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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 作者:筑梦者(潇湘2012.10.01vip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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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真暗叹刚刚正好是午时,尚工局众人正在用膳,不然她与宇文淳站在这儿说话,被有心人瞧去不知又要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庄翠娥看着荀真那轻快的步伐,这两个皇子对待荀真的态度让她的心中有些忧虑,带了几许小心与关怀道:“掌制大人还年轻,涉世仍未深,庄姨年长您数岁,若不给您提个醒,那就真的对不起您对属下的拳拳之心,一男一女真正能成为朋友的不多,您可要小心为好。”

    荀真的步伐一顿,转头看着庄翠娥,有着片刻的疑惑,“庄姨是不是多想了?七殿下这人不复杂。”

    “但愿是属下多想,不管七皇子复不复杂,掌制大人已经与太子殿下来往甚密,若这流言再扩大,于掌制大人而言绝对是坏事,自古以来兄弟相争于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红颜祸水。”后果庄翠娥没说,但相信以荀真的聪明机智定能明白她话中之意。

    荀真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神色一凛,“庄姨,你说的我都明白,所以这两人都是要避嫌的,只是不知何人有意散播这个传言?用心太险恶了。”

    但是对庄翠娥话里的暗示她避重就轻了,无非就是要她择其一来依靠,当然太子是首选,想到宇文泓,感觉到嘴唇又开始麻痛,嘴里他的血腥味似乎仍未飘散,她眼眸里的神采黯淡了些许。

    庄翠娥闻言,有些自嘲地笑道:“看来还是属下多事了。”

    荀真忙握住庄翠娥的手,“庄姨言重了,我还有很多事要仰仗庄姨,若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庄姨一定要给我提个醒,免得我犯错也不自知。”

    这一番话颇为推心置腹,庄翠娥经历过大起大落,以往猜己度人的心思已经渐渐地淡了下去,对于荀真,她是真心的为她着想,内心有着感动,但嘴里却道:“掌制大人的话,属下可担不起,属下可还望着跟随掌制大人东山再起呢。”

    荀真这时候不禁感激许悠,若不是她把庄翠娥安排给她当女史,她也找不到这样的良师益友。

    东宫,自荀真离去后,宇文泓就邀周思成用膳,这周思成也不推辞,大喇喇的与严翰坐在宇文泓的下首处用起膳来,倒没有一点不自在。

    宇文泓看到他的举止自然,没有拘束,因此脸上仍挂着和缓的笑容,看来周思成也猜到他的用意,现在就差挑明一途了。

    “周将军,这道炙鸡不错,你尝尝?”严翰笑着介绍。

    周思成筷子一挟,毫不客气地大口嚼了起来,瞥了眼宇文泓,“太子殿下莫嫌臣的举止粗鲁,臣出身于叫花子,看到吃的那就像是饿狗看到了屎。”

    这话太粗鲁了,这让一旁给宇文泓布菜的孙大通不禁怒了起来,这周思成太托大了,太子殿下给几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这还让殿下用不用膳了?“周将军说话也要注意一下场合。”

    “孙大通。”宇文泓大喝一声,两眼狠厉地瞪向这心腹之仆,“下去领刑。”

    “是。”孙大通放下筷子,颇有些不甘地退了下去。

    周思成冷眼看着这阉人退下去,再看向那脸色恢复如常的宇文泓,心里既有些不屑于这把戏,但又对宇文泓这东宫太子开始有些许上心。

    “周将军尽管用膳,不必为了个把阉人把胃口变坏了。”宇文泓笑道,优雅地挟起食物就吃了起来,看那样子丝毫没有受到周思成刚刚那句话的影晌。

    周思成知道东宫这餐饭不好吃,若是没见着荀真,他是肯定要告辞离去也不会留下的,况且宇文泓表现出来的大度与拉拢到底有多少诚意?他也要掂量掂量。

 第四十章 有事相求

    餐桌上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一时间只有咀嚼食物发出的声音,宇文泓这个主人家的神色由头到尾都是那般从容淡定,给时间这个看似鲁莽又心细如发的壮汉思考,这点子时间他耗得起。

    半晌,周思成放下筷子看向宇文泓,这回没有再表现出刻意的粗鲁,而是开门见山地道:“太子殿下的用意,臣明白,臣只想知道,他日殿下若登基为帝,会不会还荀家一个公道?”

    严翰正要插话,周思成就朝他冷冷一视,“严太傅,我现在要的是太子殿下的一句话。”

    宇文泓优雅地接过一旁小太监递上的手巾擦擦手,然后那闲适的态度一变,无比庄重地道:“周将军,孤以为今天已经把态度表明了。”

    他让周思成见了荀真,不是吗?

    这一面不但让他知道周思成的态度,同时也表明了他宇文泓的态度。

    周思成的头脑活络起来,看来太子是相信荀家清白的人,倒是可与之相谋,“殿下,臣是个爽快的人,不喜说话拐弯抹角的,臣也不客气的说,殿下的兄弟众多,尤其是现在成年后惟一封王的二皇子晋王,风头可不比殿下小。要臣投靠殿下不难,臣要荀家其余之人的下落及放荀将军的小女儿出宫,这对于太子殿下而言不难吧?”

    严翰在心里不得不服荀方这个老元帅,谁说他不顾及荀家的后人?其实这个老头一早都算计好了,既为荀家留下东山再起的火种,又为子孙谋一条生路,早就看出太子能管政事但缺兵权的弱点,皇帝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把兵权交到东宫的手中,因此有了荀易涕泪纵横的向太子托孤一幕。

    想到那会儿他问荀方,“老元帅,这样安排值得吗?”

    荀方即使被用了刑,可那军人威风凛凛的气质却没有消失,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看着他,微微一笑,“陛下要处置荀家之心久矣,即使我荀家刻意低调,也避不开这场灾祸,胡国经此一战损耗甚大,起码在这几年内无力再东侵,牺牲我父子二人可以稳定华国的政局,老夫死而无憾。”

    此时宇文泓的声音缓缓传入严翰的耳中,将他从那种迷离而又钦佩的回忆中拉回现实,只听到这个年轻的太子把荀家其余几人的现状告知,然后又斩钉截铁地道:“至于荀真,周将军,她要出宫这是不可能的,华国宫廷自有其规矩,这都是祖宗家法无人能逾越。”

    宇文泓此时的态度极其强势,现在的他不再是那个温和而又礼贤下士的储君,英俊的脸上带着天生的王者尊贵之气,浑身散发的气息凛然而不容人质疑。

    “孤并没有辜负当年荀太保托孤之事,没错,刻意隐瞒荀家后人的下落是孤所为,其余经手办案的人员也已被孤调开了,相信周将军也不希望荀家的后人沦落风尘的事广为流传吧?孤爱慕将军之才,不代表将军可以在孤的面前予取予求。”

    那种带着帝王式的强硬态度让周思成一时反应不过来,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太子之智远在当今帝王之上,软硬兼施,逼他就范,此刻的目光却让他有些不敢直视。

    “难道就没有通融的余地吗?她可是荀将军的女儿,让她结婚生子才是老元帅希望看到的。”周思成激动地跳起来道。

    “除非她要永远抛弃荀这个姓氏。”

    宇文泓仍是那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当年他确实耍了些手段,暗藏荀英,安排荀真入宫,至于荀兰就必须沦落风尘,这都是要用来转移柳相的目光,惟一失算的是荀英这个环节。

    周思成的脸色有些颓然,原本以为可以把荀真接出宫暂时安置在他的府上,然后再图后着,哪知华国皇宫有如此不通情理的规定?

    宇文泓看着那个用手撑着桌子的高大男子,神情坚定地道:“周将军看来也不是那不懂得变通之人,孤可以答应你,必定尽全力寻回荀家的长子,也会力保荀真在宫廷里的安全,孤想要什么相信将军也明白?”

    周思成又坐了下来,两相一权衡,自然会做出最有利的决定,肃容看向宇文泓,“太子殿下真的会言出必从?”

    “君子一诺重千金。”宇文泓道,看来这个周思成是已经被他拿下了,此刻他内心中却没有太多的喜悦,当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之前,高兴太早往往最后都只能惨淡收场。

    周思成单膝跪下,双眼却是桀骜不驯地看着宇文泓,“希望他日太子殿下能记得今日之诺。”

    宇文泓起身,上前亲切而又温和地扶起这草莽将领,同样是掷地有声,“将军保家卫国,就是对华国的忠诚,荀家之案必能翻过来。”

    周思成离开东宫的时候,原本晴朗无比的天空飘起了细雨,看来今年的第一场秋雨还是姗姗来迟了。

    宇文泓站在窗前看着那蒙蒙雨雾,突然从袖口处掏出一朵紫色绢花凑到鼻前,似乎要闻那并不存在的花香一般,刚刚严翰笑问他,荀家若重新回归到华国的政治舞台上,不怕控制不住吗?

    他却是轻笑地回答,他可不是父皇,不会为了一时的安宁而不顾大局,况且他手里握有的牌足够他控制住这群人,何谓帝王之术?其实无非就是御人之术。他父皇最大的错失就是给了柳相太大的权力。

    雨势渐渐地变大了,似乎要把往日的尘埃也一并洗去,还人间一个净土。

    宇文泓正要转身,突然看到那带着雨水气息进来的俊美公子,迅速把那朵紫色绢花塞回袖口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亲切地道:“七弟怎么这么好兴致到为兄这儿来?孙大通也真是的,也不进来禀报一声?”

    宇文淳示意苟公公把油纸伞撤去,也笑得一脸无害地道:“四皇兄莫恼,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七弟这是想念四皇兄了。”

    宇文泓的眉毛一挑,这个每一次见面都笑得一脸单纯的弟弟,却偏偏哄得父皇最为喜爱,“用过午膳了没有?若没有,我让孙大通去传膳。”

    “皇弟我还没这么厚脸皮到四皇兄这儿蹭饭吃,早就用过了,这秋雨啊都快把人愁坏了。”宇文淳一副天公不作美的样子。

    宇文泓也不在意,看到孙大通脸有些肿的慢慢蹭进来,“孙大通,还不让人给七皇子看茶?”

    孙大通不敢怠慢,急忙让小太监上茶。

    宇文氏兄弟分宾主坐下,闲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宇文淳方才把茶碗一放,笑得牲畜无害地看着兄长,“四皇兄,你我是兄弟吧?”

    “七弟这话是怎么说的?”

    “四皇兄还记得皇弟曾向你提过想向母后索要一个小宫女的事?”

    宇文泓的眉微皱了起来,这七弟是为荀真而来,继而想到月夜下的一幕,端着茶碗的手微微用力,不过脸上仍是神色未动,“这事啊,为兄真还不记得了。”

    宇文淳不禁暗骂这兄长狡猾,明知他的来意愣是装作不知,心内冷笑一声,不再绕圈圈,开门见山地道:“四皇兄,皇弟也直白地说吧,那个宫女就是今早来给四皇兄缝制及冠礼服的荀掌制,还望四皇兄看在皇弟的份上,不要过于‘为难’她。”咬紧为难二字。

    宇文泓随手把茶碗放在一旁的案上,动作流畅,“原来是她啊,她向你哭诉孤为难她了?”这时他看向宇文淳的目光不再是那个友善的兄长,颇为威严。

    宇文淳从来都不会被他吓到,站起来,笑容大大地走近宇文泓,“那倒没有,只是我刚好撞见她神情有些不对,不瞒四皇兄,她可是我的红颜知己,四皇兄若是太过份了,我可是会冲冠一怒为红颜。”若没有月夜之下与她的交心一谈,他是不会为荀真如此出头。

    宇文泓心头火起,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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