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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尚书身形暴涨,轻易躲开两人的攻击,并于半空中对着老吴怒道,“吴统领,你哪来的权利可以私自捉拿朝廷命官?”
老吴将怀里的金牌第三次拿出来展示,“所有禁卫听令,拿下张尚书!”
张尚书于房梁之上仰头大笑,“叫人?你以为就你有人吗?”
老吴怔愣之时,张尚书含了内力的声音已经传了出去,“刑部内卫听令,吴四海意图捉拿朝廷命官,罪同犯上,给我拿下!”
“是。”应声势如闷雷,由远及近,滚滚不息。
老吴纵身攻上去,“张尚书,你敢拒捕?”
张尚书与老吴直接对上一掌,“吴四海,你杀害宁尚书在先,如今又欲杀我在后,我即使当场斩杀于你,相信圣上也不会怪罪于我!”
势均力敌的一掌让二人于空中都退后半丈。
而张尚书由于身后有房梁支撑很快就稳定了去势。反观老吴,因为是在空中发掌又是空中对上,身后没有支撑的前提下,退后半丈后还是空喷出了一口鲜血。
短暂调息之间,门外的杀声已经轰起。
他带的禁卫不足百人,可外面赶来的刑部内卫却足有千人还多。以一敌十的情况下,又是在被包围的劣势之下,很快就只剩下三五禁卫艰难地守在小厨房的门口了。
老吴不及气息稳定,回身再扑杀过去。心中明白,这样的情况下,只有拿下张尚书才有可能杀出重围了。否则,他们死也是白死,会死在张尚书给出的“正当”理由里。
于是,老吴再出掌迎战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心存活捉之心了,十二分的功力全部灌输于双掌之上,掌掌尽落对方的周身要害。
张尚书虽接得不算轻松,但到底也是当年上过战场的人,不能力拼的时候就智取。
老吴的双掌击到,他缩头躲过,咔——房梁断掉。
张尚书脚下没了支撑向下落,老吴的一计飞腿又赶到,他极力扭身,老吴的脚后跟险险擦过他的鼻尖。
张尚书伸手就去抓老吴的脚腕,老吴顺势下压,另一条腿反身再踢。
张尚书屈膝借力,手臂外挡,老吴直接被他击上半空。
此时,外面的刑部内卫已经斩杀了所有的禁卫冲了进来。
张尚书露出得意的微笑,抬头冲着那个手攀住半截房梁的老吴笑道,“吴统领,束手就擒吧?”
明显的有备而来!
此时的老吴突然想起了出宫门时收到的那张纸条,上面说着要他快速抓了宁尚书和刘清雅回宫就是。他却一是不信素来清明的宁尚书会与此事有所瓜葛,二是想顺藤摸瓜揪出最后的黑手。
结果只这么一耽搁,事情就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老吴本就一本正经的面容此刻沉得更深了,“张几行!”
刑部张尚书的本名,当年在老将军出征的队伍之中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伙头兵。谁知一朝得胜回京,凭着小动作居然也混到了一个进士之名,这才让他有机会一步一步爬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
这样的人,如果朝中还有老将军在的话,他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的。可是,因为将军年岁已高,手中的兵权不得不逐一放手。而当兵部尚书的位置一更换,这紧跟着而来的就是,其他的位置也不知不觉地改变了。
刑部尚书张几行,一个善弄权术的小人,如果说他会做一些损人利自己的小动作,那么老吴相信。可是,如果是这种公然颠倒黑白又敢堂而皇之地出兵镇压的行为的话,那么老吴相信,他的身后一定还有着最大的黑手。
“张几行,你敢公然在京中动用内卫,找死!”老吴大喝一声,全身的内力灌于双掌之上,以头朝下的姿势向着张尚书的面门就急速而来。
张尚书冷笑两声,“哼,哼哼。”不躲不藏。
就在老吴的双掌已经近到一尺距离的时候,他突然退后两步,“拿下。”
他的身后,两个刑部内卫立刻手握精铁盾牌向上就挡。
老吴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扯动一下,去势不减反而更快。
感受到凛冽杀气的两个刑部内卫鼓足了劲在老吴的双掌还未到盾牌之时已经再用力向外举起了盾牌。
于他们,那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堡垒。
于老吴,这则是借力的最好之地。
就是现在!
在掌心与盾牌似挨非挨的时候,老吴忽然收力,对方的内力滚滚涌至,他尽量放松自己,然后当自己是一片落叶一样,被风瞬间顶起,直至房顶。
脚尖先触到房顶,腰部此时用力,他半身弯起,对着房顶就是一掌。
轰——房顶破了一个大洞,在张几行瞠到极限的表情下,老吴提气从破了的顶洞中钻了出去。
“追!快给我追!一定不能留活口!”张几行怒不可抑,没想到如此的情况下还能让他逃了。
拿了盾牌的两个刑部内卫挥舞着盾牌挡开掉落的瓦砾碎木,纵身就要追上去。
头部才钻出顶洞,又飞速地撤了回来,而且撤回来的速度明显要比刚才追上去的速度还快,口中还不停大喊着,“大人,快走!”
“你们敢抗命?”不明真相的张几行对着两人就要斥责,“你们——”
两个内卫一左一右架起张几行的胳膊,“大人,快!”
三个人极快地掠向小厨房的门口,后脚跟刚踏出门槛之时,身后的小厨房轰然倒塌。
张几行猛然抬头,半空中老吴的身影如一条线一样已经一划而过。
“射他,快射他!”张几行跳脚就喊,甚至迫不及待地抢了别人手中的连弩对着空中老吴离去的方向就是一阵乱射。
奈何,老吴临走时对着房顶的又一掌已经给来不及躲闪的刑部内卫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再加上这次没有恋战,一掌得手即刻离开。所以在刑部内卫们反应过来再去追捕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更何况,如今的老吴还是全速而退。因为他已经明白,在带来的所有禁卫都已经全军覆没的现在,他只有先留下一条命来回去将所有的情况报与主子知晓,他才有可能为今天牺牲了的禁卫们报仇血恨。
眼看着老吴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张几行气得一下子就把连弩摔在了地上。
坏了!大哥让他抓那个艳无双,他到现在也没能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大哥又让他灭了这个老吴,他又一时大意没有得手!这下子会不会坏了大哥的大事?
有内卫瞄一眼脸色骤然难看的张几行,“大人,里面的宁尚书等人还用不用救出来?”
张几行背手就走,“救什么救,你很闲吗?快跟我走!”
城外的事还等着呢,如果他再坏事,他怕大哥会直接灭了他!
走至尚书府的后门,张几行停下,这次再不能给人留下痕迹什么的了。
“关门,放火!”
火光冲天之时,一千来人的刑部内卫匆匆来又匆匆去了。或许他们是急得还有事情要办以至于顾不上再回头看一眼,又或许他们对于自己的这次全体出动这必胜的把握总是较平时要高出许多的。
所以,他们没有看到,在他们走出拐角之后,三个人影出现在尚书府的后门。
侍安挡在迈腿就要进去的艳无双之前,“小姐,这样的火势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石城也在艳无双的身后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小姐,你想进去做什么,你只要说出来就好,我帮你去拿,你在门外等就好。”
艳无双抬头看向唯一没有火光的地方,“我们只要到那里就好。”
然后不由分说,矮身就钻了进去。
石城和侍安无奈只得紧跟在后。
初春的季节,树木和花草因一场倒春寒还未来得及长出新芽,以至于放起的火也只是集中到了有木质结构的房屋和走廊之处。而院落里因为石砖铺路石雕护路,这里除了烟浓一些倒也无火。
侍安送上沿途路过水井时沾了水的丝帕,三人一人围了一块在鼻口之间,然后弯着身子向前行。很快,就来到了塌掉的小厨房所在地。
一路死尸无数,这里更是。碎石瓦砾之间,断臂残腿多如繁星。唯一仁慈的是,这里可能因为已经没有活口,所以这里没有放火。
艳无双半蹲着身子仔细从已是一片废墟的瓦砾中走过,“石城,把宁尚书和刘清雅找出来。”
据侍安刚才探听回的消息来看,宁尚书和刘清雅应该没有被带走。只要没有被带走,她就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放心。
“是。”石城既然已经跟了进来就不会再表达自己的意见,他是坚决执行主子命令没有自我意识的护卫。上次断掉的手臂如今接上之后虽然不如以前灵活,但在无与伦比的坚强意志之下也算恢复迅速了,至少以刀尖挑起断石不在话下。
未几,石城先找出了宁尚书的尸体,“小姐。”
艳无双听到招唤过去细看,胸前正中一块石头正好压在一把尖刀之上,人早就没有丝毫气息了。
艳无双不看第二眼,目光洒向周围一丈,“找刘清雅!”如果宁尚书在这里,那么刘清雅一定不会太远。
话音刚落,一处靠墙半倒的瓦砾之间便传来了“咭咭”的笑声。
“是谁?”侍安侧身一挡就护在了艳无双的面前。
艳无双下意识地就将无名指抚上了眉头,“石城,把她拉出来!”这声音……,刘清雅!纠缠了前世今生的声音,她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而事实上,正因为确认了是艳无双的声音,那个本想着静静等死的刘清雅这才又奇迹般地清醒了过来,艳无双!她来了!那自己就还不能死!
周围是漫天大火,脚下是死尸无数,一个是锦罗绸缎,一个是破布烂衫。
如果不是面容无伤,艳无双险些认不出眼前之人就是那曾经嚣张于无双城的知府大小姐刘清雅。
刘清雅痴痴傻笑不断,即使被石城以蛮横的姿势一手提溜了出来,她也没有表现出半分不适的感觉来。
房顶坍塌之时,被人忽略了的她只是下意识就钻到了靠墙的桌案底下,虽没有当场死亡,但闷在那样一个憋气的场所,她又无法自已推动上面石头的话,死去也是早晚的事。所以当她从缝隙间看到窜起的火光之时,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然而,当艳无双的声音出现时,她立刻决定,她不能死!
石城拎着她在距离艳无双三步的地方摔下来,虽不说话,视线却未离开她分毫。
艳无双俯看下来,“刘清雅?”
“咭咭。”刘清雅咧嘴傻笑,口水流出。
艳无双眉头一皱,觉得她的精神有些问题。但为了某些事情能弄清楚,仍然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再次开口,“想以布袋捉来我,是宁尚书的主意,还是宁尚书听从了别人的主意?”
“咭咭。”刘清雅还是傻笑不停,痴痴望过来的眼神如无知孩童一般根本不知她在说些什么似的茫然。
艳无双进前一步,“刘清雅,不要在我面前装傻!一个能自己讨饭一路从边陲讨到盛京的人,你觉得我会认为她这么轻易地就变傻吗?”
回应她的还是“咭咭”的傻笑之声。
艳无双眯眯眼,再进前一步,“刘清雅,宁尚书已经死了,他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报仇?她报仇也只找眼前的这个报!
刘清雅的傻笑声突然停止,眼神也突然由茫然变成了愤恨,小腿用力,以蹲的姿势直接就向前扑了过来,“艳无双,拿命来!”
下一刻