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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宇文泰迷于长生之道,一般的国家大事竟也开始撂下不理,一并移交给太子主事,惟有将兵权牢牢抓住不放,所以宇文泓肩上的担子突然加重起来。
他竟连夜里去找荀真的时间也没有,而顾清蔓继续发挥她贤妻的优势,就连柳心眉也学会对宇文泓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一套,东宫的正妻小妾都各显神通,这让宇文泓不胜其烦,朝孙大通下死命令,没有他的通传谁也不能进来打扰他。
荀真忙着打点帝王秋猎出行事宜,与六局其他几局的人交涉,竟也忙得很,而这日,她正在与尚寝局、尚服局的人协商,正事谈完之后,有人竟八卦起来,“听说没有,东宫那儿正斗得欢呢?”
一提到东宫,荀真的心就揪紧,下意识地竖起耳朵,“东宫怎么了?”
“荀司制不知?现在宫里的人都在看热闹呢,太子殿下现在竟然最宠爱的是顾夫人,大家稀奇不稀奇?真没看出来这在选妃上不太出彩的顾夫人现在竟是最得宠的。”
“我也听说了,太子殿下召她陪夜的次数最多,反观现在倒是柳氏太子妃落于下风,还有那杨侧妃竟也获得重怜几次……”
荀真突然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这些人的话竟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而手中的茶碗却是一松,“咣啷”一声掉到地上开了花,而她竟不知觉。
“荀司制,荀司制,你快起来,莫不是被热茶烫傻了?”有人急着道。
荀真被众人七嘴八舌地唤着,这才惊醒道:“啊?怎么了?”赶紧跳离原坐位,任由粗使宫女进来将地面打扫干净,看到众人诧异地目光,尴尬地笑道:“我正想绣品想出了神,所以没留意……”
“这样啊,呵呵,荀司制倒是能者多劳……”
荀真笑了笑,这些带刺的话她听得就不少,哪会与这些人一般见识?况且她们除了小小的嫉妒一下,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经过上回的大闹,现在谁也不敢轻易向她挑战。
她回到尚工局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而蒋燕二人正等着她回来用膳,两人一看到她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都怎么了?成哑巴了?最近的小宫女们没惹事吧?”荀真笑道。
“都好,只是司制大人有没有听到宫里的流言……”蒋星婕快人快语。
燕玉忙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拼命使眼色让她不要乱说话惹荀真不快,太子殿下自那天夜里出现之后竟再也没来过,司制大人嘴里不说脸上的神情又瞒得住谁?
“好了,都说是流言了,哪里当得真?”荀真勉笑道,“赶紧用饭,我肚子饿了。”
“哦,好……”
蒋燕二人见荀真似乎没放在心上,这才暗松一口气。
荀真的心情是低落的,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每每夜里都会辗转反侧,希望那个人能突然出现给她带来惊喜,但每每醒来时却是看着无人眠的另一半枕头失了神。
宇文泓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趴在八仙桌上睡着了,那睡容上的眉头一直是皱得紧紧的,可见心中有着无尽的心事,本来以为她会来找他的,哪里知道她竟一次也没来?
叹息一声,他弯腰将她抱起来准备放到床上去睡的,八仙桌上的一张纸却飘然落地,他顺手执起来一看,上头有着娟秀的字迹,这是她写的: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夜半明时。
这一首《蟾宫曲&8226;春情》赫然纸上,小女人想他了,却没有明言。
他低头在她那带着哀思的睡容上轻轻一吻,抱着她回到床上,看来她这段时间与他一般都累得很,他竟不忍心吵醒她,竟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的柳腰沉沉睡去。
这是他这段时日睡得最为安宁的一觉。
天色放亮,荀真翻转了几下醒了过来,鼻端似乎闻到男人熟悉的味道,急忙睁眼看去,那空空如也的大床只有她一人,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自嘲地一笑,看来她是又产生了幻觉,看了看自己齐整的衣衫,若他来过,又岂会不动手动脚一番?摇了摇头,昨儿夜里不知不是趴在桌上的,怎么到床上睡去了?
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收拾八仙桌上散乱的纸张时竟不见了昨日写的那一首《春情》,找了找,没找着,看了眼开着的窗户,窗外的秋风正吹得欢,竟连屋里也有风儿进来,八成是被风卷走了。
她也没放在心上,反正无关紧要,整理了一下仪容,换下旧巴巴的衣物。今天就要随皇帝去秋猎,拒那什么国师明阳真人的推测,灵狐出现的地方竟离皇庄非常近的一处皇家狩猎园。
此时,秋风猎猎,皇家的旗帜在风中飘扬,看起来是那般的威仪肃穆。
宇文泓亲自搀扶着宇文泰坐上那帝王出行的华丽马车之上,一进到车里就闻到檀香味,车里一股暖流涌来,而还没入冬即穿得一身厚的宇文泰呼吸了一口暖气,全身的血液才流动起来。
“太子,你下去吧,这儿有国师与玉妃伺候即可。”宇文泰道。
宇文泓看了眼明阳真人,父皇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喜怒不定,还是不要惹怒他为妥,点了点头,恭敬地行礼告退。
而此时的七皇子宇文淳却站在皇庄的高山上,看着那山脚下的秋之败相,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有着肃杀之气,流光溢彩的眼睛明暗交错,“终于来了吗?”
第一百一十章 围场惊魂
荀真等高级宫女都有专属的马车可坐,所以这一趟路程并不太劳累。她端坐在车内的左手靠窗的一边,掀起车窗帘子看了一眼前头的华丽马车,下意识地寻找宇文泓乘坐的马车,竟一眼就看到。
果然,离她很远。
“荀真?”彭尚工连唤她好几声。
“啊?”荀真回头低低惊叫一声,随后笑道:“尚工大人,您唤属下?”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年纪轻轻地老出神,这样可不行,迟早会出问题,等这回行猎结束回宫后,定要让谷司药给你开上几剂养神的药才行。”彭尚工一脸担忧地责道,看了眼外前头正等着的孙大通,这才再度道:“太子殿下宣你到他的马车上有事吩咐,你随孙公公去吧。”
荀真这才留意到孙大通的面容正出现在捎起的马车帘子外,想到彭尚工是知晓她秘密的,脸上红了红,赶紧躬身行了一礼,“属下去去就回。”
彭尚工点点头,“去吧,不用急着回来,要仔细听殿下的吩咐,别出漏子喽。”这些话都是官面话,她自是知道太子与荀真的关系非同寻常,能出什么漏子?但车上还有其他人,惟有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遮掩。
荀真低声应是,这才由孙大通扶着下了马车,端着一张脸跟在孙大通的身后,这里人多嘴杂,两人也没交谈,只是一前一后地往前行。
这趟出行宇文泓并没有让柳心眉等人跟过来,此时的他靠坐在迎枕上看着围场的地形图,一看到荀真挑帘子进来,甩下地形图,未待她站稳,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使劲扯到他的怀里,她不察,跌坐到他的怀中,鼻子撞上他的健胸,微微有些生疼。
“车帘还没放下呢,被人瞧见不好,皇上的马车就在前头。”荀真捂着被撞疼的鼻子嗔道。
宇文泓怜爱地给她揉了揉小鼻子,朝车里还在侍候的小太监道:“你们都出去。”等车帘子放下了,这才旋身拥着她坐到大迎枕上,“还疼吗?”
“不了。”荀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这么近距离看着他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此时她竟微微觉得有些不习惯,身子往后退了退。
那微小的动作自然落在宇文泓的眼里,他的眼里微微有些怒意,才不过一段时间没抱她,她不但瘦了还与他……生分了,这不是他容许的,强势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微恼道:“真儿,怎么了?”
荀真的鼻端闻着他的气息,有些走神,“没什么,您多心了,我只是……一时没习惯,不是……啊……”她低叫一声,看到他的表情不悦,她受够了,她的心情同样也不好,而他还……“你捏痛我了?”她指责着。
宇文泓的手劲非但没松,反而更加重了一重力道,表情肃穆道:“真儿,我最近很忙,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直说?我不想跟你绕圈子,别跟我闹别扭,这样的你不可爱。”本来叫她过来只是想抱抱她,一偿这段时日的相思之苦。
他严肃的表情与指责让荀真的心里很受伤,什么叫她不可爱?她没谅解他吗?她……不是什么也没追问?
她的眼里渐渐也凝满怒火,一把将他的大手使劲地从她的衣内抽出来,冷声道:“太子殿下没别的吩咐,奴婢就先回去了。”气得。颤,哆嗦着将衣服扣上,起身准备走。
宇文泓却一把拉住她压她在迎枕上,捏紧她的下巴,“我让你走了吗?”看到她倔强不服输的眼神,手劲一松,改而抓着她的手伸进他下摆的衣内,叹口气道:“真儿,如果你担心它,那很没有必要。”
荀真的脸顿时血液上涌,红如晚霞,脸一撇没有看向他,闷声道:“不是这样的,我……没怀疑过您,只是看到有别的女人在你的身边转悠……我很不喜欢,明知道您是有自制力的,但是就是忍不住心中的嫉妒,这样的我很丑陋……”所以她不闻不问。
天下间的男人有几个身边会没有几个女人出没,他更是贵为东宫太子,身边有美人相伴也是正常的,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应得的乐趣,但她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尤其是这个时期,所以她只想一个人躲起来独自梳理着自己的心情,也……想让他跟她一道受罪……
宇文泓自认很是了解她,但是没想到女人心是这般的脆弱,这般的不安宁,叹息道:“真儿……”
“殿下,皇上遣朱公公前来吩咐让殿下到皇辇去回话。”孙大通知道里头两人正在沟通,本不想打扰,但是朱公公就在他跟前,所以惟有煞风景地通报了一声。
宇文泓一听父皇找他,脸色不豫,再看了看身下还没来得及沟涌完毕的小女人,此时不放手也不行,从她的身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装,“等我回来。”
扔下这句话之后,他这才踏出马车,随着朱公公前往皇辇。
荀真挣扎着从迎枕上爬起来,稍事整理了一下头发,将凌乱的衣服拉齐整,他让她等他,所以她惟有独自一人坐在舒适的马车上,玩弄着迎枕上垂下来的流苏,看了眼之前宇文泓扔在一旁的地形图,顺手拿起来观看。
上面有他做了防卫部署的标记,还有一些注解的话,她竟渐渐地看得入了神。
“荀司制。”孙大通挑帘子进来给她泡茶。“殿下一时半会儿回不过,嘱咱家进来侍候荀司制。最近宫里的流言荀司制也听到了吧?”
荀真看到他进来,将那张地形图叠好放回暗柜里面,他话里的意思她明白,伸手接过他递上来的茶碗,默然地饮着,孙大通是人精,即使她不问他也会自动自发地说给她听。
果然,孙大通似打开话匣子,一双老眼看着她的眼睛道:“荀司制,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