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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郎俦 作者:乔悦蓝(晋江2013-10-23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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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说完怒冲冲拂袖而去,谭容妃如闻晴天霹雳,绝望地跪倒,大声哭喊:“皇上!妾妃知错了,皇上!”
  韩宁妃无限妩媚地回头笑望了谭容妃一眼,就像望一簇即将消散的烟尘一般。然后依旧轻挽皇帝的手臂,由一众奴才跟着,仪态万千地去了:半年的时光,她有足够的信心和本事令皇帝再也记不起瑶光殿、记不起谭容妃。
  “皇上……”
  谭容妃眼睁睁地看着皇帝的身影渐行渐远,绝望地坐在了地上,失声痛哭。
  单纯莽直、恃宠无忌的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君威难测、君恩易逝,可仿佛已经迟了。她的心像突然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恐惧而茫然。
  芸心、芸生急切地上前搀扶:“娘娘,地上凉,快起身回去吧。皇上已经走远了。”
  失神的谭容妃由两个宫女搀着,踉跄地回瑶光殿去了,嘴里仍不住喃喃地唤着“皇上”。
  
  永徽皇帝谢慜祚曾眼见先帝朝后宫之祸,且深受其害,故而在后宫之事上十分警醒节制,不多设妃嫔。中宫皇后杨祺,乃是皇太后的嫡亲外甥女、皇帝的表妹、信王的表姐。小当今三岁,大信王两岁。杨祺十一岁那年奉召入宫跟随当时还是惠妃的姨母,十四岁在姨母的坚持下被纳为魏王妃,十五岁受册为太子妃,十七岁被立为皇后。虽然是亲上加亲,奈何当年赵太后母家只是寻常平民,十分清贫,故而杨祺出身寒微,不通文墨,更不解琴棋雅事,只是一味的敦厚老实、怯懦木讷,慜祚百般不喜。只因孝顺,不忍违拗母亲,勉强同意纳娶这位表妹,却从不曾拿正眼瞧过一下,更不曾有过半点恩爱。后慜祚被立为太子,为了令后宫稳固可靠,不再蹈先朝覆辙,杨祺便顺理成章地被册为太子妃,直至正位中宫。这是权谋,不是君恩。
  正一品贵妃及惠、淑、德、贤从一品四妃地位尊荣显要,皇帝不肯轻易许人,至今空缺。其余妃嫔中偶尔得幸者也不过抱梅阁勉嫔、凝芳阁锦嫔、流蘋阁允嫔、瞬月阁李昭仪、咏雩轩傅美人、朗晴轩张才人等七、八人,圣恩常顾的却始终只有宁妃韩氏和容妃谭氏。
  这位宁妃韩氏,正是处处与宗政存远不睦的兵部侍郎韩崇道之长女。韩崇道为人善于逢迎、阴险狡诈;韩灵璧继承了其父的品性,工于心机谋算,表面温顺得宜,实则行事阴狠毒辣。因她雍容艳丽,外表又乖巧贤淑、善解人意、善藏心机;外兼棋艺精湛,能诗能画,又写得一手好字;更有一个别人不及的妙处——深谙房中至柔销魂之术。故而十分得宠。
  容妃谭氏没有前朝的背景做后台,入宫前父亲只是个地方上的小官,后来得封容妃,本指望能给父亲加官进爵,不想本朝忌外戚得势,故并不得升迁。谭林衣清甜秀丽、体态窈窕,颇晓音律,能歌善舞,诸般乐器均使得精妙,帷帐之中也甚娇腻可人,同样深得皇帝喜爱,与韩宁妃平分秋色。只可惜她虽然聪慧,却不擅心机,加上年轻骄纵,性子莽直急躁,远不及韩宁妃的手段。
  如今谭容妃冲撞圣驾,骤然失宠,这后宫中一时间只剩下韩宁妃一枝独秀,炙手可热。其余妃嫔并未曾因谭容妃的失宠而分得什么好处,皆不过偶尔得幸,望尘莫及。
  
  因着皇帝的不待见,六宫不敬皇后已久,中宫形同虚设。坤和宫门外清冷萧条,凤仪殿内更是如同冷宫,荒芜沉寂,了无生气。
  二十二岁的皇后杨祺,每日除了向太后请安,再不去别处走动,就紧闭坤和宫的宫门,在这富丽空旷的宫殿中,或是守着寂寥窗儿,如同木人一般,从日出坐到日落;或是贴着孤枕冷衾,对着月影星光,从夜半捱到晨曙。任自己的年华如林花谢了春红,空流而去,渐行渐远,直坐得几乎连人带心都要发霉腐去了一般。
  这一日杨祺依旧枯坐窗前,宫女伴夏递上一杯热茶,轻声道:“娘娘又坐了半日了,起来走动走动吧,仔细腿麻。”
  杨祺摇摇头,慢慢喝着茶。
  “娘娘可听说了?前两日在掬月亭,谭容妃公然跟韩宁妃争风吃醋、顶撞圣上,惹得龙颜震怒,被敕令闭门思过半年。这下可收了她平日那股子张狂得意劲儿了,想想就觉着痛快!”
  杨祺不做声。
  伴夏奇道:“娘娘听了难道不高兴么?怎么不言语?”
  杨祺苦笑了一声:“有什么可高兴的?皇上喜欢谁、恼了谁,向来也不与咱们相干。冷了瑶光殿,还不是暖了同心殿?本宫又何必去替别人瞎高兴。咱们只管关起门来过咱们的清净日子,少议论旁人的是非。”
  “是,谨遵娘娘教诲。”
  伴夏吃了个没趣儿,不敢再多话,接了茶杯讪讪地退出去。
  伴秋拿了件披风进来,看伴夏一脸扫兴的样子,便什么都知道了。她走上前要替皇后把披风披上,皇后淡淡地用手一挡:“不必。还在暑天呢,就急着披这个做什么?”
  伴秋道:“眼下已近秋了,暑气虽还未褪尽,早晚已经见凉了。娘娘身子一向单弱,穿得这样单薄,又终日久坐,仔细添了病。还是披上点儿好。”
  杨祺勉强笑了笑,不再拦着,由伴秋替她把披风系好。
  伴秋接着道:“伴夏向来是小孩子一样的心性,口没遮拦,娘娘别怪她。她也是为着娘娘心里不平。”
  “你们的心,本宫都知道。然而在这宫里,无论谁得意失意,对咱们都是一样的。本宫早都习惯了,你们又何必上心?只是跟着本宫这样的主子,令你们背地里受了不少委屈。是本宫对不住你们。”
  “娘娘这话说到哪儿去了!奴婢们能跟着娘娘,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哪里有什么委屈?若有,也是替娘娘委屈!娘娘太好性儿了,这些年任着她们放肆怠慢,从来也不弹压计较,就这么一味忍着。皇太后是个佛爷,万事不问,虽然疼爱娘娘,却也从不开口管这些事。可恼皇上他……不管不问的也就罢了,还纵着她们!娘娘若是心里不委屈,又怎会一日一日就这么呆坐着不言语?奴婢们看着实在心疼,又不能替娘娘排解,只恨自己没用……”
  伴秋说着落泪,外间里的伴夏也不住地拭泪,只不敢哭出声来。
  听罢这番话,杨祺早已红了眼圈儿,回过身来哽咽着叫了声:“夏儿,进来吧。”
  伴夏忙答应着擦了眼泪进来。
  杨祺携了她和伴秋的手,流泪说:“自打我被册为魏王妃,你们俩就跟着我了。这些年来,我的处境其实从未有什么改变。在这宫中,除了太后,就只有你俩待我最好。余下的,都只把我当做个死人看待罢了,再没有第四个人真心疼过我。我虽然愚笨,却并不糊涂。谁待我好,我心里都是明白的。快再别说今日这样的话了。能有你们伴着,再苦的日子我也觉得知足。在这冰冷的宫室里,还能有两个同我说说话的人,我便什么也不求了。”
  “娘娘!”
  伴夏再也忍不住,跪倒在皇后脚下,搂着皇后的腿哇哇地放声大哭。
  伴秋也落泪不止,强忍着宽慰杨祺道:“娘娘快别这样想。奴婢们是这辈子都守着娘娘不离开的。娘娘也别灰心,终有一日皇上会看见娘娘的好,定能回心转意。”
  杨祺凄凉地一笑:“秋儿,你是明白人,又何苦说这样自欺欺人的话?皇上的性子,是你们不知还是本宫不知?他认定的事,一生也难更改。他爱的是才貌双全、聪明伶俐的女子。本宫出身贫寒,容貌平庸,全因太后坚持,才得登后位。未曾读过什么书,更不懂什么才艺,好歹认得几个字,还是当年太后叫宫里的师傅和嬷嬷们教的,总算不是个睁眼的瞎子。自打我入宫以来,皇上几时拿正眼瞧过我一回?只怕连我到底长什么样儿,他都记不清。若是我不穿着这身凤袍,皇上恐都认不得我是谁!本宫有自知之明,你们也不要再痴心妄想。咱们仨相伴着在这安分度日,已很好了。”
  伴夏、伴秋听得心下凄凉,惟有点头垂泪。
  
  也不光是中宫里凄风苦雨,瑶光殿里此刻也是愁云惨雾。被勒令留宫面壁的谭容妃日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几天的工夫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受宠的时候风光得意,从来不肯把谁放在眼里,如今倒了霉,也总算是悟得了几分冷宫的滋味和中宫的凄凉。
  心腹宫女芸心、芸生虽暗暗着急,然而碍着圣旨严厉,太后又在养病,一时间却也无计可施,竟真连个能帮着说情的人都没有。眼看着同心殿里风光无限,韩宁妃日日伴驾、夜夜承宠,气焰渐长。
  皇太后一向潜心礼佛,本就甚少插手过问后宫的事,如今卧病,更是百事不问,吩咐了嫔妃们不必来请安打扰,每日只受帝后的探看。韩宁妃此时便再无拘束,得意非凡,只需在皇帝面前装乖扮巧,一味的贤良淑德、温柔体贴;背地里却是拔势立威,绵里藏针,锋芒所至,合宫无不避让。其父韩崇道借着女儿的气势,在前朝也是绞尽脑汁钻营邀宠,一力想要爬得更高,因此与刚正不阿的辅国大将军宗政存远矛盾日渐加剧。
  
  2、上谕
  
  再说皇帝。那日本来为信王宿娼的事动气,正想着该如何处置,被谭容妃一搅和,又被韩宁妃哄着,一时竟搁下了;直到晚间回到乾安宫预备歇息时,才又想了起来。
  虽说仍然十分气闷,但到底缓了许多时辰,已不似刚听见那会儿那般震怒。加上念及太后还在病中,不宜惊动,想了想,将御前一个颇机灵得用、记性甚好的小太监有禄唤来,吩咐道:“明日一早,待朕去早朝了,你便去信王府当面传朕上谕斥责信王。朕说着,你可记得住?”
  有禄磕头说:“回万岁爷,您吩咐什么话,奴才都能记得一个字儿不差。可代皇上去斥责信王爷这样大的差事,岂是奴才这等身份配办的?万岁爷是不是差余大总管去合适些?”
  皇帝皱眉道:“叫你去就自有叫你去的道理,啰嗦什么?朕说着,你好生记下便是。明日去一字不落地照宣。”
  “是。请万岁爷述旨。”
  皇帝龙眉紧蹙,思索着开口:“传朕上谕申斥:信王谢慜祯,连日来举止荒唐、行为放诞,有损天家仪度、有负圣恩,朕十分忧虑痛心!着令其省身察垢、去非改过。自此须恪守礼制,不得再任意胡为。如若不听教诲,怙行不端,朕必重罚,决不宽贷!钦此。”
  皇帝且说,有禄且一字一字地默记牢了。待皇帝说完,他已能倒背如流。
  “万岁爷,奴才都记下了。”
  “好。明日去办吧。”
  有禄遵旨,叩首退下,自己又默诵了好几遍,生怕出一点错。
  
  翌日,晨。辅国大将军府门前。
  这日正是丁夫人同慧定禅师约好了去广济寺造访的日子,天气晴好。一大早宗政存远进宫早朝之后,无弊就指挥着下人套好马车,一切准备停当,就等着出发了。
  不多时看见无愆与合珠搀扶着丁夫人走了出来,三人身上俱是清雅素净的衣装,无花底纹饰,发上只用银饰。
  无愆因是公府闺秀,不能让外人窥见容颜,故而头上套了一顶帷帽,宽大的围笠上垂下长长的蜜合色纱幕,直盖到腰间。
  这帷帽纱幕的好处就在于:人在纱幕后看路行走均无妨碍,只是对面的人站得稍远些便看不清面目了;而外面的人隔着纱幕,即使在近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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