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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出,所以现阶段她并没有让太医诊脉,就怕压力陡增。尤其是宇文泓,到时候宗室、朝臣上奏折要求广纳后宫就会更为猖獗,这不是她乐见的?
一想到宇文泓去碰触别的女人身子,做出与她一道做过的亲密事,她就会怒不可遏,绝对不可以,他只能是她的。
荀兰一看这侄女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思,轻叹息一声,“真儿,你也要放宽心,过于紧张了就更难怀上了。”看来她和底下也要打听打听哪儿有生子怀孕的秘方,或这方面有能耐的人,请来给真儿私底下论脉,如果今年仍没有,那对宇文宗窒或华国都难以交代。
雨晰躲在屋顶上听着屋子里的女人在计论生孩子的事情,脸上不禁羞红一片,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她从来没有过那方面的经脸,难道生孩子也是绑住男人的手段之一?
不然下面那几个女人怎么句句不离生子之事?尤其是那个碧蓝衣着的女乎尤为急切,初始她没认出,现在才忆起这人是荀英的妹妹,之前的干醋都白吃了。
她正要跃下屋顶,突然身子被人从后方拦住,惊愕地举手为刀就要向后攻去,只一抬,就被那人的大掌包住,顿时怔愣在当地。
令她停止攻击并不是受制于人,而是这人是荀英,突然感觉到眼里一酸,她道:“长风……”
荀英的表情震了震,随即紧抿着唇,将她拦腰抱着脚尖轻点屋顶的瓦片,没发出半点声响就朝府里一处没人巡守的安全之地奔去,下意识的他不希望有人知道雨晰来过。
一到地面,他就随手将雨晰抛到地面,雨晰没想到他会这么粗鲁,硬是在半空中凭借着柔软的身体,腰胶一担,手掌接地,半跪在地面,睁着一双泪眼控诉地看着他。
“雨晰,我说过的话你都当成了耳边风吗?回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她的目光让他的心微微有些动摇,所以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冷。
“我不,长风,我看到你与那些权贵来往时并不快乐,这种生活不适合你,时时要与人周旋,提防别人暗中放冷箭,长风,我们回去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样,想接任务就接,不想接我们就逍遥江湖,不更好吗?”她急忙冲上前抱着他的腰肢再一次不死心地劝道。
她的气息他最为熟稔,自打他被前楼主她的父亲当成玩具送给她之后,他们就同睡一张床有许多个年头了,看着她从孩童般的身形到渐渐有了少女的妩媚。尤记得她初次来月事的时候,还弄得他一身都是血迹,而她因此缩在床上三天没有下床,羞于见人,最后还是他去劝,她才肯下床面对他,那羞如苹果的脸庞至今仍在记忆里鲜活得很。
只是……若他是长风,那就还好,可他不是,他有他的责任与义务,这是身为荀家子孙不能推卸的。
“雨晰,你听我说,这里的生活不适合你,听雨楼是楼主留给你的基业,你何必因为我而令其荒废了呢?我们的路不同,注定不会再有交集……”
他使劲扳着雨晰的身子,郑重地看着她道。
雨晰却是拼命地按头,“长风,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你,除了你,世上所有的男人我都不要……”
“听着,雨晰,可是我、不、要、你。”荀英硬着心肠一字一字地道,看到她的大眼睛里的泪意,狠心推开她,不顾着她跌倒在地上擦破了稚嫩的手皮,拔出腰间的刻在地上狠狠地一挥,“你我早已恩断义绝,滚,听到没有?”怒吼了一句。
雨晰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他好狠的心,看到有人要过来,而他的眼神更是少有的冰冷,咬牙道:“无论你怎么赶我,我也不会放弃的。”身子一跃,消失在夜色里。
荀英的眉皱得很紧,雨晰一旦对某事某人执着起来,那是令人十分的头疼,想到宴席即将开始,他惟有赶紧回去。
荀家的宴席少有的奢华进行着,荀真坐在宇文泓的身边,而哥哥则坐在他的另一边下首位,虽然是主人家,但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去。
宇文泓还是一如既往地给荀真布了不少菜,几乎都是她爱吃的,荀真看他的表情似乎心情不错,遂小心地拉着他的衣袖,“您不生气了?”
他回头看着这丫头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了几分笑意,但脸上却仍是板着,“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我是皇帝,有容乃大。”
“呸。说得好听。”荀真小声地嘀咕,看来没有什么进展,默默地挟着他给布的菜,有点食不知味,这种情形要持续多久啊,看来当日死口不承认与蓉蓉联手之事还是明智之举,不然这厮又要大发一顿脾气。
想到往日的恩爱缠绵,她小心翼翼地拉着他在桌下的衣摆,“我们和好,好不好?”
他没回答,只是顺手给他挟了一筷子菜,开口要她多吃点。
看得荀英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他妹妹都这样低声下气,皇帝这气总该下了吧?那脸也板得难看之极。
正在此时,铁十一用手中的大刀架住那正要走进厅中的柳晋安,愤怒地喝道:“你来干什么?滚,这儿不欢迎你。”
十八铁骑都一看到是这害死老元帅与前将军之人,顿时自席中跳起来,纷纷抄起武器迸发着杀意面对柳晋安。
宇文泓的筷子放下来,眯着眼睛看着柳晋安,这个柳相倒是不请自来。
随同柳晋安一道前来的是其孙子柳轲,只见他上前同样扯出腰间的剑指向十八铁骑,“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天子尚在堂前坐,你们就敢对一朝宰相这样无礼?荀将军,你是如何管教手下的?”
荀英冷着脸,手却按上腰间的剑柄,“我如何管教手下不关你柳家的事情?柳相大人,到寒舍有何贵干?我记得我们荀家并没有邀请你前来,这是我荀家,柳相到此来不觉得心里憋得慌?过意不去?不然就是脸皮厚如城墙。”
柳晋安看了眼这阵仗,“听闻荀家在京城宴客,你我同朝为臣,我好心前来恭贺,你却如何待客?果然荀家没有容人之量,皇上,您也看到了,现在不是老臣在为难荀将军,而是荀将军不给面子老臣,老臣再怎么说也侍候过两代帝王,皇上,你就容忍他这样侮辱老臣?”最后更是吹胡子瞪眼睛,一副受辱的样子。
荀真的脸上紧绷,“我只听闻受邀前来的人才会得到应有的尊重,对于不请自来的人那就是如狗一般,主人家若心情好那就赏一口饭,若不好那自然是用打狗棒打出去,皇上,我说得可在理?”
十八铁骑一听到荀真说的话,顿时起哄,“对,这等人就是狗,欠教训……”
“当年的血案仍历历在目,居然还想到荀家混吃混喝,这宰相当得也够可以的……”
……
柳晋安没想到荀家之人嚣张如此,老眼瞪向荀真,这个女人张口就没好话,“苟总管事,年纪轻轻,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皇上就那么纵容她侮辱老臣是狗?”最后朝宇文泓施压。
柳轲原本要大声斥责,可一看到是荀真说话,她今天的妆扮淡雅之极,不知是年龄渐增成熟了不少,那身段比往日更为勾人魂,身体不禁酥麻起来,哪里还顾得她出口辱骂他们祖孙是狗。
荀家兄妹这时候也看出来了,这柳晋安分明就是来找碴的,仗着自己是那什么两朝元老,就准备来此挑事端。
宇文泓却是一把搂住荀真在侧,挟了一块炸得松脆的腰果喂到她的嘴里,亲密地道:“乖,吃东西,别说话,免得别人的狗眼就只盯着你看。”虽然两人私下里有些矛盾,但是在台面上仍然要维护小女人的面子,冷冰冰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柳轲,居然敢这样盯着他的女人看,找死。
皇帝一句狗眼出来,所有人都膛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之余,齐刷刷地看向柳晋安红透了的老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皇上,臣与爷爷好心前来祝贺,你居然讽刺我们爷孙是狗……”柳轲气得顾不上礼仪,准备破口大骂,谁不知道帝京的柳家是仅次于宇文氏这皇族的,不,比一般的闲散宗室更为光耀才对。
“大胆。”
“轲儿。”
宇文泓与柳晋安同时出声斥责。
“柳相,你就是这样教孙子的吗?”宇文泓冷喝了一句,“朕时常听闻柳家的家教不严,所以教出柳心眉那样的女儿,没想到不但如此,还教出这种不忠不孝之辈来,朕是天子,几时轮到他指责,反了天了。”狠狠地将筷子放在桌上。
柳家爷孙二人脸色都难看至极,柳晋安身为两朝元老,荀家这小子置宴没有请他,这面子十分的难看,再说确实是想来荀家找事的,但没有想到皇上会如此袒护荀家,反而令自己下不了台。
“皇上,老臣的孙子口不择言,并没有指责皇上的意思,但是皇上不应该将老臣比作狗,这不合礼仪又极不尊重人。”柳晋安道。
荀英冷嗤一声,“皇上的一句狗眼又没有特指柳家,是柳相与你的孙子迫不及待地要戴到头上去的,这怪得了谁?皇上,不知臣所言可有错?”
宇文泓轻笑了一声,脸容这才缓和了些许,赞道;“大舅子言之不错,柳相,你当知朕不喜欢别的男人将眼睛盯在朕的女人身上,全天下能光明正大看她的人只有朕,你这个孙子生了一对让朕不喜的眼睛。”
这是年轻的帝王第一次在人前如此明确的示爱,而且当着这有国丈之名的柳晋安的面,称呼没有正式名分的荀英为大舅子,明眼人都知道圣心在哪?很多与柳家关系密切的人都暗暗地重新打起了算盘。
柳晋安一生当中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宇文泓居然这样看不起柳家,回头看了眼低头的孙子,没事朝那个晦气的女人看干什么?“皇上,老臣之孙是无意的,绝没有冒犯苟总管事的意思,所以还请皇上不要与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计较。逆孙,还不赶紧跪下来向皇上请罪。”
柳轲袖中的拳头紧紧地握着,忍着这屈辱跪了下来,“臣无心冒犯,还请皇上恕罪,只是苟总管事今日的头饰让臣多看了几眼,没见过如此的款式,所以才冒犯了,请皇上宽恕则个。”
荀真这才摸了摸这八宝流苏金凤叙,嘲笑道:“没想到柳公子居然好女装,实出我的预料。只是这钗子是皇上亲自为我所画,所以不能赠予柳公子,但是下回柳公子的招子要放亮一点,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这轻声的嘲笑让柳轲的脸红透了,明天只要一传出他好男风的话,连门都不用出了,时下的风气虽然开放,但不兴男风,这种不利于子嗣传承之举是受道学家猛力抨击的。
但是现在骑虎难下,柳轲惟有道:“是,臣下回会注意的。”哪里还能自命风流?
i.柳相,朕可不管你的孙子是不是好男风?但今儿个你的莽撞之举让朕相当的不高兴,本意是要治你们一个不敬之罪,但念在你是两朝元老,朕孤且放你一马,这几天不用上朝了,在家闭门思过。”
柳晋安差点气得吐血,正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如果今天荀家对他动粗,那么他就可以参荀英一本,哪里知道皇上却是这样处理?“皇上,老臣不服,明明是荀家……”
“闭门十天。”宇文泓冷着脸道。
“皇上……”
“闭门思过二十天。”
“皇上……”
“闭门思过三十天。”
柳晋安看了眼宇文泓那坚定的目光,眼里顿时忿恨不已,最后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