此说,但他并未示意绿衣太监停下来,而是脚不停地将冯贵妃送走。
宇文淳冷冷看着他一副小人的嘴脸,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些屈辱一一还报在他的身上,一名阉人也敢对他不敬。
幽暗的天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随着时间的推移,光明被驱逐,黑暗渐渐地统治着大地。
在很多年以后,宇文淳回想到那一日的经历,就像在做了一场梦一般,冰冷与温暖的角逐,他走上另一条道上,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另一边厢的荀真却是在一出狱门时,正好看到宇文泓还没有离去,急着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喘着气道:“对不起,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的,您听我说……”
宇文泓的目光却是冷冷地看着她,打断她的话道;“荀真,孤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最好一个字也不要说,回去吧。”抽出她抓住的手臂,抬脚就走。
自从两人情定之后,他从来没用这般的冷面孔对着她,即使她不觉得自己有何错?
她不是不知道要避嫌?
若是她看到宇文淳落难了而刻意疏远他,那她与那群见利忘义、见风使舵的小人有何不同?
她甚至比他们还可恶,她与他的结交从来不以金钱地位为衡量,即使他再落魄再怎样,她也不会看不起他,仍会记得当初他给予她的帮助。
再说那时候的宇文淳需要有人安慰,需要有人拉他一把,需要有人伴随着他走过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日子,而她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角色,为什么这一次宇文泓不去谅解她呢?
荀真看着他冰冷的背影坐上轿辇,一如记忆中的那个处罚她跪地的冷酷少年,眼里有着委屈的泪水,他怎么可以这样?
天色突然暗下来,乌云密布,她就站在原地任由渐寒的风吹起她的衣摆,定定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直到天上的雨滴打在她的身上,这才意识到天下雨了,倾盘大雨从天而降,四周一片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人独立在寒风冷雨中。
慢慢地,她蹲下身子抱住冰冷的娇躯,漠漠地品尝着那一份独属于她的寂寞与委屈,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这一刻,她想念母亲温柔的怀抱。
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突然身子被人用力一提,抬眼看到却是同样被大雨打湿了橙黄衣衫的宇文泓,她的眼里有惊喜,他还是回来找她了……
“该死的,天在下雨,你没看到吗?傻傻地站在这儿干什么?你不知道要避雨吗?”宇文泓不爽地道,走到一半看到老天要下雨,越想她心里越不安宁,折回一看,这个小女人果然还站在这儿。
“我,我没留意……”荀真尴尬地道,她才不是故意等在这儿等他回头,绝对不是。
宇文泓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弯腰抱起她往东宫奔去。
荀真的双手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即使此时天在下大雨,但她的心却是晴天万里。
东宫的澡间,荀真被宇文泓剥光塞到澡桶里,她想要开口说话,谁知,他却低头堵住她的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随后跨进澡桶里。
从澡间到卧室,荀真都没有解释的机会,被他压在芙蓉帐里不停地需索,被迫承受着他的热情。
“你能不能……给个机会我解释一下……”她推着他的胸膛,想要头脑清醒一下,只有欢爱而没有沟通是不行的。
“荀真,我现在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闭上嘴,什么话都不要说。”他冷冷的声音与热情的动作成鲜明的对比。
这一场欢爱持续的时间之久让荀真最终承受不住而晕睡过去,在梦里,她仍推拒着,“不要了……别再来了……”
宇文泓却是一刻也不放开她,借此发泄内心的不满,记不清他要了她多少次,直到孙大通在外面禀报说是早朝的时间到了,他这才离开她的娇躯。
一把将帐幔推开,借着外面的微风看着她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般躺在床上,他的心又隐隐抽痛,昨夜与其说是欢爱,不如说是一场惩罚,惩她不顾念他的心,罚他对她硬不起来的心肠。
他的大拇指轻轻地摩挲她被他吻得肿涨的红唇,最后低头爱怜地在她的唇上一吻,然后又自厌地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去,将帐幔拉起来,转到到屏风后头,这才唤孙大通进来给他换衣。
孙大通小心翼翼地服侍着宇文泓,不敢多说一句话,惟恐此刻心情仍不佳的太子会牵怒于他,轻轻地将衣衫给太子套上,看了眼那布满抓痕的背部,看来昨夜战况激烈,可殿下为什么仍是不快的表情?
这时候,他有些许担忧荀真,看来殿下这回气得不轻。
荀真醒来时天已近午时,睁开眼看了看帐底,开始还有几分茫然,最后才意识到这里是宇文泓的寝室,一想到宇文泓,她就记得昨夜两人激烈的缠绵,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干净的亵衣亵裤,而被褥明显已经抱了新的。
“荀掌制醒了?”楚嬷嬷亲自掀开帐幔。
荀真用手挡了挡强烈的光线,看来自己身上的整洁是这老嬷嬷的功劳,“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我备了些补身子的药粥,荀掌制趁热喝了吧。”楚嬷嬷将八仙桌上的碗递给荀真,“荀掌制,不是我说,您真该劝劝殿下,现在还年轻彻夜地做那档子事没影响,但年纪大了可要后悔的,这事儿一夜不宜多做,伤身哪,凡事都有悠着点才能长长久久,这话儿老奴当着殿下的面不敢说,荀掌制可不能任由着殿下胡来……”
荀真一面舀粥来喝,一面脸红心跳地听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